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3

初见3

“殿下,我们为什么现在就要出城?四皇子不是正在攻打西夏吗?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他一定会责罚你的,说你不守军令,私自行动。”

“皇上本来是把这次攻打西夏的任务主要交给了三哥,四哥只是辅助行动。三哥本来是准备要今天晚上进攻,可是四哥却提前一天。他俩向来不对付,我怕四哥会对三哥做什么手脚,要赶紧回去找三哥商量对策。”

男子镇静的解释道。两匹骏马快速的穿过山间小道,一路上带起的疾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惊动树上的飞鸟。

咴儿————

快速奔跑的马儿突然刹住了马蹄,由于惯性前面的双蹄腾空而起,几乎要把马上的人给狠狠地摔下来。

“殿下”

文栎着急的喊道。

只见前方突然跑出了一只受了伤的马,看样子马儿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疲惫的颤颤巍巍的走着。

“殿下,这可是上好的汗血宝马,就是在我们后周也没有几个。不知道这是谁的马,就这样丢在路上怪可惜的。”

文栎一边摸着马儿的鬃毛一边惋惜的说着。

“殿下,看—血—这……还有地上”

文栎指了指马的后腿,随后又指了指地上尚未风干凝固的血迹。

男子忽的眉头紧锁,顺着血迹往前查看,在月光的照映下,看见满身血迹倒在路边的新月。

“殿下,你说这—这—这—这女子怎么不穿好衣服啊?唉~~~~”

文栎看了看衣衫不整的新月害羞的说着,止不住的叹气。

男子来到新月面前,翻正她的身体,轻轻拨开早已凌乱不堪的乱发。

“哎,殿下,你别说,这女孩还挺漂亮的,看样子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说不定还可能是一位公主呐!你看她脖子上的月牙平安扣,还有腰上的玉佩,更别提她这一身的绫罗绸缎了。”

文栎看着眼前早已经不省人事的新月打趣的说着,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腿上还在流着血。

“殿下,你说她到底是谁家的女儿啊?这离南梁也不远,骑马走个十天八天的也到了,该不会她是南梁的官宦之女吧。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不是后周人,你看她衣服的样式,还在西夏境内,摆明了就不是我们后周的。”

文栎站在那里不停的说着,好像眼前女孩的生命丝毫和自己没有关系。文栎看了看一直盯着新月的殿下,急忙的说:

“殿下,你要干什么,我们可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有指不定她是哪国的奸细,就算不是奸细,殿下你可是和西夏有着不可磨灭的仇恨,你可不能糊涂啊!”

文栎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殿下,以他追随多年的经验来看,自己的刚才的一番肺腑之言都是对牛弹琴。果不其然,我们向来高冷,不苟言笑的殿下此刻正脱掉了身上的披风,仔细的包住新月的身体,一把打横抱起蜷在自己怀里,朝自己的马走去。文栎看着眼前的殿下止不住的惊讶,这可是第一次殿下抱起一个女人,更别提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了。

“文栎,牵好马。”

男子冷冷的说着,文栎只见殿下极为小心的放下怀中的女孩,让她得以跨坐在马上,待女孩安全坐好后自己翻越而上,左手紧紧地环住女孩的腰,圈在臂弯里,夹夹马儿向前跑去。

“殿下,我们现在去哪儿?”

“先找最近的一家客栈住着。”

三人来到一家客栈,文栎利落的向店小二登记后就跟着殿下来到了厢房。只见殿下把自己怀里的女子放在床上之后,便翻箱倒柜的找来了纸和笔,急急忙忙的写下几行字,卷好放在小木盒里。

“你去把这个木盒交给三哥,一定要尽快。”

“那殿下你呢?你不会真的要照顾她吧,你们又不认识?”

