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

第97章 第97章

不止是楚茵茵傻眼,楚父更是完全弄不清状况。

茵茵何时和姬于烬牵扯上了?不过转念这么一想,姬于烬还真是忙里忙外的,有些女婿都没这般上心。

倒是楚母还算淡定,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很快又松了开来。

楚茵茵张了张嘴,没法组织语言,一阵语塞,这让她怎么说!

姬于烬倒是无所谓,甚至私心都想要昭告天下了,但……楚风清不行,他有老有少的,不像他本就孑然一身。

他侧目看了眼楚风清,楚风清感觉到他的视线,也转头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姬于烬朝他勾了下唇,无声道:“无碍,我来。”

他上前一步,开口道:“误会了,我与令妹并无任何关系。”

楚烽皱了下眉,“那香囊是怎么回事?”

姬于烬瞬间想到了床头那绣着“清”字的香囊,原来是这小东西误了事。

他摇摇头:“那香囊只是无意中拾取的,看上头绣着字,想着应该是风清的,想着哪日拿给他,却总是忘记,昨儿换衣服随手一扔,我也忘记扔在何处了,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他说着朝楚茵茵点了下头,“楚三姑娘还请别见怪才是。”

楚茵茵忙摇了下头,知道内情的她为他们稍稍捏了把汗,又怪大哥这乱点鸳鸯谱。

姬于烬又看向楚风清,笑道:“我记性差,明儿一定记得把香囊还你。”

他这理由很是合理,甚至完全挑不出错,接下来只要楚风清配合应付一句,那此事便就这么过去了。

楚风清抬眸望向姬于烬,他初初认识姬于烬时,是他这辈子最荒唐的时候,而这人在外的名声又是差到了极点,可以说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踏进那座府邸的。

他也的确如外人口中那般乖张,喜怒不兴于色,难以捉摸,十句话里头八句话都在试探他,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多的心眼子。

那时的他害怕他,却不可否认的是他也依附于他。

两人一路走来,大风大雨都经历过了,合该没什么再难得倒才对,可是前头的路却依旧看不到头。

姬于烬总是穿着一身红衣,以前是官府那般,现在倒像是习惯了。

红衣嚣张,他人也一般,记忆中的他,似乎就没做过什么违心之事,做事随性,从不藏着掖着。

可这会他却像是把自己那一身乖张戾气都给拾到干净了,将满身的刺藏好了,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圆着楚风清不知怎么说的事实。

不应该这样的。

姬于烬自有他的棱角,那是磨不平的,也是不能磨平的。

楚风清眸色很浅,凝着一个人时,你对上的就是一汪清泉,事无巨细地将你映照在里头,也藏不住太多东西。

他突然握上了姬于烬的手,朝他看了眼,才开口道:“大哥没说错,只是对象错了,和茵茵无关,与他携手之人是我。”

他声音又轻又清,却瞬间让屋子变得鸦雀无声。

楚风清朝楚父楚母跪下,背却挺得笔直:“风清不孝,瞒了家人许久,只因不知如何开口。”

屋子中除了楚母和茵茵,楚父和楚烽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姬于烬愣了下,眼中划过一丝讶异,眼微微发红,下一刻他撩开袍子与楚风清并肩跪在了一块。

阳光从窗口闯了进来,红衣青衣皆是正当年少,皆挺直了背昂着头跪在青石铺就的地板上,两人并着肩,风轻轻掠过,将两人的墨发撩起,丝丝墨发在空中纠缠着,最后交织在了一块。

周围静悄悄的,似乎都能听见时光默默流淌的声音,似乎只要两人并着肩,那便是再大的风雨都是顶得住的。

楚烽盯着两人半天说不出话来,握着拳的手却不住地发处令人牙根发酸的骨节声。

楚茵茵舔了舔唇,想要说点俏皮话转换一下屋子中的氛围,但又觉得这个场合不合适,只能默默地为自家哥哥祈祷了。

楚父手微微颤了下,他为官多年,一生为人从未做过出格之事,这件事对他而言由为难以接受,他甚至从未见过这种事,更别说直接发生在了他儿子身上。

但是面对楚风清那张病容他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咬咬牙,叹了口气,甩袖离开。

楚风清垂了下眸子,他不觉此事有何错,只是觉得这个年纪还让父母因自己而担忧挂怀,确是不孝。

楚烽瞥见楚风清那苍白的脸实在看不下去了,恶狠狠说道:“还跪在那干嘛?起来!”

