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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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说忙,并不是忽悠人,研究所这边有项研究到了关键时刻,关系到他们一项重要核心专利的申请,因此最近她都呆在研究所这边盯进程。

等她从忙碌中分神处理私事时,林慕珊那边的相亲也约好了时间。

听说了她要相亲的消息,感兴趣的人不是一个两个,罗怡凭借性别优势和时间优势夺得了陪伴钟情前去赴约的机会,至于骆维,因为突然多出来的工作邀约,只能饮恨败北,但也十分清晰的表达了他想旁观全程的渴望。

林慕珊定的地方是清居雅舍,钟情看到地点时,心里有些好笑,前段时间她才在那里告别了上一个金主,没想到过不久就要去面见自己的下一任相亲对象。

因为内部格局保持了很好的私密性,所以会面的地方是外面临着极好庭院风景的半包厢。

罗怡早就到了钟情隔壁,仗着人还没来和钟情窃窃私语。

“以我的经验,林慕珊能介绍给你的人,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什么国外留学,家底丰厚,十有八九是国外哪个野鸡大学镀的金,然后家里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在林慕珊的眼里估计能称上一声富二代,至于和高垣比,啧啧,那就是大象踩蚂蚁,估摸着都看不到影儿。”罗怡话说得极不客气,“我也不欺负人,不拿高垣来作比,就说你和我,我估摸着这小富二代连咱俩的眼都入不了。”

钟情施施然喝茶,“人还没见,妄下结论可不好。”

“我那是妄下结论吗?”罗怡不服,“林慕珊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一个沾着钟家的光还嫌人家不够亮的势利眼,能让她惦记着找你,要是没有足够大的好处,她能动弹?我看她就是打着把你卖了做人情好给自己谋好处的鬼主意呢,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于罗怡的话,钟情笑笑,没有反驳。

确实,一个从小就习惯背地里骂她野种和小杂种的女人,一个永远不惮以最大恶意来针对她揣摩她的人,确实没几分可信度。

所以,林慕珊的话,她从来都打折扣听,至于几分真假几分深意,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次来,还是看林妙君的面子,毕竟,她也不怎么想听林慕珊在对方那里念叨什么白眼狼。

钟情茶喝到第二杯时,相亲对象总算是姗姗来迟。

来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了件蓝色休闲西服,头发染了点黄色,外表收拾得看似有几分精英模样,只是气质轻浮,一双眼睛显得略有几分油滑。

再看对方往身上堆砌名牌的打扮,钟情了悟,看来这次林慕珊的话是只能信两分,什么海归精英,家产丰厚,估摸着也就是个资产几千万的水准。

钟情虽然兴致寥寥,但还是摆出了端方优雅的姿态,用罗怡的话来说,正是她那套最适合拿来糊弄人的姿态。

对方看她第一眼显然就很满意,十分积极主动的进行了自我介绍,“钟小姐你好,我是韦德佑,林女士介绍的相亲对象,我在国外呆过几年,你可以称呼我的英文名Wade。”

注意到对方佯装无意露出腕表的动作,钟情忍了笑,气质温婉的开口,“钟情,林女士的外甥女,你可以称呼我为钟小姐。”

这人显然十分希望和钟情有深入接触,问题问得十分直接,当然,大约也是因为足够普信,所以言谈间没什么顾忌。

没聊几句,话题就扯到了钟情的工作上。

“我听林女士提过,钟小姐现在在研究所工作,从事药物研发,不知道以后的职业规划有没有什么变动?当然,结婚后是否有意做全职太太,我觉得也可以算是变动的一种。”

钟情面上笑意淡了些,摇了摇头,“变动的话,目前没有,以后恐怕也不会有。”

毕竟,她可没有撂挑子的打算,要不然投进去的那么多钱要打水漂吗?就算她本人愿意,等着回报的金主投资人也不愿意呢。

闻言,韦德佑面色没那么好看了,“其实我个人觉得吧,女性还是家庭观念重一些比较好,像我,因为需要继承家里的企业在商场打拼,所以其实更希望妻子能全身心投入家庭做我的贤内助,毕竟,就算在外面事业做得再大,一年挣的也就那么点儿,还不够我换辆车的,这么辛苦何必呢,所以说,女人还是自家相夫教子更适合一些……”