“我今晚就先留在这里,还有你下楼之后告诉小二,让他去请一个郎中过来。”男子严肃的说着。

文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咚—咚—咚—

厢房外响起敲门声,男子急忙朝门的方向走去。

“这位爷,您让请的郎中我给您带来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小的尽快去办。”

小厮谄媚的说着,看着眼前这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觉得自己今天一定会大赚一笔,说不定这半个月的亏空今天一晚都可以赚回来了。趁男子不注意,又偷偷地瞟了瞟床上的女子,满脸奸笑的说道:

“我们这有上好的秘制葡萄酒,里面放有一种特殊的蜜丸,从西域运过来的,保证喝了之后一夜都不会醒过来,你看,爷您需要点吗?”

男子看着眼前这个满怀鬼胎的小厮,没有大怒,反倒是十分和气鬼笑道:

“既然小店有这种好东西,那不尝一下岂不是可惜了?”

说着,便掏出自己怀里上好的的黄山贡玉递给了小厮,小厮看见玉佩后再也掩饰不住内心里的喜悦,急忙下楼去取酒了。站在一旁的郎中看见男子这样的行为后,又看看床上的女孩不由得摇摇头,连声叹气,直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长得如此俊美不凡的人没想到竟然……唉……!!!

男子瞥了瞥直摇头的郎中,没有说话,带他来到新月的床前。郎中看着浑身是伤的女子,连忙给她诊脉,边诊边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她怎么样了?”男子问道。

“外伤还好,只是这心病难医,她身上有多处淤青,应该是从哪儿摔下来了。她的脉象虚弱,呼吸急促,看样子是心里受了极大地创伤才不愿意醒过来。”郎中说着,很是心疼眼前这个女孩。

“这位爷,您要的酒来了。”

屋外的小厮坏笑的说着。

“放那吧。”男子指了指中间的木桌。

‘“那爷还有什么吩咐?”

“滚!!!”

男子似乎是没了耐心,大声怒斥着。

“是是是,小的这就走。”

只见小厮被吓得连滚带爬的出了厢们。

“我看你们关系匪浅,既然这样的话你就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裳,用温水仔细的擦拭一下身体,防止伤口感染。我这有一瓶秘制药,对治疗外伤有奇效,你给她撒在伤口上,不过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她会感到剧烈的疼痛,到时你就让她忍一下。还有看样子她应该很久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脸色极为苍白,你给她准备一些吃食,在下这就告辞了。”郎中一五一十的交代着治疗方案,送走郎中后,男人叫来了店小二送来了要用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粉粉白白的女子衣物,男人怔了怔,面露尴尬的苦色,极为拘谨的拿在手中。但还是微微俯身去解女孩腰间罗裙的丝带,距离很近,近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景羽,景羽......”

昏迷中的新月呼喊着弟弟的名字,思念过重的她惊的睁开了眼睛,突然看到眼前陌生的男子,不禁觉得头脑发蒙。不过还是意识到了此人衣着不凡,看到他身上有别于西夏的服饰,并且腰间系有皇家特贡的玉佩,不想回忆的画面如电影版浮现在眼前。

“滚开,我不需要你们后周人的施舍。”

新月极为愤怒道,一把推开了男子。

“你需要及时处理伤口,不然你的这条腿就废了。

男子怜爱般的说着。

“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我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你可怜我,怎么,你也知道我是西夏的公主,想要抓我好向你的父王去邀功吗?对,你猜的没错,我就是西夏唯一的,最尊贵的公主完颜新月。”

看着浑身怒气,绝望嘶喊着的女孩,他心中万分不忍,试图去擦干她脸上的热泪,女孩却狂肆的甩开他的手,挣扎着要下床。

“你最好乖乖的躺在床上,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对你做些什么,不过既然你都已经可以活动了,那么也就不需要别人帮你了,自己处理好伤,就吃些饭好好休息。敷完治外伤的药后过一个时辰会有些疼,如果你忍不了的话那有一壶酒,喝完后可以保证你二十四个时辰里不会对身体有知觉。还有不要试图逃跑,现在客栈外到处都有后周巡逻的士兵,你说,若是他们看到你会怎么做?你在这待上三天,三天后后周的士兵自会离开。”

