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第87章 第87章

“想吃很多,行了吧?”嵇雪眠拉起段栖迟,趁人不注意,飞快地跑出了私塾。

跑这两步路也不远,嵇雪眠和段栖迟却气喘吁吁的,好像逃课的学生,头也不回的跑了出来。

终于没人看得见他们了,段栖迟一把将嵇雪眠搂进怀里,尚未平复的气息打在他脖颈上,又热又烫。

段栖迟:“嫉妒死我了,你看他们那群臭不要脸的,当着产婆的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嵇雪眠免不得要缩脖子,有些失笑,宽纵了这位小心眼的摄政王,偏过头,亲了亲他的下颌。

“咱俩这就成体统了?别酸了,去吃饭。”

段栖迟低头,舔了下他的唇|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也想吃很多。”

嵇雪眠就知道他没揣好心思,啪地一声拍在他后背上,把他揍得龇牙咧嘴。

不过,嵇雪眠藏着点笑意,负手走在前面,甩了一句,“你得先喂饱我,我才能喂饱你。”

轻如浮毛的一句话,惹得段栖迟呼吸骤然沉重起来,望着那人潇洒走远的背影,恨不得把他按在野地里不管不顾地要上几回。

段栖迟长长的、长长的叹息了一下,不着急,等晚上的。

目前,段栖迟只想带嵇雪眠吃东西,单纯的吃东西,吃特别好的东西。

毕竟阳光正旺的时候,不适宜白日宣|淫,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京城的食肆之中,东阳门外海晏楼最负盛名,平素往来的食客有各国使臣,商人,有权有势的人多的是。

温度太热,俩人坐在茶肆里喝茶,听见身边人都在讨论,海晏楼今天来了件稀世珍宝,等着拍卖。

段栖迟摇着扇子饶有兴致地问道:“谁都能去拍卖吗?”

路人点头,“有钱就行!”

嵇雪眠兴趣缺缺,肚子叽里咕噜叫,忍不住道:“只吃饭就行了,我好饿。”

段栖迟果断答应:“成,走吧。”

问题是太热了,这段路有点长,没什么人,但是路面坑洼,嵇雪眠一步路都不想走。

孕期身子不舒服,脾气大,也容易不讲理。

“夫君,我走不动了。”

段栖迟认命一样背起他,一脚一个坑,头发丝都没乱,把人背到了城门外。

嵇雪眠从他背上撤下来,专挑树荫下面走,念在他身子虚,段栖迟愣是把他从树荫底下拽了出来,晒太阳。

嵇雪眠不理解:“太热了,晒黑了怎么办?”

段栖迟掐了一把他的脸颊,惹得嵇雪眠直皱眉头,笑盈盈地看着他,“小寻英那么白,肚子里这个黑一点也挺好的。”

嵇雪眠懒得理他,快步走了。

谁知道俩人的右脚都还没跨进海晏楼的时候,就被守门的小厮拦了下来。

小厮一伸手:“二位老爷,有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如果没有,恕小的不能让二位进去。”

段栖迟微眯双眸:“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厮摇头,“小的只听吩咐,其余的一概不知。不过……”

小厮显然没见过摄政王和帝师,却眼前一亮,目光绕过段栖迟,唯独对嵇雪眠青眼有加,“这位公子,您请。”

段栖迟微微挑起眉毛,颇有耐心地质问:“他也没有,为什么他可以进?”

小厮被他一瞧,脸色有点发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磕磕巴巴地:“因为……咱们楼主说过,遇见脖子上带半枚玉佩的漂亮公子……就让进。”

嵇雪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前胸,那枚天天都戴的玉佩是嵇氏的传家宝,另一半,是要赠与儿媳的定情信物。

段栖迟作为待定“儿媳”,二话不说把脖子上的玉佩掏出来,“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小厮慌了:“这……这也没说帝师有两位啊——算了,对不起,二位老爷,请进!”

嵇雪眠心里那股熟悉的预感又来了,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先段栖迟一步进了海晏楼,敏锐地察觉到周遭无数蓬勃的杀意。

他想后退一步,正好撞进段栖迟的怀中,一脚踩在他鞋面上,段栖迟也没叫疼。

段栖迟只是搂紧了他,全然收起调笑的神色,意味不明地哼声,眼皮都不抬,漫不经心地说道:“司伶,这顿饭,我可能要欠着你的了。”

嵇雪眠被迫窝在他怀中,抬眼,环顾,在一个角落里反光的镜面上,看见一枚尖锐锋利的箭头。

嵇雪眠心中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微微偏头,“你先走,他们不会伤害我。”

段栖迟不动如山,反而在他额角极其眷恋地吻了一下,“若是能为你而死,也是一桩美事。”

说罢,二楼走出了一群身穿官服的人,为首的两位熟悉的男子,宣懿坐在轮椅上,宣沃推着宣懿,面无表情。

与此同时,所有埋伏在海晏楼里的大内禁军全部出现,纷纷拉弓,局势紧张到让无辜食客不敢大声呼吸。

原来是鸿门宴,今天的海晏楼打着稀世珍宝的幌子,引|诱他们前来。

真是倒霉,他们俩是误打误撞来的,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稀世珍宝。

嵇雪眠上前一步,此时此刻,也没能忘却礼节,一拱手,恭恭敬敬:“皇上,睿王,臣失礼了。”

看起来,宣沃对嵇雪眠永远无法释怀,这位看护他长大的帝师,怎么就站到了摄政王那边去。

宣沃不甘心的问他:“老师,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过来,站在朕身边,朕既往不咎。”

嵇雪眠淡淡说道:“皇上,今天在海晏楼相遇,只怕不是偶然吧?”

