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李越的心病
「明白了,少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柳明心领神会地说道。
看着那个被崩掉半个脑袋的周先生,李越顿时回想起刚刚被自己爆头的钱家少爷。
「你说咱们这个火铳是不是威力有些太大了?近距离的话,杀伤力虽然很强,但远距离却没有任何的威胁了。」
李越一脸惆怅地说道。
「少爷,你改进的火铳虽然射程不是很远,但近距离的威力确实很大呀!」
柳明双手递上火铳递还给李越,同时,双眼还是十分羡慕。
似乎火铳的威力已经征服了他这颗直男的心。
「这有什么,只要把填充的火药改良一下,威力就会大了,不过连续发射可容易炸膛啊!」
李越看着手中的火铳,心情无比的复杂。
感觉此时大明的锻造工艺也算是世界巅峰,但碳钢质量却实在是不济。
「少主,这也很正常,现在锻造枪炮的地方属福建和广东,那里最为先进,等到这里事情完了,属下愿亲自前往,为您寻得更好的火铳火炮。」
柳明一脸认真地说道。
听到此话,原本还有些愁容的李越就更加的郁闷了。
感觉在这动乱的时代,若不能掌握火枪火炮的锻造技术绝对是如鲠在喉,食不下咽。
这也成了李越的心病,恨不得在穿越回去好好学习,再回来展现一番。
「这件事再说吧,先把这个江都城的事情解决,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
李越显得有些无奈,收起了火铳,带着众人离开了。
与此同时,钱家二爷钱筠博已经带着全家的人,在整个江都城翻找。
比范忠乔的那次还要恐怖,所有的钱家私兵手持佩刀火把,直接将整个北城给围住了。
开始挨家挨户地搜索,只要不开门的就直接从外面给点着。
一时间整个北城火光冲天,可是官府却只能是隔岸观火,不敢上前一步。
此时,顾海平站在江都城中心位置的鼓楼之上,遥看北城的火光,心中焦急万分。
「我对不起前任的几位扬州知府,好不容易将三义会扶持起来,却没有想到被自己养的白眼狼给毁了,现在的北城百姓已经无人能救了。」
顾海平神情茫然,一脸颓废之色地说道,站在一旁的赵通判也是满脸的痛苦之色。
「都是那个范忠乔,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若不是大人的帮助,他们范家早就已经被灭了,哪有现在的新化县第一族的称号。」
赵通判一脸愤怒地说道。
「算了,既然他们已经投靠了那些豪族,也就说明从三义会被灭门之时,就与咱们水火不相容了。」
顾海平一脸无奈之色,话音一落,转身离去,似乎已经不想再看北城的漫天火海。
与此同时,南城钱府前厅大堂之内,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双眼微闭,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但仔细看,能够看出闭上的眼皮里面的眼球在转动,很明显在思考着问题。
站在大堂中心的钱筠雪神色冰冷,看着眼前的老者。
「父亲,再让二哥这样闹下去,咱们钱家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没有办法再在扬州立足了。」
钱筠雪神色凝重地说道。
听到此话,坐在高位的老者慢慢睁开眼睛。
而这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钱家的家主钱柏山。
「老三,我知道你对你二哥很有意见,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钱家以后还是得交给三丫头,不是你们俩想夺就能夺得去的。」
钱柏山神色冷漠,一脸严肃地提醒着钱筠雪。
似乎想让对方明白钱家未来的家主只能是老大家的三女儿,也就是钱伯山唯一的孙女钱君兰。
听到此番话语,原本神似冰冷的钱筠雪立刻变了脸色。
「我知道,父亲,家主之位,我从来没想过,不过我身为钱家的人,也想让家族走得更加长远,而不是让二哥给败掉。」
钱筠雪满脸愤怒之色,似乎想要跟钱柏山翻脸一样,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听到这里,钱柏山暗叹一口气,看着身边的随从下人,伸手示意。
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整个大厅中只剩下他与钱筠雪。
「老二,他与韩会长的关系密切,两人之间的交易你也应该知道,钱家在扬州的地位已经是鹤立鸡群,如果想再进一步只能靠江州商会。」
钱柏山一脸无奈之色,看上去十分的无力,似乎钱家家主这个位置已经是名不副实了。
「他不就是勾结那个韩胖子一起做走私吗?那又如何,我也能做的了,海上的贸易,我与东洋那边也有联系。」
钱筠雪一脸不屑地说道。
「他们不止做走私,他们做的是大生意,一个可以操控大明是否会覆灭的大生意,虽然他们只是负责一部分,甚至说是很小的一部分,但他们的组织太强大了。」
钱柏山满脸的愁容,似乎对于钱家二爷与韩会长的事都非常清楚。
只不过已经无力阻止,任其野蛮发展。
「父亲,像你所说,他们就算能把钱家抬到整个南都乃至整个江南豪族的序列,那有何用?大明亡了,你觉得那些人还会留咱们吗?」
钱筠雪似乎也是清楚钱家二爷所做的事情,也是露出担忧之色。
听到此话的钱柏山沉默不语,站起身来走到钱筠雪面前。
「不要怪你二哥了,事实上这些事都是我让他做的,咱们不做就会被人取代,到那时一样是被灭掉,奈何我太过渺小,不足以改变大局啊!」
钱柏山苦笑着,伸手拍在了钱筠雪肩膀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随之离开了大厅。
离开的背影十分的蹉跎,仿佛又老了几岁。
而这时一脸茫然的钱筠雪终于明白了,自己这无用的二哥,除了一天惹是生非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替老爷子充当这个明女干,以保住家族在扬州的地位。
钱府后院中钱家三小姐的闺房,钱君兰一脸愁容之色地照着铜镜,看着自己憔悴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