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如华,难洗我心忧

第五章 月如华,难洗我心忧

()黄昏城外道,除了那些满载而归的牛车,以及那些怕来不及回城的老汉,有两三个交头浅谈,无趣谈话是他们每天趣味,或用着那块已经熏黄臭的布条擦拭额头,谈着今天收成如何,以及隔壁村的二娃娶了个俊俏娘们,城东的富商之女又翻过墙头跟穷小子跑了之类的!

“无趣的人进行着无趣的谈话,无趣的谈话决定了无趣的人生!”燕东水感慨道,要是这些老汉以后的生活变成自己的生活,他想他自己肯定会疯掉,年少时惩jian除恶,扬名天下,成为一代侠者,年老时退隐田野才有资本跟子孙后代炫耀自己当年的英雄事迹,而不是跟自己的小叔一样无趣,守着一座山,他也确定自己没有霸占山头的乐趣!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啊,rì出而作,rì落而息!想想回到家里,有个陪你看过星空灿烂,转眼繁华的老伴正为你熬好的小米粥,还有群子孙环绕在你身旁,听着你年轻时跌宕起伏的故事,那是多么美妙温馨的画面!”net风卷绿油,片片绿叶随风漂浮,落至行人身上,曲直理了理衣衫上的net意,保持整洁是他的习惯,也是子路对他的要求,哪怕这些绿sè的叶瓣是带着net娇而临,一片他实在不舍得丢弃,拿于手中观看,望着叶瓣上的根茎好似net季的脉络,望着散落在叶瓣中分布的黑点,举至鼻尖,贪婪的嗅着net季的气息!“文人才有雅sao,而我这种莽汉只有豪情才对,各有所需,各有所想!”燕东水毫不在意,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谁也没资格说谁!“我觉得东水兄很像一个人!”曲直笑侃道。

“谁?”

“我一个师侄。”

“好啊,你小子还想在辈分上占我便宜,看着挺老实的!”

“东水兄没那意思,只是感觉而已!”“那你可说说哪里像,要是说不出所以然来,我可不饶你!”

“你俩话特多,而且大多都是废话!"

“话多我承认,但那废话是什么意思!好,我承认有时是废话,但不全是废话,还有呢?”曲直笑而不语,燕东水心里也确定自己是个话茬儿!

“那个怎么形容呢,哦对了,十三讲的那就是臭屁!”“喂......李曲直有种你别跑,把话说清楚,今天我要让你知道,你大哥有多厉害!”曲直看见燕东水脸sè,像变面谱一样,早就溜之大吉,跑之前嘴角还留有歉意的一笑,不笑还好,一笑彻底激怒了燕东水!

不知不觉夜已降至,丛林里有两个飞迸的青年,一人身着黄白长衫,冠悬于头顶,背背着长琴,手中佩剑上的吊坠随着奔跑,不停地打敲在剑柄,出铿铿的响声,后面有黒衫青年追至,背伏行囊,手持黑刀,黑sè长随风飘飘然然,一边追,一边嘴里不知道在嘟嚷着什么,月sè下看得好不滑稽!

曲直立于丛中,动作优雅的手拭额头上的汗珠,相隔几尺,燕东水弯腰扶膝,呼呼的大喘气,怒视道:“你小子属马的?”

“我属鼠的!”曲直一脸诚实的回答道!“你小子可别让我抓到!”燕东水看着曲直从容镇定,而自己却气喘如牛,真是糗到家了,怒骂道。

“东水兄,那好像有个人!”曲直指着丛林深处。

“对哦,好像有个人......李曲直这次你跑不掉了吧!”一不注意,曲直就被燕东水袭身,猿猴掠身,曲直一下子被拷的严严实实的!“东水兄别闹了,真有人在那?”曲直认真道。“好像真有个人,那旁边有三座墓碑,三更半夜在墓旁,你说会不会是鬼啊!”燕东水咽了咽口水。“原来东水兄害怕鬼神之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曲直笑侃道!

“本少侠心正不怕影斜!”燕东水为了不被曲直小看,壮着胆子,但是心里还是毛毛的!“那一同去看看!”“去就去,谁怕谁啊!”

一老丈正在墓碑前烧着黄纸,脸庞两侧稀疏苍白的头在月光下,更显冷寂!

燕东水在一旁慑慑抖,他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神之说的,这也难怪,小时候又皮又野,他小叔没少拿这个吓唬他,然而一旁的曲直却镇定自若,燕东水看到曲直神sè自然,也佯装镇定!

“老丈,为何这么晚一人在荒山野外?”曲直礼貌的询问。“我老伴,孙儿都在地下长睡,刚过冬,夜有点凉,我来陪陪!”

