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星宿之图已到手,速退。”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跳了出来,随即远方便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走!”独孤城一跃而起消失在了沈家大院,沈秋兰紧随其后。

此时的夜已经漆黑一片,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走着。

独孤城问道:“你把沈秋兰带去了哪里?”

女人撕下面具,隐约中能看到这个女人就是唐柔,原来之前的沈秋兰都是唐柔假扮的。

“你就不心疼心疼我?”女人柔声道。

“你为何对我说那些话?只因你一早便知道了我才是真正的苏明玉。”

“没错,我一早便知道了你是真正的苏明玉,让你知道那些,也只不过是让你死了那条心。”

“她终究还是不放心我一人来此,所以就派了你。”

“也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

“她同意了。”

“同意了。”

独孤城不再说话,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你去哪?”

独孤城不语。

“你知道她在哪里?”

“酒窖。”

现在轮到唐柔沉默了,她慢慢开始跟不上独孤城的步子了,她想喊他走慢些,但是他说不出口,她在害怕,她害怕独孤城对她冷漠,害怕独孤城抛下自己而去。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独孤城迫不及待的来到地窖,却发现空无一人,怒冲冲的抓着唐柔道:“人呢?”

唐柔轻哼一声,生无可恋的说道:“可能已经走了吧!”

独孤城松开唐柔,头也不转的走了。

那一刻唐柔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她瘫坐在地上,觉得此时的自己像极了一个笑话。

独孤城出了老酒坊便又朝着沈家走去,沈秋兰并未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醒来后必定会回到沈家,他无法预料沈万金会如何对待她,他不敢赌,也不会去赌,独孤城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此时的沈秋兰已经回到了沈家,当她刚进门时便看到了沈万金狰狞着脸站在那里。

“你去哪了?”

沈万金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声音变得嘶哑,凶狠。

“我...我被人打晕了过去。”

沈万金只是看了她一眼,只是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沈秋兰问道:“怎的不见翠浓?”

“她已经死了。”

沈秋兰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万金,道:“死了?”

“对,死了。”

“翠浓武功不在我之下,自保已经绰绰有余。”

她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在她还想再说什么时,沈万金打断她道:“是被你杀死的。”

沈秋兰更是不敢相信了,自己何时杀死过翠浓?突然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间她好像知道是谁打晕了自己,是谁杀死了翠浓。

她转身便向外走去,沈万金却冷笑道:“你就算过去了,他们也早已经不在了。”

她知道,她清楚,她就算此时过去,若他们还在,她又能如何?杀了他们?还是仅仅要一个说法?

但是她还是去了,却没有去找他们,她来到了数日前与独孤城初见的地方。

路上漆黑一片,沈秋兰磕磕绊绊的走着,这条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一切就好像近在眼前,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日一般。

她猛然抬起头,相同的地方,相同的那棵树下,那个人还是那样坐在那里。此时的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她完全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

“没想到你会来这里。”

“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等我。”

独孤城没有说话,沈秋兰接着又问道:“你们为何要杀了翠浓?”

她知道就算问了也毫无意义,人已经死了,但她依旧要问,或许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又或许是为了心安。

“若她只是你的仆人,她也不必死了。”

他是什么意思?翠浓从小便跟着自己,又怎会不是自己的仆人?她还有什么身份?

独孤城抬起头看着她,黑夜中他的眼睛显得更加的空洞、死寂。

“你很想知道?”

不知道是这句话的原因,还是独孤城的原因,让她觉得此时的独孤城像是对待情人般温柔,却又少了几分暧昧。

“她是天下会安插在沈家的眼线,真正的翠浓早已死了,而这个人经过天下会的训练,也早已熟知你身边的一切。”

又是天下会,这天下会当真无处不在。

“而他们真正的目的便是星宿之图,星宿之图记载了钱王宝藏所藏地点,江南钱王府钱玉林搜刮了天下半壁的金银财宝、武功绝学以及绝世神兵,传闻得其一便可得天下。而你父亲手中所藏的那卷星宿之图正是记载了十四州中兖州方位的钱王宝藏。”

“江浙之地所应之州应为扬州才是,为何是兖州?”

