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可爱小萝莉竟然是!

第三章:可爱小萝莉竟然是!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我木然的坐在床上,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把我搅得心神不宁,先是飞机被迫降落在桂林,又倒霉的住在这个破地方,周卿也不见了,还有不知名怪人残忍杀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身体向后倒去,重重的砸在床上,我抬眼看着斑驳泛黄的墙皮,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余光无意中扫过门口,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的跑了过去,哒哒的脚步声钻进我耳朵里然后一闪而过。是今天早上那个小女孩?随便吧,爱谁谁,这种时候谁还有闲心关注一个跑来跑去的熊孩子?我继续躺在床上装死。谁知她变本加厉,在走廊上跑来跑去反复横跳,吵死了吵死了!我本来就闹心,这下被她搞得更心烦意乱。

可恶的小东西!我咬牙切齿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握紧拳头恶狠狠地走出房门,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我站在走廊里左右寻找,刚才还撒欢儿的小女孩居然不知所踪。行啊你小东西,跟你姑奶奶我玩这套你还嫩了点!我福尔摩斯附体,定睛一看,不远处的一扇门虚掩着,里面还有小孩子嘻嘻哈哈的笑声。就是那儿了!笑吧,笑吧,等着姑奶奶我给你妈告状打的你屁滚尿流鬼哭狼嚎!

我走上前去,哐哐砸了两下门,感觉自己的愤怒值已经到了顶峰,马上就要爆发了,这时,一个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男人拉开了门,问我:“你有事吗?”我拉拉着一张老脸,咄咄逼人的跟他吵吵:“你能不能管好你们家小孩啊,有没有素质啊到处乱跑,吵的人睡不着觉!”男人挂着眼袋的眼睛睁得老大,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好像要跟我说什么。

还没等他开口,门就被一个女人大力拉开了,不容我反应,一个耳光就狠狠的甩在我脸上,我被打懵了,脸火辣辣的疼,一时间大脑停止了思考。那个男人马上紧紧拉住女人的手,生怕她再给我补一个大耳刮子,我这下反应过来了,心里的火腾一下燃烧起来了,这臭老娘们凭什么打我啊?我不就吼了你老公两句吗!我气得浑身发抖双手冰凉,东北人的血脉似乎马上就要觉醒了。

男人低声下气的跟我道着歉,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老婆精神不太好,她不是故意的,你先别生气,我可以给你补偿精神损失费。”等等,精神损失费?听到这话我突然有些不生气了,可是为了几个钱就挨一巴掌好丢人啊。男人见我没说什么,就陪着笑跟我说:“咱先进去说,在外面吵吵闹闹的让人看见了不好。”我一想也是,就勉为其难的进去了,我根本不是为了要精神损失费,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而已!(手动狗头)

房间里的摆设和我们的一样,也破破烂烂的,我们三个人坐在两张床上面对面,我这下可以好好看看打我的这个女人长什么样了,我恶狠狠的打量着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目光尖锐。女人也憔悴不堪,脸色苍白,下巴尖的可怕,看起来像生了什么慢性消耗性疾病一样,我真是怀疑她这个有气无力的样子究竟是不是刚才打我的那个母老虎。我冷冷的问道:“给我一个解释,凭什么打我,再说是你们家小孩儿先。。。。”还没等我说完,那个女人就像受到了什么重大刺激一样疯狂的尖叫着跳起来要打我,我吓的魂不附体,双手抱头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幸好男人使出吃奶的劲把她按在床上,我才幸免于难,女人像疯狗一样嘶吼着挣扎着,被凌乱的发丝遮住的眼睛歹毒的瞪着我,嘴里恶狠狠的嚎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要撕烂你的嘴!”过了一会儿,女人也许是激烈反抗耗尽了力气,终于稳定下来了,男人试探着松开她,女人趴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仿佛马上就要过度换气碱中毒一样,只是那双怨毒的眼睛依旧狠狠地盯着我,我甚至不敢对上那锋利的目光。

男人充满歉意的跟我说:“咱们还是出去说吧。”说罢起身走出去,我余光扫了一下那可怕的女人,也赶紧跟着出去了。

关上房门,男人尴尬的笑着对我说:“小姑娘,真不好意思啊,我女儿前两天意外去世了,我老婆受打击太大了,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你别见怪,这样吧,我给你拿五百块钱,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你看行不行。。。。”这种时候五百块已经吸引不了我了,我呆若木鸡的站着,只感觉后背一阵阴风袭来,冷汗不断的从我额角冒出来,顺着我的脖颈流入领口,好像有什么人拿着狼牙棒一下一下砸我的脑干,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死过去了,我满脑子都回荡着他刚才的话:“我女儿前两天意外去世了。。。”

我艰难的开口打断他:“你刚才说,你女儿去世了?”也许是我的问题太没有礼貌了,男人愣了一下,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怒意,语气也冷了三分:“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我此时已经顾不得有没有礼貌了,我死死的盯着他,又问了一遍:“你女儿去世了?”他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我如坠冰窟,我感觉到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他女儿去世了,可是今天早上,我明明就看见了那个小女孩,我和谢雨还跟她说了话,还有刚才,肯定错不了!

