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病好了

一场病好了

麦迪尔和钱尔戴走了之后,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吉她要求把灯开着。因为爸爸妈妈都在外地生活,自己一个人在家,所以工作以后她就自己一个人在山城生活,有时候也会感到孤单,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起前男友,以及和他一起度过的日子,那时候两个人时不时会吵架,但是起码有个人在身边。现在只有吉她自己一个人了。

现在她又想起了前男友,她一直保留着他的微信,有时夜深人静,她就会打开微信,看看他的朋友圈,虽然只有三天可见,但她可以看很久,看到眼泪枕头湿了一片。这个月初,前男友的朋友圈背景墙已经换成了他老婆,她确实漂亮,他有了更好的选择。吉她甚至有点嫉妒,他怎么这么快就走出来了?现在的她对他来说,该是个陌生人了吧,但是他不知道,他——一直是吉她心中的一个结,一个她一直想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的结。

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烫了,却依然头晕欲裂,但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她又打开他的朋友圈,背景墙是他的妻子,穿着红色的上衣,黑色的短裙,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姣好的面容挂了一道微笑,长长的头发直直散落身后,又白又长的腿从画面中心一直延伸到最前方,她有时候会怀疑,他把老婆的照片放上去就是为了给她看的,但更多时候只是觉得自作多情。而朋友圈动态只剩下一句“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他最近都没怎么发朋友圈了,在结婚前,他常常发和女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妻子的日常,结婚之后反而少了许多,难道他的婚姻过得并不幸福?吉她想,如果他愿意,她很可能还会再为他奋不顾身一次,即便已经无数次下定决定忘了这个人。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再也不想跟一个人有联系,却无比害怕跟他失去联系,于是一直把他藏在联系人列表,总在几百上千个联系人之中瞬间就能找到他。吉她时常觉得自己病了,她有时候更愿意生一场病,生病时回忆像病毒一样扩散,占满全身,身体放弃了抵抗,脑子恍恍惚惚,这种心力交瘁的感觉真让人着迷。仿佛一切都还在从前,他没有离开,他们还在一起,她呼唤他的名字,让他不要生气了,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回头说,傻瓜,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快点跟上我吧。只是故事的最后,他再也没有回头了。

此时此刻,吉她突然好想谈一场恋爱——可能谈一场恋爱,就能彻底忘掉他了吧。

第二天一早,吉她还在睡梦中,门铃就响起来了,吉她看了看时间:八点半,谁这么早呢?比上班还准时。吉她摸了摸头,还是有点痛,但是已经比昨天好多了,体温也恢复了正常——起码她自己这么认为。

吉她拿起手机看看,还保留着前男友朋友圈的页面,也不知道昨晚怎么就睡着了。

她极不情愿地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去开门,发现麦迪尔和钱尔戴两个人同时站在门外。

“你们怎么这么早?”吉她一边这么问,一边让他们进屋。

“你好点儿了吗?”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吉她。

“头还有点儿晕,不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吉她走进屋子,在沙发上坐下来。

“吃药了吗?”麦迪尔一边说,一边去拿热水壶,给吉她倒了杯热水。

“没吃呢,帮我把药拿一下,就在电视柜上。”吉她说。

没等麦迪尔去拿,钱尔戴已经快速去取了来。麦迪尔和钱尔戴两个人,一个手拿水杯,一个手捧感冒药,站在吉她面前。

吉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这女皇般的享受真不错,看来我着烧也没白发。”

“女皇,先把药吃了再说吧。”麦迪尔恭恭敬敬地说。

吉她发出“哦”的一声,随即乖乖地把药放到嘴里,苦药进口,便皱起了眉头,喝半杯水,把药全部吞了下去。

“好苦啊,这药。”吉她皱紧眉头,眯起眼睛说。

“苦口良药,这样才好得快。”麦迪尔说。

“给你买了早餐,吃点儿吧。”钱尔戴说。

“不想吃。”吉她半躺在沙发上,摇了摇头。

“不想吃那些,可以吃我买来的。”麦迪尔把早餐放在吉她面前。

“我是没有胃口,啥都不想吃。”吉她再次摇摇头。每次发烧之后,她都会没什么胃口,只想睡觉。吉她打了个哈欠,继续说:“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们就放心吧,又有点儿困了,我先去睡会儿。你们先去忙吧。”

