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3)
这丫头都睡了三天了,还不醒,雀南栖看着白绸帐子内躺着的姑娘自言自语道。
这会儿想起那天,雀南栖感觉到头皮似是一阵一阵的发麻,他始终没想通天象为何会突然出现,推算了千万次结果也不是那天,他有点怀疑自己的技术水平了。都活成老不死的了,居然连承位天劫这种入门级的东西都算岔了。
雀南栖许是觉得有些让人啼笑皆非,甩甩袖子道了两声:也罢也罢;转身出洞去了。
昨天他去找嫘祖要件衣裳,许是这次要求有点多了,嫘祖斜瞟了他一眼道:雀南栖,雀灵山养着那小媳妇有这么费衣裳的?她小时候也未见你这般啊,都快赶上天天往我着要衣裳了,要求一次比一次多,也是,毕竟姑娘大了,该办的事也得办,我说你俩就不能脱了衣服再办事?合着是觉得我织件衣服容易!你瞅瞅九州天地间,现如今有几个我肯随便就织件衣服赠去的?你以后也甭往我这来了,没工夫伺候你俩。
雀南栖踢了一脚洞口旁的织机,想起了嫘祖的话,摸了摸鼻子。
走的时候嫘祖给了他这架织机,让他自己捣鼓去,他就不信了,不就是织件衣服嘛,他可以的!
红灵女醒了,她感觉头有些晕晕的,口有些渴,顺手端起床边的水喝了一口,抬头便看见洞口捣鼓织机的雀南栖,红灵女一口水没咽下去,呛的直咳嗽;雀南栖听到动静嘴里念叨着:那么大的人了,喝水还会被呛到,你就不能慢一点,又没谁和你抢,这又不是什么琼浆玉露,用的着这么着急忙慌的吗!那么笨!迟早要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红灵女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本就难受,雀南栖又在那叨叨个没完,心里便更烦躁了,她瞅了一眼雀南栖道:呛到的是我又不是你,废话真多!
雀南栖白了她一眼道:做不好还不让人说,什么臭脾气。嘴上这么说着,人却自顾的走过去给红灵女顺气去了。
“雀南栖,你捣鼓那玩意干嘛?”
“看嫘祖捣鼓这东西百八十万年不嫌烦的,闲得无聊,就弄来试试,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红灵女看了眼雀南栖,啧了一声,特嫌弃的摇了摇头说道:你打算织什么呢?
雀南栖道:还没想好
“织件裙子给我呗,嫘祖姐姐织的那件被弄坏了。”
雀南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红灵女自顾的说道:“要织好看一点,要是不好看我就不要了。”想了想又道:“还是算了。你一个大男人,织出来的肯定不好看,不对,你是只老孔雀,肯定织布好看,我还是去嫘祖姐姐那看看有没有现成的诓一套来。”
雀南栖,收回了给她顺气的手,瞟了红灵女一眼走出洞去了;继续捣鼓那张织机。
红灵女愣了愣,撇了撇嘴,垂着后脖颈在洞里走了两圈。
咕噜咕噜
红灵女摸了摸肚子
“饭菜在锅里,吃完自己洗碗”
声音是从洞口那传来的
“哦!”
红灵女心道:这傲娇的老孔雀。
“雀南栖,怎么只有红薯啊,你不是说有饭菜的嘛。”
“桥被你压断了,咱们断粮了,红薯还是从嫘祖那顺来的。”
“哦”
“不对啊!怎么说是我压断的,它本来就要断的好不好,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早就叫你重新架宽一点,你不架,害我落水,还折了件最爱的衣服!”
红灵女越说越气,不自的把手里的红薯给捏成稀巴烂的;啪,稀烂的红薯掉到了地上,毋自的黏在那,红灵女低头一看,这形状有些恶心。
只见雀南栖拿着扫帚进来了。
“你就饿着吧!家里没吃的了!”
“桥还没架好吗?”
“不准备架了,我让后稷送种子来,在雀灵山开荒种地,你虽是天女,也得带点烟火气。”
雀南栖停下了手里的活,看了看红灵女道:“现在看着虽说有那么些烟火气了,还是差那么些感觉,四时节令,春种夏长,秋收冬藏,只知道节气调令还是不够的,总要实践一二的。”
红灵女点了点头,在教育这方面她总是听话许多的,雀南栖说什么她学什么,她知道,雀南栖有时候看起来总是不着调,但是对她那是百分百的上心,他让学的总归不会有错。
红灵女跟着雀南栖走出了洞,阳光刺进了她的眼睑,她抬起头,睁着眼睛看着太阳,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
“雀南栖,我睡了几天?”
“三天”
“怎么那么久”
没等雀南栖回话,她又道:“雀南栖,桃花树下的小金钟是干嘛的?”
“不干嘛,在那好看”
……
红灵女白了雀南栖一眼道:“它有魔力,那天我在那金鸡独立,盯着它看鸟雀敲钟,那声音让我感觉自己被困住了,有个声音一直一直在叫我,感觉离我很近很近,但是我怎么用力都看不清,都摸不到,总觉的只要再用一点力我就可以冲出去,可是又怎么用力都出不去。”
雀南栖脑袋里飞快的转着,百鸟啼鸣,小金钟。
“以后别随便看那小金钟”
“雀南栖,这小金钟是哪来的?”
雀南栖愣了一下道:“红颜知己送的”
“什么?红颜知己!你居然还有红颜知己!是哪个不开眼的神仙,居然瞧上你了?”
“死了”
红灵女一怔,收回看太阳的目光,低头闭了闭眼,偷偷看了一眼雀南栖,他并没什么异样。
“哎哟!”
许是今天看太阳看久了,眼睛里全是百花怒放。
“怎么了?”
“没事,看久了”
“雀南栖,今天看到的是百花诶,真多,好好看,要不你让后稷再带些花种过来,也在这种些花。”
“明天带你去山里挖,哪的花都没雀灵山的好看。”
“也行”
雀南栖继续捣鼓着他的织机,红灵女一会儿逗逗蝴蝶,一会儿捉捉鸟,这一趟那一趟的,没一会儿便累的气喘吁吁的了。
雀南栖看她这样摇头笑了笑: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