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第62章 第62章

闻一凡说:“傅司年出身于此,总归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你拿我做挡箭牌,说已经有喜欢的人,他也许就觉得没意思了。”

“不行。”许落嘉说,“我不应该把你拖下水。”

“怎么是拖下水呢,应该是我把你拖上岸才对。傅司年不是普通人,跟他在一起太危险了。”闻一凡十分温和地劝着他。

“我知道的。”落嘉点点头。

“知道,那你同意不?我心甘情愿的。你说想要安稳的日子,都不去努力一下吗?就任由傅司年胡作非为?”

看着闻一凡的眼睛,落嘉竟然有点心动了。

但是他绝对不好意思白白地利用闻一凡,便皱着眉,说,“那也行。那你同意以后我的演出分成,我四你六,不然我不好意思的。”

闻一凡摇摇头,撒了一把香菜在鸡粥上,说:“我还没有缺钱到克扣艺人的地步,都说了,这是我自愿的。”

“知道你不缺钱,但是我也没别的东西可以给你了。”落嘉无奈地看着他,语气很温和。

闻一凡也摇摇头,与落嘉相视,嘴角挂着释然的笑。

其实他觉得许落嘉很合眼缘,相处在一起很舒服,却没有那种必须要做情侣的占有欲。

既然没有脸贴脸共度一生的缘分,那么肩并肩的情谊也值得珍惜。

闻一凡笑着拿起玻璃杯,里面是晃晃悠悠的椰汁,他朝着落嘉说:“干杯。”

落嘉捧起碗,里面还盛着鸡粥的汁水,与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噔”一声,落嘉低声说:“谢谢。”

吃完晚饭以后,闻一凡开车送落嘉回家。

临分别的时候,闻一凡跟落嘉说:“你随时可以跟傅司年说,提前告诉我就行,我请几个保镖防身。”

落嘉抱着生煎包,朝着他招招手,说:“知道啦,还是谢谢你。”

“对了,明天我想去装修一套房子,你入行之前是建筑师吧?室内装修会不会?能不能帮我去看看?”

落嘉很乐意帮忙,点头说:“也有涉猎的,好的,你要去就告诉我地址,我打车过去。”

“好的,那么,晚安啦?”闻一凡说。

许落嘉把生煎包放在地上,站直了一点身体,抬手道:“晚安,早点休息。”

然后,就看见闻一凡慢慢地把车窗要上去,随后引擎发动,车灯打开,轮胎往后撤退,在地面上碾出一条淡淡的痕迹,往后漂移,开走了。

许落嘉牵着狗站在原地,另一只手拎着行李,看着闻一凡的车不见踪迹,才转身进小区,上楼回家。

他把生煎包的玩具,狗粮和都带回来了,狗窝实在搬不动,他蹲下,揉着生煎包说:“对不起啊宝贝,我没有把你的窝带回来,你跟我睡在床上好不好。”

生煎包吐着舌头,尾巴摇得欢快极了,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快乐地“嗷”了一声。

其实生煎包粘人得不得了,他知道能跟主人在一起睡觉,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

晚上落嘉洗完澡以后,用干净的棉布给生煎包擦爪子以后,就把他抱上床,趴在床边,跟他说:“来。在这里睡。”

生煎包好像听得懂睡这个字,一听完落嘉说的话,就侧身躺在床上,露出白白的,柔软的肚皮,嘴巴旁边还放着小鳄鱼玩具,睡在床上,用那双圆乎乎的眼睛巴巴地看着许落嘉。

许落嘉被可爱得云里雾里的,完全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了,也睡在床上,抬手关掉床头边的灯,将脑袋迈进生煎包的背上。鼻子有点痒。

一夜安寝。

至于跟傅司年谈分开的事情,可以明天再说。

翌日,许落嘉跟闻一凡去看房子。

应该是画好图的阶段了,正在正式动工前的最后准备,毛坯房里堆满了沙子和水泥,还有几乎一人高的瓷砖包装袋。旁边还有一个绿色的电焊机,随时切割瓷砖用的。

空气里弥漫着尘埃,落嘉忍不住吸吸鼻子。跨过地板上的木棍子,走进房子。

装修队队长是个古铜色的中年人,十分地爽朗,边抽着烟边跟落嘉介绍屋子里的电线走向。

落嘉边听边点头,闻一凡就站在后边。

说得差不多了,包工头憨厚一笑,对着身后的闻一凡说:“带你媳妇儿来装修新房啊啊?挺能干的。”

落嘉正向出声否认,身后的电焊机开始运作,一米乘一米的米白色大理石瓷砖正在被悉数分割,白屑被撒得到处都是。

于是也来不及否认,话就被盖在电焊机里,再也听不见了。

*

在地球的另一边,正是夜晚。

傅司年的生意谈得差不多了,过程十分地凶险,好在最后的结果如意。

他几乎以全胜的姿态结束了这场战斗,又缔造了一场无法言喻的神话,是可以写进商科教科书的案例。

结束第六十七场谈判以后,事情基本尘埃落定了,外国资本脸上挂着凶狠而不甘的表情,走出大厦。

傅司年却马不停蹄,身后跟着三辆车的保镖,浩浩荡荡的加长版林肯开向城市边缘的港口。

港口旁边停靠着一条宏伟豪华的游轮。船身是高贵的乳白色,上面湛蓝色的玻璃在城市灯光的闪耀下,漂亮得像镶嵌了宝蓝色的砖石。整座游轮停靠在岸边,从远处看,就像一座移动的辉煌公寓。

