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心契约
我妈的话让我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心中好像尘埃落定了,可为何会这般失落呢?
很快陆夜川来将我带走了。
临走时我在医院走廊又遇上了苏雯,看见那小鬼还骑在她脖子上,我便叮嘱了她一句:“最近小心一点,有个孩子……一直跟着你。”
苏雯一顿,脸色骤变。
“你在胡说什么!”苏雯狠狠瞪着我:“别以为你去了几天殡仪馆做事,就可以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我摆摆手,不愿意搭理她,在她的骂声中跟着陆夜川回去了。
陆夜川说那小鬼可能是苏雯的第一个孩子,因为第一个孩子怨气大,苏雯没留住他,就变成了小鬼一直缠在身边。
我都傻眼了,我根本不知道苏雯还有过孩子!
那是谁的孩子?
不过这都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我该操心的是眼前。
回到别墅后,我犹豫再三,还是直接开口问了陆夜川。
“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你说要娶我,要帮我……是为了什么?”
陆夜川微微一怔,眼神忽然变冷了几个度。
我咬牙追问:“你……是不是为了你初恋?听说她撞邪了?”
话说破了,气氛也就不一样了,寂静的客厅内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连一盏灯光都没有。
在清冷的月光下,他偏头看向我,语气也冷了几个度,眼神犹如二楼门缝中的纸人一般冷漠无情。
“你都知道了?”
此刻他露出了本性,一瞬间让我感到十分陌生,好像我从未认识过他……
“确实,她撞邪有几年了,像个植物人一样昏睡着。”
“那她……”
“好了。”我还想多问几句,陆夜川就忽然打断了我的话,似乎并不想多说,语气也冷淡的很:“这事你不用知道那么多。”
我沉默着点点头,声音都哽咽了,根本不敢出声。
我转过身去忍住眼泪,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别墅了,陆夜川却忽然在黑暗中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一下就将我笼罩着。
“对于你我来说,这是互利互惠的一件好事,你不必想那么多,我依旧会履行我的承诺,帮你消除冤孽债,之后,你想去想留都随你。”
我故作笑意道:“那最好了!把事情说清楚,才能发挥最大的利益化……”
“你决定好了吗?”
我点点头,还未说话,就忽然被他拉扯转身,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捏着我的下巴,竟给我窒息一吻!
待他抽身离开,我都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只能僵在原地。
“我与你下了一‘同心契约’,咒落生根,契约生效,以后我们便同悲同喜,合为一人……有利于我们在殡仪馆行动。”
说罢,他转身回了房间,恍惚中还听见他打翻东西的声音,我也好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慌张!
我木讷的回了房间,一进门却看见梅子阴魂阴森森地坐在我的床上,着实吓了我一跳。
她面无死灰的盯着我,半只眼睛中流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我这才反应过来,那天她写下的字是在提醒我,她早就看出了陆夜川的猫腻!
我刚想再问她几句,她却忽然消失了,一晚上没再回来。
次日天还没亮,我们接到电话就赶到了殡仪馆,没想到梅子的尸体被盗了!
原本陆夜川用棺材封住了梅子,此时棺材被撬,梅子残碎的尸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棺材中一只死相惊悚的黑猫。
陆夜川神色一紧:“梅子尸变了!”
“啊?那梅子现在去哪里了?”
“是有人带了一只九指黑猫过来,引起了梅子的尸变,看这手法,是有高人指点。”
猫碰尸体就容易引起尸变,只不过这是等级最低的!若是九指黑猫,人为虐待,碰尸后则会更增强怨气与阴气!
陆夜川蹙眉,立即吩咐下去。
“今日不营业,封闭整个殡仪馆,有尸体的地方全部都用玲珑银锁锁上,再以符咒镇压,另外,苏韵你去把后院的公鸡全部抓来,在它们左脚第二根脚指头拴上红绳,每隔四十四米拴上一只。”
我头都疼了起来,又要和这些公鸡战斗?
因为同心契约,陆夜川立即感受到了我的担忧,他不经意看了我一眼,却把国英叔派来帮我忙了。
国英叔是这儿的老将,懂得很多习俗和门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和尸体打交道久了,我总闻到他身上透出的一股臭味。
公鸡抓好后,我和国英叔就去拉扯墨斗线,一墨斗线正好就是四十四米,再拴上一公鸡,阵法就完成了一部分。
我们拴好最后一只就准备走了,可这公鸡猛然暴戾起来,猛地朝我手腕上啄了一口!
“嘶……”
我疼得龇牙咧嘴,赶忙捂住伤口,血却流个不停。
“畜生!”
国英叔一声呵斥,抓起公鸡的脖子就狠狠往地上一摔,然后一脚踩爆了它的头!我顿时被恶心的干呕起来,却听见国英叔说了些奇怪话。
“不好好当畜生,反倒是做一些人模狗样的事!任你有通天本领,你也不过是只畜生,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说着,国英叔烧了一张纸钱,用纸钱灰抹在我的伤口上,瞬间血就止住了,国英叔用他那浑浊苍老的眼睛盯着我,很严肃的叮嘱了我一句。
“夜深后,你千万遮住伤口,不可露血色!”
我不敢多问,谨记在心,赶忙跟着国英叔走了。
临走时我反头看了一眼,却吓得我魂消魄夺……那鸡嘴里竟然长了几颗人牙!仿佛还在微微笑着。
很快天暗沉了下来,偌大的殡仪馆陷入了一片寂静。
鸡不叫了,虫也不鸣了,只能听见头顶上的树叶发出骨寒毛竖的声音。
几个顽劣阴魂缠在树上看热闹,露出一双绿幽幽的鬼眼窥探着我们,时不时落下几滴口水在我身上,湿漉漉的,很恶心!
这时陆夜川走过来了,他朝着树上阴魂狠狠一瞪,瞬间将阴魂赶走了。
他又递给我一些创口贴,淡然说了一句:“入夜了,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