第9章 第9章
艾娅鹿还以为跟这个男人不存在什么交集，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要接触上了。
她心里已然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若有机会，肯定要一探究竟的。
艾娅鹿没有犹豫，向他发送了好友申请。
敖兰赫泽暂时没有反应，或许是尚未查看手环。
艾娅鹿去跟葛兰库库旁敲侧击：[老师，会不会太麻烦那位同学了？毕竟我的双腿……]
葛兰库库这会儿最关注的就是她心理问题，连忙回道：[敖兰赫泽是个脾气温和的人，聂常老师特意找了他，他知道你的情况。]
脾气温和？
他在老师面前的形象是这样的么？艾娅鹿若不是两次感知到他身上有血腥气，估计就信以为真了。
老师还在继续发消息：[你不要太介意双腿，凡事有好的一面，因为打击而激发出更强的潜能，这是你的收获，后面会好起来的。]
葛兰库库以为艾娅鹿的光系能力增强与挫折有关，她也不好多做解释。
只能谢谢他了：[多谢老师，我会努力适应。]
结束对话后，艾娅鹿打开购物网站，浏览查询头盔的价格。
逛完一圈发现，它有各种不同的品牌和款式，价位普遍在三五万星币。
对比起几千星币的小机器人，这头盔的价格贵出好多倍。
不过它要接入人的脑电波与五感，从技术层面来说比小机器人高端得多，成本摆在那里，价格就压不下来。
品牌款式太多，艾娅鹿对此缺乏了解，眼花缭乱，她一时间真不知道选哪个才好。
正巧这时，好友申请有了反应，敖兰赫泽通过了她的请求。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艾娅鹿索性把购物链接发给他。
艾娅鹿：[我是艾娅鹿，能麻烦帮我看看哪个更好么？]
艾娅鹿：[它们之间有什么区别？]
冷不防被甩一脸头盔链接，敖兰赫泽：[……]
他是真的很久没见过这样不客气的开场白了。
艾娅鹿不仅对头盔品牌犯难，还对自己寥寥无几的余额头大。
就这几百星币，是早上出发去木吉星之前艾明舒给的零花钱，他说过要把地里产出的钱转她一半，可眼下……地里尚未开始盈利。
三五万星币对她而言，是个不小的数目。
敖兰赫泽：[这几款都不行，看着好评率很高，没发现是游戏头盔么？]
敖兰赫泽：[要进训练场，对头盔的配置要求更高。]
在话尾，他附带了一个头盔链接。
艾娅鹿没接触过游戏，不清楚游戏头盔是什么，她打开他发来的链接，一眼瞧见上面的金额，九万多星币。
往下拉查看详情，因为五感太过逼真被一部分家长打上危险的标签，觉得它有可能造成使用者的脑死亡。
艾娅鹿想了想，回一条消息过去：[老师说请你帮忙，咱们三天后开始行么？]
她要用三天时间来凑钱。
虽然家里目前的经济情况不太乐观，但艾娅鹿认为这是很有必要的一项支出。
她不可能一辈子坐在轮椅里，也不可能不去接触妖兽或者虫族。
既然人类的科技已经达到了模拟出最真实的场景，让人身临其境，她岂能错过？
敖兰赫泽那边没有意见，应了一声，话题截止。
艾娅鹿的食指轻敲扶手，开始琢磨怎么快速赚钱。
她困在轮椅里，其实有许多不便之处，出远门要谨慎。
但若能说动艾明舒，叫他跟着一起去开荒——找个人口多一点的星球，净化了土地出售给他们，就有现钱了。
麦克米矮星的田地也很适合耕种，但因为这个星球的特殊性，注定良田卖不出去，顶多是用出租的方式，那些病患家属才负担得起。
艾娅鹿有了思路，忽然手环收到了一条入账提醒。
她点开一瞥，发现打款方是圣玛尔塔学校，金额有二十万之多。
看来，这就是老师说的学校对她双腿的资助。
艾娅鹿再次去找了葛兰库库，表达对他和系主任的感谢。
这样一来，她要是不做点什么，感觉都愧对这份善意。
为何有天赋的人会得到善待？不就是指望那人凭借能力做出点贡献么？
艾娅鹿暂时放下出远门的打算，用这笔钱购买了头盔。
她不喜欢贸然行动，必须去近距离瞧瞧妖兽和虫族是什么模样，具备基础的认知。
*****
下午，艾明舒去菜地里继续种菜，同时在一旁监工，因着灌溉系统和围栏要不断往外铺，他索性跟师傅们谈一个长久合作。
艾娅鹿认为此举很有必要，因为中午过后，她陆续收到了邻居们情绪上的回馈，圣光回复了一大截。
民以食为天，哪怕暂时不能用魔植菜果腹，但在营养液之外调节一下口味，依然能让人心情更好，重新振作起来。
往后在他们身上获取的信仰之力会越来越多，艾娅鹿会尽可能净化更大的面积，把施工师傅固定下来，可以给艾明舒省去一些麻烦。
他顾着田里的幼苗，还要把蔬菜与魔植菜打包了，给顾客发货，属实是分身乏术。
艾娅鹿没跟着出去，待在家里，给一些过来送菜的邻居净化兑换，头盔的快递送来后，她便回房去自己摸索了一番。
用圣玛尔塔的学生号就能登入训练场。
