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源村惨案
永宁州。
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山头,夕阳辉映下的云朵呈现出如火焰般的嫣红。泛黄的枫叶从枝头飘落地面,连续奔腾而过的脚步带起阵阵微风打断了它的轨迹再次将他卷起飘向空中,但终究还是无法阻拦它归根的命运。风止,叶落。
一群稚童踏着秋色与火红的夕阳欢快的奔跑在乡间的古道上,瞧他们的模样应是刚从镇上完私塾回来,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今天先生又夸赞了谁,批评了谁,说道兴起出还有模有样的学起先生的模样和口气。
“小云,你的爹娘将你送来私塾求学已是不易,莫要在求学时顽皮捣蛋。”话音刚落,一旁跑在最前头的小小少年停下脚步,回头向同伴们扮起了鬼脸并嘟囔道:“略略略,我才不想上学呢,我想像我爹一样进山打猎,上次我爹打回来的那头野狼个头可大,老威风了。”说完一脸神气,手脚并用的边走边在在同伴面前不停比划着那头野狼的体型和老爹的威风模样。
待到小云几人一路连玩带耍的回到村子时月亮已经悄俏爬上夜空,昏暗渐渐笼罩大地,本该家家亮起烛火的小村也被夜色笼罩一片黑暗,村口的大黄狗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整个村子静悄悄的,没有声响,没有光亮,唯有萧瑟的秋风在吹拂着枯叶在空中飞舞,漆黑的夜里零星的月光洒落在黄泥房上,土路上。可村子里太奇怪了,太黑了!太安静了!本该在家生活做饭的阿娘们不知道去了何处?本该在院落里处理着山货和收成的阿爹们也不见了踪影,就连每天都呆在村口的“护卫”大黄狗也不见了。
“爹~娘~孩儿回来啦~你们在哪里?”有稚童明显已经感觉到害怕了不住开始呼唤爹娘,可回应他的只有萧瑟的秋风。明明熟悉无比的村庄此刻如同静谧的未知深渊,待到稚童们踏入村内就将他们拽入深渊消失不见。小云几人哪见过如此场景,原本熟悉的村庄此刻变得异常诡迷。原本活泼的孩子们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惊慌不安的神色“阿四,村子里怎么这么黑啊,阿爹阿娘村长爷爷他们都出去了吗,为什么我喊我爹娘都没有人回应我?”“小云,你看俺家..家里..里怎么黑黢黢的...,俺啊爹...阿娘...今天也没...没有跟我说要出门呀?,隔壁老狗家里...也黑黢黢的,你家也黑.黢黢的...,大.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它...它..每天都在村口的”此时被喊作阿四的小男孩声音明显已经开始发颤了,他也不知道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明明是无比熟悉的村庄,就连从前几人一回来就马上奔过来的忠心大黄狗也不见了。他慌张的说完话后又咽了以后唾沫开始胡言乱语:“咱们该不会撞到鬼了把?”听到阿四这番话,几人中胆小的甚至已经不争气的开始抽泣起来“呜....鬼不要来抓我不要杀我啊”本就不安和惊慌的稚童们听到阿四的话已经彻底害怕了起来,恐惧和不安占据了整个心头。就连平时胆子最大的小云也害怕起来了,“爹~娘~村长爷爷~狗子叔~”小云开始大声呼喊“阿娘~俺爹~”“爹~娘”其他人听到小云的呼喊声也跟着高呼起来,试图这样听到爹娘的答复,又或者村长爷爷和狗子叔的答复,又或者是其他人的也可以,又或者哪怕能亮起一个光亮或者能有人回应他一声也好。但是什么也没有,没有熟悉的回应声,没有光亮起来,什么也没有。稚童们彻底害怕了,有人开始慢慢抽泣,渐渐地变成了大声哭泣,恐惧的气氛在稚童中传染开来,他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开始放声大哭大叫爹娘。
漆黑的夜,零星的月光洒在村落的茅屋,土路上。一群稚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原本熟悉的村庄变得如此渗人,像是一张魔王的深渊巨口要将他们吞下。人人双腿发软,止不住的在原地不听抽泣。小云哭了一会渐渐缓了过来,回过神来感觉股间有一股异样热流,又仿佛间出现曾经跟着阿爹在深山打猎时候的画面,液体温热的触感从皮肤上传来,他渐渐停下哭声,他觉得自己突然有些不那么的恐惧了。“我..我们就在村口这...这里等爹娘把,大人们会...会不会可能一起出去了?你们跟着我,我...我们就在这里...在村口的...马婆婆...去马婆婆家里点上蜡烛,他们回来了看到...看到这里有人..肯定会过来喊我们的..”
