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吴嘉泽还没看清楚这人是谁,就觉得一阵风席卷而来,紧接着一只重重的拳头砸到了自己的脸上!
他下意识松开何曼曼,拼尽全力想反抗想逃走,可却感受到被眼前男人疯狂压制的感觉。
一拳一拳,就好似要被打死一样,何曼曼吓得连连后退,她看着忽然出现的章严抡起拳头往吴嘉泽脸上身上砸,心里突突地跳,半晌才勉强克服了恐惧,颤抖着上去拉章严:“章严,不能出人命,你不能出事……”
章严眸子血红,拳头停在半空,吴嘉泽已经吓得声音都嘶哑了:“我错了,章总,我真的错了……”
男人声音低沉里带着不耐与咬牙切齿的意味:“曼曼,往后站,不要看。我有分寸。”
何曼曼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章严,她所认识的他虽然偶尔也会冷淡,可大多时候对她都算是温柔的,哪怕她其实也听别人说过,说章严其实是个骨子里狠辣至极的人,曾经跟校外一个混混打架把人家牙齿打掉好几个。
原本何曼曼觉得那些传言夸张,可现在才知道,那也许是事实!
她内心恐惧,眼泪还克制不住地流,往后退了两步,心里却还是焦急地想该如何劝阻。
她绝对不能让章严把吴嘉泽打伤或者打残,因为那样会给章严带来很大的麻烦。
好在章严似乎也听进去了何曼曼的话,他低头看看吴嘉泽的手:“这只手解的扣子?”
吴嘉泽浑身颤栗,话都要说不连贯了,脸上好几处挂彩,嘴唇肿起来,唇角还带着血丝。
“章总……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我给你跪下……”
他膝盖一软跪在了章严跟前,而章严冷着脸,黑色蹭亮的皮鞋直接踩在了他的右脚上!
吴嘉泽惨叫一声,何曼曼内心惊惧,却也知道,这是吴嘉泽罪有应得。
章严余光看看她,还是收敛了内心更多的戾气,他表面看起来的确是个还不错的人,但骨子里有仇必报,甚至要加倍地报,吴嘉泽的苦头还有的吃。
但他不想吓到何曼曼,最终,章严还是报警让人把吴嘉泽带走了,另外喊了自己的律师前来,他护送着何曼曼前往警局做了笔录,这事儿才算暂时结束。
两人回到车里,已经晚上十点了,何曼曼穿着吊带,外头那件罩衫也不想穿了,她嫌弃的慌,脸上泪痕早干了,可眸子里的害怕与慌乱是无法彻底掩盖住的。
她长着一张清纯温柔的脸,其实这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加班回家路上也曾被人尾随搭讪,那时候有多恐惧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后来,是尹雪抽空来陪她,抡起来防狼喷雾就对着那男的喷了一通,这才解决了麻烦。
而这一次……
何曼曼正胡思乱想,章严已经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她,何曼曼心中一软,委屈与后怕尽数涌上来,却还是惯性地忍着不哭。
章严把她揽到自己怀里,心疼与自责交加:“我早该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怪我,曼曼,对不起。”
何曼曼一闭眼,睫毛便被眼泪濡湿了,她吸吸鼻子:“这不怪你,你没来的时候他就盯上我了,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章严拍拍她的背,声音里带着凉意:“你放心,他至少要在牢里蹲几年。”
这一晚何曼曼都有些惊魂不定,回到家勉强洗了澡,才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儿,章严就敲门了。
“刚刚出去给你买了些夜宵,吃一点?”
何曼曼的确没吃晚饭,这会儿其实也没胃口,正想拒绝,章严揉揉她脑袋:“我陪你吃,都很好吃的。”
她只能任由章严牵着手走到客厅,两人坐在沙发上就着茶几吃饭。
何曼曼心神不定的,章严看了看她,一边拆开面前的夜宵,一边开口说话。
“为什么西红柿绝对不认输?”
何曼曼一顿:“啊?”
章严摸摸自己的鼻子:“因为西红柿酱。”
何曼曼愣了下,才意识到这是个笑话,忍不住弯唇一笑,章严看着她唇角有了笑意,也轻松了些,又问:“动物园里大象的鼻子第一长,那鼻子第二长的是谁?”
何曼曼困惑地说:“长颈鹿?不对,她脖子最长。”
她正凝眉思索,章严笑道:“笨,是小象。”
这下何曼曼没忍住笑了出声:“章严,你这是毫无逻辑可言。”
章严却又开口:“兔子和乌龟赛跑,猪来当裁判,谁赢了?”
何曼曼忍不住跟着他的问题去思考,认真地说:“按照童话故事里的发展,是乌龟赢了?”
章严没忍住笑着摇摇头,何曼曼这才意识到他在设陷阱,猪当裁判,意思不就是她是猪吗?
