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另外一个身份
()天sè暗下来,此时已经是黑夜,大堂里面四周忽而亮起灯来,将整个大堂照得幽深宁静。
人影一现,从偏门中走出一个人来。、
风儿转身,难以自信的看着来人,浑身一震,脱口道;‘爹。’
来人五旬少许,一身黑衣,身材彪悍魁梧,浑身散着爆肌肉型的强建力量,古铜sè的皮肤显得是那样的完美,脸sè有些黑,丹凤眼,双目炯炯,一字剑眉,不怒而威,唇如涂丹,宛如美玉,这跟风儿的父亲相貌很是相似。
来人显然很是激动,疾步而来,一把抓住风儿,道;‘我不是你父亲,我是你大伯啊,孩子。’
这一抓之力实是不轻,抓的风儿筋骨直响,但是他已经被老者的话给愣住,细看老者,果然这人只是和父亲有点相似,但是绝对不是父亲,父亲比这人稍微儒雅,这人比父亲更加饱满,气度也是不同,不禁道;‘你是我大伯,我什么没有听我爹挺起过我还有什么大伯?’
老者放开风儿,叹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老者亲自拉着风儿的手坐下,沏茶而来,道;‘你可知你父亲的身份?’
风儿望着这人所有的动作,见他坦然自若,但是并不熟悉,而更有一股从内而外的从容气度和深入骨髓的霸气,又想起当rì师父药胜所说自己的身世,眼睛一转,道;‘我以前是不知道。你是西南王杨啸天?’
老者大感意外,道;‘听你的口气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什么就猜想到我是西南王?’
风儿道;‘我不久前有听师父提起过我可能是军神杨在林的儿子,你与我父亲有八分相似,而你身上这分气度,我想在西南这块地方还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你知道我没死?’最后一句,风儿几乎是难以置信,可是按照今天这样的事情来看,这显然就是西南王一手安排的一个棋局。
西南王杨啸天豪气干云,哈哈道;‘我自然是知道你没有死,我杨氏直系唯一的血脉,什么能那样冤屈的死去。’
望着风儿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杨啸天道;‘慢慢来,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一一给你解答。’
对于自己是西南王杨啸天之弟杨在林的儿子,其实在买谷力追杀时风儿就已经隐隐明白,所以并不是感到很意外,而自己明明跳崖自杀,可以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还活着,而这还被杨啸天现,而且jīng心布下这个棋局那就真是让人太不可思议了,道;‘我最感到意外的是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杨啸天道;‘这件事看起来不可思议,其实最是简单不过,就是因为的左手上戴的那枚戒指。通过它,我不但可以知道你没死,还知道你在哪里。’
风儿不由轻轻抚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一般的戒指都是金银铜或者水晶玉器打造而成,但是这枚显然不是,道;‘这是什么戒指,居然如此神奇?’
杨啸天微笑道;‘这不是什么神奇的。很多戒指都有许多神奇的地方,比如有的能够储物,那就是空间戒指,有的戒指能够防守心神,那是jīng神防御戒指,有的能聚神攻击,那就是jīng神攻击戒指,还有的戒指可以直接变化成其他东西来防范,有物理攻击戒指,物理防御戒指,还有很多更加怪异的,多如牛毛。’
风儿如饮甘甜,露出向往之sè,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东西。’
杨啸天道;‘我告诉你,这枚戒指最神奇的地方就是神秘。我族拥有这枚戒指已经上万年,而唯一知道它的用途就是能知道一个人的生死气息,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连这是什么东西做成的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个迷,所以你的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
风儿理理头绪,道;‘好,这个问题就到这里。你是知道我没死,所以才把我骗到这里的是不是?’
杨啸天看着风儿并不是很生气,道;‘也可以这么讲。’
风儿道;‘这样说来,余太守没有死,跟你是一伙的,而这封信也是假的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余人列给他的信,递给杨啸天,双目炯炯的盯着他。
杨啸天道;‘不,都是真的,我还是将我知道的告诉你吧。’
杨啸天知道风儿没死而在归灵郡附近,又查到余人列和他父亲都是风部的余孽,就放出消息两人得到一件宝物,从而引来杀身之祸,又故意让余人列知道放出消息的就是他父亲的宿敌丁秋。余人列自然是要为父亲报仇,但是他的人与军神府不合,不可能叫自己的人去,只有假借别人之手,风儿懵然不知,自然是上当了。
风儿道;‘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选择我来送信呢?’
