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难以捉摸的神秘能力者
临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白·十方戒收拾好了自己的武器装备,背上一个装备了银质手枪和银质子弹的背包,腰间还绑上了一条插满银质匕首和银质暗器的束带,和弥祭仪一起出了门。
弥祭仪是驾驶马车来的,弥祭仪的武器装备都在马车上。
两人出门的时候,连着下了十来天的雨居然停了。
由弥祭仪驾驶马车,两人去的地方是繁木城里的一所高学,挺好马车之后,两人来到学校门口,弥祭仪默默地点燃两根烟,一根自己抽,另一根放在学校门口的台阶上。
弥祭仪忽然笑了笑,不像是在对白·十方戒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我忘了,你不抽烟。”
白·十方戒很有耐心地陪在弥祭仪的身边,一言不发。
白·十方戒垂眸看着台阶上逐渐燃烧殆尽的那根烟,感觉很像被不断消磨的人生。
终是会有圆满于沉寂的那一刻。
校方得知两人今晚要来,早早地安排了教务处主任进行接待。
由于最近反常的接连不断的阴雨天气导致大幅度降温——在往年的这个时节,这种情况非常罕见,湿冷的空气让只穿着一件灰色长袖衬衣的白·十方戒微微打了个哆嗦。
因此,时值盛夏,本该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也没有出现。
深夜的学校里安静的过分,老师和学生们都已经就寝,仿佛空无一人一般。
很难想象白天的时候学校里会有那么多朝气蓬勃的学生在活动,反差巨大。
教务处主任领着两人在学校里的各类通道和建筑之间穿行,弥祭仪手拿察觉之眼——一种像是盘子又像是钟表的探测怪物存在的仪器,对白·十方戒说道:“这是一只寄生型怪物,但是又和普通的寄生型怪物不一样,它的能力更强大,而且更狡猾。”
“要对付这个怪物,说容易也非常容易,说困难也非常困难,因为之前在我成功标记它的时候,它就会转移到其他人的体内,而且之前被它寄生过的人,会死。”
“所以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要一击必中,否则它更换宿主的次数越多,因它而死的人就越多,那可都还是一些十几岁的孩子啊。之前那个新人......也是这样死掉的。”
“这也是我选择夜里过来的原因,毕竟校园里活动的人少了,在我们猎杀它的时候,只要把它逼入偏僻的角落里,它可以寄生的对象就少了。”
“所以我需要你的能力,无量枷锁,将它困在某个宿主的身体里,让它不能转移到其他人的体内。不过,在我们杀死那只怪物的时候,宿主也会死,所以最后就由我来出风头吧,当那个冷酷、绝情的刽子手吧。”
弥祭仪扭头,看着走在身边的白·十方戒,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同时,弥祭仪的眼角余光瞥见那个跟在后头的教务处主任正鬼鬼祟祟地拿着一本手札和一支炭笔,不时地写上几笔。
教务处主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老年男人,谢顶、发福,整个人都很油腻,形象并不讨喜,而他此时这种做贼似的模样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加猥琐。
“你在干什么?”弥祭仪有些不悦地沉下脸来,瞪着教务处主任,语气严厉。
教务处主任被弥祭仪这样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年轻人训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好歹论年纪他也是弥祭仪的长辈,论身份他也是这所学校里被几千名学生敬仰的领导。
不过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毕竟弥祭仪是被明空女帝的麾下势力指派过来,解决潜伏在学校里的怪物的能力者。
大多数能力者想要弄死一个普通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而且,之前怪物杀死几个学生的事情被校方强行压了下来,外界还不知晓,如果不能尽早解决这个怪物,事态失控,势必会对学校的声誉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生源大幅减少。
所以尽管有些难堪,毕竟是有求于人,教务处主任还是有些脸红地赔着笑,对弥祭仪解释道:“我是想把我们这次猎杀怪物的过程记录下来,以后给老师和学生们阅读,好让大家学到一些经验,知道怎么避免被怪物袭击。同时,也方便我事后给校长汇报工作......”
弥祭仪有些厌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教务处主任不要再说下去了。
冠冕堂皇,弥祭仪知道教务处主任是想和那些怪物记者一样,记录下此次猎杀怪物的详细情报,再转卖给报社和其他赏金猎人。
不过这对弥祭仪和白·十方戒也没有什么坏处,弥祭仪也就懒得制止。
就在弥祭仪和教务处主任说话的时候,白·十方戒得以分神四处打量。
学校里的小路和通道之间亮着很多昏暗的煤气照明灯,白·十方戒隐约看见前方一座建筑的二楼窗户前立着一个人影,若有若无,看不真切。
而且因为南方最近的天气潮湿,窗户玻璃上积聚着一层水汽,那个人似乎抬手在窗户玻璃上反反复复地写着什么。
“那里是不是有个人?”白·十方戒抬手指向前方,对弥祭仪和教务处主任说道。
“好像有......”
“好像没有......”
很奇怪,弥祭仪和教务处主任的回应虽然都很模糊,但意义并不相同。
“去看看。”白·十方戒说着,率先冲了过去。
那是一间被锁上的教室,所幸教务处主任带来了这座学校里所有教室、寝室等各处钥匙。
开门、开煤气灯,教室里空无一人,这让白·十方戒三人疑惑不解。
白·十方戒按照自己的印象走到之前那个人影所站立的窗户前,弥祭仪和教务处主任紧随其后。
可是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那扇窗户玻璃上积聚着的一层白蒙蒙的水汽却没有任何被人用手指书写过的痕迹。
白·十方戒起初以为是自己找错了位置,直到他把这面墙壁上的几扇窗户都看了一遍,才发现每一扇窗户玻璃上积聚着的水汽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如果之前真的有人在窗户玻璃上留下过什么痕迹,从白·十方戒三人冲上教室来的时间只用了两分钟左右,这么短暂的工夫,就算那个人藏了起来,窗户玻璃上的水汽也不可能再度积聚如初。
难道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影是自己的幻觉?白·十方戒不禁有些自我怀疑,再次来到之前找到的那扇窗户玻璃前仔细查看。
“是幻觉吧?我刚刚好像没看到什么人。”教务处主任走到白·十方戒身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就要去划拉窗户玻璃上那一面完整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