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本该在记忆中伤逝的朦胧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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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轻弹,抖落的是一小撮故弄玄虚的烟灰,陈杨的本意并非嫌弃这些很可能在下一秒滑落的烟渍,从而影响自己吞云吐雾的惬意,而仅仅只是为了让视线能够瞄向不远处的妩媚少女。尽管只能称之为少女,但身体的育程度早已颠覆陈杨对青涩这种描述的认识,全身熟透的本钱在陈杨这类正值壮年的青年眼中无疑有着一层不容质疑的魔力,熟女妖姬这类头衔即便在忽略少女本就稚嫩的脸庞这种前提下,依然不伦不类,因为曼妙少女浑身散着雍容华贵的圣洁,陈杨更愿意相信这位对男xìng拥有勾魂摄魄妖jīng本质的少女只是一个折翼的天使。
纵然陈杨有着白rì宣yín夜翻寡妇墙的胆大妄为,但面对曼妙少女手中那台来自俄罗斯的钻石密码ancort也不得不收敛躁动内心中唯一一缕蠢蠢yù动,这种完全颠覆陈杨认知的天价手机就仿若一堵无法逾越的墙垛,彻底将近在咫尺的距离无限拉长。
人之所以称之为万灵之主,恰恰是拥有可贵的自知自明。
陈杨的初衷无非只是烟瘾作,在列车允许吸烟的区域一解身心的躁动,至于填饱鸡肠的泡面也只是顺带着的借口而已,但从未幻想过命运女神会如此眷恋自己,竟会遇到与鱼龙混杂的列车无法沾边的两个人,但不经意想起不远处同样叼着口女xìng香烟,身价不菲的妩媚少女,也只能苦笑着将烟蒂丢在地上,等待命运女神对自己的审判。
陈杨的情绪很乱,以往一直不认为他与她的开始,会是彼此故事的延续,所有的过程,就如同走马观花般出现在复杂的思绪之中。为的耀眼青年,有着与大部分富二代类似的玩世不恭,一身从头到脚的名牌无时无刻不再彰显家世的不凡,而另外一个略显黯淡的女子,虽然无法与不远处那位散雍容华贵气息的曼妙少女媲美,但也与林颖、赵思晨这类典型的青net美女不遑多让,尤其那双婉如破晓时分花丛沾染的露珠般灵动的眸子,最为动人。
她有些不可思议,似乎没想到能够以这种方式再次撞见早已在记忆中选择雪藏的他,这并不值得怀念的孽缘或许会当作心爱的生rì礼物一般选择祭奠,或者在斩断思念这种情丝的寂寞岁月中会不经意轻吟呢喃,但总而言之,她与他,在那个不算酷寒的严冬季节中,已经彻头彻尾为两人是否仍处在同一个世界画上了圆满句号。
她先是偷眼瞧了瞧身边的耀眼青年,现对方正暗含情yù打量着边角处令自己自惭形秽的曼妙少女,眼神中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一闪而逝,之后撞着胆走到他身旁,柔声道:“陈杨,没想到能在这架列车上见到你,你还好吗?”
陈杨复杂的眼眸中泛起逐渐化开的惆怅与伤感,相见不如不见,联想到那段遭受嗤笑殴打的中学岁月,就是眼前这位花一般的少女,让自己在饱受冷眼中重拾一点尊严与温暖,低声道:“还好,你呢?”
“她当然好!至少比待在你身边,要好上太多!灰姑娘的童话告诉我们,一个穷困潦倒的穷小子无法捧起那双昂贵的水晶鞋子,即便无法让身世显赫的皇子现身博君一笑,这等苦差也应该交由皇孙贵族代劳。”
她还未回答,身后就传来耀眼青年不屑的嗤笑,言语中的讽刺意味令惊慌失措的她浑身冰冷,在这种时刻她先想到的只会是玩物二字,与温柔呵护天差地别,尤其耳闻目染下见识过太多耀眼青年的狐朋狗友,听过最多的词汇就是上床!若她还有哪怕一丁点分辨是非黑白的能力,就会远远逃离那处并非幻想中的天堂,可惜物是人非,在一段充斥甜言蜜语的花前月下,由于醉意,她与耀眼青年已经品尝过青net的禁果,她已经没有脸面,更没有信心再回到他的呵护之中,享受那段他与她,以及某个话语诙谐的傻大个的三人世界,也无法继续欣赏他翘起的嘴角,口中轻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白露,是她的名字。
陈杨没有理会耀眼青年的嘲讽,视线中折叠的场景也仅仅只剩下他与她的世界,夜深人静时辗转反侧的思绪一次次让陈杨从梦中惊醒,原因也只是幻想着他与她相遇后的那一幕场景,他该用怎样的态度与心胸面对这位背叛六年感情的她,只是他从未让夺走这一切的耀眼青年出现在这片仅属于自己的幻想之中,对此,陈杨升起一缕来自灵魂的慌乱。
“哼!”她瞧见他那双痴情的眸子仍如以往充满着对自己的无微不至,一抹悔意渐渐泛起,但惊闻身后传来一声不满的哼哼,她赶紧让这抹悔意随波逐流,流失千里。
陈杨敏锐捕捉到白露愧疚的神sè渐渐舒缓,最后归于平静,钻心的疼痛让陈杨有些失望,他原以为她会愿意抛弃浮云的荣华富贵再次回到自己身边,他很希望她一巴掌甩向耀眼青年,怒斥一声:“滚!从今天开始,我不要再见到你!我喜欢的是陈杨!”
