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百转千回
一张黄纸,呈长方形,从空中缓缓飘落,黄纸翻转之间,能看到有红色线条勾勒其上。
黄纸飘飘呼呼,落在了一个匆匆行路之人身上。行人急于赶路,并未感觉到身上多出了一张纸条,而黄纸也悄然隐匿其间,就像从未出现过。
一间酒肆,坐落于县城之外官道旁,正处于县城往来必经之地,所以酒肆中从不缺少推杯换盏,喝酒行令之声。
日近正午,正是伙计穿行于酒桌之间的时辰。酒肆里,拍桌划拳,劝酒吆喝之声,忙的伙计是顾前桌顾不了后桌,看住了左边看不了右边。
匆匆一人进得门来,全不管大堂里热闹的景象,直往二楼包房雅室而去。
雅室内,几碟小菜,一壶清酒,已然有人在坐。关得门来,来人抱拳躬礼,“三爷,按您吩咐,已留信给二位当家的了,想必不多时,二位爷就该到了。”
“很好,不急,叫些酒菜上来,我们慢慢等。”
“是。”来人转身开门出去,对着大堂喊到,“老板,上酒菜来。”
“老板,上酒菜。”酒肆大门处,走进一人,应着楼上的叫声,也喊了一声。
不管大堂之内已坐满了酒客,来人径直往一桌只有一人的酒桌上一坐。随手把佩刀往桌上一拍,“小二,快快快,好酒,好菜尽管端上来。”
相对而坐之人,似乎没看见有来人坐在了对面,全然不顾其他,只管把酒菜往嘴里塞,酒水流满了衣襟,酒香四溢。
不多时,好酒,好菜将这一桌空余摆满。小二摆着碗筷说到,“这位爷,看您的佩刀,服饰,想是公门中人。”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想不到你还有点见识,还认得出公门之物。”
“官爷见笑,我等在此营生已有年余,往来食客众多,见过些官爷也是平常。”
“如此说来也是在理,不过,想我郑直,乃是衙门里的一个小小捕头,时常奔波在外,想来这间酒肆也是我时常落脚之处,也算的上是这里的常客,却不想对小二你一点儿映像也无。”
“官爷,您说笑了,我只是这里的一个小小伙计,又不是什么江洋大盗,怎么能入的了您的法眼呢。”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果然是伶牙俐齿,滴水不漏,不过想我这二十年来的捕头也不是白当的,有没有江洋大盗,待我一探便知。”不等这一句话说完,人已直往楼上包房而去。人未到,刀锋带起一股劲气,狂风般向着房门卷去。
劲气未到,房门却由内而外崩裂,另一股劲气直破房门而出,两股劲气在门外围栏处相撞,直搅得围栏碎裂,木屑纷飞。
被这力道一阻,郑直原本跃起的身形,重又落回了条凳之上。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想不到小小县城里的捕头,也有这等好功夫,想来这桌酒菜,还得缓缓再吃了。”
“盗三省,你果然在此,也不枉我浪费一张追踪符了,哈哈哈,想吃酒席,县衙大狱里早已为你备好,随时欢迎。”
跨过破门槛,走出一个大汉,脸阔面粗,满脸虬髯,其上一道刀疤更是醒目。
“这等酒席,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请我去了。”盗三省说话间,一道刀气挥出,人随其后,从二楼直扑而下。
刀未到,刀气已凌空而至。劲气扑面,郑直忍不住也一刀迎空而上,接着脚上一蹿酒桌,“这么好的酒席可不能浪费了。”酒桌被一脚踢到了远离刀气的覆盖范围。借着这一脚反推之力,人也向后跃去,避开了这凌空一击。
盗三省一击未中,人一落地,脚上用劲一蹬人已前冲,顺势接着一刀贴地上撩,“来,接我一刀试试。”
郑直脚步连踏,直往后跃,避开锋芒,却不想已然到了墙角之处。来不急多想,背贴墙一靠,使一招“壁虎游墙”,人直往房顶蹿去。手往梁上一挂,人往前荡,已来到盗三省背后,接着手上用劲,也是凌空一刀劈向盗三省背后。
盗三省一刀撩空,锋芒劲气却是将酒肆的墙板破开一个大口,木屑纷飞。刀不及收式,脚下一拧,双手握刀横扫,正好迎上凌空而下的一刀。
刀锋相撞,劲气四散,将满堂桌凳激的四下散乱。借着这相撞之力,郑直人往后翻,站在了刚刚盗三省走出的破门槛之上,“不愧为盗三省之名,劲气够硬。”
脚下错拧,劲气相撞,盗三省也止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站住,“哈哈哈,不错,不错,郑捕头身法够快,劲气也够猛,但想凭这就擒住我,却还差点。”
两人往来几招已过,身形错位,也将原来站立的位置互换了一下。如今却是郑直站在了楼上,“确实,想我只是一个小小捕头,拼刀法劲气是稍逊你一筹,但是你刚也说了,我身法够快,那么你脚下站立时,就该注意那是我刚刚站过的地方,可不能乱踩。”