艾娅鹿看过使用说明书，戴上头盔，进行端口接洽。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是她自己，屏幕弹出一道提示，询问是否需要系统替她补充腿部控制。
选择[是]，则在训练场里面艾娅鹿可以摆脱轮椅，随着她脑部的指令实现行动自由，仅限于步行与奔跑，跳跃踢腿一类是不能的。
而若选了[否]，便继续以轮椅的姿态出现在训练场。
艾娅鹿一挑眉，没想到头盔这么厉害？
既然能够摆脱轮椅，她毫无疑问选择了[是]，自身人物站立着出现，还能调整五官容貌。
训练场不建议更改身高体型方面的数据，务必与现实中贴合，在场内才能达到训练的成效。
艾娅鹿给自己弄了个普通的相貌，那头金色卷发只改了个色系，黑色卷发。
这样弄下来，虽然体型不变，但看着已经判若两人了。
系统：[训练场内实名制，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训练场有新手指引，艾娅鹿一脚踏入，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
声音，气味，还有风从皮肤上吹过的触感，甚至是阳光照耀下来的点点炙热……都特别逼真。
她不由心生敬畏，人类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这是一片漫天黄沙的荒芜之地，不远处生长着几棵幼嫩的小魔植，模样跟麦克米矮星看见的差不多。
艾娅鹿往前走，遇到的魔植越来越高大，它们开始攻击周围靠近的活物，有藤蔓尖刺或者毒气之类的。
除了魔植，还会有初级妖兽与小个头虫族，突然窜出来，距离很近很近，意图把人吓一跳。
艾娅鹿不给它们近身的机会，她手头没有武器，便在地上捡起一些小石块小砂砾，一抬手，精准打击在它们身上，击溃后消散在空气中。
没一会儿，妖兽和虫族的个头越来越大，能力也成倍增长，来势汹汹。
不过它们并没有伤害艾娅鹿，跑到她跟前之后就消失了。
新手指引到此结束。
艾娅鹿的面前出现了不同等级的地图，里面有许多房间，分别设定了各种环境，伴随出现的怪物也是五花八门。
她打量着这些入口，觉得可能不需要人带，她自己就能进去闯一闯。
毕竟不是原主，看见妖兽虫族，不存在心理阴影。
艾娅鹿犹豫了一瞬，就把敖兰赫泽抛之脑后，自行进入初级地图。
******
三天后。
艾娅鹿上午去净化土地，扩大开荒面积，下午就戴上头盔进入训练场，把初级地图全部轮了一遍。
以至于到了约好这一天，没有敖兰赫泽什么事了。
不过她还是对他提出陪练一场的请求。
敖兰赫泽来了，他一脚跨入训练场，依旧是一米九几的迫人身高，容貌上做了调整，显得平平无奇。
在这点上，两人倒是想法一致了。
“你很让我意外呢，艾娅鹿同学？”敖兰赫泽站到她面前，低下头来看她。
“初级地图很难么？”艾娅鹿抬眼与他对视。
敖兰赫泽挑唇轻笑：“我忽然好奇你的双腿怎么受伤的了。”
艾娅鹿想了想：“当时虫族数量太多，我应付不了。现在吸取教训，你以前不认识我，可能不知道我手上准头不错。”
她的眼神毫不闪躲，谁敢怀疑她不是以前的艾娅鹿呢？
“你用的什么武器？”敖兰赫泽问道。
他看到她手上拿了几根钢制的……筷子。
“我腿脚不便，就用这个。”艾娅鹿解释。
她说着，点出页面放两只初级妖兽出来，当场把钢筷甩过去扎穿它们的脑袋。
艾娅鹿还是圣女的时候，就会这招了。
她把圣光薄薄覆盖一层在钢筷上，不管是妖兽坚韧的皮肤，还是虫族硬实的甲壳，无所不破。
敖兰赫泽饶有兴味地扬起眉梢，“攻击我试试。”
艾娅鹿就等他这句话，抬手便丢了几根筷子过去。
然后被他瞬间弹出的冰层给挡住。
冰层碎裂，钉在上头的钢筷掉落下来，他伸手接住，握在手心。
艾娅鹿并不意外，第一波是试探，第二波则要动真格了。
甩出去的钢筷都覆上一层圣光，速度极快，这回，敖兰赫泽的冰盾不好使了。
他开始动身闪躲。
艾娅鹿想借此机会试探他的身手，不着痕迹的把人往角落里逼，倾尽全力地把钢筷投掷出去。
在她强盛时期，圣光可以化作箭矢，成为她的武器。
现在虽然没有那种程度，但她的筷子，轻视不得。
反正训练场里面死不了人的，她是毫不客气。
不过……愣是没有沾到敖兰赫泽的衣角。
他不仅能瞬发出厚实的冰盾，在闪躲的身法上尤其出色。
艾娅鹿认为，他可以是最利落的刺客，如果他有心杀掉某人的话。
她正这么想着，忽然敖兰赫泽欺身上前，眨眼间近在咫尺，一抬手扣住她的腕子抵在树干上。
艾娅鹿一惊，只瞧见了他的残影，人就堵上来了。
她输了，没跟上他的速度。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校内排名做不得准。
敖兰赫泽捏住她下颚，抬高她的小脸：“你对着我的眼神……果然是在探究吧？”
他似笑非笑地贴近她：“想从我身上看出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