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
池菽一下子僵硬了起来,贴在男人掌心的脸此时像是被寒冰冻住一般,丝毫不敢动弹,他轻轻吸了吸鼻子,缓慢地想将自己的脸头挪回来。
对方却轻轻扣住了他的脑袋,不允许他动弹,强硬地压着他的脸靠在自己的手掌上。
池菽僵在原地。
好在今天的蛇神似乎十分的安静,比起蛇形,他更能接受这个人形蛇神。
车厢里安静的要命,池菽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蛇神冰凉的双手一直托着他的脸,维持着池菽方才蹭他的动作。
池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好半天没有等到对方的下一步动作,仿佛对方过来就是为了托着他的头。
许久过去了,男人依旧是那个动作,池菽感觉自己都要睡过去了。
男人忽然俯下身体,凑到他的脖颈旁。
池菽以为他要咬自己,有些紧张地偏过头,对方没有追过来,冰凉的指尖摸了摸他的脖颈,而后鼻尖慢吞吞沿着他的脖颈向上,似乎在寻梭什么。
好一会池菽听到抱着他的人出声,“你是我的母亲吗?”
说话的腔调有些怪异,声音倒是莫名让池菽有点耳熟。
更让他震惊的是对方话里的内容。
池菽猛地扭头,睁开眼睛,面前是熟悉的车厢,因为动作太急,他的头狠狠磕在了车厢上。
池菽捂着头起身,左右看了一圈,看到不远处的祭祀时,他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这口气又提了上去。
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真的变大了。
虽然不像梦里的那样夸张,但是这个大小还是比之前大了许多,之前只是小皮球一样,现在的肚子则有两个西瓜的大小。
池菽怀着一点侥幸的心理看向一旁的祭祀。
“我的肚子没有变大吧。”
他满眼写着希冀,祭祀垂眸看了一眼他的肚子。
“变大了。”这三个字无情地打破了池菽的幻想。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怎么……突然……变大了。”
一紧张,他说话又开磕磕巴巴起来。
“诅咒每天都会变强,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参与祭典。”
“那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始祭典啊。”他眼巴巴地看着祭祀。
对方带着面具,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闷。
祭祀听他说完,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
“马上到了,你马上就可以参与祭典,得到羽神大人的祝福了。”
“太好了。”池菽神色放松了一些,他抿抿唇,微微弯了弯眼角。
“是啊。”祭祀看着他,面具地下的唇瓣也勾起一抹开心的笑容。
不一会车厢停了下来,池菽感觉稍微晃了一下,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池菽伸手打算拉开车门,祭祀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祭祀的指尖也很凉,只比方才他在梦到的蛇神温热了一些,过于相像的感觉让池菽有些难受,他扭动了一下缩回了自己的手。
“怎么了?”
就连声线都和梦里的蛇神相似。
池菽缓慢地眨着眼睛,努力将脑海里古怪的想法撵出去,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摇摇头,“没事。”
他说完低着头用余光观察着祭祀。
祭祀嗯了一声,没有再追问这个话题。
池菽松了一口气,顺着祭祀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肚子。
他摸了摸明显鼓起来的肚子,渴望地看了一眼窗外,“可以出去准备祭典了吗?”
祭祀忽然叹了一口气,“小渔村是个排外的村子,你现在这样,出去会被当做怪物烧死的。”
池菽面瘫小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一瞬间,“可是……我是和神殿一起来的。”
祭祀面具底下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小祭品捏着戴在胸口的小口袋,两条纤细的红线被他扯得绷紧,将白皙脖颈勒出淡淡的红痕。
祭祀看着红痕不由蹙起眉头。
他安抚地拍了拍池菽的肩膀,“别怕。”
池菽无助地看向祭祀,“您有方法吗?”
祭祀点点头,从车厢座位吹梦到西洲底下的一个小格子抽出一件衣服。
池菽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衣服。
这件衣服的颜色和他身上的相差不多,只不过衣服上的纹饰比他身上的这一件要繁复的多。
而且,池菽翻来覆去看了半晌,这件衣服好像没有衣袖,只有两根细细的带子。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祭祀,“这是什么?”
祭祀一脸的正经,面具下的脸看不清神色,“是神殿专门给受到了神降的人准备的。”
池菽拧着眉,“神降是说羽神大人降临到我的身边吗?”