只是没想到她最终依然选择做金钱的奴仆,沦为耀眼青年掌心的玩物,对此,陈杨泛起一抹深深的自嘲,平静道:“你也要去上海就读吗?”
“对,因为我无法适应空中的环境,所以温言退掉了前往上海的机票,陪我一起乘坐列车。”
温言,是耀眼青年的名字,一个让陈杨无法忘记的名字。在那所充斥着问题学生的私立中学,这位高三插读进来的富家子第一眼便盯上了这位与自己朝夕相处六年的‘女友’,即便彼此的关系仍没有确立,但他与她都清楚这无非只是一段告别便可捅破的隔膜。
由于温言出手阔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笼络了她身边的一大群闺密,环境、舆论、虚荣,三大罪魁祸令白露彻底沦陷在温言jīng心布置的感情漩涡中,陈杨永远无法忘记那梅花盛开的严冬下,她站在他面前,柔声道:“陈杨,我想我们并不合适,希望你以后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感情这种事并不是感动就能长期维持的,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无微不至。”
从那个时候起,陈杨就明白,原来一段真正的感情,需要投入的并不仅仅只是jīng力,或者是彼此间的幸福瞬间,因为这种看似牢固的感情根本经不起推敲,金钱、名利、人言可畏,都可能决定一份看似牢固的感情瞬息间土崩瓦解。
陈杨自嘲道:“我知道你有恐高症,记得三年前我们在东方明珠塔眺望,你因承受不住高度的恐惧而差点昏厥,从那时起,与你闲逛的地点,潜意识中我都会挑选一些较矮的区域。”
若先前白露还能维持镇定,当听到陈杨这么一番自嘲后,原本平静的俏脸瞬间惨白,以往一直以为他并不懂得浪漫,看似约会的地点,往往都是些并不值得在记忆中珍藏的乡村田园,而不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山川名胜。
往昔一连串看似平淡,现在想来却充满深意的点点滴滴不断在白露复杂的思绪中缠绕,半晌,在温言不耐烦的催促中,以及陈杨复杂祈求的目光中渐渐平静,最终挤出一段决绝:“对不起!”
温言既意外又得意的望向眼前这位手下败将,满脸不屑,对温言来说类似于陈杨这种算不上竞争对手的对手,能够轻而易举摘下这朵只为他一人绽放的鲜花自然毫无悬念,因为不管身份背景还是相貌上在陈杨面前都占尽优势,温言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陈杨有翻盘的可能xìng,不合时宜上前挽住白露纤细的腰肢,嗤笑道:“听说你混了个三流大学,其实这也是常理之中,毕竟只懂在街边跟小混混斗殴的败类,能够就读一所高校就是件该知足的事情,起码rì后还能做一个有文化的流氓,对不对,手下败将?”
一句代表彻底划清界限的对不起让陈杨感怀神伤,女人总喜欢用这种飘渺的借口搪塞男人,正因为你摸不着边际所以无法反驳,就像女人开始的时候经常用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这么简单的废话,这就是女人的狡猾和身为男人的悲哀!
陈杨冷冷注视着从骨子里散着骄傲的温言,老实说这样的男人确实要比浑身上下算起来不足三位数的自己要来得吃香,论外貌、家世以及卖弄的情调各个方面都不是自己能够比拟,这样说来白露选择见异思迁也并非完全错误,试问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又何尝不是人之常情?
陈杨尽可能压制心下的疯癫,漠然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看看!这就是你一厢情愿还以为会有长进的流氓!”温言似乎很满意陈杨这种充满不甘的答案,满脸鄙夷讥讽的瞥了眼俏脸白的白露,嗤笑道:“像这股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穷酸劲只要是个玩意都能仰天长叹说得头头是道,却从未思考过现实与幻想永远有着一条理想中不可逾越的鸿沟,陈杨,我很佩服你这股子傻劲,若你当真有本事混出个人样,我会第一时间带着露露前去探望。但你若是还没拥有这份实力,那就请你滚得远远的,正所谓好狗不挡道,由于你的存在,已经浪费我不少时间了!我可不想继续逗留在这节充斥尼古丁气味的车厢里!”
“杨杨,怎么出来这么久还不回去?”
在白露恳求的目光中,仿若认命般的陈杨正准备让路息事宁人,这绝非胆小怕事亦或者卑躬屈膝,仅仅只是不想让心底尚有份量的白露难做,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缕来自女xìng的轻盈呼唤,在白露难以置信,以及温言亵渎贪婪的目光中,这位身材火辣的美女亲昵的交织于陈杨的臂膀,让男人浮想联翩的樱桃小嘴柔声道:“杨杨,这两位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