“你老伴和孙儿是怎么死去的?”“我家世代居住于此,年前我儿上山打猎被老虎咬死,年后我孙子上山也被老虎咬死,老伴受不了这打击,不久就病逝了!”“这里有猛虎出没,那为何不搬到城中去!”曲直疑惑道!“可是这里没有杂重的赋税啊!”老丈伤心道。

“老丈早点回去,夜深了猛虎肯定会在这出没!”曲直感觉心头重重地,这就是老师对他说的苛政猛于虎!“他三都走了,我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对老丈来说哀莫过于心死。

离开之后,曲直一路不语,面无表情,只是眉头皱紧,燕东水也知道他不好受,他第一次出门远游也是如此,所以不开口点破!沿途,看到一间破旧的楼阁,他俩并不开口默契的走到那里,临近破旧楼阁前,曲直打破沉默:“这就是人世间吗?”“也许吧!”燕东水望着天上逐渐盈满的月亮叹道!

两人踏着有些湿润的干草,进入破旧的楼阁,楼阁四四方方,可以看出原来的主人肯定是富贵之人,只是许久无人居住,在风雨中变得破旧,阁顶破了一个洞,月光从外流露到内,楼阁有两层,还大但却显得拥挤!因为楼阁上下布满了人,有老人,有妇孺,有婴孩!一个个面黄肌瘦,身着破衣,还有婴孩从熟睡中醒来,嚎嚎大哭,也许是肚饿夜半醒来,妇女哼着家乡的童谣,但却哭声不止,妇女无计可施,泪流满面,因其实在无nai水可喂!曲直与燕东水成为这里不欢迎之人,一人佩剑一人持刀,吓坏了这些人,小孩皆都抓紧了大人那几乎随意可抓破的衣袖,大人们也将孩童护得紧紧的,但神sè惊恐,就像是在危险面前护犊子的老母鸡一般可笑,但他们两人却笑不出来!此时一个身着红衣破褂的小女童从人群中跑了出来,脸上分布着小灰块,衣服有点大,破破烂烂的,无衣物遮挡之处也被尘埃染得脏兮兮的,神sè楚楚可怜!人群中惊恐的叫着别出去,但小女童却是不理,跑到两人面前。泪水一下子打湿了眼眶,喏喏的问道:“两位哥哥,你们可有吃的,俺娘生病了,好几天没吃东西,求求你们救救俺娘!”燕东水二话不说将行囊中的三个已经干硬白面馒头拿出递给小女童,这是他们两在城中买的,由于考虑到途中都是在荒山野林,所以买了半月份的干粮,对他们来说这些干粮很多,但对于这里的难民来说却是甚少!

难民看到白面馒头咽了咽口水,有些孩童对自家的父母说自个好饿,好想吃白面馒头,但是都被自家大人的眼sè阻止了。

“曲直贤弟,我略通医术,去看看她娘病情,这些干粮你拿去分吧!”燕东水将行囊丢给了曲直,随女童去医治她娘!“我们没有恶意,大家都来拿吃的吧......别急,一个个都有!”不知道是曲直和善的笑意打消了难民对外的恐惧,还是饥饿战胜了恐惧,都争先恐后抢着干硬的白面馒头,深怕后面没有了!

曲直望着狼吞虎咽的难民,心中莫名的难受,又看着正在给躺在草席上妇女治病的燕东水,燕东水现曲直的目光得意道:“我小叔教的!”曲直将身后七弦琴放至身前,月光洒落,闭眼cao琴,现在琴声再无像以往一般,今rì的所看所感,他也许终生难以忘却。在阙里他的琴声犹如高山流水,而今却是幽转哀绝!“兄弟,抱歉了,我把你放在我这钱银分出去了!”医治完女童她娘的燕东水来到曲直身旁!

“我正有此意,无需介意!她娘如何?”

“兄弟你不知道吧,我除了莽荒奇侠这个称谓,江湖朋友还送给我另一个称谓,那就是塞外神医,当然是手到病除。”燕东水挑眉道。

曲直笑了笑。“兄弟,没必要笑得这么苦涩吧,我是个粗人,不懂音律,但刚刚从你的琴声我感到忧伤,说说刚刚在想啥!”“月光洒滴在身,却难以洗涤我心中的忧愁!”曲直望着已经安逸熟睡的难民!

“有啥事,咱哥两聊聊!”“今天所闻所见,才明白时间疾苦,为什么那些当权者不能体验民间疾苦呢?”“他们想的是裂土封侯,统一天下的霸业,是人命如草介!”

“然道夫子的礼制国度真的不能在天下推行吗?”

“我今天也是感悟很多,从前以为惩恶除jian是侠,今天现乐善好施也是侠,从前总怪小叔不认真教我刀法,总让我学习那看似没用的医术,到现在才明白其中的道理!你们儒家的夫子,少年丧父,随母亲流落到曲阜,困苦的童年,孕育着伟大的思想,为了实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宏伟愿望,推行周礼大道,让人人仁爱有礼,然而君主要的是鼎盛强权,所以视其迂腐,小人视其恐惧,周游列国处处受到排挤,世人只知他在坎坷受到的痛苦,却不明白他在痛苦中所感悟到的境界,他是一个即将成圣的人,哪能有错!只因他的道在人间,他的礼制之邦于时代不符,因为那样的国度人间没有,天上更不可能有,如果有,那便是天上rénjian......"

(本人因每天上班12小时,创作时间短,要是有错别字或是更新少,希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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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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