“不!”祭祀一下子否决了他的猜想。
“神降是指羽神大人宠幸你,允许你怀上神明的孩子。”
池菽拿着衣服的手颤抖起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可是,我。”
祭祀摇摇头,脸上显出一种神圣的感觉,“神明会原谅你的,这个是无奈的权宜之计。”
池菽总觉得有些不对,却还是点点头,他拿着衣服研究了一会,发现自己不会穿这个东西。
衣服比他身上的这一件要麻烦得多,他拎着那件衣服无助地望向祭祀。
“这个要怎么穿。”
他低垂着头,悄悄观察祭祀的神色,连一件衣服都不知道怎么穿,真是太丢人了。
说完,他看到祭祀面具底下的眼睛眯了眯,骨节分明的大手直接接过了他手里的衣服。
祭祀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很无奈,“我来帮你吧,再不下车,村民们要着急了。”
池菽杏眼微微瞪圆,忙点头同意。
车厢的空间很大,顶部却有些低,池菽和祭祀只能弯着腰在这里行动。
分明很大的空间,祭祀挤过来以后,一下子变得狭窄起来。
池菽坐在床沿,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一时间有些紧张。
他像是一只被猛兽盯上的柔弱小动物一般,精致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杏眼警惕地看着男人,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
祭祀声音冷淡地开口,好像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原来的衣服先褪下来。”
“哦。”池菽细嫩的指尖在衣服系带上滑动了一下,又有些不安地抬眼看了一眼祭祀。
对方明显开始不耐烦起来。
“快点。”祭祀看了一眼车门的方向,语气变得有些凶。
池菽的指尖轻轻颤抖了一下,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指尖发颤地开始解开带子。
他垂着眼认真解着系带。
祭祀眯着眼,品尝小祭品身上传来的不安和羞涩的情绪。
有点酸。
舌尖划过隐藏在面具下的唇角。
他的目光落到了小祭品露出的小半个身子。
对方一开始做什么事情就会很认真,经常忘记了周边的事情。
没有发现他面前的祭祀滚动得越发频繁的喉结。
解开最后一个系带,池菽松了口气,两根手指虚虚捏着自己的衣服。
“好了。”他昂着头看向祭祀,像是在朝主人讨奖励一般。
祭祀忽然又觉得有些牙痒。
面前的小祭品好像忘记了刚才的害怕,毫无防备地看着他,清澈的杏眼里满是信任。
“祭祀大人?”见他久久没有回答,池菽有些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嗯。”祭祀上下扫视了他一下。
最终目光停在了那节悬在床边晃晃悠悠的小腿上。
他蹲下身子,握住那只脚。
脚的主人似乎有点收到惊吓,试探着缩回自己的脚。
“别动。”祭祀警告般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池菽一向听话,听到这句话,便没有再动,而是自己委屈巴巴双手揪着床沿稳固身体。
他皱着眉头,觉得有点奇怪,祭祀的手平时都冷冰冰的。
为什么现在这么烫,不会生病了吧。
池菽有点担忧。
又看对方迟迟不动弹,被对方握在手里的脚不由轻轻往回缩了一些。
他含含糊糊地提醒了一声,不敢太大声,生怕自己又掉进奇怪的梦境。
男人缓慢地嗯了一声。
声音莫名带着点沙哑。
池菽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对方眼里是什么样子。
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毫无戒备心地任由一个危险的男人握着他的脚。
祭祀一抬眼便可以看到白色衣袍下面白皙的皮肉,他看了一眼只是轻轻一握便开始泛红的脚踝,慢吞吞地拿起一旁的鞋子为他穿上。
翠绿色的鞋子穿在少年的身上更显得他的皮肤白嫩,圆滚滚白嫩嫩的脚趾搭在上面像是草丛中结出的小果子。
鲜嫩多汁。
池菽被祭祀那充满食欲的眼神吓到了,他吸了一口气,快速缩回自己的脚。
这一次祭祀没有阻止,他成功拿回了自己的脚。
果然,祭祀虽然对他很友好,但还是改不了想吃人的毛病。
感应到池菽身上的情绪,祭祀有点好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小傻子。
池菽有点怕祭祀一会受不了诱惑,对着他的脚啃上一口。
于是小声地开口,“我自己穿鞋吧。”
池菽弯腰去拿地上的鞋子,见祭祀没有反对,才放下悬着的心。
因为坐在床上,不大方便,失去了系带的衣服更是烦人得厉害。
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人。
池菽想了想,干脆只遮住了自己的重点部分。
上半身的位置任由他松垮垮地耷拉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以及上面若隐若现的粉色小点。
池菽发现一边的祭祀有点安静地不像话,他扭头看了对方一眼,发现祭祀只是安静地半跪在地上,仿佛一尊石刻的雕像。
是在进行什么仪式吗?
