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东西在左边抽屉的匣子中。”元昭打开看了一眼,是一把钥匙。“多谢。”“殿下保重。”清平暗暗记住了铁匠铺内的所有路线。元昭二人出来,清平才开口问,“殿下,这地方是?”“这是江北的谍报网。”元昭拿出匣子里的钥匙,顺手将盒子丢了。直到二人离开,身后的人出来,捡起盒子消失。“这么说她们真的又回来了?”如今的贵妃已不再是贵妃,而是皇帝的嫡母,如今的太后娘娘。周秘将匣子递上,“她们和江东来的使团一起进的京城,到了驿站后,大家分开了。之后就去了铁匠铺取东西,里面似乎是把钥匙,属下怕暴露没太看清。”太后笑了笑,“她果然没那么容易离京。你先盯着她,不要轻举妄动,她跑不了。”“是。”到了傍晚夜深人静之时,清平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了白日里来到的地方。地上的匣子已不见踪迹,清平看四下无人,从后墙翻墙而入。按照的白天记忆清平向密室搜去。还未踏入,机关不知何时被打开,暗箭齐发,清平艰难的躲避着,“她会死吗?”“殿下放心,这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元昭推着司孟晓去了水房。“她用药迷晕了我,还好司先生提前防备。”“钥匙上的解药可解世间所有的迷药,另外,今天门口拿了东西的人我也已经替殿下处理好了,殿下不必担心。”元昭点点头,“差不多给个机会让她离开吧。”元昭指的是清平,“留着她有用。”司孟晓出声提醒,“殿下这次放过她是因为她还有用,而不是因为殿下心软。”元昭半个时辰后清平不幸腰部中箭,司孟晓履行承诺放了她一马。等清平回到客栈发现元昭还在熟睡,轻轻得松了口气。那晚二人各怀心事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言璞等人准备好朝见江北的礼物,在大监的带领下觐见了当朝的皇帝陈鸣谦和太后。陈鸣谦赠与江东使团锦缎千匹,黄金千两,还有无数奇珍异宝以示大国风范,其中就有海雀屏风,这些全部都是太后的主意。国宴上,太后对李惟肖倍感亲切,李惟肖是她的亲外甥女。李惟肖看着上座的女人温柔的面庞,没有丝毫的防备心。酒席间,太后突然提到,“肖儿如今也长大了,你父皇对你的婚事可有什么打算?”李惟肖还从来么考虑自己的婚嫁大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言璞替她解围,“回太后娘娘的话,六公主还小,陛下还想再多留两年。”他知道此时的皇帝陈鸣谦因为登基匆忙还尚未婚配,他这样说是要将她后面的话堵死。果然就听见太后说道:“那真是可惜了,皇帝后宫中空无一人。”陈鸣谦不想惹祸上身,毕恭毕敬的回应,“儿臣但凭母后做主。”太后很满意他对自己的态度,倒也是给足了陈鸣谦面子,“还是要皇帝自己喜欢才是。李惟肖从小长在后宫,对这下明枪暗箭已是见惯不惯,看着皇帝太后大家,她暗自咂咂舌。就在这时江北使团将海雀屏风被提到明面上来谈,“听闻贵国讲一件传世珍宝赠与我国,我国陛下听后喜不自胜,不知时间什么宝贝?”江东使团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陈鸣谦打量着下面的人,又看看一旁的太后,等待下文。言璞倒是听说过海雀屏风,海雀屏风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传闻屏风面上有一个无人能看懂的药方,有人曾试着将其抄录下来的细细研究,但都失败了,因为留不住。从此以后世上流传海雀屏风是上天给人们留下的谜题,解密之人便是上天之子。而如今,太后要将他拱手赠予他人。席上无人说话,大家不约而同的都看向太后,毕竟懿旨不会有假。太后只说了两个字,“无妨。”

一时间,海雀屏风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东,百姓们纷纷说天道好轮回,如今再也不会被江北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了,十年的岁贡,折磨了太多的人一生,有的甚至因为苛捐杂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李徽治听到消息却没有丝毫的兴奋,他对比一来一往的礼品名单,其他的没什么,看到海雀屏风四字却是沉思了许久。皇后站在御书房外等待了许久,门开了,洪公公出来,“皇后娘娘,今儿陛下没空间您,您改日再来吧。”说完正要离开,皇后及时叫住,“公公留步。”“娘娘您请吩咐。”皇后上前一步,避开闲人,“陛下所为何事,不知公公可否告知?”,洪公公是个懂规矩的,“仿佛是为了海雀屏风的事,其他的老奴也不知道。”见他不肯多说,皇后也不再追问,差人给了他一张银票。身边的福惜陪着她离开,“娘娘不信?”“区区一张屏风有什么好忧心的,怕是在出嫁哪位公主上才举棋不定。”皇后满脸愁容,如今后宫中已成年的公主只有她的六公主李惟肖和娴贵妃的二公主李惟瑾。大梁氏是个蛮夷之地,况且离江东甚远,任谁都不会舍得自己的女儿出嫁。“娘娘不是已经将公主出宫了吗?想来一时半会的无碍。”皇后依旧满面愁容。

