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jurrien,我们维持一周的友谊就到此结束吧。”
坐在出租车上,我背对着他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半年没回国了,没想到一回国是以这么惨烈的情况落地。
八百辈子都讲不清我为什么要自己咬破血管了。
“你觉得你做的很对?”尤一把薅过我的衣领,迫使我直视他,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为什么他要生气?吃亏的是我好不好!他这样倒打一耙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不生气。
“我不那么做,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在飞机上大开杀戒?拜托,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的人,但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犯法的。”
“不过是一些普通平民的死亡,每天都有人因为意外或者战争死去,他们的生命本来就是短暂的,死亡是早晚的事,你那么在意做什么?”
啧,我跟他谈什么人道主义,这种没有心跳的族类,是不会有人的情感的。恐怕把他放在二战时期纳/粹的集中营里,他都可以面对惨相面不改色地喝咖啡。
我气不过往他脸上抡了一拳,但很不幸被他躲开了。
“我也是你口中的普通平民,他们的死和我的死没有什么不同!那你在生气什么?!”我生气地质问他。
尤皱着眉,他好像很不理解我说的话,话语中也带上了很明显的几分怒意:“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是普通平民。你的生命和他们不一样。我生气是因为你竟然为了那些不足为贵的平民献祭自己的生命!”
“?”
我刚想骂他,血族都这么莫名其妙吗?
前面的司机大哥尴尬地转过头来,劝道:“诶,年轻人,心平气和,不要吵架,大白天的说什么生生死死的,不好。”
我忙一把把尤推开,笑着对那大哥说:“大哥别在意啊,我们在准备戏剧演出,刚刚在对戏本呢,你看演的像吗?”
那大哥点点头,“哦,这样啊,演的跟真的一样,不错。”接着才回头专心开他的车。
车上陷入诡异的沉默,直到下车,我和尤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家在农村,爸不知道怎么想的,硬是要把城里的房子租出去,自己在老家农村盖了一个小别墅,美其名曰,体验田园牧歌生活。
“你家怎么这个样子?”尤看着这个小房子,毫不掩饰他的挑剔。也真不知道他一个睡了那么多年的棺材的人,有什么立场说这话的。
虽然这房子前有花丛,旁边有小灌木,但肯定和他平日里见到的房子不一样,挪威的房屋怎么会和中国南方地区的房屋一样呢。
我也没有多加解释,主要是懒得解释这种文化差异,走近院子里,却发现大门紧闭着。
现在都上午十一点多了,我那便宜老爸不会还没起来吧?小日子过得这么舒坦吗?
我冲上去重重地拍了拍大门,“爸,我林霁,别睡了,快开门啊!爸!”
拍了好一会儿,没人应答。
我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却是冰冷的女声电子音提醒我该用户已关机。我有点慌张了,我爸从来手机都不会关机了,不说二十四小时畅通,但一般在白天打电话都会接的,今天这么反常,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尤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慌张,我闻过了,房子里没有人味。”
我有点怀疑地看着他,这家伙是什么物种,血族鼻子都这么厉害的吗?突然想起来,好像书上写的确实是这样。
我凑到他面前,笑道:“你们血族好像是可以化作蝙蝠的吧?”
尤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这就好办了,我指挥他在角落处化作了蝙蝠,再顺着我的指令从厨房通风口进去,好在农村的厨房通风口没那么高级,蝙蝠还是可以进去的。
很快,他从里面把门打开了,指着他袖子上的油污,一脸无语地看着我。
由于他很反感阳光,所以在高温三十八九度的情况下,他依旧穿着他的长袖,好在他没有体感,没有中暑的风险。但长袖嘛,就很容易脏。
“给你赔五件长袖。”
他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接着我们两个人开始在房间里查找,首先去的是我爸的卧室,果然没有人,接着我就跑去厨房、厕所、阳台、洗澡间、二楼的卧室,真的就像尤说的那样,都没有看到我爸的身影。
难道是去哪里旅游了?一周前打电话,他也没告诉我啊。我有些着急了,kadin说过争夺者很多,但倾听者只有一个。我爸不会被某些怪物掳走了吧。
我下意识回头看,却发现尤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去,这么邪乎吗?不会这房子闹鬼了吧?我楼上楼下两边跑,又仔仔细细推开每一张房门,终于在一楼角落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尤。
看这房间摆设,不像是个卧室,看起来更像是个储物室,但是东西码放得都非常整齐。而且好像都是我的东西,尤其是以照片居多。我来这个房子的时间少,就算来了也很少过夜,都没注意过这个房间。
“看什么呢?”我走到尤的旁边,看到他手里捏这一张照片。
尤没有看我,只是指着照片问:“这是谁?”