池菽有些好奇,但是想到刚才祭祀让他动作快点的话,他还是将自己的腿抬了起来,放在了床沿。
宽大的下摆随之滑了上去。
滴答。
池菽好像听到了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穿好鞋。
脚尖碰了碰地板,觉得有些不适应。
神殿的地上很干净,他光着脚呆了半个月,现在穿上鞋子莫名有些不适应。
他扶着床沿起身。
试着走了两步,才慢慢适应了这种感觉。
他跌跌撞撞走到了祭祀的身边,两根手指捏着松松垮垮的衣服。
有些担心地扶住他的肩膀,“祭祀大人,你没事吧?”
一弯下腰,池菽就看到了,沿着面具渗出了的血迹。
他连忙蹲下去,拎着自己衣服的一角捂住了祭祀的指缝。
然而他的帮助好像没有什么用,原本只是涓涓细流的红色血迹,一时间更加的汹涌了。
“您怎么了?”
虽然祭祀吃人,但是也帮助了他许多,见到对方这副模样,池菽担忧的厉害。
祭祀只觉得自己被面前的粉色小点晃得头晕。
他抹了一把自己面上的血迹,表情依旧冷漠,无机质的眼里没有半分的情绪。
“我没事。”
池菽看了眼地板蜿蜒的血迹,眼底的担忧怎么也藏不住。
祭祀知道小祭品不会分心去想两件事情。
于是伸手一推,让他轻飘飘坐到了床上。
“换衣服吧。”
池菽觉得祭祀简直是一个需要精心呵护的病人。
他接过祭祀手上的衣服,“我自己穿吧。”
祭祀沉默了一下。
他的指尖在池菽的手腕上轻轻蹭了一下,而后应了一声。
“好。”
祭祀放开手里的衣服。
池菽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慢慢昏暗的下来的光线,拎着衣服左右晃了一下。
背对着祭祀跪坐在床上。
为了避免鞋子碰到床,他的姿势有点别扭。
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为什么自己不先穿衣服。
他抿抿唇,原来祭祀这么聪明的人,有时候也会犯傻。
他把原来衣服完全脱掉,只留下下半部分堆叠在他的腰间。
池菽比划了一下衣服,按着祭祀刚才说的正反面穿了上去。
这衣服是襦裙的设计,正好贴合他此时大肚子的状态,衣服带了一点收腰的设计。
青年纤细的腰身大半被勾勒出来,后背直接露出一大片,肩胛骨的位置空荡荡的,一直快到腰身的地方才重新有布料。
池菽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觉得有些羞耻。
怎么羽神大人喜欢这样的衣服吗?
那以后他祷告的时候穿这个衣服,羽神大人会不会更好说话一些。
池菽眼睛亮了亮。
他扭头看向那边的祭祀,声音有些扭捏,脸颊泛起不好意思的红晕。
“羽神大人喜欢这样的衣服吗?”
祭祀刚想否定,忽然听到小祭品小声自言自语。
“要是大人喜欢的话,我以后穿着这样的衣服去祷告,他会喜欢吗?”
池菽的神情很认真,那边的祭祀却被他这句话弄得愣住了。
他的表情比起方才更加呆滞了几分,大约是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如果不是小祭品的眼神过于认真,祭祀都以为他是在故意勾引了。
“可以出去了吗?”
