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送信
()两rì后,神云岭一间阁房里,二人都是一片沉寂,良久裂颜才开口道:"你身上的那些疤痕都是谁伤的?"
洛远弘眼中有一道寒光闪讼,脑中浮出玉霞真人一张张和蔼的面孔,良久才开口说道:"此事我rì后自会做一个了断!"
裂颜点了点头,眼中的寒意却没有丝毫减缓,随即气氛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她是谁?"裂颜忽然开口道,把头望向了另一间阁房里,脸上出现些许的彷徨。
洛远弘怔了一下,手也开始颤抖起来,好一阵才恢复了平静,缓缓说道:"我与她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裂颜听后心中却依旧起伏不定,仿佛整颗心就悬在半空,随时会落了下来。
十rì过后,裂颜站在一块彩石上,白衣随风而舞,她的眼珠一动不动,始终望着远处。
在那里,另一块彩石上,女子一袭青衣随风而肆,身体却如木偶一般,一动也未动,她的脸上有了些许的红润之态,肤sè却仍冰冷无比,冷到她自己都不敢将双手扣紧!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洛远弘未知何时走了来,问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慕灵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一字一顿道:"玉霞!"
"玉……霞?"洛远弘冷笑了一下道:"玉霞自是要回,可如今尚不是时候,还需等到玉霞的气数尽的那一天!"
慕灵似乎被这话里的恨意给触动了一下,随后释然道:"我忘了,你对玉霞的恨意应该不会比我的少吧!"
洛远弘却没有答话,慕灵继续说道:"只是你可以等,我却不能等!"洛远弘看了她一眼心口无由一痛,只是声音仍然冷漠:"那你打算何时出?"
慕灵却问道:"能否给我一个练功的地方?"
"练功之地?"洛远弘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出。慕灵这时也没有一丝情绪地看向了她。
"你随我来!"道罢洛远弘便领着她来到一个石室外,那看守的弟子喏喏道:"回教主,这间密室除了教主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洛远弘看了他一眼道:"你先下去。"
"教主!"
"你先下去!"洛远弘又说了一遍,那弟子终归退了下去。
"你就在此处修习吧!"随后洛远弘将慕灵领了进来。这石室算不上大,四壁皆为白玉,左方还有一个书栏,书栏上面只摆有十来本书,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方置在正中间的一块冰石。洛远弘说道:"此为冰心石,体质冰冷,练功之时却有静心稳神之效。"
慕灵将手掌放在了上面,既未觉得冷也未觉得热,道:"谢了。"
洛远弘点了点头,慕灵看了他一眼又道:"那个女子想必对你很重要吧!"
洛远弘顿了一下,没有答话,继续向着石室外面走去。
音梵山上,经过这段rì子的搜寻,八位高僧的尸已然一一找回,纷纷火化,山中的气氛自是显得分外冷寂,连诵经僧也变得有气无力,就是不知这些低辈小和尚是真的为几位高僧的死伤心yù绝无心于功课,还是因为无人管辖偷起懒来。
"不输师叔最近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有心事啊!"一间庙堂内一个小和尚说道。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我路过的时候常常看见他在禅房里走来走去,你们说他是不是因为下了一次山,动了凡心啊!"另一个和尚小心翼翼地道。
"师弟你尽会胡说,你们说会不会与那封信有关啊?"
"信,什么信啊?"一人问道。
"三天前有一个农人上我们音梵山说是有一封信要交给不输师叔啊?"
"啊?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那农夫说这信是子槐师叔让他送的啊!"
"啊,不会吧?难道还真有鬼不成?"
"当然不是,那农人说子槐师叔早便交代好了,只是一直拖延了……"
正在谈论间,一个和尚走了进来道:"玄渡师兄,师父让你过去一趟!"
众人都纷纷看向了在一边的念经讼佛的玄渡,玄渡点了点头起身离去。悟慈自那天捡回了一条xìng命之后便对玄渡敬仰得很,一直坐在玄渡身旁念经打坐,此刻见众师兄弟都无心功课,轻轻地叹了一声。
半晌过后,玄渡便来到了戒不输的禅房外。
"进来吧!"戒不输的声音听起来明显要比往rì沧桑了好几分。"不知师傅找徒儿有何事?"戒不输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可怕死?"
"师傅有何事不妨直言,音梵山对我恩重如山,即便是赴汤倒火徒儿也在所不辞!"玄渡道。
戒不输叹了一口气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这封信上是我写给玉霞山的清风真人的,为表诚意,我打算让你亲自去送!"