小云一边抽泣一边往右手边的马婆婆家中走去,身后的稚童们好像也有了主心骨渐渐停下大哭一边低低的不断抽泣着一边跟着小云进了这间小黄泥房中。小云渐渐的回过了神来,他自豪着自己曾经跟着父亲打猎此时胆气比大伙都大了,而且看到同龄人们都以自己为主心骨不禁内心开始洋洋得意起来。“马婆婆平时对我可好了,放心。等下啊爹阿娘马婆婆他们回来也不会说我们的。”小云边说边开始借着月光摸索着烛火。但是今晚月色并不明亮,黄泥房内有一半空间甚至比屋外更黑。但是小云还是说着话安抚着自己和大家的情绪,他凭借着对马婆婆家中熟悉的摆放找到了火折子,又借着月色点亮了烛火。但还未来得及等他调整好心情跟同伴们再说上几句话,并享受一下此时内心的满足和自豪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声尖叫和沉闷的地面撞击物理声,下意识的反应让他立马抬头,几岁大的孩子哪里见识过眼前的情景,只感觉到自己身下再次传来一股热流和异样灼热软物。他双眼瞪的老大,瞳孔震颤。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随机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意识。
清晨微凉的秋风翻过了青石青瓦的高墙,吹落院内树枝上的黄叶,似乎被开启的木窗吸引了注意,来到了屋内通铺稚童们的身旁。稚童长长的睫毛开始颤动,紧皱的眉头似乎在抗议周公未能及时带来甜美的梦乡。稚童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映入眼前的是青色的瓦片和通白的四周,双眼内满是迷茫。忽得又猛然撑大双眼像是记起了什么事情,双瞳止不住的颤抖向上一翻又一次闭上眼了过去。
“此次白源村惨案属实是近年来第一大案,我当差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是啊,据说昨夜那击鼓之人来时已是子时,县令大人一开始都气疯了最后一直到现在也是面无人色呢”“谁说不是呢,要我说最惨的还属屋内的这几个稚童,小小年纪就经历如此人间炼狱,还亲眼撞见......”“嘘,噤声。班头来了!”此时,屋外从远处走来一位穿着青色皂服,黑这张脸的中年男人,“班头!班头!班头!....”“屋内的孩童们如何样了?”“回班头,都还没能醒过来,昨晚那景象只怕换作成人也未尝禁得住啊”屋外的衙役们也纷纷感叹道,这些个娃娃命也太苦了哇,要不是昨晚有人狩猎下山过村附近时恰巧听到他们的哭喊声心肠一热过去瞧瞧只怕是到了今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了。班头不由得想起昨夜情景,一想那场面就不禁的咬紧了亚冠,直到把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畜生!!”目光看到白墙屋子又想起那些昏倒在黄泥屋里的娃子“哎,都是苦命的娃子,户籍都查清了吗?村里那些尸首和屋里那被无头的老妪和那...被扒开皮掏空的脑袋”“查清了大人,都是那白源村的人,有几具尸体虽无法完全辨别但经附近村民辨别过看体型和穿着打扮应也都是该村村民......大人,此次凶案委实骇人,属下...”“班头,大事不好了!”正当黑衣衙役想向班头表明此次凶案兄弟们的愤慨和决心时候。远处一衙役神色慌张跑来“大人,大事不好了!白源村...白源村被人纵火烧了,值守的兄弟们...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