男人神色严苛的说道,虽是没有耐心的斥责的语气,但句句确实都是真理。待事情交代好后,便冷冷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新月恍惚的虚坐在那里,但是想到自己还未见的弟弟,她听话的按着他说的做了。大口的吞咽着饭菜,用温水擦干净身体,拿起身边的衣裳给自己换下去。只是这腿上的伤实在非常严重,她强忍着疼痛,撕下那早已嵌入血肉的罗裙,但是这锥心般的疼还是让她禁不住地叫出了声。霎时,门被一脚踹开,男子走了过来,看见那血肉模糊的腿,眉头紧皱,眼眸凌厉,宛如一头暴躁的狮子,拿起身旁的酒壶就往床边走去。

“自己喝,还是要我喂你!!!”

他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给吃了似的。见状新月一把就拿来酒壶往嘴里灌,酒水撒了一地,溅湿了罗裙,但是她还是猛灌着。可能,她是想醉吧,醉了,就什么事都不用想起来了。果然,药的作用还是挺强烈的,才只喝几口她便径直的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看着眼前终于入睡的女孩,还有她仍在流血的腿,男人弯下膝盖,拿来干净的水给她冲洗伤口,敷好药后用白布轻轻包住。他的动作是如此的小心温柔,充满爱怜,好似眼前的女孩是只属于自己的放在心尖的宝物,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处理好伤口后,他认真的抱起新月,让她得以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拉了拉棉被仔细盖好。

新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的,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得醒来的自己不再是浑身酸痛,像换个人似的神清气爽。屋外响起敲门声,原来是小厮送来了一些饭菜。

“小姐,这是之前送你的那个公子给你安排的,他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吩咐我们去办,他已经付给我们充足的费用。

看着眼前的小二,新月似乎是忽略掉了他的话,猛地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急切的说道:

‘“小二,麻烦你给我准备一套男装,越快越好。”

“这......小姐你要男子衣物干什么,公子说让我们看着你,不要让你出门乱走。”

看小二如此的固执不好说话,新月随即变了套路,脸色刷的暖了起来,温柔的哄骗道:

‘“我怎么会乱走,我就是想研究一下男子服装都是怎么做的,好取取经验,说不定还可能给昨天那个公子做一套,你说是不是?”

说着拿出插在自己头发上的红宝石珠钗递给小厮,小厮见状自然是卸下了阵,连忙接来激动的退下了。果然还不到半个时辰,小厮就拿来了一套完整的男子衣物还有鞋子。待小厮走后新月连忙换上男子服装,趁客栈小二还有掌柜的不注意逃出去了。一路上机敏的躲过了残留的军队,找了一匹马,径直的朝璃苑的方向跑去。一路上她总觉得心中丝丝不安,不过在到达璃苑时看着门前还算平和的景象,新月慌张的心里才感到隐隐的宽心。她急忙跳下马朝宅内跑去,不过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刚刚门外看到的都是假象。

“公主,你可算回来了。”

阿瑶满是泪水的跑过来。

“景羽呢?景羽怎么不出来?”新月暴躁的晃动着阿瑶的肩膀,询问着。

“小皇子不见了。”

“……”

“我们前天早上叫小皇子吃饭时发现他不见了,而且公主和言琛将军都不在房内,我们也就没有多想,以为你们是一起出去的。都是,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照看好小皇子。”

阿瑶哭诉的说道,狠狠的打着自己的脸,极度的懊悔。新月看着哭的不停的阿瑶,缓缓的把她抱在怀里。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怪谁,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如同那漂浮在池中的水草,不知道该往哪走,不知道该依靠谁。就这样沉沉的趴在阿瑶的肩膀上,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倒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哭,只知道大脑不受自己的控制,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就这样趴着,连呼吸都觉得是一份奢侈。阿瑶看着身前许久没有晃动的身体,慌张的把她推开:“公主,公主......”