自我感觉良好的韦先生开始了喋喋不休的高谈阔论,从女性的职业道路规划到夫妻双方对家庭的贡献付出再到商场业务竞争和锦城经济政策变动等等,可谓是大谈特谈口沫横飞。

钟情近距离直观的感受到了何谓普信男的油腻与自命不凡。

她本就兴致缺缺,这会儿更是毫无胃口,心想,林慕珊眼里,她果然也就配这种货色。

不得不说,林慕珊还是林慕珊,多年来如出一辙的狗眼看人低。

只可惜,她早就不是当年初入钟家毫无底气的野丫头了,现在,她是钟情。

韦德佑见眼前这位容貌精致气质优雅温婉的钟小姐认真倾听的模样,一时间心里不免更是得意,也就这种水准的女人才有娶进门的价值,至于那些捞金的网红小野模什么的,也就只配拿来玩玩儿。

对方一副捧场模样让韦德佑颇感尽兴,见对方唇角微弯,他心口躁动,“钟小姐有其他高见?”

“高见是没有的。”钟情笑着眨了眨眼,“只是单纯觉得,我和韦先生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韦德佑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拒绝了,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钟情学着刚才这位韦先生拨弄手腕的动作,微微晃了下腕表,“大约是,时间观念不合适吧。”

总算注意到对方手上那支价格千万的女士腕表,韦德佑一张脸快要涨成猪肝色,他很想说不要以为凭着一张漂亮脸蛋和A货手表就能攀高枝了,但偏偏,真货就是真货,永远有超脱于A货的魅力。

虽然买不起,但见得多了,他多少有几分识别真品的眼色。

这下子,他再没了信口开河的念头,甚至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恼羞成怒。

接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钟情安然微笑品茶,不动如山,倒是自尊心极强的韦德佑深觉被人羞辱,脸色黑沉的起身拂袖而去。

此时,旁观了全程的罗怡也适时发出动静,忍不住大笑出声。

听到这仿佛是在嘲讽他的笑容,韦先生走得更快了,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两人眼皮子底下。

“看来我没说错,林小姨也就这点儿水准了,”罗怡嗤笑,“她该不会真的以为,你能看上这种人吧?”

这个说法钟情并不赞同,她反驳道,“关键不是我看不看得上,而是在她眼里,我配这种人绰绰有余。”

罗怡原本还算愉快的心情立时跌到谷底,忍不住暗自骂了一声老虔婆,林慕珊那个势利眼成精惯会捧高踩低的女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结束了一场无聊的相亲宴,两人也没有多留的打算,一路出门,走到挨着中庭的小花厅时,遇到了刚才愤怒离开的韦先生。

此时的他丝毫没有之前在钟情面前的自信与油腻,同人说话的姿态中隐约透露着讨好与谄媚,看到同他谈话的对象,罗怡轻啧一声,皱了皱眉,“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齐三。”

钟情看到人时尚且没认出来,罗怡这么一说,她立刻有了印象,齐家和她不对付的那位三小姐。

小时候两人有过一起滚在地上打架的情分,后来上学后时不时来挑衅找她的茬却次次被她盖过风头,然后被她用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名号一路碾压了许多年的齐露,只不过后来随着对方出国读书,这段过往早就风化成渣,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

“晦气。”罗怡抱怨一声,无视了人就往外走。

一群看不顺眼的东西凑到一起,真没必要上赶着恶心自己。

只是她想视而不见,也要看对方愿不愿意,显然,齐露是不愿意的,一句话就拦了两个人,“钟情?好久不见,也不来打个招呼吗?”

听到齐露那堪称客气有礼的招呼,罗怡反倒是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个,“这女人去国外是见鬼了?怎么这么恶心?”

