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她的祈愿(8)
“月相哥哥,你怎么还不出来?”门外的冉沐脆声唤道。这丫头倒是很自来熟,明明跟池月相认识没多久,却也能亲昵地喊他哥哥。
池月相匆匆把戒指揣到了口袋里,应了句:“这就来。”
这戒指的事,还是过会儿见到其他玩家时候再统一说吧。
在路过楼梯口的时候,两人还想顺便上天台看一眼。只是一推门,狂风就裹挟着雨水扑面而来,直接把他俩淋成个落汤鸡。池月相赶紧关上门,将一切狂风暴雨阻隔在屋外。他一抹脸上的水,有些无奈地说道:“失算了,这天台好像没什么好看的。”
平整的天台干干净净,一眼就能望到头,连一盆花都没有。
回到一楼后,发现队友们全部都回来了。看到他们淋了水,阮婉秀还有些意外,赶紧给他们递了毛巾:“先擦擦,千万别感冒了。”
这种地方,感冒了绝不是闹着玩的。只是阮婉秀不知道,他俩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祝思琪看着淋成落汤鸡的池月相和冉沐,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脸上也挂上了一丝讽刺。池月相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只当没看见。她越过了祝思琪,直接来到阮婉秀身边,接过了她递来的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问道:“你们那边都发现什么了吗?”
阮婉秀点头,率先开口:“一楼的结构还是挺简单的。”她伸出手,先一指左侧,“那边就是餐厅了,大家都很熟悉,没必要多说。”
她又指了指右边,继续道:“往那边走,有一间台球室,旁边就是书房,不过书房里的书却……算了,过会儿带你们看看去吧。”
“再往那边,就是衣帽间、杂物间和另一个楼梯了。这几个地方都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一点,这别墅里面,很多地方都挂着油画,我简单看了一下,笔触很成熟细腻,用色和上色手法都差不多,就像是同一个人画的一样。”
听到这里,池月相也是怔了片刻。他又想起来,餐厅里那幅巨大的油画。
“哎,这不就巧了吗?”祁飞尘打了个响指,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祁飞尘揽着李原的肩膀,神秘道:“我们在二楼,发现了一间画室。那画室里面层层叠叠摆满了油画,而且我看了几幅,落款全部都是‘祁子轩’。”
听到这里,众人都是愣住了。
“难道说……这栋别墅里的所有油画,都是出自祁子轩之手?”祝思琪忍不住问道。
“不,那倒不是。”祁飞尘摇摇头,又道:“这别墅里面的画作不少,有些画表面的色彩都已经黯淡,估计比祁子轩这个病秧子的年纪还大。”
阮婉秀点头,表示赞同:“没错,而且按这个工作量……绝对不是一人能完成的。”
“所以我推测……这个游戏里的祁家人,怕不都是绘画高手,大概是家族传承吧?”
祝思琪的猜测被大家否定,脸上一瞬间有些发白。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咬着唇,手指捏紧了衣褶。
阮婉秀看了一眼祁飞尘,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道祁先生在绘画方面有没有造诣呢?”
祁飞尘闻言,顿时失笑:“婉秀,难道你到现在还在怀疑我吗?我家世代从商,我更是一点绘画天赋都没有,从来都是鬼画符!不信我画一张给你看看?”
而池月相在听到二楼有一间画室的时候,顿时有些来劲。
“我觉得画室里一定有关键线索,先去画室看看吧!”
众人都没什么异议,在祁飞尘带领下去了画室。这画室的位置就在二楼大厅旁边,只不过之前这里的大门虚掩,没有主人的允许他们不敢进去。现在主人都跑路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客气。
天色已晚,外面雨落如注。祁飞尘打开了灯,玩家们都被这刺目的白炽灯光线晃了眼。等到适应室内明亮的光线后,看着这画室里满屋的油画,众人都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叹声。
这间画室里,几乎每个角落里都堆满了层层叠叠的油画。每幅画的主题不同,风景、静物、人物皆有。在房间最中央的画架上,架着一幅还未完成的油画。这幅画的主体是个眉目柔和的东方女人,正侧着身子凝视着远处的太阳。
虽然这幅画还未完成,但这位画师的功力却相当身后,寥寥数笔就勾勒出画中女人的神韵,仿佛下一秒这人就能从画中走出来。
冉沐却皱着眉头,忍不住开了口:“这画上的女人……是不是那个叫凝暮的女仆啊?”
经冉沐这么一提醒,阮婉秀和祝思琪才又仔细端详起这幅画。这么一看,可不就是那时候领着他们的东方女人嘛。
池月相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往画室深处走去。果然,这房间里还有许多画作,有些装裱过挂在了墙上,有些就这么放在旁边,画布表面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而这些人物像所绘的,很多都是杰克、丽莎以及凝暮。
“原来这些人不止是祁子轩的仆从,还是他的模特。”池月相抚摸着其中一幅完成度极高的油画,这幅画的主题是“倒酒的杰克”。画中杰克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正凝视着池月相。写实的人像看得池月相有些不舒服,赶紧放下这幅画,继续在房间里搜查着。
其他人见池月相已经开始搜集线索,自然不想落于人后,纷纷在如山的画作中翻找起来,想要找到对通关有帮助的信息。一时间,画室里安静下来,除了翻动纸张画布发出的簌簌声外什么都没有。
池月相走到墙角,搬出了一摞积满灰尘的油画。他轻轻拍掉表面一层厚厚的积灰,开始一张一张看下去。快要翻到底的时候,他终于注意到一张不同寻常的画。这张画上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丽女人,她的皮肤白皙透亮,一双海蓝色的眼睛仿佛耀眼的宝石。
虽然他对油画了解不多,但也能从用色和笔触分辨出好坏。这幅画上色极为细腻,线条也更加老道,虽然祁子轩那几张画的风格同它类似,但经验和功底显然不如这幅画的主人。而且画布表面有些脱色,显然年代久远。
这张画正面没有署名,池月相便把它翻了过来。只见发黄的油画背面,用花体的英文,写着一串漂亮的小字。
“Dear,rose.”
rose?玫瑰?萝丝?
这个rose显然是一个人名,标注在这里……难道说这画中的金发女郎,真名就叫rose?
池月相目光下移,很快就看到了另一个名字。
在画的背面,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用着银钩铁画般的瘦金体写着画师的名字。
这幅画的主人,叫做“祁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