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欲斩妖
第二天五更一到,齐河川便醒了。
调息吐纳的时候忍不住想着,自己这炼气士,果然还是够差劲的。
炼气士,说白了还是吸收天地灵气存于体内,不过炼气士体质与普通人无异,也没有气海专门用于储存灵气,所以只能将灵气存于经脉和血肉之中,所以作为炼气士最重要的就是打通体内经脉,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储存灵气。而同样的,如果体型较大,相应的血肉也多,同样也会提升灵气的储存,只不过血肉的容纳能力有限,远不如经脉的承载力。
齐河川很幸运,在青鸥道人的帮助下,很快便打通了体内经脉,但灵气容量仍然达不到筑基所需的最低限度。
齐河川很快进入了入定状态,清早的灵气精纯庞大,齐河川很快便补回了消耗,现在的他正在努力拓展着身体每一处能容纳灵气的地方。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齐河川结束了调息,下床活动活动身体。
门外的老田听到了动静,敲门问道:“公子,你早课结束啦。”齐河川对老田称呼他的修炼为早课很不感冒,但想想也颇为贴切,也就随他去了。
“老田,备点饭菜,饿了。”
“好嘞公子。”
喝了两碗白粥,下去两碟小菜,老田忍不住问道:“公子咱啥时候去抓那妖物啊?”
“急什么,邪物大多属阴,咱们正午时分再去。”齐河川从墙上拿下诛邪剑,走出屋子,在院内练起了剑,但只有三式,直刺,竖劈,横扫。就这三式,已经练了四年,青鸥道人走的时候仍不满意,说还要继续练,什么时候练出道法来,什么时候停。齐河川也不明白,反正练就完事了。
老田好不容易捱到了快正午了,终于看到齐河川停下了练剑。
“老田,收拾东西,咱们去会一会那东西。”
老田就等这句话了,右手扛起石碑,左手拎着齐河川的箱子,小跑着来到齐河川面前:“走吧,公子,东西都带齐了。”
齐河川只觉得好笑,这老田激动的,就像是他要去诛邪一般。
废话也不多说,齐河川坐上了他的马车,盘膝而坐开始闭目养神,老田坐前面驾起了马,直奔漕运码头而去。
老田车技很好,一路没什么颠簸便到了地方。
齐河川刚下马车,就被早早等在一旁的一群人围住,定睛一瞧,原来是怒江城官府老爷和各大商会的掌柜的,自己老爹都被挤到了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叔伯们怎么都过来了?”齐河川只得先应付这眼前的一大帮老爷子。
“小齐子,听你家那下人说你有办法拿下这江里的东西?”官府的知县老爷开口问道。
“张大人,我这也是刚到,关于那江里的东西还都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什么把握。”齐河川如实回答道。
“没关系小齐子,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老齐也在这呢,这老齐也是的,家里培养出这么个好后生也不往外透,到这时候才放出来口风。”众掌柜与齐水安熟识的很,怒江城就这么大,商人们之间都很熟悉。
齐水安这时才挤了过来,冲齐河川使个眼色,便拉着那群老爷们去了漕运码头的高台。
齐河川看他们走远了,才转头问道:“老田,这消息是你透出去的吧?”
老田也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公子,是昨天去捞尸人那借石碑时,架不住那几个捞尸人的追问,小的忍不住说了公子的事。”
“罢了,也没责怪你,不过万事需小心谨慎,以后多听多做少说话。”齐河川小小敲打了一下老田,修炼一事对普通人家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意味着仙凡之别,哪怕只是一个炼气士,那也足以让一家人过上几辈子衣食无忧的富贵日子。齐河川不怕修炼艰险不怕斩妖险阻,只怕有小人暗中算计。
“走,去江边看看。”
前几天还人声鼎沸的漕运码头,现在已经被官府戒严,江水的吼声和江面上仍然一动不动飘着的尸体处处透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诡异。
虽然已经入秋,但夏天的余温尤在,而且现在还是艳阳高照的正午,但老田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背上感觉有什么东西再爬,老田下意识伸手去探,却只摸到一背的冷汗。
“少爷,我怎么感觉有点瘆得慌呢?”
“你被你那恶鬼祖宗上过身,对阴气敏感的很,你把东西放着就行了,对了,这两张符你拿去,给我爹一张,你跟我这些年,多少也懂点。”齐河川将两张驱邪符交给了老田。
老田知道齐河川性子,当下也不墨迹,接过符向齐河川深深一礼,放下东西便赶去了高台。
齐河川看老田跑远,心里探口气,自己修道之人,体内灵气充盈,对周边感知更是敏感,那阴气都浓郁到在江上上下升腾了。
怕吗?
当然怕啊。
说到底现在的齐河川除了是炼气士,懂一些道法玄术以外,还是一个普通凡人的见识和思想。
齐河川硬着头皮将东西摆放整齐。
“天师证道,诛邪驱恶,天地诸秽,尽皆伏法!”
齐河川右手将诛邪剑举在胸前,左手拿清朗符在剑上一划,诛邪剑身猛地燃起青色剑气,齐河川大喝道:“邪秽现身!”
随即举剑向江中一指,那道青色剑气飞快射出,直入江中。
但江中却一点波澜没有,那剑气如泥牛入海般了无踪影。
“我说老齐,你家小子行不行,看着阵势挺大也挺好看的,不能是花架子吧?”高台上县老爷向齐水安问道。
“大人,你就瞧好吧,我儿子那可是有真本事的。”齐水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心里其实也没底。
齐河川也正纳闷呢,清朗符是青鸥道人教的天师府基础符咒之一,可以让一切邪秽妖物现身。
齐河川没往深处想,又拿出两张清朗符,两道剑气随即如江。
这次,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