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第98章 第98章

薛栾的一颗心直直沉了下来,准备往外迈的步子也停住了,他转过头紧紧的盯着公仲星,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些胡言乱语的痕迹。

但是都没有,公仲星的神色笃定。

他两步并作一步,回转到了公仲星的榻前:“你们陷害殿下!”

他毫不犹豫的道:“为什么?”

公仲星被他这样笃定的一问,就怔住了,反应过来脸上都是恼怒:“你说什么!谁陷害她了!”

这个薛栾说话,一点数也没有,刚才胡言乱语说他喜欢顾锦恪,现在又胡言乱语他陷害她。

呵,怎么可能,他坦坦荡荡,才不是顾锦恪那样的卑鄙无耻的小人。

但是他脸上茫然的神色却刺激到了薛栾:“你没有?那你怎么说殿下……”

他把最后几个字隐没了。

公仲星拧着眉,他要让薛栾将顾锦恪看的更透彻一些:“你若不信,今晚自见分晓。”

传话的那个人已经给公仲星留了准信儿,顾锦恪已经带着兵在赶往京城的路上了,今夜必定到,为了“不打草惊蛇,保护陛下,粉碎顾锦恪的狼子野心”他要帮忙遏制住可能成为顾锦恪助力的人,这不仅能让顾锦恪露出真面目,也能为小叔叔报仇。

薛栾就是一个可能存在的助力,他从被子里探出手,紧紧握住了薛栾的手腕,原本他以为将薛栾放在庄子上就够了,只是看现在薛栾的模样,若是让他出了这个庄园,他必定是要去向顾锦恪示警,助纣为虐的!

公仲星想到这里,将人扣得更紧了一点。

薛栾看到被扣住的手,又看见公仲星的脸色,他是真真切切的茫然,左右联系起来一想,薛栾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公仲星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猜想出这样的认知和答案,薛栾脸色不由得古怪起来,简直不能接受,他气的一下胸口起伏,想到可能遭到算计的顾锦恪,忍无可忍,抬起另一只手“啪”的甩了公仲星一个耳光。

他用尽了力气,将公仲星打的偏过头去,他身子还虚弱,连带着身子也一起倒在了床榻上。

“你!”公仲星头晕眼花,捂着脸抬头狠狠瞪视薛栾。

薛栾自小乖乖巧巧的长到大,调皮玩闹的事做了不少,但像今日这样泼夫打人的事还是头一回呢,他气急攻心一巴掌打下去,原本心中隐隐是有些害怕的,但不知为何,现在看见公仲星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又隐隐觉的舒爽,至少为殿下报了一点点仇。

他甚至忽然能理解这个人的愚蠢了,他嗤笑:“也难怪被人耍的团团转,连自己的真心都认不清的可怜家伙。”

公仲星提起顾锦恪时脸上的隐晦神色他看得清楚,表面是愤怒的,底下却是期盼的,不过他现在做了这样可恶的事情,成了陷害殿下的帮凶,薛栾又觉得,他根本配不上喜欢殿下。

他打了这一巴掌,也不准备纠缠,甩开公仲星的手,就要出门去给顾锦恪报信。只希望殿下还没有到京城,他若是骑着快马出去能够阻截到殿下。

但公仲星回过神来了,他平时被宠的桀骜不驯,自小便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便是顾锦恪也敢针锋相对,十分的不可一世,除了之前祖母教训过他,又在忽然转了性子的顾锦恪手底下吃了亏,他哪里还吃过别的苦头,如今被薛栾打了一巴掌,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更何况他听到了薛栾后面说的那句话,他只觉得越发的恼怒,也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心慌。

他喊人到:“把屋子给我围起来。”

家中的侍人很快尽职尽责的将屋子围了起来,薛栾挣脱开他的手去拍门,却发现他已经被困在了这里。

他来这边拜访本来就只按照正常礼节带了一两个小侍人,现在被堵在这里,想到外面一无所知的太女殿下,他的心狠狠的沉了下来。

……

顾锦恪一行人确实快到京城了,快马奔袭,不停不歇,按照路程估计,她们应该会在晚间到达京城门口。

远远的,顾锦恪已经感觉到不对了。

京郊虽然平日里人也少,但这是相对来说的,对比其他城郊,因为这里离京城近,路上平日里往来的人的还是非常多的,这些人里有住在京郊的民众,有从各地进京的人,也有从京城出来去往各地的人,京郊的茶棚从来不缺客源。

可是顾锦恪到茶棚的时候,这里仅仅只坐着几个布衣打扮的寻常百姓。

她们也正在探讨京城。

“哎,这城门怎么说关就关。”

“是呀,原本还准备进京城去探亲的。”

“也不知道要关到什么时辰,可别耽搁了我的事。”

“京城里出了什么事,竟然要关城门?”

“不知,不知,忽然就关了,上面吩咐下来的。”

“唉……”

顾锦恪翻身下来茶棚喝水,将这段话听的完整,她此时已经不是太女打扮了,而是穿着寻常的衣裳,脸上也做了一些遮掩,将过于惊艳的容貌挡住,变得平平无奇多了,她带着人一副富商小姐出来游玩的打扮。

听到这消息以后皱了皱眉,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谈话的两个人,然后带着人也没多问,翻身上马准备继续往京城的方向去。

茶棚里谈话的人就想喊住她:“小姐,这位小姐,你等等!”