池菽歪着头看着祭祀。
“等等。”祭祀从方才的愣神中醒过来。
将一件宽大的披风罩在了他的头上,“穿好。”
面具下无机质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无法忍受其他人看到池菽这副模样。
池菽依言穿上,宽大的披风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祭祀还嫌不够,拉起披风宽大的帽子,将池菽整个人笼在里面。
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他小半张精致的下巴。
池菽看了看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的披风。
有些疑惑地开口,“刚刚为什么要换衣服啊。”
祭祀扫了他一眼,“祭典的时候不能穿披风。”
池菽了然地点点头,乖乖跟在祭祀的后面下了车,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直到跟着村民们到了小渔村的神庙以后。
池菽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明明可以先穿着披风下车,为什么非要在狭窄的车里换。
大概是祭祀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吧,
小渔村的神庙没有他原来呆着的那个大。
中央也没有鸟巢,神庙里面只供奉着一个雕塑。
不是鸟类的雕塑,而是一个高大男人的雕塑,加上底座大概有三米的样子。
雕像的面容有些模糊,看起来像是蓄着长须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十分的慈祥。
和池菽想象中的羽神有些不一样。
他还以为,羽神大人会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模样。
神殿里的气温有些低,池菽便没有脱下披风,直接穿着披风开始祷告。
他握着羽神给他的蛋壳,轻轻念诵着祷告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在原来神庙的关系,羽神迟迟没有出现。
池菽已经念完了三轮的祷告词。
熟悉黑色丝带依旧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来今天羽神大人是不会来了。
池菽有些失落。
大概是马车上睡久了,他现在一点也不困,反而忧心忡忡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他想到了自己昨天做的那个梦。
那个疑似蛇神一样的东西,为什么要叫母亲。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生下一条小蛇,池菽简直开始头皮发麻。
羽神大人今天也不和他一起休息的话。
蛇神是不是又会来入他的梦。
池菽白着脸,在神殿中不安地踱着步。
余光瞥见了那边的神像,虽然和他的想象不一样,但那个是羽神大人的神像。
一想到这里池菽忽然安心了一些。
神像虽然是雕刻的,但是神像上面的衣服却不是用石头雕刻的,而是一件完整的衣服。
布料以及花纹和祭祀穿的那一件有些像。
池菽挪到雕像的旁边,扯着衣服的下摆,就像是他平时对着羽神一样。
嘟嘟囔囔开始说起今天的委屈。
池菽吸了吸鼻子,眼泪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神殿的大门缓缓打开。
池菽一开始以为是祭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松开雕像的衣摆,心虚地拍了拍上面的褶皱。
一转头才发现进来的人不是祭祀。
是一个布衣短褐的村民,年纪不大,大约十几岁的模样。
小孩的手里用托盘端着三四碟菜,他慢慢走了进来,黝黑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池菽,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刺猬。
池菽怕生,既然对方没有和他打招呼,自然也不会先行打招呼。
一直等着小少年警惕地出了房门,池菽才松了口气,慢吞吞走到了饭菜面前。
看清楚饭菜的池菽,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顾不得什么,拦住了即将出门的小少年。
因为池菽一直躲在远处没有看清他外表的少年不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半晌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开始泛红。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池菽才向他指了指刚才他拿过来的那个托盘。
“这个是用来祭祀羽神的吗?”
池菽盯着少年,期待从他的嘴里听到确定的答案。
方才红着脸的小少年此时却惊恐地看着他。
“请您不要误会,我们今年准备了丰富的祭品。”
“哦。”池菽点点头,拧着衣角,不愿意说出那个让自己难以接受的答案。
“这是您的晚餐。”
小少年害羞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急匆匆跑了出去。
池菽没来得及拦住他,只好迈着僵硬的步伐来到了自己的晚餐前。
托盘上放着四五个盘子,看上去很丰盛的模样。
但是实际上,盘子里的东西,除了不同种类的四种花瓣,只剩下一碗清水。
池菽拿起那碗水喝了几口。
看着盘子里的花瓣实在是无从下口,只好又慢吞吞放了回去。
他吸了吸鼻子,今天肯定是他的受难日,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
不过好在神殿外面看守的人,都是和他一起过来的蓝衣服鸟人,他们对池菽的态度极好。
池菽看着天色黑了一些。
悄悄从神殿的后门挤出一个小脑袋。
一双双飞禽特有的眼睛朝他看了过来。
池菽朝着他们眨眨眼睛,指了指外面,表示自己想要出去。
蓝衣的守卫们见状互相看了一眼,而后默契地扭过头,当做没有看到他的模样。
领头的守卫还从手里滚了一个发光的珠子给他。
池菽有点惊喜地捡了起来,面瘫的小脸上努力朝他们弯了弯眼睛。
走了一会池菽又跑了回来,凑到首领护卫的身边,小声开口,“厨房在哪里你知道吗?”
护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然后一直圆滚滚的小鸟砸到了池菽的头上。
笨拙地飞了下来。
啄了啄他的手指,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
池菽松了口气小声对着守卫说了一声谢谢。
跟着小鸟向前走。
村子里的道路坑坑洼洼的,哪怕手里有照明的东西,池菽还是走得有些困难。
跟着小鸟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他们在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
四周寂静地吓人。
池菽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房间里传来的香气。
他偷偷摸摸趴在窗户门口。
里面的两个人都背对着他,他伸出手,小心地捏了两个包子,专心致志地将包子拿出来
然后从自己的胸口的小口袋掏出一小颗金珠放到了原来的地方,这是祭祀给他的香囊里原本就装着的东西。
拿到了包子池菽转身就想离开。
一回头,一个猎户模样的陌生男子正看着他。
英俊邪气的脸上带着点嘲弄,“看来羽神的信徒也没有多诚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