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回游
伴随着点点的颠簸感,客机硕大的机体穿出厚重的雨云。从舷窗向外看去,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一把刷子般,将世界涂成淡淡的灰色。朦朦胧胧中,巨大的广告牌,城市的高楼,以及远方的种种,像是构成了一副画。在这副弗德兰派阴抑画般的景象中,我,又回到了这里……
飞机着陆的瞬间,飞机上“禁止吸烟”样状的牌子兀的消失。飞机的天花板上开始流淌出旋律,也无非是几首夏天有关的曲调,在这七月份,也并无违和。但舷窗外的小雨,与这曲调配合起来,竟让我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伤。
窗外的雨,熟悉却又陌生的城市,让那些本该忘了的记忆一股脑的喷涌而出。一时间,我的思考能力被彻底剥夺,那些往事占据了我的心头。我只能把脸埋在双手之中,任凭那记忆将我一点点的撕碎、吞噬……
客舱内几乎没有了乘客,再与我的表现结合,乘务小姐很快便站在了我的面前。
“canihelpyou,sir?”
”thankyou.en...it-sallright.ijusttired.”
”ok,haveagoodtrip,sir”
”thesametoyou.”
走出机场后,雨仍下个不停,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任凭雨打在我身上。我无神的站在路边,很快,一辆出租车便停在了我的面前。大概是机场附近的缘故吧,我想。我打量着这辆蓝色的toyota,车窗缓缓下降,驾驶位上的,是一个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嘴角似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细狭的眼,淡淡的眉,以及零点的胡须,显的面部井井有条。
“你好,要去哪吗?”他的语调很柔和。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坐上了后座。总该不是什么恶人吧,我想。
他的眼睛透过后视镜,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我。
“要去哪呢?”
我张了张嘴,正思索去那里打发时间。但没由来地,一个地名从我脑海中浮现。
“大都公园,可以吗?”
他皱了皱眉,“可以是可以,但那里六年前就已经废弃了。”
“没事。”
司机没在说什么。
付过钱,下了车,看着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我迈出了脚步。
穿过了废弃的游乐设施,向湖边走去,鞋跟与地面摩擦,发出“嚓嚓”的响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有了几抹说不出来的色彩。
大概是因为废弃了吧,又或者是陌生了,我总觉得这里比之前更绿了。如果说之前是绿的发亮,那么现在就是如绿水晶般晶莹,似乎随时都会有水滴下。
草的芬芳,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一切都是以前的感觉。
远远的就看到了,带着风的微凉,公园中的一些我说不出名字的树,在风中摆着。
面对此情此景,我突然有些悲哀的不能自已,仰头望天,灰蓝的天空不亮,却刺的我双目隐隐作痛,一切都是如此的相像。天,云,似乎都与十年前的重合。
我闭上双眼,无助的听着脑内的轰鸣。
脑袋疼的好像快要炸裂开,我缓缓蹲下,把头埋进双手中,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些旧忆。
现在回想,有些人和事,我宁愿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