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丧尸世界(二)
“叮铃铃...叮铃铃...”
打进警局的电话就没有停过,接到的报案更是非常离奇,说是身边的人没有征兆的突然向他们袭击。期初很多警察不以为意,还以为是几个小年轻搞的恶作剧,可当几乎每个报案的人都是描述着相似的事件时,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苏沫撑着脑袋歪头看着越来越多的伤者被带入警局,喃喃道,
“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啊?话说,既然这个世界和之前一样,那些家伙应该还活着吧.....”
白也歪头看着他,但此刻的苏沫一脸平静,甚至嘴角微微上扬,而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好像一点也没有生出危机感,甚至对于事态的发生很感兴趣。就像,就像在欣赏一个,闹剧?演出?
而一开始询问苏沫的警察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那些从面前这个少年口中所说的丧尸危机或许是真的!
可当民警转过头看向苏沫时,正好看到他露出的一丝冷笑,随之像是感受到自己正在看向他,转头与自己对视,那双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眸子,露出了一种似是怜悯的神情。一种说不出的寒意萦绕在自己心头,这个干了几十年的老民警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刻的他清楚意识到眼下的事态,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掌控,随后深吸一口气,没有想着盘问他什么,而是
“咔嚓”
清脆的声音传来,苏沫低头看着解开的手铐,无言的望着眼前的民警。
“孩子,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提前知道的,但叔叔还是劝你赶紧回到家人身边,待在家里不要乱跑。”说完没作丝毫停留,掏出手枪指向那些感染者,大吼道,“这些受伤的人过段时间就会变成丧尸,别想着救人了!脑袋和心脏是它们唯一的弱点!”
一声枪响让场面陷入了片刻的寂静。
但随之,一些本就面色虚脱的感染者,在听到那段话和身旁被打死的人后,理智快速丧失,紧接着,身子微微一顿,便化为了丧尸扑向周边的人。而那些不小心被咬伤或是抓伤的感染者,更是吓得拼命往外跑,亦或是冷静的打电话通知家里警告家人千万不要出门。
一时间,怒骂声,哭喊声,枪声充斥了小小的警局。
苏沫关注着警局的一切,时不时看向解开他手铐的民警,眼见感染者化为丧尸后被连续射击几枪没有打中要害,接着因为吃痛,愤怒的向他袭来。老民警虽然也是第一件见到这种情况,但还是冷静的快速后撤更换弹夹。但他的速度哪里比得上那些如同野兽的丧尸,两者之间的距离快速缩短,老民警眼中更是露出一抹恐惧。
苏沫见状这才缓缓起身,摸了摸白的脑袋。白心领神会,像是收到命令的小兽,身形鬼魅,瞬间冲向即将扑倒老民警的丧尸,小手象征性地一拍,被血液沾满的头颅突兀的消失,向前冲刺的动作依旧不减,栽倒在民警身前。苏沫走上前看了眼民警,随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警棍和手机,对着空气甩了甩,满意地点点头,白默默跟在身后走出警局。
民警推开没有头颅的尸首,在鬼门关打了个转的恐惧还没有彻底消散,怔怔的看着两人离去,他再傻也看得出来那个少年和女孩那是什么人贩子。很明显,此刻跟着他们绝对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警局,但在看到周遭的人们后,还是咬了咬牙迅速起身冲向身旁被三只丧尸啃咬的同事。
在白的帮助下,苏沫轻松地来到了路中央,
回头看到有几个机灵的人跟上,唯独没有那个民警,无声的望着他们不知在想什么。那些逃出来的人们一个个身形狼狈,眼中还有褪不掉的恐惧,但还是有一个胆大的主动开口,
“小兄弟,小妹妹,谢谢你们,虽然...”
还未说完苏沫便打断了他,收回了扫视众人的眼光,辨认着所在的路段,随即开口道,
“跟不跟着我都随意,死了别怪我,但我接下来准备去超市。”
一听到超市,那些人的神色也变了。那里不用想绝对是人流最多的地方,哪怕眼前的小女孩貌似杀死丧尸很轻松的样子,但没必要送死啊。几人犹豫着,一个一脸富态的女人还以为两人是家里比较困难,忍不住劝说道,
“两位小朋友,很感谢你们救了我们,但如今是这么危险的时候,你们还在外面,家里的大人肯定也不放心你们啊是不。要是家里不方便的话,我家里物资备的不少,不如.....”
苏沫依旧置若罔闻,众人见状没有多说,四散逃离。
......
......
熟悉的街道多处被血液洗刷,相比起数分钟前平淡的s市,此刻已经看不出一点其乐融融的生活痕迹。苏沫平淡的看着这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周围人的死亡亦或是求救都表现得异常淡漠。
而自己也好像真如白所料一般,把这场危机当成了一场演出欣赏。
哪怕刚才一个妆容精致的少妇就在自己几步距离被化为丧尸的丈夫啃噬。
其实那个少妇早已知道身旁的丈夫即将沦为那些行尸走肉,丈夫垂下的手臂早已被鲜血染红,可怖的抓痕存留在上面。她的丈夫其实早已意识模糊,冷汗直流,甚至看向妻子的眼神多了些别的神色,喉结滚动,但额头暴露的青筋越来越多,逐渐整个脸上,肢干,所有裸露在外的部位慢慢的呈现着灰败的颜色。期初丈夫就一直在劝说妻子离开,甚至动辄打骂,可那个年轻的妻子却是没有作为,直到丈夫没有力气瘫坐在地,劝说妻子离开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左手已经开始不自觉的伸向面前的女人,残余的理智即将支离破碎,炯炯的双眼也开始涣散。
妻子早已哭成了泪人,她知道男人驱赶她离开是让她活着,可向来对丈夫言听计从的她,只是不停地摇头,左手轻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不发一言。待男人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少妇只是努力抱起他,靠在自己怀里,嘴里喃喃的念着丈夫给孩子起的乳名,还说等孩子出生之后既定的计划如何。她抓起男人的右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描绘着美好的未来,男人听后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似是对本既定的未来充满期待,可那抹浓浓的无奈却与嘴角的笑格格不入。直到男人的双眼终于变得空洞无神,流下两行清泪,搭在小腹上的右手撕破了脆弱的肚皮,细嫩脖颈也被瞬间咬破,而年轻的妻子只是阖目微笑......
苏沫漠立在旁,其实他早就提出帮女人杀死丈夫,可女人却是激动地怒斥他。
于是,此刻的苏沫只是静静的看着女人生命的流逝,甚至血液溅射到眉头也只是随意地抹掉,欣赏着这场演出的角色生动真实的表演,一个被啃食一半的身躯和跪坐在它面前的男人。而待她的丈夫对着身下心爱之人血肉模糊的躯干表达完浓浓的爱意和忏悔后,终于抬头望向唯一的观众,两双无神的瞳孔相互对视了一秒,男人比适才扑向爱人时的速度快上几分,嘴角撕咧,流出几滴血水。似是因为倾诉爱意的方式被外人见证,恼羞成怒的扑向这个第三者。
苏沫甚至感觉那个唯有本能驱使的丧尸眼中,好像残存着对苏沫的愤怒,为什么由着自己妻子护住自己的愤怒,以及那抹死前最后的那份无奈。然而,苏沫只是拿起警棍轻飘飘的一挥,直接洞穿了他的头颅,而倒下的身子正好依偎在那团烂肉的怀里。
妻子阖目微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