盗三省闻言,脸色立变,速往脚下看去,还好,脚下没有放置什么暗器机关,只是不知何时像是踩到了一张纸条,脚后跟处露出了半截黄纸,细看,上面还有红色线条勾勒。待要伸手去取,却突然发现全身僵硬,想动跟手指也难。
“怎么样,动不了了吧,那可不是一张普通的黄纸,而是一张定身符,由我体内真气牵引,现在只要我体内真气运行,你就一动不能动。”
“原以为你也算是个练武高手,却原来也捡这些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何为歪门邪道,只要是用来斩恶除奸的,就都是正道。”
“哈哈哈哈,斩奸除恶,但愿你能说到做到。”盗三省说话间,突然满脸通红,口角流出了鲜血。接着手上刀口翻转,提刀横拍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一口鲜血喷出,脚下一蹬,人往后跃,撞出了刚刚破开的墙体,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官道上。一道声音隐隐传回,“郑直,今日到此,来日再来会会你的正道。”
变故突发,郑直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到盗三省喷血,后跃,本能的提气前跃,想在盗三省跑掉之前将他擒住。却由于定身符被破,一时扰乱了体内真气运行,人虽前跃,却也只能前跃,“砰”一口气运行不畅,人直直的摔到了地上。
安静,很是安静,接着脚步声来到了郑直身边,“郑捕头,郑捕头,您没事吧,醒醒,醒醒。”店小二,蹲在郑直身边,摇着趴在地上的郑直的肩膀。
“小二,你这店里的酒确实不错,再给我来点。”郑直站起来,舔了舔由于倒地而沾在了脸上的酒水说到。
“这……”店小二看着这满地碎碟,到处流淌的酒水,还有郑直身上和脸上沾着的酒水和菜沫,一时无语。
刚刚一张被一脚踢开,幸免于散乱的酒桌上又重新安排上了酒菜。郑直提起酒坛直接灌了一口,然后抹了抹嘴角。
“有一点,我很好奇。”
“您说。”站在一旁的伙计应到。
“你说,从打斗开始,到现在结束,还有重新摆上酒菜的时间里,我好像还没见过店里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哦,您是说我们老板吧,今天刚好不在,后面厨房稍远,还不一定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呢。”
“哦,难怪,难怪,那还有什么人在这店里?”
“对,对,还有老板娘在,但是老板娘,您知道,一个妇道人家,哪见过这种场面,肯定吓到了,您要是想见见,我给您去请去。”
“好,好,好,我想老板娘可不会这么胆小吧。”
“好嘞,您稍等。”
“呦,这位官爷,您现在倒想起我这老板娘来了。”片刻功夫后,随着声音,门帘被撩开,一个身影款款而来。几步到桌前的路,让老板娘走的是风情万种,撩人心扉。
“怎么,老板娘是怪我打破了店里的东西了吗。”
“官爷说笑,那哪敢啊,能为官府尽一份力,我等是应当的,就怕官爷还要怪罪我等窝藏盗匪呢。”话未说完,老板娘已经撩裙坐在了条凳上,身子已经大半靠在了郑直的身上。
“哈哈哈哈哈,老板娘倒是玲珑,不过,我到此饮酒次数甚多,倒是头次见到老板娘。”郑直说话间,手上不闲,顺势往那裙下的大腿上摸去。
老板娘拿手隔着裙摆往郑直的手上一拍,“官爷莫急,头次见面有何打紧,今日过后,不就熟了吗。”随手将酒坛提起,满上了一碗,接着递到了郑直的嘴边,“今日,陪您尽兴。”
郑直来者不拒,满饮一碗,“好好好,倒是求之不得。”接过酒碗往桌上一扔,手上往老板娘腰上一箍,将老板娘搂进了怀里。
“讨厌,还有伙计在这呢。”老板娘稍稍一挣,也顺势靠的更紧了。
“对对对,你看我俩粗人,倒没这么仔细。”说着话,郑直将老板娘扶正坐好,“我这里还有一个小把戏,想耍给老板娘看看。”
“这感情好,没想到官爷还有这一手呢,也好解解闷。”老板娘没想到郑直突然一变,却也只好顺着接口说道。
郑直抬起袖子往桌上一抹,空出一角,接着抬手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手下盖着一物,还未露面,老板娘却像是被惊到了一般,迅速站起身来,紧张的盯着桌面。
郑直手缓缓后撤,覆盖之物渐渐露出,一张黄纸,长方形,红线图画,是一张符纸。
“这是一张符纸,但与我刚刚使用的定身符不同,这却是一张淬火符,”说着用手拿起,夹在手指间,就这么轻轻一挥,符纸自燃。“此火也不同于普通的烛火,它不燃外物,只烧妖魂鬼物。”
