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开了1家秦楼
言午贤醒来时,头昏眼胀,视线模糊不清,强撑着身子想站起来,意外地发现使不上力气,只得躺下,这样更加舒服。
不知不觉,他再次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做了一个梦,梦境很长,画面闪烁不定,又是红色月亮,又是佛珠,又是凝形成老头的鬼物,佛光四溢,目光所见,绚烂之至,如近距离绽放的焰火,眼睛刺痛,他连忙用手遮住眼睛,只听见鬼物泣声嘶吼嚎叫。
“三贵救我!”
他猛然喊道,吓得从梦中惊醒,脊背阵阵发凉,于是再度尝试坐起,缓了一会儿,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心生纳闷,刚才的梦中为何没见到和尚们以及驴狗猪牛马鸡。
观望四周,他迷茫了,附近没有山和湖泊,也没有坟墓。
“你终于醒了。”突然有人和他说话。
“谁?”恢复些体力的言午贤起身离开原地,没发现人或动物。
“咳...咳...咳咳。”对方没回话,连续咳嗽三声。
言午贤撒腿就跑。
咳嗽声很熟悉,鬼物老头也是这么咳嗽的。
“年轻人,你跑不掉的。”那道声音寸步不离,又在耳边响起。
“无怨无仇,你找我干嘛?”言午贤没有力气再跑了。
“我救过你一命,你应该报答我。”
横竖跑不掉,他认命了,脱下甲胄随意扔到一边,摸了摸头上,头盔不知所踪,右手掌又隐隐发痛。
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十几个觉醒者没留下它,他又能做什么呢。
“你怎么不说话?”
“说话可以,你先现身。”言午贤回道。
“我在你身体里,暂时出不来。”
神经病啊,天大地大,到处是你家,我的身体又不是阴曹地府,言午贤心里吐槽,他反问道:“你想干什么,直接说吧。”
鬼物又咳嗽两声,说道:“你带我去个地方。”
言午贤沉思半晌,越想越心凉,索性抛出想不通的疑惑,“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再考虑你的要求。”不等鬼物回话,他继续道:“为什么我的血能引你出来?胖和尚他们呢?你救我又是怎么回事?”
“叫圆惠的和尚说谎了,你与佛无缘而是天生与鬼亲近,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咳...咳...”
话说一半,它又咳嗽,还好,没有吐痰...
“剩下两个问题,路上再和你说,把要去的地方告诉你之后,我要陷入沉睡了。你先径直朝南走,到了湖泊处,你把我喊醒。”
言午贤默然,脑子里思索着圆惠和鬼物的话,究竟谁真谁假。
鬼物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路上遇到危险,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跑,跑不掉你可以喊醒我。”
哦!
言午贤仰头看天,阴沉沉的,没有太阳。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响,唉,只能干起老本行。
大爷,可怜可怜,赏点东西吃吧,小的五天...三天没吃饭了,一碗稀饭就可以了,半碗也行。
......
老皇城,言家。
“大哥,出去溜达溜达。”言午许敲响大哥言诚许的房门。
“不去了,我要读书。”房中传出男人清朗雄浑的声音。
言午许试着推门,推了两次也没推开,他摇了摇头,嘀咕道:“整天憋在房里,也不嫌闷。”
圣光皇朝都没了,还在天天幻想中状元。
日头又落,
夜风清凉。
今天他换了身青衫,折扇还是原来的折扇,折扇轻摇,帅气逼人,闲庭信步来到西街菜摊。
“老常,老李,喝酒去。”
“怎么这么晚啊,我们等半个时辰了。”常宏宇非常不满地抱怨,随手扯起一块油布盖住蔫了吧唧的青菜。
言午许撕掉一片青叶,软软的,笑道:“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做生意的。”
“一整天没人买,又不喷水,变成这样也不稀奇。”坐着的中年男人老李搭话。
“有话去酒楼说,再不去没位置了。”常宏宇简单收拾后,拉起老李的胳膊绕到街道上,左手推着言午许的后背往前走。
言午许笑着加大脚步,心疼刚换上的新衣服。
常宏宇大大咧咧惯了,误以为言午许犯酒瘾了,笑呵呵地加快脚步跟上,他边走边想:这次轮到谁买单。
“小许少爷,老常,老李,今天来晚了。”掌柜眼尖,隔老远就瞧见他们三人朝酒楼走来,摆出笑脸欢迎。
“陈掌柜,二楼老位置,先上三壶酒,其余的老样子。”言午许收起折扇,拱手温和笑道。
“好,你们先上去,酒菜马上送来。”掌柜笑着把他们领到楼梯口,又去招待其他进来的客人。
常宏宇小声嘀咕:“笑个屁,来了这么多次,也不知道多送点酒水,就没见过这么不会做生意的人。”
言午许:呵~真是个活学活用的老机灵鬼。
这个时间点,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忙活一整天,西街上的人喜欢约上些熟人找家酒楼喝几小口,侃天侃地,聊些不确定的事情。
比如,我有个朋友,在圣光城城主府当上了管家...