“你是要去往京城吗,那可别去了,留下来歇歇脚,京城的城门关了,进不去!”

她们好心的和顾锦恪打招呼。

但是顾锦恪没有理会,现在出现在她耳边的消息真真假假,时间紧迫,顾锦恪不想浪费时间来判断这些了,她有更便捷的方法,验证这条消息的真伪。

自从上次在皇陵偶遇过女皇以后,顾锦恪就知道女皇身边一定有特殊的途径,能够让她从皇宫悄无声息的到城郊,而不惊动任何人。

顾锦恪原先对这条通道和途径没有想法,但是现在,这个通道就是她的一个筹码,按理说如果在京城的辛双如果发现了什么不对,她应当会冒险通过这通道给顾锦恪送信的,但是到现在,除了之前夜晚的那一份手书,顾锦恪再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而乔希的人手,竟然也未曾传信,顾锦恪能够敏锐的感受到,京城确实是出了变故的,只是这变故是针对谁的,那就不好说了,所以她决定冒险一回,通过这条通道看看真相。

京城里,情形确实不太好,辛双前两日得到消息,很快发信给了顾锦恪,但是两日下来,她却觉得隐隐不对,正要再一次发信给顾锦恪,就发现太女府已经被隐晦的控制了,她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焦急,思索别的对策。

时间慢慢流逝,夜色慢慢深了。

皇宫里,也是箭弩拔张。

女皇靠在床头,烛光摇曳,她的目光落在侍疾的贤贵君身上,看着温柔含笑,端着药碗三番五次请她喝药的贤贵君,眼里慢慢的染上失望,然后眼里的失望越攒越多,她最后只能微微撇开头,仿佛贤贵君令她不忍直视。

这样目光完完全全落在贤贵君眼里,他原本端着药碗,脸上挂着温柔似水的笑容,又心疼又关怀的看着女皇的,只是在女皇这样的目光下,他的神色完全绷不住了,脸上温柔的笑意,一寸寸崩裂,只留下狰狞和恨意。

“怎么,你不是最喜欢我温柔小意,体贴备至吗?怎么要露出这样的目光呢?陛下?”

即使脸上的神色狰狞,但他的声音仍然温柔似水。

女皇轻轻叹息一声,脸上愈发苍老了一些:“朕一直都是爱重你……”

“呸……!”贤贵君打断了她的话,脸上露出嫌恶和撕心裂肺的伤痛。

“是啊,你爱重我温柔小意,又一心只有你,单纯可笑,所以你给我安排一个你宠爱的女儿相亲相爱,剥夺我有亲生女儿的权利,后面,看我表现不错,又高抬贵手的赐给我一个儿子,一个长期恩宠……呸……!”他说着说着,似乎是觉得可笑,又“呸”了一声,然后眼眶里滚圆的落下泪来。

他哭着笑道:“陛下啊,我这样爱慕你,你却这样糟践我!”

他也不端手上的那个药碗了,手一松,药碗咕噜噜滚下去,汤药溅的四处都是,贤贵君看着咕噜噜滚着的药碗,然后捂着脸痛哭出声。

他都不知道自己知道真相这些日子是怎样过来的,他只是,恨她!

女皇皱眉望着他:“你胡说些什么?”

“我是胡说吗?”他抬起朦胧的泪眼质问道,时光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眼角隐隐的细纹也是温柔的弧度,一双眼睛哭起来像是水洗的宝石,恍惚间还是从前那个单纯温柔的公子。

但女皇知道,已经不是了,因为他眼尾的温柔的细纹狰狞起来,沾染了恨意和刻薄:“正好,如陛下所愿,我和三皇女顾锦绣相亲相爱,相互护持,我成为了她的倚仗,我的父家为我们保驾护航,陛下您就按照你原来的心意,改立太女,让……锦绣登基好不好?”

女皇看着他这个模样,狠狠皱眉:“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方芮!方芮!”

她喊应当守在门外的方芮,只是殿门却不见人推开,她脸色一变:“贤贵君,你要做什么?”

贤贵君温柔一笑:“陛下怎么这样生疏的称呼我呢。往日里你都不是唤我小名吗?我当然是想帮助陛下完成陛下的心愿啊。”

他站起身来,走到书案前,娶了笔墨,然后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放在女皇榻前的小几上,目光看向女皇:“写吧。”

女皇往后缩了缩身子,避开小几:“锦绣已经是庶人了,她也不适合当女皇,你也收手吧,你在我的身边服侍那么多年,这么多年,功劳苦劳都是有的,朕也爱重你,你也多为老八和你自己考虑考虑,你收手,朕不追究了。”

贤贵君嗤笑:“陛下,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你还是赶紧写吧,你也别想别的了。宫内宫外我们的控制住了。等会儿你的锦绣也应当快到了,事情已成定局,早就没有可回头的余地了,那么多年的枕边相伴,我也了解你,你可不是这样心慈手软的人。”

只是他以前固执的不愿意相信罢了。现在跳脱出这个圈子,知道真相,就能看的明白,女皇这样的人,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她的心里只有江山。

她不是那么宠爱三皇女吗?可是三皇女阻碍了江山,女皇也能狠下心将人送往皇陵。

太女还是她的亲女,她不也让这个女儿给另一个女儿当了这么多年挡箭牌吗?只是挡箭牌太优秀,脱颖而出,又让她改变了心意罢了。

他推了推圣旨:“陛下,快写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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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女只给别人火葬场(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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