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戎
“喂,你这人好大的架子!”
话音未落,秦良玉就身形一转,硬生生的挡在了萧元的面前。
萧元不由得有些恼火,从一开始最应该怒的自己都没有作,倒是这些贵族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来挑衅。孰可忍,孰不可忍!
萧元暗自忍住心中的怒气,冷冷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秦良玉一愣,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拦住萧元。一开始,她是不满意的表哥持强凌弱,但是看到萧元的忍气吞声之后,就又看他不顺眼。不过说起来,自己还真没有拦住别人的立场。
萧元的态度更是让她难堪,但贵族的骄傲很快让这种尴尬变成了恼怒。从小到大都受万千宠爱的独生女,只习惯颐指气使,不习惯有人对她这么说话。
眼下骑虎难下,便冷冷的回道:“哼,你现在神气什么,刚才怎么不见你有火气。”
萧元脸sè一变,虽然刚才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然而那根刺始终扎在自己的心中,如今更是被秦良玉无情的挑起了心中的刺痛。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冲动,毕竟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像自己这样的平民,在贵族面前是不可能有任何保障的。只要自己还没有真正的掌握权力,就必须忍受一切痛苦。
于是他沙哑的说了一声:“让开!”
说完,便毫无征兆的消失在秦良玉的面前,只见几次的身影闪烁,就消失在数十米之外了。
“乾坤大挪移!”李嗣昌的话惊醒了目瞪口呆的秦良玉和朱晋文。
“什么是乾坤大挪移?”朱晋文疑惑的问道。
“这是一套功法,内廷绝学之一。里面分很多子功法,轻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即便如此,那也比“八步赶蝉”之类的厉害多了。当年追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血滴子”就有不少人习练此功。想当年,可是有无数的敌方大将死在了这套绝学之下!它可以在瞬间转移,来无踪去无影,难以预测。不过像刚才这样的挪移应该是要三层以上的高手才会使用,想不到此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的修为了!”
李嗣昌顿了顿,接着问朱晋文道:“你和他很熟吗?”
朱晋文挠了挠头说道:“还行。这家伙自幼习武,但没听说过他学了这样的功夫。他平时喜欢研究历史,爱看兵书,所以很投家父口味。家父一直接济他,还让他进入了国子监伴读。我也不知道他会有这么高的修为,只是一直以来听他对时局的看法见地,还是颇为佩服的。”
“内廷绝学?他一个平民怎么会这个?”一旁的秦良玉有点惊讶。
“也不奇怪。当年太祖太宗皇帝为了培养人才,将皇家收藏的很多典籍孤本都捐给了国子监,现在在藏经阁还可以看到这些。只不过由于大多数的武功秘籍晦涩难懂,习练之人较少罢了。这个萧元估计也看过,只是他从没和我说。”面对秦大小姐,朱晋文耐心的解释道。
“哼,就只会逃跑的家伙,怎么可能拥有如此高深的修为?”秦良玉虽然暗自心惊,但却依然十分嘴硬。
李嗣昌摇了摇头,说道:“令尊身为堂堂国子监祭酒,提拔了无数俊杰,能得到他老人家的赏识,决不是一般人。此人身怀绝学,却能够审时度势,忍常人所不能忍,rì后必有作为。小朱,希望这次我们从鄂州回来,能看到你这位朋友有所表现!”
“好了啦,今天我可是来为两位去鄂州赴任而饯行的,别谈论这家伙了。”秦良玉不耐烦的说道,“这种人连自己的女人都被抢了都不敢吱声,会有什么能耐?我看啊,像他这样的人还是早死了的好!”
很显然,秦大小姐的正义感有些过剩。
还在不远处的萧元突然打了一个寒战,只感觉背后一片yīn气森森。
管不了哪来的yīn气,今天的事已经让他有些疲惫了。jīng神上的疲惫让他很难受,别人的冷嘲热讽加上爱人的背叛让萧元开始无比厌恶眼前的生活。
看来,自己的确不适合低调。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亘古不变。
不能再置身于功利之外了。
吃惊于自己一反平时对外界的冷淡,萧元暗中苦笑的想道。
现在的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冷静一下。
“想什么呢?老大,这次真有你的,都被你说对了,朝廷果然大败!你让我和韩邦储备的粮食一下子就被那些商人全包了,这下可大财了!”远处跑过来两个人,其中那个足足高出萧元两个脑袋的大个子正提着一个钱袋,硕大的脑袋一摇一晃,声音大得五里之外都可以听到。
“小子,你不做商人真是可惜了!浪费潜质。”这个跟在后面附和的青年人身形修长,风度翩翩,是个无可质疑的美男子,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无半点斯文之气。
萧元一看到两人,就知道自己今天是没法一个人呆了。这大个子叫无病,美男子是韩邦,两人和萧元一样都是孤苦伶仃的流浪儿,从小一起长大。不过和整天埋在书堆里的萧元不同,一天不打架就骨头痒的无病和因为没钱赌博,想去挣点零钱花花的韩邦,很早就入伍参军了,现在都已经混成了大夏军团的百户,手里带着上百号弟兄。
好友相见,萧元强打起jīng神和他们开了会玩笑,顺手把赚到的钱分了──早在几个月前,萧元就预测到北狄会向大夏开战,而且会大占优势,所以就叫着两个难兄难弟把手边的积蓄全去买了粮食,果然大捞了一笔。
玩笑过后,只见韩邦神sè严肃的说道:“果然不出你所料,北狄突袭虎牢关得手,现在皇上决定御驾亲征,后天我们就要上前线了。我记得你上次谈到局势展时说过,如果我军主动出击,胜少败多,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萧元思索了一会,说道:“北狄是骑马民族,擅长野战;我军放弃擅长的守城战而与敌人在平原交锋,实在是一大失策;再加上四大家族动向不明,这一战老实说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好啊,咱们又可以狠狠赚上一笔了!”一心沉浸在赚钱喜悦之中的无病高兴的叫道。不过很快在萧元和韩邦那可以杀人的目光下,委屈的低下了自己硕大的头。
萧元继续说道:“如果是以前,我会劝你们乘机离开军队,保命要紧。不过现在不同,我想和你们一起去战场看看!”
“什么!”韩邦和无病大眼瞪小眼,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一向然物外的萧元会决定参军确实是出了他们的接受范围。
萧元见状,干干的一笑:“怎么?你们不欢迎?这次我可是准备赌场大的。赢则盆满钵满,输则倾家荡产。来,表个态,敢不敢跟我去玩这一把!”
先反应过来的是韩邦,他一把抓住萧元的手,然后两人又强行抓住还在昏头昏脑的无病,一起纵声大笑起来。搞不清状况,还在一头雾水的无病也跟着“嘿嘿”傻笑。这就是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萧元颇为感慨。望着远处的天空,萧元清醒的知道,从今往后,自己将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