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之人可是我?

红妆已画万千遍,再不可掩去岁月留痕。新人来,旧人去。

深宫之中再无西妃的风华。

君弃之,妾不可强求。

最后一次在这度了青春的深宫留下最后的回忆,至少这次是我为自己画的红妆。

吾本京城女,家在京城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曾也是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到如今这地步,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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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最大的青楼馆“照月楼”内,此刻歌舞升平,青烟缭绕,馆内奢侈的装饰加上许多的轻纱,给了人一种似真似假的感觉。

馆内天天爆满,用这儿的角儿来说,这儿的丫鬟.奴才都比外面的姑娘俊俏多了。

刚开始无人得信,但随着许多角儿和丫鬟在街上行走,或者路人过去无意抬头看到窗前的美人儿,慢慢的一传十,十传百,导致这儿无一空闲。

天气刚暗,馆内便琴声娆娆,在后面的一所阁楼内,一身蓝色翠烟衫,散花水柳绿草百褶裙,身披水蓝色翠烟薄纱的女子,纤纤玉指轻摇手中的薄扇,隐约看到那女子的相貌,年龄约30有余,但丝毫遮挡不住那浑身的气质与美貌,可以想象这中年妇女年轻时是何等美貌,若不说是这馆内的妈妈,定会让人觉得是哪家达交贵人的夫人。

只见妈妈柳眉轻蹙,红唇轻启。“惜音你在我这多久了?”

“回妈妈,打小起就在这了,已十二有余。”惜音跪坐于地,小声轻道。

那妈妈听后眯了眯美眸,“也对,你可是打小我亲自养的,抬起头来,我看看。”妈妈看着惜音抬头时,微打量,一身浅蓝色印花齐胸襦裙,宽袖胸口皆用银线绣有精美繁琐的花纹,腰间坠着一串藏银铃铛时不时发出叮咚脆响,裙角处月白色芍药栩栩如生,三支雕花白玉簪子将及腰的墨发挽作飞仙髻,只用一只蝴蝶流苏钗和些许银饰稍加点缀,一张粉妆玉砌的鹅蛋脸尽显端庄秀丽,一双清澈胜水的凤眸摄人心魂,光洁的额上点着淡雅清新的梨花妆添了几分俏皮。

妈妈满意的轻点头“你也知我这是何处,我怎样待你,你也知,现在你不如之前好隐瞒,我若让你当这楼里的姑娘,你可愿意?”心道:是啊,这女子虽不妩媚妖娆,但却如同这梨花白色的曼陀罗,美得肆意绚烂,让人沉迷,而且才芳龄十二有余,若长大了,也可捧为花魁,头牌。

惜音抬头那瞬间就看到眼前妈妈眼中的满意,是啊,自个5岁左右时就被放到了这青楼内,若不是眼前这妈妈的养育,现在指不定在哪流浪呢,指不定已饿死,有何怨言,袖口中手轻握,轻道“好。”

“好,愿意便好,打明儿起,你就是照月楼的角儿,花魁的名单不介意你争取,但妈妈做不得主儿。”妈妈起身,把手中的薄扇放在一旁的桌上“春梅,冬梅,你俩打今儿起伺候音儿,看紧些,不得让人欺了音儿。”

妈妈身旁的俩丫鬟应道“是,妈妈。”

妈妈转身离去,俩丫鬟便扶起司音随后跪在地上,行礼“奴婢春梅/冬梅,参见惜音小姐。”

惜音看了看跪在眼前的俩丫鬟,轻启唇“你们起来吧,在我这无需这么拘谨。”

俩丫鬟答“是。”

也许是惜音是个静的下心的人,春梅冬梅也知这新主子的脾气,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这日,本在熟睡的惜音,此刻被俩丫鬟叫醒,春梅给惜音披上风衣,看着镜子前的佳人“小姐,我们去外面去买些胭脂水粉吧。”

惜音还未说话,冬梅推门进来时,便看到惜音眉头轻皱“春梅,不得无礼。”

“哦…我只是想去街上看看…”春梅听到冬梅的话,委屈巴巴的把手松开,这楼里,她最怕的便是妈妈和这冬梅,冬梅和她是一起长大,从小到大,只由冬梅管着,不由得甚听冬梅话。

俩丫鬟的话,惜音听了后“街上?你未曾去过?”

春梅摇了摇头“打小就在这楼中,未曾出去过。”

冬梅和春梅互看一眼,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让惜音一阵心疼,心道,想必这俩丫鬟肯定从小就一直教会,从未出过阁楼,和自个一样,便抬眸,轻道“那便出去逛逛吧。”

三人从惜音的院子的后门走出,这时春梅和冬梅才知她们是跟了个怎样的主子,这楼中的姑娘,但凡有阁楼的,也未曾和这个姑娘一样大,包括是她们的妈妈,而能有一个偌大阁楼又有后门通往街道的甚是没有,而这姑娘全有了。

她们在惜音的身后跟随,俩人打量着眼前这主子,互相对视了一眼,是了,这姑娘是从未在楼中出现过,甚至听都未听到,但是这姑娘住的阁楼听说过,这阁楼名“西凤阁”,听说曾经有过花魁想进去,被妈妈知道后,便命人把那花魁拉走,随后棍棒伺候,命告诫众人不可踏入这楼中,若在发现,便棍棒伺候,但这俩丫鬟未曾想,她俩尽进入阁楼,侍奉这似过天仙的主子。

今儿细打量眼前行走的主子,一身雪白素衣,长发仅用一根素绳轻绑,那倾国的容颜被面纱遮挡,却给人一种出泥而不染的感觉,很是干净,恬静的感觉,打从走出了后门后便有人打量,而这主子则任人打量,不急不慢得等着春梅冬梅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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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音同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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