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走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就在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瓮声瓮气的呼喊声。[space]
“老张!老张!老张!”[space]
我回头瞪了来人一眼骂道“叫毛叫啊?跟喊魂儿似的!”[space]
这人我得重点介绍一下,他姓秦叫秦寿,今年二十八岁,拥有着一个比我还缺德的名字,他是个体重接近两百斤的大胖子,留着一个平头,一张大饼脸,小眼睛,大鼻头长得像范伟还老幻想自己是吴彦祖,他是一家灵异杂志出版社的社长,但由于他公司规模比较小所以他和一条土狗就扛起了全公司的发展产业链,但由于近些年电商的不断发育和马某的大包大揽所以导致了杂志出版社越来越不景气了,于是他干脆投身于微视频的行业,经常拍些灵异恐怖的视频并配音和配文。[space]
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算得上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经常为我联系业务,每次都跟我一起降妖除魔,不过他主要的工作还是举着摄像机拍摄,由于我是个比较低调的人不愿意把我英俊的面貌公布与世人,所以他每次在视频里都很贴心的在我脸上打了马赛克![space]
“我说秦胖子!你他妈能不能文明点,这好歹也是公共场合,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啊?”[space]
这胖子嘿嘿一笑说到“这这破名字取来还不是叫的?”[space]
唉!这缺德名字![space]
“什么事儿呀?你媳妇儿又给鬼上身了?”[space]
“呸!你个孙子有句好话没?这次又有活儿干了!还是个有钱人呢!”[space]
说实话我此时很困不想跟他多哔哔,于是摆了摆手说到“有什么事儿下午再说,昨晚上忙了一夜了,我得回去睡觉了!”[space]
秦胖子还想说什么但见我一脸疲惫也就没在说什么了,“行吧!那下午我再来找你!”[space]
说完我俩就分别了,我回到了家里草草的吃完了包子就睡了。[space]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也算得上是自然醒,秦胖子很了解我,知道我睡觉的时候就算是地震也不太容易醒,所以就没跟我打电话。[space]
我一想到他那边儿好像有生意于是,打着哈欠给他打了个电话。[space]
“喂!胖子,今儿早上你说什么生意啊?”[space]
电话那头胖子好像在敲电脑噼里啪啦的,他乐呵呵的说到“哟!呵呵,你睡醒了?”[space]
我嗯了一声问他具体情况,他说电话里说不清楚一会儿直接开车来接我再说。[space]
我挂了电话简单的洗漱了一遍,大约十几分钟后,我听见院子里穿出几声汽车喇叭响。[space]
我知道是秦胖子来了,穿上一套背心儿大裤衩子就出门了。[space]
来到门口一眼就看到秦胖子的那辆老式的黑色大众,我打开副驾驶的门儿坐了进去。[space]
胖子顺手扔了一根烟给我说到“这次是个富婆儿,不知道从哪儿惹了脏东西,我去看过了好像还闹得挺凶的,这买卖要是做成了就是五万!”[space]
我抽了口烟说到“行,还是五五分账!”[space]
车子一路驶离了城乡结合部上了高速路朝市里开去,由于我们这个镇子离市区很远开车就要一个多小时。[space]
闲极无聊秦胖子也跟我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space]
这客户姓李是个富婆,四十多岁,早年间长得妩媚靠着姿色也榜上了一个大款当了几年小姘之后也拿到了一笔可观的分手费,然后这位斗志昂然的小三儿愣是拿着这笔巨款钱生钱,如今也有了一家自己的上市公司了,瞧瞧多么励志的一个故事,曾经的小姑娘终于熬成妈妈桑了![space]
车子开进了市里来到了一座大别墅门前,秦胖子带着我走了进去。[space]
按了两下门铃之后一个脸上浓妆艳抹一脸欲求不满的老女人给我们开了门,这门一开一股子香水儿的味道差点儿没把我熏背过气儿去。[space]
胖子冲着女人点了点头笑到“李总,我来了!今天屋里没怎么样吧?”[space]
女人憔悴的脸上挤出一抹苦笑说到“唉!还是那样呀,这六月三伏的天气,冷的要命,这两天晚上我都没敢在这儿住…”[space]
然后她又侧身打量起我问道“这位是?”[space]
秦胖子赶忙介绍“这就是我跟您说的大师,专门降妖伏魔的!”[space]
这李富婆看了我一眼,似乎想笑又觉得不合适,也难怪,你看看人家虽然年龄大了但穿着一身黑色的居家休闲连衣裙,脚下蹬着高跟鞋,颇有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就连秦胖子也是西装笔挺带着眼睛透着那么一股子斯文败类的气质。[space]
再看看我,虽然一米八,但那大裤衩子白背心儿,脚下蹬着一双拖鞋,就跟个盲流子似的,再加上那强悍的腿毛迎风飘摆,再看脸说实话我长的不怎么好看但也不难看属于那种比较常见的长脸儿,加上最近英剧浴血黑帮的大火也带动了一波,剃刀头发型的潮流,于是我也去弄了一个谢尔比亚瑟的发型,这么说吧,我的形象本该是热血狂放的风采,但现实我却活脱脱演义出了破产企业家的颓废风采,反正要说我是大师,我自己都不信。[space]
我咳嗽了两声说到“看够了吗?可以进去说吗?”[space]