下面有一个阶梯,长礼服的女士,黑西装的先生正在有序地通过那条阶梯登上游轮,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黑色烫金的信封。

傅司年在临登船之前,特助有些忧心忡忡,道:“傅总。真的要上去么。依照现在的环境,我想我们最好应该尽快回国。”

“二十分钟。”傅司年脚步不停,脸上挂着得体而礼貌的淡笑,长腿径直迈过阶梯,低声对特助说,“我只谈二十分钟。到时候会有一艘小船开到旁边,我会离开。”

“好的。”特助点头。知道没办法阻止了。

这艘游艇上有傅司年的目标。又是为了许先生。

他大概知道一点,许落嘉大概要沉寂一年,以使他最大程度地休息好,恢复自己的嗓音条件。

可是这一年却不能白白的等着,傅总要请全球范围内最优秀的音乐人帮许落嘉打造一张专辑。这艘游艇上,便有一位全球国宝级的钢琴艺术家。

傅司年想让这位钢琴家帮落嘉弄和弦和合音。

特助从来不会怀疑傅总的能力,他只是担心安全问题。

他想得到,傅司年不会想不到。可是他还是来了。

五分钟以后,游轮周围的彩灯闪烁起来,整个场景漂亮得像童话仙境一样,船上的人都发出热烈的欢呼,庆贺邮轮的起航。

巨大而雄伟的游轮划开平静的水面,慢慢地朝着公海驶去,周围开始播放着热情洋溢的舞曲。

傅司年依旧冷冰冰的,独自一个人站在游轮一楼的栏杆边,夜风吹起他的头发,英俊挺阔的五官便完完整整地崭露出来。

傅司年实在是太突出了,穿着昂贵得体的黑西装,五官优越,既有西方人的深邃轮廓,浑身的气场又有东方人高贵内敛,优雅神秘,还有某种上位者的掌控权势的气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他像是等着什么人,却绝无一丝暧|昧的气息。几分钟以后,或许是有些无聊,他从西装的口袋里取出一条小小的项链,低头欣赏,把玩着。

许落嘉送给他的吊坠。

湛银色,色调柔和,典雅别致。吊坠主体很小很小,许落嘉说过,知道他不方便戴戒指,所以设计了一个吊坠,特意做小了很多,为了方便他戴。

可是他好像还是辜负了许落嘉。

而且许落嘉很温柔,很傻,给他的不爱找了一个借口。

其实哪里是大和小的问题,如果是真的爱人,恨不得做得越张扬越好,整天掉在脖子上得瑟。

就像狗一样,脖子上的狗牌越明显越好,好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有主人的。再也不是没人心疼,没人在乎的可怜狗。

傅司年摩挲着吊坠,若有所思,正想拿出手机去招惹许落嘉。

一个穿着小马甲的侍应生端着托盘和酒杯,逐步靠近了傅司年的保镖。他的面皮看起来十分地年轻,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左右,完全就是个小孩的模样。

侍应生端着酒,站在傅司年的身后,用中文恭敬问道:“先生,需要酒吗。”

“不需要。谢谢。”

“好的。”小孩转身就走。

就在距离傅司年只有三步远的时候,侍应生忽然像脚滑一样踉跄着,以自己的身体朝着傅司年撞过去,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傅司年皱着眉,眼神盯着对方冲过来,他侧身一躲,闪身躲开小孩。小孩狼狈地摔倒在游轮地板上,哭了出来。

然而,傅司年的手臂还是被对方撞到了——手里的吊坠没有拿稳从傅司年的手里飞出去,与游轮的栏杆相互激烈碰撞,发出“嘭”的一声,吊坠的钻石被磨损了几粒。仿佛能看到略出的火花。

傅司年来不及呼吸,马上转身,双手撑着栏杆,双目盯着海面,风背部绷紧犹如一头健壮的猎豹。

没有超过一秒钟,傅司年便纵身,跳进了海。

六岁曾经被生母按进过水里。

黑色的水面,对傅司年来说,就是悬崖下的深渊,就是猛兽的血盆大口。

可是在那个瞬间,他脑子里疯狂的基因屏蔽了一切事物,他只看到了海里漂浮的项链。

那是许落嘉亲手送给他的礼物。掰碎的光碟再也回不来,上面永远黏贴这丑陋狰狞的胶带。

他无法接受礼物再次离他而去,顺着海流消失不见,成为他永久的遗憾。

于是,他纵深跳进了海里。

随着西装不断地变得沉重,眼睛,鼻腔,嘴巴,肺部灌进越来越多的水,什么也看不见,也无法发出声音,他慢慢地沉下去,手里却奇迹般地抓到了吊坠,死死地抓着,仿佛那本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我抓住了。

抓到了你送给我的吊坠。我不会再弄丢。

但是,许落嘉,水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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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痴情受摘下戒指后[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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