何曼曼脸一下子拉下来,负气地说:“你也欺负我。”
章严立即握住她手:“我逗你玩,想让你开心些。”
可何曼曼却好似真的生气了,站起来就要走:“我不吃了。”
章严起身抱住她:“曼曼,乖一点,吃乐了饭身体才会好。”
何曼曼低下头,看着箍在自己腰上的手,那手修长宽大,肤色白皙干净,就那般不松不紧地搂着她,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许多次,伤心难过的时候,没有人安慰过她陪着她,她也曾幻想章严从天而降,而如今,他真的在身边啊!
何曼曼正要转身靠在他怀里,章严又开口:“我是猪,好不好?”
这让何曼曼没忍住又笑:“哼,你是猪,那我是什么?我就是猪的女朋友了?”
章严抱着她坐在沙发上:“那好,我们都不是猪,但你要开心一点,乖乖吃饭,明天休息休息,好吗?”
他看着眼前带着些作劲儿的女孩儿,再想到平时在办公室里独立坚强的她,心里倒是很受用。
这样的她,只存在于他的世界里。
而何曼曼的确因为他这么一哄,心情好了许多,注意力也被转移了许多,她吃了约莫小半碗粥,忽然就冷不丁地问了个问题。
“章严,你高中的时候打过架吗?”
她很好奇传言中他把别人牙齿都打掉是不是真的。
章严把手里的纸团扔到垃圾桶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只淡淡说道:“打过。”
何曼曼有些好奇:“为什么打架啊?也像……今天这么激烈吗?”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激烈的打架场景。
章严有一瞬间的恍惚,那次打架,比这次还要激烈吧。
那几个校外的混混跟了何曼曼好几天,何曼曼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他自然要上去问个清楚,这才知道是那个混混头子看上了何曼曼。
十七岁的章严直接把书包扔到旁边,跟混混头子单挑。
但彼时他除了常规跑步并没有其他多余的锻炼,跟时常打架斗殴的混混干起来并不占上风,但凭着一股子狠劲儿还是打掉了对方几颗牙,吓得对方再也没敢去骚扰何曼曼。
但代价就是他的手指骨折,好一阵子写作业都不方便,当然,他藏着掖着也没人知道那些伤。
章严收起思绪,慢吞吞地说:“没什么,就是有人想欺负我的小猫,我不让,就打了一架。”
何曼曼有些意外:“你养猫啊?你高中的时候就养猫?”
章严挑眉:“是啊,你不喜欢猫吗?温柔又可爱。”
吻起来还那么甜。
何曼曼脑回路清奇:“那你的猫后来去哪里了?现在在你家里吗?”
她也很喜欢猫的。
章严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后来弄丢了。”
“啊?丢了?它长什么样子?什么品种的?什么颜色的?你怎么没找回来啊?”
章严回答不上来,只含糊说:“找回来了。”
“那它现在在哪?”
面对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女孩儿,章严伸手捏捏她的脸:“因为废话太多,被我教训了。”
何曼曼有些听不懂,然而下一秒,人就被压在了沙发上。
她睁大双眼,微微挣扎了一下,章严的唇离开她的唇,声音暗哑:“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我不会勉强你的。”
何曼曼脸上发烫,方才的话也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她试探性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很轻。
“章严,你坐好。”
章严叹息一声,以为她不舒服,便没有再勉强,只是又轻轻亲了一下,这才坐好。
何曼曼心中狂跳,但还是努力平静地说道:“章严,我刚刚跟你闹脾气,但我心里都知道,今天多亏了你,是你救了我。虽然我们是男女朋友,但我也不能不知好歹。这件事,我应该感谢你一番。”
章严瞥了她一眼:“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早点回房睡觉。”
何曼曼摇摇头:“我还没有感谢你。”
章严笑了下:“你知道的,那些客套的话我不喜欢听,曼曼,我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
他正说着,就发现女孩儿忽然凑了上来,她勾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
男人喉结滚动两下,声音有些不够平静:“曼曼?”
何曼曼抬头,眸子水润一片,里头是出奇安静的神色。
“所以,应该我来吻你吧,章严,这就是我的谢礼。”
她仰着脸,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那是她梦过许多次的场景,这样肆无忌惮地亲吻深爱的男孩子。
而她这主动的一吻,对章严意味着什么,何曼曼却远远不够清楚。
章严宛如瞬间被引爆的□□,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再次翻身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
这一晚何曼曼本身还害怕睡不着,可事实证明被章严扣着在沙发上吻了足足一个小时,哪怕是尚未进行下一步,可却依旧让她大脑发白,整个人累得不行。
而脖颈与肩膀处暧昧的痕迹让她忍不住怀疑,章严是怎么忍住没有对她做其他的。
一夜憨沉,第二天早上何曼曼醒来的时候手机上几十通未接来电,她正要打回去,章严已经推开卧室的门端着牛奶站在了那里。
“不要接。”他面色清淡,走过去直接把牛奶放到床头,而后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