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探凌泱阁 疑访露落园

第二章 初探凌泱阁 疑访露落园

次日早朝,庞太师已然“病愈”,端立于大殿之上。随着起驾官一声“驾到”文武朝拜,待赵祯坐定,庞太师随即出班上奏。

“启奏圣上,老臣听闻,黄河连日大雨,晋阳河水暴涨,水患将至,应及早防范啊!”

赵祯闻言看向殿内,抬眼只见庞吉一身朝服立于殿前,心中感慨万千,微微扬起嘴角,笑道:“难得太师抱病,还如此关心朝政,朕心甚慰啊!这黄河水患嘛,历来已久,况朕已命都水监拟定治水方略,太师就不必忧心了。”

话音刚落,庞太师便回眸瞟了凌泽一眼,凌泽随即意会,出班上奏。

“启奏圣上,微臣细想一夜,只觉昨日殿上都水监张大人之计策有欠妥当。”

赵祯先是一愣,随即问道:“哦?那不知凌爱卿有何妙策?”

凌泽微微侧头看了看庞太师,接着道:“圣上,晋阳黄河水患,确实可因势利凿,但微臣以为应掘左堤分流洪水,引水至蒙山盆地,三年内则积水成湖,湖水方圆可达百里,旱季时节可以引湖水灌溉农田,治标治本,一举两得!”

赵祯闻言点点头,如此确实是一举两得,只不过……沉吟片刻,他直言道:“众位卿家有何见解?”王丞相迈步出班,奏道:“圣上,黄河分流,湖水竟达方圆百里,恐有后患啊。”凌泽听后又道:“丞相,盆地四周重生峻岭,可做湖水屏障,绝无后患,黄河分流之后,水位降低,晋阳地区,从此永无水灾。”

站在一旁的庞太师终于又说话了:“掘左堤可以饮水成湖,那么倔右堤又会如何呢?”“太师有所不知,若掘右堤,洪水至牛角湾,直冲赤溪,去溪水位,必然暴涨,十年后,赤溪河床抬高,黄沙堆积,一旦大雨,有水淹京城之危啊。”

一听水淹京城,惊得赵祯登时坐直身子,忙道:“如此说来?这右堤是万万掘不得了?可是,掘左堤……”包拯站立一旁已久,如今见赵祯欲言又止,心下已有计较,便出班奏道:“圣上可是担心掘左堤大水将会淹没杨家祖坟?”

“唉,包卿所言极是,杨家将忠心卫国,为我大宋立下汗马功劳,此番若掘左堤,势必水淹祖坟,这叫朕如何,唉,如何对得起杨门英烈?”庞太师见赵祯似乎不愿改变主意,又道:“圣上,这祖坟被淹,只是一家之难,若是水淹京城,便是大宋之难,无国何来家,圣上三思啊!”赵祯悠悠阖上双眸,长叹一口气,随即睁开两眼站起身来,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紧捏成拳,重重击在桌案之上。

原本哄闹的御书房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叫人喘不过气来,许久,才听得赵祯言道:“传防御使杨文广。”

再说展昭,自那日领命之后,回房换下官袍,着蓝衫,束发带,也不曾用些茶点,拿起巨阙一路策马南下。

扬州城。

展昭勒马于城外,仰头看着这厚实的城墙,虽不若开封城那般气势磅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只因展昭星夜赶路,此时天色尚早,一轮红日自东山冉冉升起,山间尚有晨雾未曾散尽,远远看去,倒真有几分“踏雾乘同归,撼玉山上闻”的感觉。展昭翻身下马,牵着马缓缓向城中走去。

恍惚间,似嗅到一阵清香,夹杂着雨后的清新又带着一股淡淡的酸味,牵马的人微微皱起眉,闭目再吸一口气后莞然失笑,是青梅!

