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遗嘱
准备,记住,这件事一定要安全第一。”
这时,韩钰的手机铃突兀的响起,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接电话,一会儿,他走回来垂着对许致恒道:“许总,对不起,我们的人刚刚发现,石瑞从仓库的地窖里跑了。”
“什么?”许致恒站起身一拳打在桌子上,“该死!你的人是怎么办事的?”
“对不起,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一有消息,他们会马上通知我。”
“他很可能会想办法离开J市,火车站、机场都找人盯着。”
“是的。”韩钰答应了,走去打电话布署。
许致恒看了看阿怪道:“卫宁呢,卫宁最近的情况怎么样?石瑞也可能会去找她。”
“昨天我已经让人把她到戒赌所了,那边看守很严,你放心。”
许致恒盯着他没有说话,现在他最不想听的就是放心,因为最后总是没让他放心。
阿怪摸了摸鼻子道:“我现在打电话安排人盯紧她。”
许致恒这才满意的收回眼神中的锐利,接着道:“想办法联系卫宁在英国的疗养机构,我想在她戒赌会送她回那边继续治疗。你最好让那边派一个熟悉她病情的医生过来,接她过去。”
韩钰打完电话走回办公桌前,“许总,刚刚收到消息,石瑞出了一张今晚J市飞英国伯明翰的机票,我会安排人在他上机前截住他,请您放心。”
许致恒两只手支在办公桌上,因为用力过大,指尖突兀地呈现着青白色,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算了,让他走吧!”
阿怪瞪大眼睛道:“老大,你不打算问他孩子的事情啦?”
许致恒苦笑了一下道:“正如你所说,答案现在还重要吗?而且他给的结果,我也不敢完全相信,所以这件事注定不会有答案了。就由他吧!尽快安顿好卫宁,我不想再在这件事浪费我们每个人的精力。”
他深深的吐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就这样吧!也许不知道好过知道。”
第102章遗嘱
林孝天下葬的那天,yīn雨绵绵,许致恒和曹女士远远地看着林家的人陆续离开,这才手捧着白色的百合花,来到林孝天的墓碑前,与他做最后一次的告别。
曹女士将鲜花放在林孝天的墓前,望着他的遗像伫立了很久,手指在照片上摩挲着。许致恒打着黑色的大伞站在她身后,曹女士要比他想象的平静很多,没有眼泪,没有喋喋不休的喃喃自语,只是默默的站在那儿,久久不肯离开。
雨渐渐大了起来,许致恒的手扶在曹女士肩上,“妈,回去吧!”他以前很少这样称呼曹女士,但近几天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这样叫她了。
曹女士回过头,眼睛里笼着盈盈的水雾,嘴角糯糯的蠕动了几下,有些话已经到了嘴边,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许致恒扶着曹女士出了墓地,停车场上,林夕打着伞站在他的车边似乎在等他们。
看到他们,林夕微微颔首向曹女士打招呼。
“有事?”许致恒将曹女士扶上车,关好车门问道。
“老爷子的遗嘱今天宣布,律师要求你和伯母都要在场。”
许致恒的脸色yīn郁,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气,“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走吧,我们不会去的。”他最不想的就是和林家扯上关系,可偏偏又总撇不清。
“老爷子的遗嘱里提到了你们,所有遗嘱里涉及到的人必须全部到场,律师才能宣读遗嘱,现在所有人都在等你们。”
“无论他留了什么,我们都不会接受的,你直接帮我捐慈善团体吧!”许致恒说着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林夕伸手拦住了他开车门的手,“无论你是不是打算接受,你至少都应该去听听他的遗愿是什么?这也是对他最后的尊重不是吗?”
许致恒微微有些动摇,沉吟了一会儿道:“无论他的遗愿是什么,都应该由他的子孙来帮他完成,我只是一个外人,对不起,我没有这个义务。请你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你应该知道,遗嘱的受益人不到齐,律师是不会宣读遗嘱的。你到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再犟?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那也是你们林家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你不也是律师吗?不会没办法吧?”
“你……”
这时,后车窗徐徐地降了下来,曹女士看向车窗外的两人,“致恒,不要让人家为难,我们去看看吧!”
许致恒看了看曹女士,“你确定真的想去?”