等等,也许不是同一个小女孩呢!我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僵硬的手指激动的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问道:“您能给我看看女儿的照片吗?拜托您了,我可以一分钱都不要!真的!”男人顿了顿,思考了一下,然后拂开我的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也许是不愿意再看一遍女儿的照片,他点开后就匆匆把手机竖在我面前。

我的心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我几乎无法呼吸,刺眼的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可爱的草莓熊发绳,还有腮边那浅浅的梨涡。

我一瞬间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语言组织能力,失魂落魄的转身,也不顾男人怪异的眼神,宕机的大脑似乎已经支配不了两条腿走路,我像一个帕金森患者一样,拖着两条僵硬的腿艰难的挪回自己的房间。

我瘫坐在床上,失魂落魄,我浑身的细胞都好像静止了,我足足缓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拿出手机,明知道没有信号,还是点开微信里姥姥的对话框,输入了几个字:“姥姥,我又看见那种东西了。”

看着一直转圈圈的消息,我心如死灰,万念俱灭。我刚才就应该想到的,明明在走廊听的真真切切,屋子里传出来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可进去之后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刚才只顾着要精神损失费,呸,什么精神损失费,真没出息!我开始埋怨起自己。突然,我想到了什么,赶紧把皮箱拽过来放倒,把里面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可恶!我一拳狠狠砸在那堆翻蹄亮掌的行李上,我的另一副眼镜放在飞机上的箱子里了!

那副眼镜是做萨满巫师的姥姥为我特意制作的,红色透明的边框,窄窄的镜片,要多俗有多俗,我嫌丑,就一直没戴过,只是象征性的放在宿舍柜子里从来没拿出来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我是如此的思念那个丑东西。我已经没心思整理好行李了,一脚把皮箱盖子卷上,挫败的坐在床上独自懊恼,恨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嫌弃姥姥做的丑眼镜。

姥姥是我们晋氏家族有名的萨满巫师,可以通灵祈福,驱鬼请神,也精通医术,我高考报的临床医学专业也是她为我拿的主意。

也许是因为身上有着一部分姥姥的血脉,我从小就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俗话说的“阴阳眼”,家族里的亲戚都说这是上天要我继承姥姥衣钵的旨意,但是姥姥却执意要我来这个离家好几千里的大城市读书,也许是不愿意我和她一样一辈子困在这小小的村子里。姥姥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还算硬朗,但是她总是念叨着,她泄露了太多天机,迟早要遭报应的。

我上大学前,姥姥送我出村头,眼含着泪,她念叨着我这一走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也许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然后颤颤巍巍的交给我一副眼镜和一枚护身符,要我一定要时时刻刻贴身带着,我嘴上答应着,却从来没戴过这副眼镜,护身符也早就不知道塞哪去了。

我真的恨不得让那个疯女人再抽我几个大耳刮子,可惜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不过回想一下,确实这五年我也没回家看看姥姥,倒不是我没有孝心,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姥姥住的村子实在是太偏远,从学校出发至少要倒四五次车,还要走好几个小时的土路才能到,再说,妈妈好几年前就在海南有工作了,放寒暑假我也肯定要先去海南,况且这几年疫情这么严重,我也不能乱跑。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开始懊恼后悔为什么自己总是有这么多借口,明明就是嫌麻烦不愿意回家去嘛。

突然,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谢雨为什么也能看见这个小女孩?难道他也有阴阳眼?还是说,他也是鬼魂?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究竟是什么世道,都已经2022年了,为什么还有这种离谱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我欲哭无泪,也没了勇气出门,生怕一开门就看见那个有着可爱梨涡的小女孩对我甜甜的笑着。不对,她才不是小女孩,她是恶魔!是彻彻底底的恶魔!我又气又怕,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我掏出手机,果然还是没有信号,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周卿还没有回来,谢雨也没有出现,不过好在是那个小女孩也没再出来吓唬我。心情稍微平复了之后,我的肚子就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人是铁饭是钢嘛,这一整天了都没吃东西,再抗饿的人也会受不住嘛。

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走廊里一片寂静,我从箱子里胡乱摸出那桶压的有点瘪的泡面,诶嘿,鲜虾鱼板面,我的最爱!把调料包一股脑的挤在面饼上,我端着泡面小心翼翼的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头去,空荡荡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我把门开的更大一点,闪身出去了。

可是开水究竟在哪里呢?我郁闷的下了楼,大厅里零零散散几个人,或坐或站,让我倒心安几分。路过楼梯间时,我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门已经关上了,但还是没有锁,埋汰的黄铜锁头耷拉在一边的门把手上。我移走视线,走到吧台,换上一张笑脸,问低着头打瞌睡的前台:“姐姐,请问哪里有热水哇?”