我有个朋友,也不知踩了几坨狗屎,竟然慧根觉醒...
我有个朋友...
言午许和常宏宇坐在靠窗的位置,老李是后来者,暂时只能委屈坐在窗户对面。
男人之间的好感,从喝酒开始。
一壶酒下肚,三人就聊开了,
“老李,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走之前记得告诉我,我给你践行。”言午许说道。
常宏宇自顾自地喝酒,老李是他在外游历认识的朋友,全名叫李光强,两个月前突然来老皇城找他。
“好,一定告诉你,可惜小许你不是觉醒者,否则我肯定收你为徒。”老李和言午许干了一杯酒,他很欣赏这个年轻人,谈吐得当,不急不躁,和任何人都谈得来。
言午许摇头微笑,夹起一口菜往嘴里塞。
常宏宇打断他的话,“真是张嘴就来,做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我倒宁愿慧根没有觉醒。”
“老常,我和你干一杯,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老李举起酒杯,安慰道。
“对,干杯,多想徒生伤悲。”言午许跟着安慰,相识这么久了,或多或少对常宏宇的过去有所了解。
一言概之,他是个失败的觉醒者,主要是打不过别人...
“喝酒吃菜吧,真是话多。”常宏宇没好气地说了句,又催店小二上酒。
言午许见状,不再提不痛快的事,低头悄声说起西街上新开了一家青楼。
脸皮太薄,在公共场合说这种事,多少有点羞涩。
“老李,你身上还有钱吗?”常宏宇也有些难为情,脸上微红,他暗暗下定决心,从明天起,卖菜,攒钱。
老李从怀里掏出钱袋扔给他,说道:“来了两个月,吃我的花我的,去青楼也要老子花钱。”
“够义气,好兄弟,哈哈哈。”常宏宇竖起大拇指,放声大笑,冲对面的言午许使眼色。
“不是吧?”言午许翻了个白眼,喝完杯中剩酒,把钱扔在桌上,起身离开,嘟囔道:“真他娘的抠。”
老李摇头叹气,提起两壶酒跟着准备下楼。
“小许少爷,李大爷,对不住,店里的酒都送到二楼包厢了。”两手空空的店小二一脸歉意。
“嘿嘿,这样最好,钱我们付了,这两壶酒和没送来的三壶酒先存放在店里,下次来了再喝。”笑嘻嘻的常宏宇很自然地拿过老李手上的酒壶,轻轻塞到店小二怀中。
“好,谢谢常大爷体谅,小的这就把两壶酒送到包厢。”店小二陪笑,忽然回头:“小许少爷,两位大爷,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言午许拦住常宏宇,笑着点头。
店小二说道:“我无意中听到包厢里的客人说什么第一个觉醒者,前些天也听到你们三位提到过,所以...”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常宏宇抹了把嘴巴,又拍店小二的肩膀,沉声道:“下次再偷听,信不信我把你嘴巴缝上。”
言午许拍掉他的手臂,伸手扶住店小二,贴近他耳畔轻声笑道:“老常开玩笑的,我们明天还会过来,包厢那边你有空盯着点。”
在常宏宇的催促声中,三人借着夜色离开了酒楼,西街还有大事等着他们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