“姬于烬,你跟我出来。”

姬于烬将楚风清搀扶起来,弯腰将他膝盖处的灰尘掸去,什么都没说,只是朝他笑了下,就跟着楚烽走了。

铁甲碰撞的声音从拐角处消失,现在屋子中就剩了三个人,楚茵茵看了眼楚母又看了眼楚风清,察觉到两人或许有话要说,便找了个借口溜出去了。

楚风清看着楚母,轻声道:“母亲,对不起。”

楚母没有说话,楚风清有些忐忑,就在他以为楚母生气的时候,楚母突然笑了下,“傻孩子,你为什么会对不起我?”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早在楚风清要去赈灾时与她谈话的那一夜,她便想明白了,内心也挣扎过,不过经历了生生死死,这些似乎又都不算事了。

“母亲只想问你,你是否真的欢喜这人?”

楚风清没多少迟疑,点了头,应道:“是。”

“那便行了,人吃五谷,哪能没有爱恨嗔痴,这些本就无对错所言。”

楚母帮他整了下衣襟,声音如春日的细雨,“我朝也没有那条律例写着男子不能喜欢男子,既然不是触犯律法之事,又非作恶之事,且出自你本心,那边去放手去做吧,人生短短几十年,做了想做的才不算白来一遭。”

“只是……”楚母手握着楚风清的手,轻轻拍了下,“前路漫漫,一路上或许还有不少的苦,母亲无法为你们担,很抱歉啊,母亲没能给你一个好的环境。”

世上的母亲皆怕自己的孩子受苦,偏偏楚风清选的路总是充满荆棘。

她只希望楚风清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楚风清很难说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从来不善于表达自己,这会也只是轻轻抱了下自己的母亲。

楚母望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青年,突然想到了他才出生那会,小小的一个,比猫大不了多少,闭着眼时眼缝狭长,他与茵茵一同出生,一个哭声震天,一个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老人都说双生子中会有一个留不住的,她慌得不行,抱着那小小的人就哭了起来,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才出生的楚风清竟睁开了眼,似乎是为了她而拼命努力了一般,那是她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惊喜。

太医诊治说是先天不足,且养着吧,生死线上来来回回,直到遇见神医才稍稍稳定下来。

那一刻她便说只要孩子能健康、能活着,无论是平庸也好,亦或者是差劲也罢,她只求楚风清能活着。

只是没想到他这般出色,她已经无比知足了。

楚母抚着楚风清的脸道:“别担心,你父亲老古董,等我好好说说他,他会明白的。”

楚风清摇了下头,“此事的确离经叛道,不求所有人能理解接受,只求父母不要为此事过多烦忧才好。”

……

楚母走后,直到晚上,他都没瞧见姬于烬和楚烽两人,等到了半夜,他听见窗户响了下,本就挂着事睡不着便立刻起身了,一推开窗,果然是姬于烬。

姬于烬脸上有些划痕,结了些细痂,几乎都在侧脸,看着还有几分严重。

他本就生得张扬,这划痕更是为他添了几分邪气,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酒气。

楚风清伸手碰了下,“大哥打的吗?还喝酒了?”

姬于烬点了下头,一个下午又是挨打,又是赛马,最后还拼了酒,过得很是精彩。

他痞里痞气道:“可不是,为了抱得美人归,我连躲都不敢躲,只能生生受着。”

他说着把脸凑过去,笑道:“所以瞧我这般可怜,要不要亲一口?”

楚风清:“……”

这人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楚风清将他推开,从屋子中拿了罐药膏递给他,“每日两次,这药膏极好,不会留疤。”

姬于烬接过药膏,往上抛了抛,是一点脸都不要地说道:“怎用得这般麻烦,只要楚大夫香吻一个,我这点小伤立刻就好了。”

他原就是说笑着玩的,因为害怕楚风清会担心,却没想到才说完唇上一软,一触即离。

楚风清轻咳了一声,视线微微转向别处。

姬于烬:“……”

怎么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

姬于烬摸了下鼻子,竟像那刚谈了相好的那般有些手足无措。

抬眼瞧见了楚风清眼底的青黑,那丝旖旎又迅速被他压到了心底,“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他本来就想过来瞧楚风清一眼就走,没想到楚风清还没睡。

“别和我说话了,你快去睡,我看着你睡,你睡着了我就走。”姬于烬说着,又笑了下,扬眉道:“别的你不用担心,我可是做足了准备。”

楚风清刚想问什么准备,岂料后头传来了一道声音。

楚烽不知从哪冒出来,冷笑道:“呵,要不要看我睡着了再走啊?”

他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把他喝倒了就跑,还好他留了个心眼没有完全喝醉,追过来瞧一眼。

姬于烬:“……”

楚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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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替嫁撞上反派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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