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二十

翌日早晨六点起床,除了柴飞青瓜,黄马甲外其余人都有各自整理内务的活儿。所有的活中打扫便池和擦地是人们最不愿意做的。青瓜给我分配的活就是擦地。

号子里不允许有利器和容易致伤的东西,防止打架自伤自残。所以擦地只能用布擦。擦地布在便池里洗。粗糙的水泥地面,要把缝里的饭粒抠出来,擦完一遍得花很长时间。愣子在一旁看着不高兴了,他的活是打扫便池,嫌我把便池弄脏了。他怒气冲冲,骂:

“新来的!擦完地把便池打扫了!”

我没理会他。

“听见没?说你呢?新来的!”愣子张牙舞爪的说。

“我叫于是。”

我怒瞪了他一眼,他的气势立刻土崩瓦解,拧巴着自语:

“都是爷,都是爷……就我是孙子,我自己打扫行不……”

擦完地,我打开水龙头洗手,用了旁边放的香皂。青瓜看到后冲过来吼了声:

“别瞎用!那是交了公费的人才能用的!”

“可以,不过我不擦地了。”

青瓜脸色陡变,上来给我一拳,被我抓住了。他瞪着我提高了嗓门:

“瞪啥?你瞪啥?!”

我笑了笑松开手,说:“瞪你咋了。”

柴飞见情况不妙,过来装起了和事佬。他把青瓜拉到一旁,说用公用的东西就得交公费,你们各干各的活,再吵就是不给我面子。大家开始各归各位,睡觉的继续靠墙睡觉,聊天的继续刚才的话题聊天,愣子还没过刚才的拧巴劲儿,瞥我一眼说:

“看看有人收拾你不?把你能的,你咋不飞上天呢?都以为别人像我一样好欺负呢?”

大家开始陆续洗漱。柴飞第一个,青瓜在一旁又是挤牙膏又是拿毛巾,身后还摇着尾巴。我问旁边一个和善一点的人,洗漱的东西是发的还是买的?他说了句“你以为住酒店呢?”走开了。愣子凑过来瞟了眼其他人又瞟了眼柴飞和青瓜,低声和我说:

“都是买的,你千万别瞎用,看人家打你的……等你家里存了钱你就能买了,你刚来什么都不懂,以后多听我的。”

“你来多久了?”

“你话真多,在这里少说话,这个地方呆好了一身病,呆不好半条命。”愣子一副过来人的嘴脸居高临下说着。

“噗嗤”一声,聊天的人听到愣子的话笑了,说:“自己愣的连

裤裆都找不见,还教别人呢!”

愣子瞟瞟聊天的人,低下了头,双手捅袖子里拧巴着头蹲到了墙角。

一会儿饭车推倒了号子门口,退车的人喊了声:“打饭!”

早饭是粥和馒头。柴飞吃饭时青瓜伺候着,冲了碗奶茶就着面包。他们所有人吃饭分为四部分,最前面是柴飞和青瓜,他俩先打饭,挑完之后轮下一步分。我和愣子不属于他们的四部分,是独立出来的第五部分。轮到我俩打饭时,愣子把我推一边,说:

“靠边儿!有点规矩行不?”

他们管一起吃饭的叫槽子,让我想起了马槽子,猪食槽子……在某些时候动物反到让我们羡慕。

早饭后,又一轮打扫卫生结束就开始打坐。铺上坐俩排,柴飞和青瓜坐最前面相对其他人而坐,看着小说。其他的人依旧,聊天的聊天,睡觉的靠墙睡,愣子低头抠着脚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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