“簇锦攒花斗胜游,万人行处最风流。无端自向春园里,笑摘青梅叫阿侯。”念及此,展昭不由得心生愧疚,自己入开封府数年,时常四处奔波,可这江南,似乎许久不曾到过了,家,也许久不曾回过了,如今,险些连这家乡味儿都闻不出了。展昭自嘲的笑笑,心下却道:不知,父亲大人可还安好,两位哥哥又如何了?待此间事了,是该回趟家了。待展昭寻了客栈,安顿好马匹,旭日已然升空,淡青色天际上的那一抹红也不见了。展昭望望天色,向店小二问了凌泱阁总部所在,拿起巨阙便寻路去了。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展昭拐进一个深巷,巷子的尽头端立着一座古宅,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露落园。门的两侧尚有金笔玉书,

上联曰:江湖夜雨剑独眠

下联曰:临水照花十年灯

展昭淡然一笑,“好一个江湖夜雨剑独眠!”正当此时,那守卫见了这一蓝衣男子立于门前,久久不曾离去,只是看着门联出神,再瞧那手中宝剑,虽未曾出鞘,但在那人指间却已有虎啸龙啼之势,想来绝非凡品,人也绝非闲人。于是便上前询问,“不知阁下到此地有何贵干?”展昭应声回眸,抿嘴笑笑,拱手称道:“在下展昭,求见贵阁阁主,烦劳通秉!”“展昭?”守卫皱皱眉,又将眼前之人上下打量一番,似焕然大悟般一拍脑袋,言道:“可是人称南侠的展昭?”展昭微微颔首,“正是。”守卫连忙拱手施礼,又道:“展大侠稍后,小的这就去禀报。”

不消片刻,只见一人白衣飘飘,大踏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原来是展大侠到此,恕在下不知,有失远迎!”展昭随即笑道:“不妨事。”白衣人转身对一小厮言道:“阿三烹茶,花厅待客!”

“展大侠,请!”

展昭跟随此人进园,但见此宅占地数亩,房舍大气,亭台楼阁精巧雅致,此时正当夏日,树木葱茏,通往花厅的青石小径旁鲜花疏疏落落开放着,景物清雅秀丽。展昭直叹道:“风来水榭,是个好住所!”可他却不知,冬日降雪之时,梅花凌寒吐芬,林间飘零的花絮伴着白雪徐徐而下,踏雪寻梅,更是别有一番风味。花厅一叙,展昭得知此人名叫薛飏,是园内总管,一路走来,展昭观此人倒也一身正气,不似宵小之辈,只是那颜阁主今日又恰好不在府上,是以未将来意告知薛飏,只是略微提及。

展昭放下茶盏,丹唇微启,“不知贵阁可有两人称宋子渊,宋子墨。”薛飏一听这名也不敢大意,正声说道:“阁中却有此二人,而且,而且他二人还是阁主的左右护法,时时跟随阁主左右。”言毕,薛飏只觉事有蹊跷,这展昭不是说来找阁主叙旧的么?如何问起护法来了?更有甚者,他竟不知护法名姓!莫非……

展昭似乎看出薛飏所虑,却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好一派云淡风轻,待薛飏将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才悠悠开口,“其实,展某与贵阁阁主并不相识,今日前来也并非叙旧,只是公务在身,不便多言,望请海涵。”说着便拱手起身,“既然贵阁阁主不在,那展某便改日再来拜访,告辞!”未等薛飏出言,展昭已踏出花厅。

一连几日,颜卿都未曾回府,展昭只怕开封府中有事,也不敢耽搁,只好先行回京。

展昭回到府中之时,包拯书房却还亮着灯,正在犹豫要不要进门时,屋内传来包拯的声音,“可是展护卫回来啦?”展昭闻言,也不在再踌躇,整了整衣衫便推门而入。

“大人。”

包拯抬起头,父亲般慈爱的目光投向展昭,柔和的声音响起,“展护卫辛苦了,不知此行可曾回家一趟?”展昭闻言摇摇头,包拯不禁心生愧疚,自己执意拉展昭进官场,竟害得他连年奔波,连家都许久不曾回了,一旁的公孙策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言道:“不知展护卫此行有何收获?”

展昭看看公孙策,又看看包拯,眼中嵌上一抹浅笑,开口说道“属下此行虽不曾见到凌泱阁阁主,但不过两次夜探露落园,却也有一番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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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两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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