麦迪尔和钱尔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没动身子。

“你们打算在这儿?”吉她问。

“我今天有空。”麦迪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

“我也有空。”钱尔戴赶紧补充了一句。

“你们不是要上班,要装修吗?”吉她扭转头,面向他们两个说。

“我今天上午请假了,不用上班。”麦迪尔说。

“装修不用我到场的,有工人就行。”钱尔戴说。

“那行吧,你们要在这里就在这里吧,你们吃早餐没有,如果还没吃的话就把这些早餐吃了吧,买这么多不吃,多浪费。”吉她指着桌面上的两份早餐说。

“已经吃过了,就先放着吧,如果你睡饿了,可以起来吃。”麦迪尔说。

“行吧,那我睡去了,你们就在这里坐坐吧,可以看电视,如果想喝饮料冰箱里有,看电视的话自己开,wifi密码是我的手机号。”吉她一边说,一边朝冰箱、电视来回指,说完站起来,继续说:“好啦,你们自便吧,我先去睡了。”

吉她说完,等他们两个点了点头,就进房间里睡觉了,这次她很快就睡着了——大概是因为房间外有两个护花使者,比较有安全感吧。

麦迪尔和钱尔戴两个人又单独相处了,他们站在安安静静的客厅里,都有点不知所措,互相对对方笑了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麦迪尔首先说了话:“坐吧。”

钱尔戴说:“好,坐。”

两个人缓缓地坐到椅子上,生怕发出声响打扰吉她休息。

时间过得很慢,他们只能各自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两个人都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吵了吉她的清梦,但是就这么坐着不说话,时间过得实在太慢,手机刷了好几遍,仍无话可说,偶尔对视,只是尴尬地笑笑,然后各自继续玩手机。

好不容易,半个小时过去了,钱尔戴的肚子“咕噜”地叫了两声,于是他压低了声音,说:“我还没吃早餐,我先吃点东西。”他说话间,指了指自己买来的早餐。

麦迪尔也压低了声音说:“我也是。”

两个人都会心地“嘿嘿”笑了起来,却不敢大笑,只能压低了声音,仿佛偷笑。

早餐让他们消除了尴尬的气氛,两个人一边吃早餐,一边压低了声音说话。

麦迪尔说:“本来想着买两份早餐来跟她一起吃,想不到她都没吃,最终跟你吃了个早餐。”

钱尔戴压低了声音,嘴里咬着一块面包,“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说:“我也是这么想的,终究是我们成了难兄难弟。”

两个人举起豆浆,为“难兄难弟”的友情干杯。

吃完早餐,他们没有再说话,不过气氛已经没有先前的尴尬了,起码经过一顿早餐之后缓和了许多——所以咱们中国人讲究用吃饭来维系相互之间的关系,不是没有道理的,有时候一些尴尬的情况真的可以在饭局上缓解,即便只是一顿简单的早餐。

好不容易等到十一点,钱尔戴压低了声音,说:“我去买些午餐,你先在这里待着。”

麦迪尔向钱尔戴做出一个“ok”的手势,钱尔戴就出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麦迪尔一个人,时间变得更慢了,麦迪尔只能无聊地继续刷手机。

“钱尔戴走了吗?”突然传来了吉她的声音。

麦迪尔抬起头,发现吉她已经走了出来,换了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

“你醒了,钱尔戴去买午餐了,你饿吗?如果饿的话,可以先吃些早餐。”麦迪尔说。

“我饿了。”吉她向桌边走来。

麦迪尔给她递了一块面包过来,吉她接过面包坐在沙发上撕咬。

吉她吃东西的状态让麦迪尔放心了一些,状态看起来不错,起码有了食欲,看来真的好起来了。

“你们一早上都在这里吗?”吉她问。

“对,有点不放心,所以都在这儿待着,刚刚钱尔戴也在的,不过临近中午,他去了买早餐。走还没半个小时呢。”麦迪尔说。

吉她一边慢慢撕咬面包,一边轻轻地“哦”了一声,两个人随即都不说话。

那天中午吉她胃口大好,午饭后吃了药就又睡觉去了。麦迪尔回去上班,钱尔戴也去忙他别墅装修的事情。到了第三天星期一上班时,吉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甚至比以往更加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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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爱情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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