眼前的她面容枯槁,形如死灰,阿瑶吓坏了,连忙扶她到屋内,倒了杯水让她喝下,但是公主并没有什么反应,失神的坐在那里,阿瑶咣的一声跪下了。

“公主,你就喝点水吧,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够找回小皇子,怎么报仇,怎么重振西夏?”

阿瑶殷切的哭诉着,眼前的人终于动了动,猛地拿起水往嘴里灌。

“对,我不能死,我还有事情要做。后周,一定是后周的人带走了景羽,父王和母后就是他们害死的,他们一定想抢走景羽,控制他,好控制西夏,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新月哆哆嗦嗦的含糊不清的说着,大力扒拉着桌上的饭菜往嘴里塞。

“不,不行,我现在没有什么能力,仅凭我一己之力是做不的。对,我应该去找师父,父王说让我拿着木盒去找师父,他会帮我的。再说师父武功那么高,只要我肯求他,他一定会答应传授我凌云十二式,那时候就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杀了我,我也就可以有能力保护我爱的人。”

“阿瑶,你记住,我完颜新月这一生都会把后周皇室视为我一生的仇人,我活着的的意义就是重振西夏,还有让后周的狗皇帝和他最亲爱的孩子们十倍百倍的尝尝我所受的一切。”

新月坚定的说着,目光如炬的看着阿瑶,浑身的肃杀之气。她的眼眸是如此的凌厉而决绝,如同天山万年不化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诉说着势必不报仇不罢休的言语。

“我西夏被奸人所害,现在我不再是西夏的什么公主,也没有能力能够招募你们。这有一些钱财,我会给每个人多发两个月的例钱,你们就各自再找下家散了吧。”

新月召集了璃苑所有的仆人悉心安排着。待遣散了仆人后,二人各收拾了简单的一些盘缠就驾马朝师父的住处跑去。见到师父后,新月掏出了怀中的木盒,老人打开后,不由得双手直抖,面目凝重。

“新月,你要做什么?你可不要胡来!你父王再三叮嘱我不要让你复仇,你现在是在逼我吗?”老人看着跪在地上的新月着急的训斥着。

“师父,我完颜新月往后余生活着的唯一信念就是复仇。若是今天您执意要拦我,我不介意让您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看着跪在地上的新月如此决绝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师父知道自己不能改变什么了。他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她的决定,自己也没有资格去要求一个刚遭遇家国巨大变故的人安心忘记这一切。他不能,也不舍。

“新月,你父王应该给你说了凌云诀的来历,现在你就是我们凌云诀的少主,我还有所有的营中子弟都任你差遣。这是我们听取指挥的令牌,之前一直保管在我手里,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有了它你就可以召集天下所有的凌云诀成员。”师父沉重的交代着,看看天边层层的黑云,那是欲压城的节奏。风云变幻,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新月拿过令牌,这是用上好的玄铁重重炼化而制,在下角还镂刻有一个小月牙。她抚摸着自己脖颈里同样的月牙平安扣,顿时泪流满面,父王与母后生前对自己的百般呵护如画般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新月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令牌告诉自己:

“完颜新月,你要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当晚,新月在师父的带领下,召见了各营的首脑将领,听到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后,就不禁被眼前的人数之多震慑到了,她无法想象自己的父王竟然曾经暗自组织过这样庞大的秘密暗卫。

“诸位,这就是我们凌云诀真正的少主—完颜新月。从今以后,所有的凌云诀成员都要听从她的号令。”

师父气势如虹的严格安排道。

“誓死效忠公主殿下,誓死效忠公主殿下......”

乌泱泱的黑衣人如雷贯耳的发出整齐的号令。新月定定的看着这一切,陷入幽远的沉思,新的人生篇章要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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