“去吧!我也想听听他最后都说了什么。”
林夕向车中的曹女士深深地点了点头,“伯母,谢谢您的理解,大家现在都在林氏集团顶层会议室,我在那边等您。”
许致恒不太情愿的上车,发动引擎象林氏集团驶去。
会议室里坐满了林家三房的人,看到许致恒母子进来,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林夕站起身,迎了过去,招呼他们在空座上坐下,然后道:“我去通知遗嘱执行人,人到齐了,咱们马上就可以开始。”
林夕刚刚离开,有些人就已经开始按捺不住的冷嘲热讽起来。
三太太道:“这老爷子老了,可还是一点儿不消停,这咱们三房都伺候不好他了,偏偏还要从外面找,找你到时找个比咱们年轻漂亮的啊,就找这么一位,还带个便宜儿子。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二太太笑着接道:“妹妹啊,你还是太年轻,把事情想得还是太简单,这保不齐啊,是老爷子年轻时惹下的风流债,细论起来啊,没准儿咱还得管人家叫姐姐呢?”
“什么姐姐啊?我呸!”三太太道:“我可不认这样的姐姐,咱们辛辛苦苦在老爷子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生儿育女,她算老几啊,有什么资格坐在这儿。”
“生儿育女?人家不也带着个儿子嘛?就是不知道是谁的种。”
说着两人讥讽地笑了起来。
大太太默不作声的听着,嘴角微微勾起,带着yīnyīn地笑意。
许致恒本就不想来,听到这样的话更加坐不住了,他几时受过这些的委屈?曹女士反而表现得很淡定,仪态万方的坐在椅子上,对她们的话置若罔闻,唇角微微上扬,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她轻轻拍了拍许致恒的手,让他少安毋躁,她既然来了,就做好准备听到比这儿更难听的话。
遗嘱执行人在林夕的陪同下走进会议室宣读遗嘱,林家老宅作为林家的基业,不得出售,林家各房都只有居住权。林孝天把手头的现金、物业、投资等也都做出了妥善的分配,基本就是三房五个子女人手一份,价值均等,虽然大房认为自己作为正室理应多分一些,但也没好在现场发作。接下来说到林氏的股票,林孝天手头有林氏35%的股权,除分给三个儿子每人10%以外,还有5%的股份留给了许致恒,并声明这个股份只能继承不得转让。
一听到这儿,会议室里一下子zhà了锅。许致恒也没想到林孝天会用这一招把他和林氏捆绑在一起,但是看着那些人胀红了脸,怒不可遏的样子,他又莫名的心中暗爽。
“这是我林家的股份,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分给他?”林凡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第一个站出来提出异议。
其他人马上纷纷附和,会议室里一时之间乱成一套。
林夕不得不起身大声喝止道:“好啦!你们都静一静,让律师把遗嘱向宣读完!有什么问题最后再说。”
林凡紧紧的攥了攥拳,待要继续发难,却被他母亲拉住,他心有不甘的坐下。
律师继续道:“除了以前财产的分配外,林老先生在香港南丫岛还有一处村屋,市值500万港币,是留给曹雅丽女士的。”
500万的房产对于林家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众人虽然对老爷子把财产留给外人的作法不满,但反应远没有听到将股份给许致恒来得激烈。
反而是曹女士本人听到南丫岛的村屋这几个字后,情绪起了很大波动,嘴角抽动了几下,眼睛里笼上了一层雾气。
大太太意味不明的望向曹女士,冷哼了一声。
律师接着道:“遗嘱的最后一条是关于林老先生的一幅藏品,张大千的松柏图,林老先生的友人所赠,林老先生表示非常喜欢这幅画,特意提到要将这幅画带走。”
林凡瞪大眼睛,“什么?老头子都……,他还要这幅画干什么?”
这是大太太瞪了他一眼道:“算了,叫人找出来,过两天圆坟的时候烧给他吧!”
律师合上文件道:“以上就是遗嘱的全部内容,李老先生是在由医生监定意识清醒的情况之下,由两位见证人,包括我本人的监证下订立的这份遗嘱,内容真实有效,具有法律效应。各位如果有任何异议,也可以通过相关程序申请遗嘱的鉴证。”
林凡马上跳起来道:“当然要重新鉴定了,老爷子的脑子一定是病糊涂了,有什么理由把林家的东西往外分?鉴定,必须鉴定!”