宣懿的腿似乎断了,脸上神采不复从前,攥拳问他:“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成王败寇,今天,本王就要代替皇帝肃清朝野,平息叛乱。”

嵇雪眠低头,“睿王殿下忘了自己还是乱臣贼子的身份了吗?臣一人死不足惜,还请皇上不要任人唯亲,专注朝政才是正事。”

宣沃好像钻进了牛角尖:“老师是在为摄政王说话吗?”

嵇雪眠面容清冷,宛若山雪的五官肃穆端方,不带一丝欲望,“臣说过,至死忠于先皇,为江山后代把持朝纲,至死方休,不会偏倚任何人。”

宣懿不信,双眼欲裂,指纹他:“帝师真是深明大义,都给摄政王生过孩子了,还不改初衷,本王真是佩服!”

此言一出,站在他们身后的幕僚小官亦或是家眷们面面相觑,原本还不是人尽皆知的秘密,现在只怕是再也没有不知道的了。

“原来嵇首辅……是个卖身求荣的沽名钓誉之辈?”

“天呐,嵇首辅叛朝了?还不快把他们拿下?”

“下官就知道他们俩不正常,生出来的孩子就是残障孽障,应该去死!”

宣懿冷笑:“在漠北偷着生下来的孽种而已,怎么配在今天,在这里,与你我相提并论?”

宣沃一直没说话,但是眼中的狠辣,嵇雪眠再熟悉不过。

先皇托孤那一夜,嘱托他将真正的传国玉玺藏于某处,那时,先皇也是一样的眼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还有那段令人意想不到的遗诏,除了嵇雪眠,无人知晓。

先皇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但他是位足以载入史册的明君。

七嘴八舌之中,嵇雪眠本不在意这些辱骂,正想告诉段栖迟不要听,但是眼前人明显被激怒了,狭长的眼眸中满是杀意,面对这么对禁军,不是恐惧,而是风雨欲来的汹涌。

嵇雪眠摸不清段栖迟在想什么,但他自己有话要说。

“刘知府,你敢不敢告诉皇上,十月之前南巡,你携带了什么东西?”

骂的最狠的刘知府一下子瘪茄子了,“带……带了什么?”

嵇雪眠垂眸细数:“贪污税银三千两,全都用于置办六房小妾的新宅子。”

所有人纷纷看向他,错愕、愤怒、怨恨,刘知府扑通一声跪下,“这……这事……”

“你想说,这事本无人知晓?”嵇雪眠重重叹气,“可惜,内阁盯你很久了。”

“赵督察。”

赵督察像被阎罗王点名一样,颤颤巍巍就要倒。

“滨州地下赌坊百余家,诱|拐儿童妇女,打的可都是你的旗号。”嵇雪眠皱紧眉头,“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紧接着,嵇雪眠语速飞快:“周尚书,治水赈灾银三十万两,你可否一一展开,说说都赈灾去了何处?”

“姜侍郎,方掌印,你们所犯何事,还要臣仔仔细细说一遍吗?”

冷冷淡淡的语气,仿佛九殿阎罗处,宣判死刑的判官。

除了嵇雪眠,所有当臣的全都跪了一地,谁都不敢抬头。

宣沃气的嘴唇发紫,“原来你们都是朝堂的蛀虫!都给朕诛九族!”

宣懿拉住他,“弟弟,你就不想想,你的老师怎么什么都知道?他有个小崽子要养,天天和摄政王私会,他哪来的时间调查他们?”

宣沃猛的扭头,“老师,你若是有错,立刻承认了就是,朕不会像对待他们一样对待你!”

嵇雪眠轻叹一声,心里清楚,宣沃日夜怕皇位被人抢了去,宣懿不可靠,摄政王如狼|似虎,至于自己——

一颗帝王得不到,就要面临被毁灭的棋子。

“皇上,臣辅佐您这么久,竟然连这一点信任都得不到吗?是臣的错,没有让您放心。”

嵇雪眠说完这些话,意味深长,满是悲悯地看了一眼宣沃和宣懿。

他这一眼,犹如古井无波,却让所有人恐惧的开始屏息。

“先皇还有一份埋于前太子墓碑中的遗诏,皇上,您想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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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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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揣了死对头摄政王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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