虽说人都是会变的,但完全变成两个极端也是够吓人的了,要知道,从前齐露见她们可是恨不得眼睛长在头顶上,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真以为自己姓了钟改名叫钟情就是钟家人吗?”

那嘲讽鄙薄的劲儿,时常让罗怡怀疑钟情是不是齐露上辈子的仇人,仇债没讨完所以才延续到了这辈子。

反正,就一个恨不得把人踩在脚底时时揭短句句扎心的死对头,突然间变得这么客气,和从前宛如判若两人,说这里面没鬼的话,罗怡家的狗都不信。

钟情显然和罗怡一个想法,但并不妨碍她摆出成年人的虚伪社交姿态。

“齐小姐,好久不见。”钟情姿态同样从容有礼,“真巧,在这里遇到。”

两个曾经的死对头狭路相逢,眼神里还没闪出几丝火花闪电,旁边就有人不识趣的插了句话,“齐小姐,你和钟小姐,你们认识?”

“多年的老朋友了。”齐露有些不耐烦的道,她对公司下面的这个小供货商真是腻烦透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多问上那么一句,毕竟她总觉得钟情和眼前这人十分有戏,“你和钟情认识?”

韦德佑这会儿是完全不介怀自己刚才的恼羞成怒与难堪狼狈了,十分热衷于套近乎,“钟小姐是我的相亲对象。”

这话一出,齐露立时笑出声,韦德佑立刻从眼前这位齐三小姐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与痛快解气。

瞬间,他意识到,这两个女人之间是有梁子的。

大金主和失败的不给面子的相亲对象之间,他当然是选择前者。

于是,他的态度随之转变,有些不屑的加了句,“只可惜,我和这位钟小姐并不合适。”

简简单单一句话,仿佛将刚才所遭受到的羞辱全部还了回去,韦德佑脸色都好看了许多,毕竟,他确实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会儿能借齐三的势还回去,何乐而不为呢。

“钟情,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的眼光品味与格调居然沦落到了这个水准。”齐露一改最初的客气有礼,又变回了多年前的讨厌模样,“不过也是,钟家都破产多少年了,你也确实没资格挑三拣四了。”

钟情压下愤怒的罗怡,神色平静,“难为齐小姐还记得钟家破产的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齐氏凤凰城的项目做得也不容易。”

何止是不容易,距离破产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当年齐露是为什么出的国,还不是因为齐家情势岌岌可危,为了寻后路才灰溜溜的出国避风头吗?

不愧是多年的死对头,钟情一句话就戳了齐露的心窝,一想起之前几年在国外吃的苦头,她脸色瞬间黑了几分,“你倒还是像当年一样牙尖嘴利,只不过钱这个东西,单凭一张嘴可赚不来,难得今天遇到,我正好有个生意和你谈,或许能解解你的燃眉之急?”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罗怡满脸怀疑,认定了齐露不安好心。

至于钟情,岿然不动,一派自如,“我很好奇齐小姐的高见。”

“听说你手上有块地,和远恒地产的一个项目离得挺近,你要是愿意出手的话,我出这个数。“齐露比了下手指。

“两千万?”罗怡皱眉,刚想说开什么玩笑,齐露就一个白眼扔了过去,“两个亿。”

“出价两亿?”这下子,不论是罗怡还是全程旁观的韦德佑都难以保持镇定了,视线立刻聚焦到了核心焦点钟情身上。

被众人关注反应的钟情,面对对方两个亿的出价,眼也不眨神情平静道,“不卖。”

她回答得太快,以致于所有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齐露,满眼的不可置信,“钟情,你要知道,我这个价格给得很高了,毕竟那块地面积并不大,我不清楚你对叶县的项目了解多少,如果你不清楚,那我告诉你,你那块荒地,再值钱也高不过这个价格,如果你清楚那块地的价值,那更该对我的报价满意,毕竟除了我,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出价这么高的交易对象了。”

钟情耐心听完齐露的一番话,神色依旧平静如初,“我说了不卖。”