她睡眼惺忪的猛的抬起头,胡乱揉了揉眼睛,指着东南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饮水机,说:“你去看看有没有开水吧,没有就按一下开关烧上水。”我连连道谢,朝饮水机走去,我满怀期待的接了一点水,摸摸桶底,结果却是凉的,我失望极了。

那就等一会儿吧,烧水的功夫上个厕所,这半天那么紧张,交感神经兴奋,尿量都变多了,我这个胆小鬼一直没敢出来,憋了好久。我把泡面放在水桶顶上,弯腰在脏乎乎的饮水机背面摸索了半天,才把烧水的开关打开。

我嫌弃的在衣服上来回蹭了蹭手,推门出去上厕所,外面阳光倒是不错,地上还有一个一个的小水洼,我小心翼翼的避开水洼,来到厕所门口,地上的泥土还有昨晚周卿留下的人形痕迹呢。我叹了口气走进厕所,居然是老式的旱厕,自从上了大学已经五年没见过了,但是我实在不想在它身上感受故乡的亲切感。说是厕所,其实就是挖个大坑,然后在上面盖一层挖了洞的木板而已。我倒也没有过多嫌弃,赶紧上了厕所走人。站起来提裤子的时候,余光突然扫到坑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顾不得恶心,定睛一看,居然是周卿的一只白色低跟凉鞋,正是昨天晚上她脚上丢的那只!

我自然不可能给她捞出来,只能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快步走出了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周卿只穿着一只鞋,行李箱也没有翻动过的痕迹,这四周都是荒郊野岭的,她能到哪里去呢?想到这里我又开始担心了,只恨这该死的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

诶,对了,我不如问问那些乘客,看看他们有没有见过周卿吧!打定主意后,我快步回到大厅,朝着离我最近的一个坐着的中年妇女走去,我看清了她的脸,原来是在楼梯间搞破坏弄掉墙皮的欧巴桑。我礼貌的问欧巴桑:“阿姨,您见过一个女生吗,跟我年纪一样大的,个头大概到我耳朵这,穿着白裙子,皮肤有点黑。”哈哈哈,要是周大小姐知道我说她黑,肯定又要跟我生气。

欧巴桑上翻着眼睛看了看我,似乎很不愿意搭理我似的,嘟嘟囔囔的说着不知道,还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我别磨叽她。我碰了一鼻子灰,又去问别人,得到的答案也都差不多,但是奇怪的是,大家好像都很讨厌我,对我唯恐避之不及,仿佛我有什么传染病,跟他们说几句话就会传染给他们一样。可能是我嗓门太大,离楼梯口最近的那个爷爷都听见了,他眼睛似乎有点问题,但是耳朵还算好使,他招呼着我过去,我心想,爷爷你这眼睛还看得见嘛。虽然心里如此抱怨道,但是目前只有这个爷爷愿意帮助我了,我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

“爷爷,您见过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吗?穿着白色的衣服,身高大概。。。。”爷爷打断了我的话:“见过见过,我年纪大了觉少,昨天晚上睡不着,起来溜达溜达,这楼道里也没灯,黑漆漆的,幸好我眼睛平常也看不清,倒也没什么影响。。。”我满头黑线,这爷爷怎么不说正事呀,难道人老了之后就愿意絮絮叨叨的?我耐着性子听下去,“我腿脚不方便,下楼慢,刚一下到这个一楼平台上呀,就听见哐哐的声音,哎呦,可给我吓坏了,我还以为是小偷呢,我就大声喊了一嗓子干什么呢,然后那声音就没有了。”

我有些无语,问道:“爷爷,那您怎么确定这就是我朋友呀,您看见她了吗,她当时在干嘛呀?”爷爷回想着,慢条斯理的说:“倒是没看仔细,也没看清那人在干什么,不过她确实是一个白衣服的小姑娘,我老头子眼睛看不太清,但是还是能看个七七八八的,她也就你说的那么高,一听见我喊她,就吓的一溜烟跑出门了,我看外面还下雨呢,还想叫她回来,但是等我出去看呀,就啥都没有了。”

我仔细想了想,爷爷看见的应该是昨天晚上周卿第一次失踪时的场景,她从楼上下来,然后干了什么会发出哐哐声音的事情,被爷爷发现之后,又慌忙逃出了门,然后不知怎么回事晕倒在厕所门口,还离奇的丢了一只鞋在厕所里。

哐哐的声音?究竟做什么事会发出哐哐的声音?我苦苦思索着,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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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求你别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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