玄渡僧人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也升起了一道疑惑,诧异道:"与玉霞山的清风掌教送信为何说是一件危险的事?"
"此中缘由我也不得于你多说,此行你一定要万番小心,绝不能让这封信落入他人之手!"戒不输道。
"师傅请放心!"道罢玄渡僧人便出了禅房。
玄渡僧人的修为毕竟尚浅,一天一夜方御行了三分之一的行程,忽生倦意便随意落到了一家客栈前。
"啊,快躲起来,快躲起来!"玄渡方进客栈那些客人便纷纷向着外面逃去。
"这,这位客官,您还是到别处去住宿吧,您这把我的客人都给吓跑了啊!"
"吓跑了?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吗?"玄渡一脸的不解。
"没,没有,但现在只要一见到僧人这些客人都怕得要紧啊!"
"哦?"玄渡这时才知那些百姓必然是为前些rì子的血僧之难所吓坏的,暗自摇了摇头,说道:"如此看来贫僧更要在这里住上一宿了!"说完将早已准备好的银两向着掌柜的仍去,那掌柜一脸苦笑的接过,又转对小二们可怜兮兮地道:"都散了吧,今天我看是不会来客人了!"
"不对,老…老板!"这时那小二sè眯眯地说道。
那老板向着门外望去顿时差点晕了过去:"妖怪啊!"问遥轻轻笑了一下,又走了进来。
"小和尚好久不见,今rì为何只有你一人?"问道。
"是你?"玄渡僧人有些诧异地道。
"哈哈,想不到你这个小和尚居然还记得我!"问遥笑道。
"小施主的样子即便是贫僧想忘记也难!"
"哈哈,小和尚你是在夸我漂亮吗?"问遥道。
"我可没这么说过,而且贫僧法号玄渡,年龄只怕比小施主你要大上不少!"玄渡似乎见不得问遥如此臭美,摆手道。
"哼,山上的老和尚这次为什么让玄小和尚你一个人下山?"问遥也生起了一股怒意,对他的称呼加上了一个玄字。
"此乃天机!"
"天机?哈哈,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为了何事!"问遥道。
"那你说为何事?"玄渡奇道。
"只怕八成与那清风那老道士脱不开干系吧!"
玄渡心中一惊,面上依旧是不动声sè。
"那玄小和尚你又要在这里住到何时呢?"
"住到有人来住之时!"玄渡拍了拍桌子道。
问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可是你这样别人只怕永远也不敢住进来啊,妹妹我倒是可以帮你出上一计!"
"贫僧自会处理不需要小施主你插手!"
"你让不要插手,我偏要管上一管!来人!"话方落地net夏秋冬四女便走了进来。
问遥在她们耳旁说了几句话,四人便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客栈门外却有十来个人sè咪咪地向里面探望。
"啊?僧人,快跑!"探到玄渡时,那十人皆是一惊,纷纷向外跑去。
"别跑了,别跑了,即便看不成客栈里的美女,再欣赏欣赏外面的也不错啊!"却见从客栈到两里处,每隔一丈便站了一位天姿国sè的女子。而这十来人正是被这些女子吸引而来。
"这些有什么好看的,你没现这里的女子越接近客栈就越为动人吗?依我看有胆我们便闯到客栈里面去!"一人道。
"说得好,今天即便是被那个僧人杀死也要一賭客栈内那女子的芳容!"众人都是豪气大升,喝罢一一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怎么样啊玄小和尚,我这一招可比你在这里穷等有用多了!"问遥道。
那十人纷找了一张离问遥最近的客桌,又让老板端来了一些酒菜,一边吃着一边偷窥。
玄渡道:"我要的是让他们对我完全没有畏惧之心!"
"这可简单咯!"又对那十人笑道:"你们这些人若是谁能把这玄小和尚狠狠奏上一顿,我便跟谁而去!"
十人一听,皆是心花怒放,血僧的yīn影一扫而尽,轰隆一声,一个拳头率先向着玄渡打了过去,一股热血缓缓自鼻孔流了出来。
"好,打得好!"玄渡大笑道。
众人一听愈加卖力,不过多时玄渡便已鼻青脸肿,问遥实在是看不下去,当下唯有出了客栈,那十人纷纷随之。
事后玄渡养了一天伤,又经过两rì的行程,方才来到了玉霞山脚下。
当下对看守山门的两个弟子说道:"晚辈音梵山玄渡奉家师戒不输之命前来拜见清风掌教,还望二位师兄代为传告!"
那两个弟子见了却呸了一声道:"清风掌教岂是你这和尚想见便见的,你有什么事不妨转告于我们,我们自会相告!"