在查到那块地的主人是钟情时,齐露就觉得冤家路窄,本来以为可以借此打压一下旧日仇敌,没想到还未行动,计划就胎死腹中,钟情的垃圾相亲对象瞬间让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拉低格调和人计较。

于是,她难得的,对钟情多了几分宽容,给出了一个极好的价格。

只可惜,死对头就是死对头,无论再过多少年,讨人厌的气质与性格依旧一如既往。

这下子,齐露再没了客气之心,又重现了多年前的刻薄言语与倨傲态度,“你拒绝得这么快,确定是真的想清楚了?钟家早就破产,现在你什么情况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你没必要为了和我赌一口气,拒绝这么好的条件这么优惠的价格。”

“地在你手里就只是一块地,想要变现,我给的价格是最优越的,你别只顾着和我置气,钱这种东西,真金白银的拿到手里才最可靠。”

“再者说,钟家不是早就没钱了吗?就算还剩一点儿,以你的养女身份,也分不到多少吧,买了这块地,你多少能分到一点儿,不说过得能有多好,至少以后不用沦落到和这种水准的男人相亲。”

躺着也中枪的韦德佑是真的憋屈,只可惜,在场几人,没人关心他的心情与反应。

钟情心里,齐露是和林慕珊一样的女人,多年前是,没想到多年后依旧不曾改变。

倒是她,改变了不少,毕竟,她现在底气足得很,而这些,有托于她那位出手大方的前金主。

感谢高先生,愿你早日求得真爱。

“不好意思,我稍微有那么一点零花钱。”对于齐露的挑衅与嘲讽钟情仿佛置若罔闻,她微微一笑,以一种意味深长的口吻道,“齐小姐,我觉得你大约需要仔细看一下我这位久别重逢的故友,相信,你会明白的。”

闻言,韦德佑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钟情的腕表上,倒是齐露,身为女人,最先关注的是钟情拿在手里的包包。

等仔细看过后,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又目瞪口呆,“怎么可能?!这个限量款的包包居然在你这儿!”

女人对包包的狂热由来已久,齐露又是个典型的爱包狂魔,是以对钟情手里的包几乎是了如指掌,然而,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受的刺激才更大。

如今齐家情况好转,她也开始参与家里事业,算得上是有一番作为,没想到,在昔日落魄的死对头面前,居然没能占据上风。

钟情将齐露的表现收入眼底,对死对头落井下石道,“所以,我真的不缺钱的。”

作为敌方,齐露受了大刺激,正在怀疑人生,至于知晓内情的罗怡,此刻完全控制不住想笑的冲动,憋得两眼泛泪满脸通红。

大获全胜!简直是大获全胜!

感谢高垣这个冤大头舍得给钟情花钱!这一场赢得实在是太痛快了。

然而,这短暂的胜利果实还没享受多久,在齐露回过神来面色不善打算搞点事时,接连被人念叨了好几次的正主就出现了。

高垣带着一行人缓步而来,人一多,动静就不小,难免引人注意。

钟情在听到罗怡小小的抽气声时,顺道看过去,对上了高垣的视线。

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此时的高垣虽然依旧英俊,却也冷得过分,乍一眼看过去,仿佛有种难言的煞气与凶戾埋藏在骨子里,和钟情所认识了解的那个高垣,全然是两个极端。

钟情眼里,高垣只是长得凶,气质再张扬嚣张也不过是外在,真正相处起来,这个人是温软的,沉默的,温柔的,和外表截然不同。

然而,这会儿再看,好像她知道的那个高垣才是假的。

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

高垣似乎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图,钟情自觉两人如今一清二白,是以,极其自然坦荡的选择了祸水东引。

她对眼前仿佛格外关注高垣且已经有些心神不定的齐露说,“那块地,现在其实不在我手里,你如果真想要,不如去问问高先生。”

“作为投资的抵押物,它现在属于小高总,如果你能说动高先生,只要他答应,我是没问题的。”

“所以,齐小姐,你不妨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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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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