“沈万金并不是江南人士,他本是...”

独孤城正欲说下去之时,忽见周围火光四起,为首之人便是沈万金、雷照等人,沈万金怒喝一声,众人一拥而上,独孤城抱起沈秋兰便朝着水中跳去,待他们走近,独孤城已带着沈秋兰来到了对岸,河又三丈之宽,轻功无法渡河,只得绕道。

“带我先行开道。”

但见人群中闪出一人,身轻如燕,施展上乘轻功蜻蜓点水,轻松渡过河去。

“好高明的轻功,诸位速速随我追击。”

但见那人落到地面,几个起落便追了上来。

独孤城推开沈秋兰,道:“你先走,我来断后,水月亭见。”

独孤城回过头去,一剑刺向正在空中的敌人,但见那人空中翻了一个身,像周围落去。

“阁下莫非便是半步江侯猿飞。”

侯猿飞嘿嘿笑道:“算你小子识相,快快交出宝图,饶你一命。”

“那便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侯猿飞身法极快,比独孤城的剑还要快,快到他的剑已经无法追踪他的身位。

突然,侯猿飞猛然跳起,手中匕首直直的向独孤城的后背刺去,独孤城反手便扣住了他的手腕接力将他摔在地上,一剑斩断了他的手臂,可惜他的剑短上了那么几分,不然连着侯猿飞的脖子也一并斩断。

独孤城并未杀他,转身便朝着沈秋兰相反的方向跑去。

此时沈万金、雷照等人已经追到,看见躺在地上痛苦大叫的侯猿飞。

“独孤城往哪里跑了?”

侯猿飞痛苦着说道:“西南方向。”

“你们两个将侯兄弟扶去疗伤,其他人随我去追。”

“是。”

独孤城跑着跑着,突然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黑暗中那人手持一柄五尺长的阔刀,身形将近大了独孤城一倍,他朝着独孤城冲了过来,此时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他一刀劈向独孤城,强大的力道带着劲风让独孤城失去了中心。

“俺是杜熊。”

“俺是杜鼠。”

是谁在说话?独孤城快速在周围扫视了一番,定睛看去,那人竟在杜熊的背上,他的体型较小,身法灵动无比,附着在杜熊身上,他那锐利的眼睛如同鹰一般,死死的盯着独孤城,这是动物在狩猎时才有的眼神。

“就是你杀了杜老大?”杜鼠问道。

“杜衡?”

“看来是你没错了。”杜鼠在杜熊的肩上来回变换着位置,像是随时都会发起进攻。

他动了,只是眨个眼睛的功夫,杜鼠已经突进到了独孤城的面门,当然面对如此般的敌人,独孤城是不敢眨眼的。

杜鼠先行,杜熊大刀随即便劈了上来,这两人若是单独在一起,独孤城自然是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可偏偏他们是两个人。

独孤城一掌向杜鼠的脖子劈去,怎料杜鼠见机牢牢地抓住了独孤城的手臂,甩也甩不脱,紧接着杜熊的大刀便已劈了下来,独孤城急忙后退数十步,杜鼠顺势爬到了他的后背上,双手便向独孤城的眼睛抓去。

趁此机会杜熊又是一刀劈了过来。

劈中了?不对,人呢?

杜鼠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的道:“杜熊,身后。”

待杜熊回头时独孤城的剑已经削断了他的双腿,杜熊整个人瞬间跌了下去,一声惨烈的嘶吼声响彻天际,紧接着便没有了第二声,他的喉咙已经被独孤城刺穿了。

当杜鼠对视到独孤城的眼睛时,他的那双眼睛却露出了猎物该有的恐惧。

“金...金蝉脱壳。”

杜鼠瘫软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金蝉脱壳这四个字,痴痴的看着独孤城消失在自己眼中。

“三弟,三弟。”

杜鼠疯似的朝着杜熊爬去,杜鼠看着杜熊那张因疼痛而狰狞扭曲的脸,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三弟啊,二哥对不起你。”

说罢,他举起手中的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远方,他的人一动不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恨,恨自己,恨独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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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千面之空谷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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