杨啸天道;‘他父子其实貌合神离,你是最后跟他父亲接触的人,他害怕你知道对他不利的秘密,所以一定会除去你,自然,你这封信只要送到丁秋那里,必死无疑。’
杨啸天举着手上的信,道;‘这里面有风部的剧毒遗风而过,遇风就散,要是丁秋知道,你岂能逃脱。’
风儿心中泛起骇浪,久久不能平静。原来世事人心如此复杂,这真是叫他有点难以适应啊。
脑海中响起久未响起的灵老声音,道;‘察言观sè,勾心斗角,哈哈,小子,你从此之后可是有的学了,一定好好学,这对你的武功心xìng都有很大的帮助。’
这话让风儿真是又气又恼,真是什么话,灵老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些东西,还在取笑。
风儿镇定心神,道;‘我父亲真的是军神杨在林?’
杨啸天道;‘没错,你父亲是我的弟弟,你是我的侄子。’
风儿道;‘既然我父亲是杨在林,那我想我有资格问你这个问题,我父亲被逐出族谱,浪迹天涯,最终丧命在敌人手上。对于这件事,外面传言很多,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是为什么这么做的?’虽然杨啸天威势压人,但是他故意收敛,而如今的风儿又为父亲之事浑然不惧,说起话来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其实,这是你父亲自己坚持这么做的。’
杨啸天双目低垂,黯然神伤,悠悠道;‘你父亲号称军神,用兵如神。二十年戎马,大大小小数百战,无一败绩。二十五年前,挥兵南伐,当时我西南王府只有区区九十万兵马,却能大败南狮帝国三百万铁骑,降兵百万,割地赔款,收复古灵十八道。此后不久,南狮帝国分崩离析,至今都没有统一。此战举世震惊,江南吴王,西北刘王,还有皇帝以你父亲触犯开国皇帝遗诏为由要我交出你父亲,否则举兵来伐,那时我西南王府已经有一百五十万兵马,敌人可是六百万,但是我军士气正盛,兵锋正劲,我与他数十年的生死,自然是不能答应这样的要求,就要跟这三家一决生死,在我心里,就算是整个西南王府,也抵不上他一条xìng命。可是他不同意,谁都知道那是有死无生,他不忍看着跟他数十年的兄弟们就这样白白送死,迫于无奈,他只能离家而去,隐姓埋名。’
风儿虽然听的眼睛红,还是抓住最关键的那句话,道;‘你等等,什么开国皇帝的遗照,这都近万年了,怎么还扯到他身上去?’
杨啸天道;‘开国皇帝为了阻止五王之间或者五王、朝廷之间相互勾结,遗照不准私下通婚。’
风儿舔舔干裂的嘴唇,道;‘这么说我母亲还是皇家的人。’
杨啸天道;‘他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七公主紫秀公主紫灵。’
风儿心里一阵烦躁,暴怒道;‘你既然保护不了他们。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你想干什么?你又想我干什么?’
风儿其实没有注意到,现在的杨啸天跟说话前的杨啸天就好像是苍老了十年,仅仅这一席话,就让他苍老了十年,那是怎么样的感情实在是无法想象。
杨啸天慢慢的站起来,转过身去,衣袖轻轻拭去泪水,叹道;‘自你父亲死后,我心如刀割。你是他唯一的血脉,我岂能再让你在外面四处漂泊,孤苦无依。我费尽心思把你接来这里,就是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如此,我也能告慰你父亲在天之灵。’
风儿一呆,道;‘你就不要我做什么?’
杨啸天道;‘我此生,欠你和你父亲太多,我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公开你的身份,我还有什么颜面要你作甚么,只要你不怪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的全身好像灌铅似的,一步步沉重的走开。
风儿道;‘你等下。把我父亲生平的事迹给我看看。’
杨啸天浑身一震停下来,但是他没有转身,道;‘明天我会叫人送来他的传记。’
风儿知道一定会有人给杨在林写传记,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没有人些,应该是多如牛毛。
而杨啸天送来的一定是如实的,没有丝毫夸张的,也应该是最仔细的。
杨啸天道;‘你以后就在这里,这就是你父亲的府邸,现在是你的。委屈你了,还是不要暴露身份,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现在虽然他不在了,但是还有你。’
看着杨啸天的背影,风儿居然感到无比的落寞,就好像心了死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