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地方?
“帅哥,醒醒啊。”
房顶是木头做的,季彧从上面掉下来后已经砸了个大窟窿出来,要是再倒霉点,房梁上的木头断落砸到季彧身上,那她江南可没办法当好人救他了。
江南大着胆子,走上前去碰了碰季彧的胳膊。见他依然没有反应,缩回手时才感觉到丝丝凉意,漆黑的眸子定睛一看。
“血…”
感觉到脑仁微微发疼,江南也顾不得害怕,赶紧将季彧从木头堆里拉了出来,一把抗在肩上送进了自己的房间。幸好她打小就干些粗活累活,抗季彧这么个大高个在肩上也不在话下。
不得不说,这天上掉下来的帅哥就是不一样,长得那叫一个俊,跟小天使一样。
季彧转醒是在当晚凌晨。男人蓦然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极其简陋的屋顶,他甚至能看见木头上的点点青苔,什么鬼地方?身下的木板床硌的他骨头疼,嘴里莫名发苦发辣。
男人警惕的握住腰间的手枪,似乎是感觉到什么,一把扯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你…”
被子下,蜷缩成一坨的江南正睡的香甜,浑然发觉不了男人那仿佛要吃人的冷冽气息。
“起来”
季彧本就不是什么心疼女人的货,一脚踹在江南身上,床本就不大,江南自然毫无征兆的被一脚踹下了床。
“哎呦!”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江南扶着床沿,勉强清醒过来,刚想破口大骂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抬头就和季彧掏出来的枪撞了个面。
“嗨…嗨…”
乖乖,她在这种势力交据的地方苟且偷生,怎么能认不出这玩意儿。枪诶!要她小命的枪诶!她不会真的救了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吧?
江南嘿嘿一笑,慢悠悠伸手堵住了季彧的枪口。
“有话好好说,我是你救命恩人”
季彧早就注意到手臂上被草药包扎好的伤口。见江南也闹不出什么事来,态度微微好了些许。
“这里除了你,还有多少人?”
虽然对方威胁不大,但也不排除是对方奸细的可能。
“除了哪些天天抗枪的,就我一个。”
这里本就没什么人,要不是她实在闲的没事干了,才不会多事到去救季彧。
“怎么和外界取得联系?”
季彧自然不信她的鬼话,这荒山野岭的,就她一个人住这儿。
“除非有人来找,不然根本没办法出去。”
江南说的不假,这里长期战火,信号中断,又有多方驻守山外,要是偷偷跑出去被他们发现了,绝对会被打成筛子。除了有强大的外援,不然想出去是不可能的。
“你耍我呢?”
“哪个正常人会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季彧干脆将枪抵在江南头顶上,手指抠动着开关。
“好汉!好汉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论惜命,她江南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她将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个投降动作。
“我们这里在军火交易之前是有村民住的…”
说到底,她也算个苦命人。在成为军火交易据点前,这里也有教育,有文化,有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只是后来的军火战争一声炮响,大家都害怕受到牵连,陆陆续续的离开。江南排行老二,家里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明明该是幸福的五口之家,可奈何父母重男轻女,偏心的要命。
父母打小就对她非打即骂,两个兄弟也跟着欺负她。她知道爸爸妈妈不喜欢她,每次被欺负也只是打碎了牙往肚子咽。
父母兄长心狠手辣,甚至连逃跑时下死手将她敲晕,让她永远留在这里。
她江南偏偏不如他们意,竟硬生生扛住疼,活了过来,只是再度恢复健康能逃跑时,早就已经跑不出去了。
自此,她便独自一人在这个鬼地方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