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联实验室
天黑的很快,洞外的光线暗了下来,更是衬得洞内油灯明亮温暖。
“嘶,明天一定得买个床垫回来。”枕着冷冰冰的岩石,童书不怎么安详地闭上了眼。
“童书,童书?能听到吗?”黑暗中传来滋滋的电流声,但声音不大连贯,像是信号不好的样子。“听得到,是齐教授吗”童书只愣了几秒钟,就瞬间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我们的通讯设备暂时只能支持几分钟,你先听我说。”终于得了回应,那头的人有些激动。他加快语速,尽量压缩通话时长,“童书,你现在身处小说《除妖记》里,是实验品破次元机紊乱导致的。很抱歉,由于机器故障,我们现在暂时不能确定你所处地的状况。”
“既然是小说,那么这本书的主人公和主线是什么?”齐教授的老家在南部沿海地区,乡音明显。童书靠着预知天赋连猜带蒙,勉强听懂了对面人的话。
“女主夏若白,男主季清尘。主线是女主一路斩妖除魔,最终打败反派破除阴谋,成为远山派的掌门。”通讯设备似是要撑不住了,齐教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文中的反派是谁?”眼看时间所剩无几,童书开口打断齐教授还没说完的话。
“反派是.....涂......涂抹。”滴滴两声。通讯彻底断开。“!”童书猛地睁开眼,入目是油灯上跳跃的火苗。想不到啊,让齐教授愁白头发的破次元机竟然真的能用。大冤种童书苦笑出声,“齐教授,你这通讯设备也太破了。”她叹了口气,睡意全无。
“女主夏若白?”童书坐起身,对着眼前的油灯发呆,“小说的话......应该不能重名吧。”白日里身着浅绿色衣裙的少女确实气度不凡,一看就长着一张主角脸。
“等一下,那个反派叫什么名字来着?”通讯信号实在太差,最后那句话断断续续的,“涂抹?这听起来也不像个名字啊......”童书皱起眉毛冥思苦想,她总觉得这个音调有些过分耳熟。
“涂抹......涂......等一下!涂墨?!”脑中灵光一现,童书惊得险些把地上的油灯直接掀翻,“涂墨!他是反派?!”
她倒吸一口冷气,那颇有威压的一眼又再度从脑中冒了出来,“我不但入侵了大反派的梦,而且很大概率上,我还跑去了大反派开的店里兴风作浪?”
童书瞳孔地震,半晌,又颤颤巍巍地摸出塔罗牌,手速极快地为自己开了牌。“涂墨想不想杀我?”
在生死问题面前,她向来谨慎。
“教皇,星币6,圣杯六......等一下,这是个什么答案?”第一次,童书解牌解得一头雾水。牌面上非但看不出涂墨对她的杀意,反而莫名透露着一种慈爱。就好像父亲看到自家女儿成长似的欣慰。
“什么鬼?”她眼角乱跳,平生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占卜能力。
有心事的人向来眠浅,不出意外的,童书顶着个硕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昨日占卜的市集里。好困,天杀的涂墨。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在心里肆意诅咒起那个害她夜不能寐的罪魁祸首。
吸引力法则或许有几分道理,脑中诅咒的话还没骂完,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就从她眼前一晃而过。
“又见面了,小神算。”余白嘴角含笑,也不知是不是在心里骂人容易心虚的缘故,童书总觉得这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让人发毛。
“余老板也这么早来上班?”大脑宕机。她干脆放弃思考,干笑两声,模仿起实验室里齐教授和同事早上见面打招呼的模样,“昨天的项目......咳,我是说,昨天的生意怎么样啊?”
模仿的太不走心,童书像极了抄作业把名字也抄下来同学。好在她及时醒悟,话在嘴边生生转了个弯。
“上班?是什么?”国字脸的男人一脸疑惑,他摸了摸下巴,黑黝黝的眼中满是探究。“......”要命,忘记这小说是古代架空设定了。“没什么,余老板辛苦了。”童书木着脸岔开话题,昨晚没睡好,眼下脑子不怎么灵光。
“所以,上班是什么?”很显然,对面的人十分具有科研精神。余白打破砂锅问到底,看得童书心里发毛。
“怎么,余老板来这么早,就是为了问我几个刁钻的问题?”她沉默了一会儿,果断放弃了和余白解释的这条路。对面的人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那晚自己在梦里得罪过的大反派。若是如实回答,怕是涂墨还会继续追问下去。说多错多,童书懒得绕弯子,索性直白的转移话题。
“……不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方才还一脸深不可测的人忽然诡异地停顿了几秒,又干巴巴地否认了童书的猜想,“字画局上了一批货,我特地来看看。”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搅余老板了。”这个人不对劲!童书抬眼,却并没有拆穿。
“嗯。”出乎意料的,那道墨绿色的身影离开的干脆果断。只一瞬间,就立刻从她的眼前消失。
“这是在......逃跑么?”童书眨了眨眼,莫名觉得余白的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哎哟,老板,您怎么来的这般早哎!”刚刚开门准备做生意的掌柜被忽然出现的余白下了一跳,他慌忙挂起个谄媚的笑,又忙不迭地开始准备烧水沏茶。
“不用了,我很快就走。”余白站在窗口,神色不明。
“老板,您这是......”顶头上司凭空出现,掌柜多少有些惶恐。他搓着手,试探起余白的口风。“过来找一张藏宝图。”话虽这么说,但余白却站在窗口一动不动,直直地朝不远处的无所不知屋望去。
“噢!”掌柜看了看窗边的人,心下了然,“那老板您慢慢看,小的就先不打扰了。”他心下了然,也不多做停留,抬脚就朝外面走去。
“能窥探我的记忆还会占卜......”余白眯起眼,目光锁定身穿白色外袍的人,“我怎么不知道,这灵山派竟出了个不得了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