几房人也纷纷响应。
林夕只好又站出来道:“我有责任提醒大家一句,如果进行鉴定,那么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遗嘱上涉及的所有内容都不能得以执行。现在林氏的股价每天都在跌,董事会急于选出新一任集团主席来稳定股价,如果老爷子的股票因鉴定而暂时冻结,林家可能会失去林氏的控制权。”
林凡一下子傻眼了,他还等着坐集团主席的位子呢,“那要怎么办?老三,你也是律师,你快想想办法。”
许致恒扶着曹女士站起身,淡漠的笑着道:“你们慢慢商量,有决定了通知我,我们就先告辞了。”
林凡急了,拦着许致恒道:“不行,你不能走,将林氏的股票给我jiāo出来。”
许致恒嗤笑了一声道:“我强烈建议你找个代表律师来和我谈,别自己象个疯狗一样的乱吠,丢人。”
他回过头对曹女士道:“妈,我们走。”
曹女士一回到西山别墅就坐在客厅里摆弄着林孝天送来的那套瓷器,良久,才抬起头对许致恒道:“我想等事情都处理好后,离开J市回香港去。我本来就是从那边带着你辗转来到这里的,现在也是时候要叶落归根了。”
许致恒凝着她,“就这么简单?”他知道她所谓的处理好,是指林孝天的遗嘱,她要去林孝天留给她的那所房子的哪里。他不知道那房子对她和林孝天来讲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要他们一个非要指明留给对方,而另一个又非要回去住。
曹女士点了点头道:“就这么简单,人上了年纪,就越来越喜欢回忆,越来越想念故乡。最近我总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人一些事,我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那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提前告诉我,我来帮你安排。”
……
Elena的生日马上到了,她听家里的工人隐隐提起,今年二叔要在家里帮她搞一个小型的生日宴会,她可以邀请朋友一起过来庆祝。她马上跑去和司徒腾求证,以往她的生日除了收到二叔的昂贵礼物外,就只有家里工人制作的生日蛋糕,对于这突出其来的生日会,她感觉既震惊又期待。
在得到司徒腾的肯定的答复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毕,她想把他正式介绍给二叔认识,作为她男友的身份走进她的生活。
Elena越和何毕相处的时间久,就越发现他是一个非常细心而体贴的人,既使是在他最忘情的时候,也不会不考虑她的感受。他是一个绝对可以依靠的伴侣,她想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的确认。
但是,想到司徒腾的特殊身份,想到以往她的同学、朋友在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后的反应,她就变得有些犹豫。她从来没有正式的和何毕提过她的家庭,她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象她以往的那些朋友一样,因此而与她渐行渐远。每每想到这个她忍不住开始担扰。
这天米洛午休时路过生产部,透过玻璃窗,就看到Elena坐在办公桌前托着腮发呆。
米洛推门走进去,手在Elena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怎么你们天天见面,还会犯相思病吗?”
“说什么呢,你?”Elena红着脸反驳道。
“何毕啊!你现在连车都不开了,天天等着他下班接你,这么恩爱,你不会以为我们都看不到吧?”
“许致恒不也经常来接你嘛?”
“我们是恩爱啊!我没否认啊!可是我不会象你这样一会儿不见,就犯相思病啊!”
“你别胡说,我没想他!”
“你那表情都出卖你了,别不认了。”
“我真没想他,我在想生日会的事儿。”
“呀!司徒和你说啦?我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Elena微微有些吃惊,“你也知道这件事?”
“对啊,是司徒找的我,说要我帮你搞一个生日会,他说你二十五岁生日应该特别庆祝一下。真的,我觉得司徒对你其实挺好的,不象你说的那样不尽人情,你们应该加强沟通。”
Elena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
“既然你知道了,不如你和我说说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日会,我帮你准备,等你生日那天你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席就行了。”
Elena想了想道:“你说我如果请何毕去,好吗?”
米洛偏了偏头,不解地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她请他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到时我们都会去。”
Elena垂着眼帘没说话。
“哦,对了,你是不是还没有和司徒说你和何毕的事情啊?他那天问我,你最近都和谁在一起,怎么总不回家吃饭。我没和他说,我觉得还是应该由你来告诉他。”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
“就照直说啊!这有什么难的。”米洛话一出口,突然想到她到现在还没有和父母说过她和许致恒的事,现在她和许致恒都打算结婚了,可老爸老妈还连个消息都不知道呢。
“你就是直接和父母说的吗?许致恒的名声可不怎么好,你父母没反对吗?哎,你父母可真开明,我二叔可没这么好说话,说不定他一听说我有男朋友,就直接zhà了。”
没反对就怪了,都还没说,就已经把她的路都堵上了,不过,许致恒说这些事情他会处理,就让他去处理吧!
想到这儿米洛道:“其实你可以让何毕直接和司徒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