符纸一出,一燃。老板娘早已跑开,紧靠着伙计站处,“官爷又取笑了,此地往来商客众多,南来北往的,怎会有妖物出没。”
“有无妖物,一试便知。”郑直说话间,一拍肚皮,早些喝下的酒水,此时变成雾气喷出,中间夹杂着一口真气在内。酒气喷出,经过手上的符纸,火焰变成火团,翻滚着烧向了老板娘。
这一团火焰来的快,老板娘还当是说玩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火焰已经烧到了身上。火焰一沾到身上,迅速蔓延全身,转瞬之间,一团火焰烧完,老板娘犹如气体蒸发,消失无踪。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伴着伙计的身形往后退去,就在火焰燃烧到了老板娘的身上时。
砰的一声,同一时间,郑直一拍桌子,一跃而起,顺势抽刀当头朝着伙计劈下。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到一切安静下来,伙计人已经站在了二楼走廊之上。而郑直提刀站在酒桌上,死死盯着伙计。
伙计闪身够快,这一刀只从前额往下劈开了一条血痕。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声音从伙计身上传出,却全然不是之前伙计的声音了,也不像是正常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
“哈哈哈,小小妖孽,想在我郑某眼皮底下耍花样,你还差点道行。”郑直得意一笑,“打从我进门坐下开始,就感觉不对,我前面这哥们,吃喝是够爽快,但是当我的酒菜摆到了他的桌上时,他仍然是自顾吃喝,连看一眼别处都不逞有过,这可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接着到我跃起出刀,劈碎围栏,然后重新落回之后,虽然耳中有人群四散,杂乱的脚步声,但却是没几个人影晃动。那时,我就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幻化出来的错觉,还有老板娘出来之后你一句话都没有,偏又寸步不离的跟在边上,嘿嘿,那就确实无误了。”
“好好好,果然做捕头的,观察够仔细的,但是我在此营生,也不过是找一栖身之地罢了,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哼,人妖殊途,想这朗朗乾坤,岂有尔等妖孽容身之地。”
“好大的口气,既然容我不得,那就看看你的本事如何了。”
“好,好,刚刚也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你也看到他往哪里跑了吧。”
“少废话。”伙计发出一声厉啸,随即抬手一挥,只见地上的碎木渣子犹如利箭一般,直往郑直身上射来。
攻击来势凶猛,郑直不敢硬接,人直往后跃,手上不停,在身前挥出一片刀幕,护住周身。咄咄声响,碎木渣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个深孔。
郑直后退之间,手上也不停,往怀里掏出来数张符纸,往空中一抛,符纸凌空而立,在真气的催动下,直向伙计处飞去。
符纸速度极快,转眼已到伙计的面前,但却在伙计面前几尺处停住,不得寸进。
“哼,小小伎俩,也配在我面前卖弄。”伙计说话间,随手一挥,面前几张符纸立刻四散而去。接着向前一跃,人已站到了大堂之上。
“那倒不见得。”就在伙计挥手跃下之间,郑直脚下步法连踏,手上法印连结,调动全身真气,极力催动符纸阵法。
随着伙计跃下,符纸在郑直的催动下也迅速飞回,围着伙计不停转动。符纸转动极快,无火自燃,转眼就在伙计四周形成了一圈的火环。
“哈哈哈,别费力气了,凭你的这点道行,破我的护身真气都不够。”
“大话别说满,刚刚那一刀可是见着血了。”
“一时大意,让你得手,现在,你可没这机会了。”
“刚说了,大话别说满,能接下我下面的几刀再说。”郑直说话间,趁着伙计还被火环困住的空挡,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符纸,挥手引燃,接着在刀身上来回抹了一遍,再拿出几张符纸真气催动间,贴在了刀身上。
做完这些,一抖长刀,提气运劲,人直往上跃,这一跃,人已来到伙计上方,真气运转,用尽全力,一刀劈向火环。
符纸火环围绕,虽烧不到伙计的身上,却也困住了一时。所以郑直带火长刀劈下时,伙计也不能立即避开,这一刀结结实实的接受了下来。
长刀劈下,虽不像普通事物一刀两段,但隐隐间也似有劈入实物的感觉。
火环炸裂,真气炸散,郑直被气浪推的往后倒翻。伴随着一声惨烈的叫声,伙计人影消失,只剩凄惨的叫声在四周回荡。
