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等待
聊着,我感觉猴子半天没了动静,转头一看,原来是已经趴在一个石头上睡着了,我摇头苦笑对东东说:“这家伙吵着要来,以为有热闹看呢!”
“让他睡吧!我也准备一下,等下魂来的时候,我和他都要躲起来,到时候就看你的了。”东东说着拿出了一个袋子,以空坟为中心点开始撒起了白灰。
“你这是干什么?”我以为他要对开仁叔叔的鬼魂下手,连忙站起来问。
“动物骨灰加蚂蝗粉,能将周围的阳气隔开,说白了就是制造了一个小小的yīn间,在里面,鬼魂更加容易被你说服,环境也是成功的一大要素。”东东说着已经撒完,拍了拍手又说:“不过,这样你就更加危险了,因为附近的怨魂野鬼也可能被吸引过来,你看见什么都不要害怕,我会在旁边盯着的,实在有危险的话,你就跳出白灰圈。”
“放心,我也是大场面上走过的人了,怎么你们做什么都离不开蚂蝗粉?”我拍了拍胸脯,这段时间鬼魂还见少了吗?
“那就好,我们剃头匠有三宝,一米、二草、三蚂蝗粉,草在我们手里,编出来什么就是什么。”东东自豪的说。
“噢?我见过你用草,还不知道这么有用。”
“草是靠吸大地灵气存活本来就不凡,枯萎后的干草就如同尸体,在我们修炼过的手加上经法相辅编织出来,想让它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干草如尸体?那不是利用尸体也能做法?”
“效果更好,不过谁会扛着一个尸体满上跑?而且利用尸体做法有违天和,邪术除外,有很多邪术就是用人的尸体来增加法事的成功率,或者做一些自己水平还没达到的法事。”
“。。。。。,不说这些,你们手艺人都会算命吗?现在没事,帮我和猴子看下命怎么样?”听到尸体,我就想到开仁叔叔那苍白僵硬的样子,心里怪不舒服,也许是周围yīn森的环境使然,我想起了人都必须经历的生离死别,看着还在旁边熟睡的猴子,这几年欢笑场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阵悲凉涌上心头,真心舍不得哪天我们也会有或分或离。
“在手艺人当中,除了哭丧的,其他手艺人都只会简单的相命,相命就是通过一个人的命火来判断他的大致状况,命火会被很多因素改变,所以相命就难免会有出入,哭丧的手艺就是算命,只有她们才能真正的算出前因后果,。”
“哭丧的?她们怎么做到的?”我不是想学yīn阳术,只是我本身对自己未知的东西都有很强的好奇心。
“烧蛋。”
“被你们打败了,怎么老拿食物做事?”小时候很喜欢吃蛋,想着白花花的水煮蛋被烧得黑乎乎的,我就直肉痛。
“鸡、鸭、鹅都是吃百虫而生蛋,也就是百虫的尸体形成了鸡蛋,你想鸡蛋的yīn灵之气能有多强?她们算命的时候。。。。”
“算了,别说了。”我想着蛋是由一堆堆蠕动的虫子而来,胃里不禁翻滚,你叫我以后还怎么敢吃?
“那就再说一遍等下的事,你还是要喝柚叶水,蚂蝗水你是肯定不会喝了,就洒一点在你身上,两样东西能让你身上的yīn气更加浓厚,别说一个刚死的鬼魂,就算百年老鬼恐怕都看不出你是个人。”东东看了一下天sè,推断时辰,找了一个比较平的石头坐下,又指了指猴子睡着的地方,示意我也坐下。
“在开仁的鬼魂看到你后,就会主动跟你招呼,你想跟它说什么,在心里想它就能听到,如果有意外的话,你身上带了陈伯伯的玉佩,不会出现像渣滓洞那样的情况,你就赶紧跳出白圈,鬼魂进去后是出不来的,所以你会很安全。”
“好的,那你们呢?你和猴子怎么藏得住?鬼魂不能感觉到人气吗?”
“我会在我们的额头和双肩分别用柚叶水打湿,只要我们不说话,鬼魂就感觉不到我们的气息。”
“噢,知道了。”我在猴子旁边坐下,看了看四周,在漆黑的夜sè里,沉寂的山窝里,树木草石都显得诡异,我虽然对鬼有了一定程度的抵抗力,但是压抑的气氛让我有些胸闷,想用说话来抒胸腔里的那股气,又问起了东东:“还是说说哭丧人烧蛋吧!”
“她们烧蛋的时候,会配着经语把当事人的生辰八字用画符的形式画在鸡蛋上,然后在鸡蛋上绕上一根细绳子,做完了就埋入木柴燃烧留下的石炭里。”
“鸡蛋在她们的秘法下就成了当事人的一生,在极阳的石炭里烧了一定的时间,上面的生辰符就会根据当事人的命运做出变动,她们从烧过的鸡蛋上生辰符的变动看出来的。”东东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一会不想听,一会又问,我想依他的xìng格,要是换成别人这样的话,他早就暴走了。
“噢!”子豪事件后,我说话做事都较小心翼翼,怕别人对我生气,我会感觉委屈,因为猴子从来不会对我生气,所以我只能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后来又有了陈石匠,听东东口气有些不爽,有点想哭的感觉,我回应了一声就不再出声。
“你知道那些哭丧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那么悲惨吗?是因为她们平时都是把蛋含在嘴里,然后不停的练哭,时间久了,喉咙就会形成一个蛋形的喉结,喉结越大就说明手艺越高,哭得更悲惨。”东东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哄我似的温和了语气。
“噢!我们叫猴子起来准备了吧,都过了这么久了。”他语气不好我想哭,这一哄更让我觉得自己可怜,我伸手把猴子摇醒,跟他一起这么久,我没有过伤心的时候。
“唔!”猴子被我摇醒,坐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神经大条的他一时没记起来这里干什么,眨了眨眼睛傻乎乎的问我:“我们怎么在这里?”
“靠,你忘记我们来这里要做的事了?”我看着他白痴的样子,心情好了很多,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
“被你打记起来了,怎么样?事情处理好了没?”猴子摸着被我打的地方问我。
“你以为那么容易啊,于师傅不是说了要午夜后吗?老子一个人无聊,叫你起来陪我。”
“这样啊?那大娘你要什么样的服务?”猴子移到我的身边,用肩膀蹭了蹭我的肩膀,对我挤眉弄眼。
“洋洋。。。。”东东听我对他的称呼都变了,知道我在使xìng子,yù言又止。
“行了,没事。”被猴子sao包的样子逗乐,我笑着对东东说。
“那就好,时间也快到了,我们该准备了。”东东拿出了柚叶水和蚂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