元昭也听说了海雀屏风的事,决定当晚一探究竟。清平有些意外,“殿下真的要去?”元昭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毕竟是我江北的宝贝,就这样给了别人太轻率了些,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清平也上前帮忙,“好。我和殿下一起去。”元昭笑着点点头。于是,清平又一次见识了元昭的本事,她带着她走了一条她从来不知晓的路,那条路直通元昭的栖梧殿。又是个暗道,清平心中不禁感慨,先帝对这个女儿真是好,什么都想的周到。如今的栖梧殿早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殿内空无一人,好多东西都被打翻在地上,太后从派人搜宫。元昭回到久违的房间,思绪涌上心头,清平提醒她办正事。元昭拿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瓶子,瓶子里是虎符。虎符在手,江北所有的兵马任由调遣。清平看到虎符眼前一亮,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元昭拿出来了。她冲上去就要抢,令她惊讶,元昭一点都不慌,反手撒了药粉,清平倒地,是软筋粉,加了乌骨子,药效更强。清平震惊的望着元昭,嗓子发不出声。不一会儿门开了,郑峰走进来,他看了看地上的清平,“殿下没事吧。”元昭摇摇头,“你现在带着她去路西门,有人等着她呢。”每个一日,有人就会在路西门和清平互传情报,就在昨天铁匠铺被抄。元昭冷冷的看着清平,“你放心,在我没得到我先要的东西之前,你还不会死。”清平被迫带走,元昭则去寻找海雀屏风。

江东与江北的外交才进行了一半,海雀屏风异常珍贵,依照江北的意思,等言璞离开之日,再把东西给他。言璞从未见过,以防万一,他准备先探个究竟。此时的珍宝阁有重兵把守,每两个时辰交替一次,言清算着时间,在交替的间隔先进去,一柱香后,珍宝阁内室的门打开了,言璞也进去了。“公子进去,我在这守着。”花尊,净瓶,白展等东西数不胜数。言璞轻手轻脚的避开这些东西,生怕弄出声响,他仔细寻找海雀屏风,不料一把匕首抵在他喉咙,他向后弯腰避开了刀刃,然后抓住那人的手臂,一使劲匕首就从手中滑轮,他用另一只手接住匕首抵住那人的喉管,然后,他看见元昭的脸。“是你?”元昭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言璞。言璞收起匕首问道:“你怎么在这?”言璞知道元昭不会功夫,那她是怎么进来的?“你是宫里的人?”他继续发文,元昭暴露一言不发准备离开。言璞拉住她,没找到手劲太大元昭一个没站稳一个玉碗被顺势打在地上,“哗啦”一声,碗碎了。里面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守卫。言清来不及看看发生了什么,轻功飞到了房顶。守卫们进去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只听到,“宫中最近常有猫出没,明天跟司库报备。”言璞没被发现,言清赶紧进去找人。方才言璞为了躲避搜查,带着元昭进了夹层,夹层空隙很小,两个人紧紧的别在一起,元昭的气息打在言璞的脖子上,他不自然的转了转头。出来时衣服被挤的有些松散,还未整理,言清就找到了他们。看到二人衣冠不整的样子,言清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们!!!”元昭这才意识到不妥,慌忙地准备解释,言璞捂住她的嘴,好像直接默认了刚才的事。这么一闹,海雀屏风的事已经没法再继续下去了,大家都准备离开。言璞没有急着用刚才的方法,转头看着元昭,“刚才我救了你一次,现在该你报答我了。”元昭明白言璞已经识破自己知道暗道,带着二人离开。三人安全离开皇宫。一出宫元昭翻脸不认人,独自离开,言璞没有追,在她身后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元昭没有回应,她实在是羞于刚才的事,故作镇定的离开了。

这边,郑峰带着清平接到了下一个任务后,已经回客栈等着元昭。郑峰闭着眼睛,清平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悄悄的解手上的绳子,她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软筋粉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而这一切郑峰都了然于心,“你现在要想好你走的每一步。”郑峰睁开眼睛,“别再做无谓的挣扎,或许死的舒服一点。”清平开始发抖,她内心的恐惧隐藏不住了,她见过他杀人。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元昭回来了,郑峰起身,将收获的东西递给元昭,元昭打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计划不变。“计划不变。”元昭轻声念出,然后将纸条用力揉成团。“是你自己说,还是让他帮你?”清平无声的抽泣,努力想发声却无济于事,元昭看着她冷笑,还是那把匕首,元昭做出要划她脸的架势,清平惊恐发出了尖叫,元昭收起匕首,又回身坐下,“你我主仆一场,不想却到了这般田地。其他的我可以不问,你只要告诉我这四个字的意思。”清平紧闭双眼,还在挣扎,此时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做事果断的元昭和从前柔弱的元昭是同一个人,她害怕她,她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暴露的。元昭又道:“没事好好想,编织一个完美的谎言。否则你将打破原有的体面。”清平还是不开口,郑峰准备逼供,元昭拦住了他,继续攻心为上,“你以为过了今晚他们还会信任你吗?别挣扎了,算是报答了这个年我对你的好。”清平泪水模糊了双眼,下定决心说了实话。

海雀屏风的事都还没有眉目,宫内就传出更大一件事。元昭的妹妹,也就是太后的女儿陈婧涵被人在冷宫破了身。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坊间对于此事越传越难听,都说什么公主不洁身不好的报应。陈婧涵呆在宫中,连哭都不知如何出声,她什么都不知道。太后一夜间白了头,然后疯了一样满宫杀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宫中人人自危。她身边的嬷嬷斗胆出言,“娘娘,会不会是那帮人发了性?”“那帮人”说的就是宫中已经中药之人,太后听到话一下子怔住了,“是啊,他们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他们已经不是了,不是了。”一边说一边流泪,她此刻真的以为,是那帮中了药的阉人,毁了她的婧儿一生。太后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吩咐身边的亲信,“你快,现在就去练习竹俱,让他立刻来见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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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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