看清楚照片上的人后,我一把将照片夺了过来,擦好放进钱包夹层里,
“我未婚妻。”
“你有未婚妻,怎么没看见过,没和你一起在希腊?”
“四年前失踪了。”
尤看过来,很疑惑地问道:“四年前你才二十岁,就有未婚妻了?”
“我妈从小给我订下的娃娃亲。”我耐着性子解释道,西欧贵族不是很尊重别人的隐私吗,这家伙礼仪学到哪里去了。
我未婚妻温芸他们家和我妈那边几代交好,所以便结了娃娃亲家,好在后来我们两个人长大后,也觉得对方不错,就一直是恋人关系,直到四年前那一场事故,她失踪了。
“海难。”尤突然说道,不是问我的疑问句,而是很肯定的陈述句,接着又问道:“是不是在大西洋海域?”
“啊,对啊。”我茫然地点头,确实,四年前我还在德国的时候,温芸从美国港口出发,乘坐轮渡来德国,却不幸在海上遇到大风浪,一船的人都不见了,在当时可以算是迷案,一直悬到现在。
尤突然笑了,标准的露出八颗牙齿的职业微笑:“不好意思,林,很不幸的告诉你,看样子你从四年前就已经被卷进来了,那么你之前和kadin说的不掺和进来,估计是不可能的了。”
接着他又怜惜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刚刚打开了热水壶,还在冒热气,厨房的案板上有个切了一半的土豆,刀还丢在了一边。可以看出来,你爸和你的未婚妻遭遇了一样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狗话?”我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什么叫一样的事情,我爸肯定没事的。”
尤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歪着头看我:“我也没说他们会出事啊,你想啊,要是有人要威胁你的话,你爸和你的未婚妻,应该暂时是没事的。”
他目光一转盯着我的手,眸底的红色深了深,“别这么粗鲁。”
这句话是很明显的警告,我有点从心地在他的注视下把揪住他衣领的爪子扯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不起啊,我太心急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尤轻笑了下,走到客厅顺势坐在了沙发上,说:“林霁,估计你现在不得不继续和我合作了。别着急拒绝,你要找到你的家人,我要找到大西洋的秘密,而绑走你家人的估计是血族的一个支派,上次提到的malkavian末卡维族,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我坐到他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虽然知道他的天赋能力是精神蛊惑这一类的,但到现在比起去相信那些不认识的人,尤显得更有亲和力。
“可以,但要保证我的事情能办妥。”
“itwillbeasyouwish.”
说完他俏皮地给我抛了个媚眼。
虽然他那张脸很帅,但不能拉低这个媚眼的恶心程度。
“现在我们去哪?”我问道,既然他这么有把握,那就由他来负责行程了,“和kadin碰面?”
“不。”尤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笑道,“你现在是和‘我’合作,不是和‘我们’。”
“你和他不是一起的?”
“当然啦,我在墓地里睡得好好的,这家伙带着人炸了我的巢穴,硬是把我提前唤醒了。只是我和他有共同的目的,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尤眨巴了下眼睛,语气中隐约还带着几分无奈,“虽然我们血族是永生的种族,但内部一直不和,再加上敌人发展速度过快,我们需要大西洋的秘密——不朽之心。”
看我好奇地凑近过来了,他低头笑着,指了指茶杯。
“虽然我很想给你解释,但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什么事啊,不能解释完吗,吊人胃口天诛地灭诶!”
“啧,别这么粗鲁,我要去解决一下我的胃口了,再不补充充足的血量,我就要被阳光刺透了,体谅一下刚出土的老人家,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