郑直被炸的晕乎,待回过神来,打量四周,哪还有之前喝酒打斗时的场景,桌凳翻到四散,大门破烂还剩半扇,上楼的楼梯也不剩几阶,而二楼上基本看不到楼板木料,全是一层又一层的蜘蛛网,只有木屑四散的围栏,不知是刚刚打斗时所碎,还是破烂已久。
郑直踩着脚下到处都是的蛛网,环视四周,伙计的身影早已不见,只剩惨叫声似乎还未飘散。郑直在大堂未走几步,突感头顶上有劲风袭来,阴冷的气息直扑而下,来不及多想,提刀就往上撩,长刀挥动间,其上火焰突然暴涨,顺着头顶往下袭来的东西直往屋顶烧去。就在郑直长刀上举,火焰暴涨时,身后却突发异响。一股比头顶上更加阴冷的气息直袭而来。袭击瞬间即至,却在咫尺之间突然停住。
“哈哈哈哈,你也上当了吧,大爷我符纸多的是,你尽管来。”说着,长刀不放,转过身来,双手握刀,力劈而下。
从满眼的蜘蛛网来看,这妖物必是一只蜘蛛无误,此时正想从郑直的背后偷袭,要不是定身符起了作用,那巨大的前肢定能将郑直身体贯穿。
定身符触发的瞬间,妖物已然全力催动妖力破解,但是郑直举刀劈下也在瞬间,所以也只来得及举起前肢抵挡。
长刀劈下,将挡在前面的蜘蛛前肢斩成了两段。之前的惨叫声犹在,此时又添新声,一声尖啸,巨大的蜘蛛身体灵活无比,转瞬已退到墙角,后肢发力,又在眨眼间到了屋顶之上。“好,好,好,没想到今天会伤在……啊~~”话说一半,又是一声更加尖厉的叫声传出。原来,这妖物来去退闪速度太快,之前顺着屋顶垂下袭击郑直的蛛网还有火焰未烧完,原本烧完这段有妖力催动的蛛网,只剩下普通的蛛网火也就灭了,却刚好这妖物退的太快,没看清屋顶情况,直间挂在了余火之上。
说话声音还在头顶,郑直还没来得及抬头看,眼前只见一团火焰以电光火石的速度从刚刚盗三省破开的墙洞处,翻滚而出。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太快,甚至场面话也只说了一半,火团伴着尖啸已经消失在了官道上。
安静了少许时间,郑直呸了一口,“什么玩意,算你跑的快,妈的,这么多符纸就少了追踪符,要不然,天涯海角,休想跑得了。”
正午时分进门来,进过一番打斗,现在出得门来,已近黄昏,郑直回头看了看酒肆,驻足片刻,转身大步往县城里走去。
尘埃落定,落日余晖也已消失,酒肆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此时,却又有数条人影来到酒肆门前。
人影站在门前数刻,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二位当家的,你们说,老大是不是太小气了点,说好的犒赏兄弟们的,怎么选的这么个地方?”
“你懂什么,老大选了这里,定然有道理,说不定这酒肆外面看着破烂,进到里面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呢。”
“就你懂,从这里看到大门里面,一眼就透,还能变出什么花来。”
“能看透又怎么样,乌漆嘛黑的,你能看清楚什么东西,具体情况你不是也说不清楚。”
“当~~”一声金锤撞击声传出。数人中,一个铁塔似的人影敲击了一下手中的金锤。
锤声响过,数人瞬间闭嘴。
“奶奶的,都闭嘴。跟着大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没出过错,大哥选择这里,那么这里肯定不同寻常,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铁塔汉子,说着就要往前走。
“三弟,莫急。”边上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到,“虽然大哥数来谨慎,但此次我等来此县城,从未有消息散出去过,理应不需如此谨慎,而且~~”说着,书生模样的人,停顿了一下。
“而且什么,二哥,难道大哥留的消息有误。”
“大哥不在里面,里面只有一个微弱的呼吸声,说不定有埋伏,你们在外面接应我,我进去看看。”
“好,二哥,小心点,”大汉应到,转头说到,“你们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接应。”
“是。”众人答应一声,瞬间严肃以待,全没了之前谈笑吵闹的模样。
数个闪身之间,人已进到酒肆,数息之后,已背着一人出来,“走,此地不宜久留,找个安全之地再说。”
“是,走。”
片刻之间,人影全无,只留酒肆座落,仿佛庞然大物张着巨口,等待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