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琵琶之音
…是你?
毛夫人看看李珠珠,又看看胡昭仪,好奇:“你们难道认识?”
“不认识!王妃妹妹有礼!”那胡昭仪很快便平复了情绪,笑脸迎人,微躬浅礼。
这贱人可真沉得住气啊!
李珠珠心里骂了一句,却堆着笑还礼:“胡姐姐有礼!”
剩下的美人位分较低,便齐声对李珠珠参拜:“王妃有礼!”
李珠珠也不轻慢她们,皇帝的女人,终究名声响亮,便躬身还礼:“姐妹们有礼!”
“当~~”毛夫人拨动了琶弦,悠扬婉转,又铿锵有力。
“既然都是一众姐妹,那我便奏一曲‘丽人心’,将姐妹们赞美一番!”
众女人拍手叫好!
只见毛夫人坐于椅上,长袖一挥,露出纤纤细指,突然身子一晃,将手指压在弦上,拨弄起来,顿时琵琶之音,有如仙乐一般,飘荡在屋中,随着手指的快速伸张,她的身子也随着韵律不断起伏,甚是阿娜,果然如仙子一样,美不胜收!
随着手指当心一画,一曲奏毕,完美收场,跌宕的故事情节也戛然而止,似是意犹未尽,耐人追寻。
众女人欢呼声不断,纷纷叫好。
大公主挪着步子,走了过来,伸手玩弄起琵琶来,发出阵阵声响。
毛夫人笑道:“大公主,快快长大,长大了跟我们一起学琵琶,好不好?”
大公主还不会说话,只是咿咿呀呀地笑着。
“皇后驾到!”门口传来通传声。
只见斛律皇后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将大公主搂进怀中,一边扫视着众人。
“拜见皇后!”众人赶紧行礼拜道。
“李昭仪,难道要我大齐公主,学做歌伎?”斛律皇后很是生气。
李灵灵很是尴尬,说道:“皇后恕罪,妾身不知皇后不爱这丝竹之音,妾身日后一定谨记于心!”
毛夫人慢慢将琵琶收拾起来,脸上挂满了泪水,也不敢反驳。
斛律皇后的父亲,斛律大将军,是个正直刚烈之人,非常不喜欢和士开这样的奸臣,所以仇恨往下延续,也导致斛律皇后不喜欢和士开献给皇帝的女人!
斛律皇后警告道:“皇室子嗣,都不得沾染这下作之物,往后再有违反者,便由我这个嫡母统一管教!”
众女人忙躬身拜道:“谨遵皇后教诲!”
那胡昭仪出来说道:“皇后,可否容妾身说几句公道话!”
斛律皇后扫视过去,强装笑脸,说道:“怎么,胡昭仪觉得本宫有失公道?”
胡昭仪行礼说道:“妾身不敢,只是陛下痴迷毛姐姐的琵琶之音,太后也常请人弹奏丝竹之器,皇后却说这是下作之物,实在不太妥当!”
斛律皇后盯着胡昭仪,冷笑:“本宫差点忘了,胡昭仪是太后的侄女,你左一个陛下,右一个太后,就是想提醒本宫,你的身分不凡,对吧?”
胡昭仪忙道:“妾身并非此意,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请皇后切莫误会!”
“啊~~啊…”这是那穆小姐可能是受到惊吓,捂着肚子大叫起来。
斛律皇后紧张起来,忙扶着穆小姐道:“弘德夫人就要临盆了,还让胎儿受这样的熏陶?”
穆小姐面色苍白,难看之极,颤抖着说道:“皇后…妾身怕是要生了…”
“赶紧传太医,传稳婆啊!”斛律皇后见状,大叫起来。
不多时太医和稳婆纷纷赶来,拉起了帐幔,将众人隔了开来。
这一日,穆小姐为皇帝生下了第一个皇子!
哦,不,是第二个!
..............
胡昭仪?
她明明是林莫言的妻子,哦,不,只是林莫言的前妻!
可是现在,她竟然堂而皇之的入了皇宫,成了皇帝的女人,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贱人,一肚子坏水,勾引使坏,将林莫言骗到手,活生生地将李珠珠和林莫言拆开,终不能再续前缘,重归于好,这个仇,李珠珠可是要报的啊!
“胡姐姐,一切安好?”
这一日,李珠珠不请自来,看望胡昭仪,胡昭仪不好推脱,只得请她入内。
“王妃妹妹,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快快请坐,来人,上茶上点心!”
胡昭仪显得很是热情,只是满脸的笑意极不自然。
两人对案而坐,饮起了茶。
李珠珠看着胡昭仪,笑问:“胡姐姐,你很象我以前的一个故人,所以我想来打听打听,看看胡姐姐认不认得她!”
胡昭仪连连抿了几口茶,杯不离手,强行敷衍:“你我初次见面,我定不认得她…”
“可是巧得很啊,我那位故人也姓胡…”李珠珠装出淡然模样,依旧挤着笑容。
胡昭仪呵呵连声,将空杯放在嘴下,吸了又吸,一边嘟囔:“姓胡的人很多啊…”
“说巧不巧,她不仅姓胡,也是太后的侄女哦…”李珠珠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她如何演戏。
“太后的侄女…唔…应该也不止我一个的…”胡昭仪看看杯子,这才发现茶早没了,忙端起茶壶倒水。
李珠珠笑了笑,抢过壶来,“哗…”帮她的杯子里倒满了茶。
“还有更巧的呢,她和你啊,长得竟然也是一模一样,胡姐姐,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有一个双胞姐妹吧?”
胡昭仪的脸色由红转紫,由紫转白,难看极了。
终于,她不想演了,也演不下去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找到林莫言了!”李珠珠眼里闪过一丝杀气,杂着这句话把胡昭仪吓得一愣。
胡昭仪呆了一呆,不由得垂下头去,良久,再抬起来时,眼里尽是泪水。
“怪只怪他自己啊,我初见他时,他也没说有心上人啊,我这才想尽了法子,想嫁给他啊…”
“是吗?那请问胡姐姐,你到底是想尽了什么法子?能说说吗?”李珠珠的眼里也湿了,悲与愤化成了眼泪。
胡昭仪缓缓摇头,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你既然见到林莫言了,那何必还问我呢,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珠珠吸了口气,倒将眼泪收了回去:“你骗他说,你已失身于他,可最终却还是完好之身,这样的事,你怎能做得出来?”
“终是我这辈子的耻辱了…”胡昭仪抽泣起来,可突又一抹泪,冷笑,“我一个黄花闺女,怎么想得出来这样的法子,还不是你娘,是她教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