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沅在额间画了一点朱砂,描成一朵花。

她闲来无事,坐在窗前研究下妆容。时府奢华,时老爷官职尚书,大儿子却为武将,早些年战死沙场,当年先皇赏罚分明,时家能有今天,与世代累功分不开。

时老爷虽然算不上是好人,但他对原主以及一众子女是真的好。

时老爷笑眯眯地看着时沅,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今日午膳很合她胃口,时沅最爱甜甜的莲子粥,她没那么多礼节,发出当啷的声响。

时晚一声不响,开口道:“妹妹天真洒脱,倒是令我羡慕得很。”

时沅心眼大,没听出潜台词,倒是时老爷先把话茬接过了:“你啊,就该多学学你妹妹,思虑过多,不是什么好习惯。”

时晚把花生米咬的嘎嘣脆,本想嘲讽时沅没有淑女风度,父亲就是偏心,哼。

.....

时老爷表情严肃,不久前时沅跟他分析当今朝堂上的波澜诡橘,虽然不想承认,他纵横官场多年,对风向的变化一直甚为敏锐。

他的动作也极为迅速,乞骸骨告老还乡的呈书已经递交上去。过不了几日把房产变卖就能离开京都,江湖之大,总能寻到一个安生的地方过日子。

时老爷对时沅有些愧疚,早年没能管教好她,造成了人见人厌的性子。这些年尽力弥补,也不过杯水车薪。

不过让他稀奇的是,自家小女一向不关心政治动向,今日分析起来怎么头头是道的。

想着女儿可能只是扮猪吃虎,心下便有些释然。

时沅回到家里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也不知道时老爷到底听进去没有。不过,她总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自己说的那些时老爷会采纳。她不是什么谋士,只是个站在上帝视角的穿书人,毕竟占了原主的身子。

她拿些金银,想要遣散一些家仆和男宠,但这事只能悄悄做,时老爷在官场多年,虽然八面玲珑,为人处世圆滑,可树大招风,表面笑意逢迎,暗地里希望时家倒台的人不计其数。他们找到一个风口,必然会想去撕裂它,只要在离开京城前平平安安,不被兵马铁骑血洗,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婆婆信得过,她把这事交给了她去办。

傍晚婆婆回来,道:“小姐,事已办妥,只不过有个人...他不愿意走。”

时沅纳闷,有些好奇:哪个缺心眼的?

风青行了礼,得到小姐肯首,提步走进来。

“风青愿与小姐,与时家上下,同甘共苦。”

他先前任职花楼乐师,人脉极广,小道消息就是从这些人里传出,他心里有个荒唐的想法,不敢往深处细想。小姐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他直觉敏锐,跟着这样的主子,比单打独斗要好很多。

时沅试探道:“从今往后,月钱减半,没有奴仆伺候,只允许穿粗麻布衣。没有精致的糕点金汤,宽敞明亮的亭台楼阁,你也愿意?”

“风青与小姐同在,万死不辞。”

时沅被这铿锵有力的誓言吓到。抬眼打量风青。青年长身玉立,腰身微弯,作信任状。

她忽然有些独当一面的感慨来,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风青双手拢在袖中,行了个礼。

小姐屋里有人。

风青状似不经意间看一眼悬梁,看着小姐若无其事,便缓步退下。

南声当窃听者当厌了,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他落地无声,似轻柔的燕子,一看就知道,此人轻功水平极高。

他嗤笑:“他对你倒是忠心得很。”

本来挺正常的话,硬生生被拗成了阴阳怪气之语。

“长得好看,有爱慕者很正常啊。”

南声没想到时沅这么自恋,噎了一下。

呵呵

“你呢,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南声装傻。

算了,他还是死了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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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我攻略了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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