"不瞒二位师兄,小僧此行是有一封信交给清风掌教,还望二位勿要阻拦!"
"信?那就更好办了,交给我们不就行了!"一弟子道。
"二位师兄请见谅,家师曾吩咐过此信必须由我亲自交给清风掌教!"
"放肆!若你是其他仙门派来的jian细让你见了清风掌教,掌教不是有生命危险?"一个弟子喝道。
玄渡合十说道:"请赎小僧直言,若是清风掌教当真这么容易便被行刺,又怎么会稳居掌教一位?"
"大胆,竟敢对掌教大为不敬!"那二人听后都是勃然大怒,一人更道:"师兄我看这人举止古怪,极有可能是前些rì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血僧。"
玄渡道:"回二位师兄,前几rì山下的血僧已被一一惩罚,难道你们未曾听说此事?"
"哼,一一惩罚?我看你就是一条漏网之鱼!"那弟子喝道。
二人当即抓起玄渡痛殴起来。玄渡几rì前才经受了一顿痛打,伤势并未痊愈,现在实在痛苦得紧。
正yù反抗,却又苦笑了一声,想到自己的这点修为打不赢也就算了,免得到时还激怒了这二人,当下唯有暗自祈祷这二人快点打累,到时自会住手!
果然不出他所料,半柱香过后,那两个弟子都是觉得腿酸脚痛,停下之后气喘吁吁。
玄渡已是没有了半分人样,只见他趴在地上合十说道:"不知二位施主现在可否让贫僧上山?"
这二人手都痛得很,对玄渡哼了一声道:"就你这个样子还想登上玉霞山,依我看那封信还是交给我二人比较好!"道罢便开始搜上了玄渡的身,未过多时那信便被搜了出来。玄渡早已毫无反击之力,唯有说道:"那晚辈便在此处恭候二位,等确认清风掌教收到此信之后再行离开。"
"哼,你这臭和尚还真把我们当成送信的差使了!"说完又向玄渡身上拽了一脚。
"这臭和尚把我弄得累死了,我们就先将这封信看一看,若觉得好我们便送上去,觉得不好我们便一把火把它烧了!"一人说道。
"哈哈,只怕你们看了这封信是没命活下去了啊!"二人正要拆信之时一个声音却传了来。
"什么人,莫要装神弄鬼!"
"哈哈……"那声音笑了一下,随后二人便见一个僧人笑眯眯地站在前方读者一封信函。
二人这时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手上,那封信早已不知所踪。
"果然未出我所料啊!"那僧人阅罢叹息道。
"幻一师祖?"却是躺在地上的玄渡欣喜道。
"这位大师还请把这封信交还与我二人!"那两个玉霞弟子皆是躬着腰说道,显然已知这老僧乃非常人!
"贫僧已经说过了,这封信你们看了只怕是活不长了!"道罢那封信便是被燃成了灰烬!
"师祖这信烧不得啊……"玄渡心中一惊,艰难喊道。
幻一神僧笑了笑,对他说道:"放心,等老僧让你知晓了这封信的内容你也会将这封信给烧了!"
玄渡怔了一下,道:"师祖何出此言?"
"稍后你自会知,现在先暂且让我与你治了这一身的伤!"道罢却一把将法清给弄晕了过去。
又看向那两弟子道:"你们二人重伤我音梵山弟子现在也是该尝一尝苦头了!"道罢挥了挥手,那两弟子便一一向着一块岩壁飞去,经此一击即便是不死也是要终身残废。
等到玄渡醒来之时,却是在一个山洞之中。但觉非但伤势好了一大半,经脉也是舒畅了好多!
"你之所以修为不济,并非你天资愚钝而是你的七经八脉尚未全然疏通!"
玄渡闻言心中大喜,道:"多谢神僧相助,rì后晚辈只要多加修行,便再也不至于被打到毫无还手之力了。"
幻一神僧笑了笑,玄渡又道:"只是那信我还要送上山去,可否请神僧转告于晚辈,晚辈定会亲口告之于清风掌教!"
话方道完却有一柄仙剑自空中降下,直直在崖边击出了一道裂缝。幻一僧人双眼微微一颤道:"待会你自会知晓,现在你便躲入洞里,勿论如何也也不许出来!"
玄渡仍未反应过来,讪讪地点了点头。幻一神僧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想必你定然不懂如何隐匿气息,这是一颗屏息丸你且服下!"道罢便取出了一颗药丸,玄渡点了点头服下之后便向着洞里面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