富婆李尴尬的笑了笑让我们进屋了,走进来一看这里边儿的装璜可谓是富丽堂皇从家具到装饰都在极力表达着一个很是嗨皮的定论“老子有钱!”[space]
这大房子里香气四溢,还夹杂着阴邪之气,不过气味儿太多我分辨不出来。[space]
我环视周围看着房子里气息的变化。[space]
我们常常听说邪气,正气,妖气,鬼气之类的气,在风水学上有着解释,所谓气乃阴阳交错顿然而生,世间万物大到日月星辰小到花花草草,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气,气又大分为阴阳二气,其中阳气为人气,土气,天气,神气,灵气,运气和正气八气为有理气,无形无色是万物除开时所具备的,然而阴气就不同了,阴气为翻轴气,多是黑色和灰色,分别为死气,邪气,恶气,凶气,戾气和煞气,当这些气息浓重之时修道者可以通过阴阳眼看清楚这些气体,找寻来源,而风水番禺的术士,可以通过气息来寻找风水脉络依托山脉地形的走势,从而达到寻龙点穴布阵排兵之功效。[space]
这所别墅中邪气浓烈形成了一股子灰色的雾气,当然普通人是看不到的,我顺着这股子气朝来源看去,是从二楼的一间屋子里散发出来的。[space]
我眯缝着眼睛抬头看着那间屋子问道“那间屋子是干什么的?”[space]
富婆李见我所问的房间明显哆嗦了一下表情呈现惊恐之色然后跟我说起了具体的经过。[space]
原来这富婆李不是本市的人属于外省的投资企业家,跟我们市的杭冲集团做生意,来到本市后听说这儿的地段便宜,她就亲自过来看了看发现这儿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的,很适合修别墅,生意场上那套心思就涌了上来,于是就花了比市场低了百分之十五的价格买下了这座四季山,她想的是在这儿修一座别墅区和避暑山庄,倚靠着这里的风景和地势能够大赚一笔,所以就先在这里修了一栋小别墅,怀着享受的心情搬了进去,然后又怀着忐忑的心情找到了我们,刚住进来的两天一切都挺好的,但后来就不对劲儿了,先是放屋里的家具被四处挪动位置,然后晚上常常能听到男男女女小声说话的声音,最后那帮东西干脆就白天表演大变活人了,这富婆李不是个信奉鬼神的人,但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完全超出了她能接受和认知的范围了,那根儿脆弱的神经如同被男女亲热时的裤带儿一样,“嘎嘣”一声就断了![space]
我听完她说的之后猛然觉得有什么问题,问道“你说这地儿叫什么山?”[space]
“四季山呀!我在当地土地局买下来的!”[space]
四季山?我猛的想起来了,以前在网上冲浪的时候好像在本地论坛上看到过这座山的资料,这是一座邪山呐![space]
我问富婆李“你买地皮的时候土管局的没跟你说这山的来历吗?”[space]
她被我问愣了,就连秦胖子也是一脸迷惑的凑了过来,我跟秦胖子都是本市土生土长的人不过都是属于市管辖比较偏远的山区小镇,平时都很少来市里,所以秦胖子对这山也是很不明白。[space]
“什么来历呀?”二人几乎同时问了出来。[space]
我笑了两声说到“哼哼,什么来历?这座山在民国时期是座乱葬岗子,建国后是法场,不知道枪毙了多少穷凶极恶的死刑犯,当地人见到这地方都躲得远远儿的,只有你们这些外地人那它当个宝!”[space]
我们上了二楼之后来到了那间房屋门前,一股子阴气瞬间覆盖了这座屋子里所有的香水气,秦胖子和富婆李两没有法力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space]
我伸手推了推门发现打不开,富婆李赶忙拿来钥匙,可捅了半天也不见门开。[space]
富婆李叹了口气说到“唉!又是这样,白天怎么也打不开!”[space]
“白天打不开?”说着我走了过去,拧了拧门把手,果然打不开,我顺着门缝用手指摸了摸,阴冷得气息就布满了我的手掌,看来这是被鬼物用阴气把门封住了。[space]
我转头问富婆李“这门坏了不心疼吗?”[space]
富婆李摇着头说到“比起门我那投资的几个亿才心疼呢!你弄吧!”[space]
我点了点头挥挥手说到“你俩朝后站一站。”[space]
说完我朝后退了一步,抬起右脚朝着门就踢了过去,“嘭!”的一声门应声而倒,溅起地上一阵灰尘,紧接着一阵阴风从里面就吹了出来。[space]
我抬脚朝里面走了进去,秦胖子和富婆李也是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space]
我心中默念天眼咒环顾着四周,除了一股股浓烈的绿色气流,什么也没有。[space]
我身后的两人从进来就哆哆嗦嗦的打着冷战,六月三伏的天气这儿可比空调房要解暑十几倍了。[space]
秦胖子打了个喷嚏凑到我耳边问道“老日,发现什么了吗?”[space]
我摇了摇头说到“奇了怪了,这儿阴气这么重怎么周围没有啊?”[space]
想着想着我下意识的抬头一看,顿时就卧了一个槽了,只见那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脸,喜怒哀乐形形色色,全都闭着眼睛,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大概两三百个之多,不过好在就是一些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sp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