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莫离
“你是谁？”
“我叫夏莫离。”
旁山小径，浓厚的阴影，整座山都被浓雾覆盖，周围似乎有河，小河，水流的声音融合在雾气里，忽远，忽近。
荒废已久的旧房子，扶苏躺在木门下，背靠门，身体有些无力，感觉很空虚。
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一双洁白的双腿……
再是一张温柔的脸，温婉似玉，更是灿然生光。
夏莫离坐在扶苏面前，与他脸对脸，面面相觑。
“我死了吗？又或者是在做梦？这里是天堂吗？你真的好漂亮……”扶苏脑子有些混乱，小声念叨着胡话。
他捏了捏脸，一使劲儿。
“啊！疼！这不是梦。”
“这位姑娘，是你救了我吗？”
夏莫离点点头。
“谢谢。那只食魂鬼呢？我记得它准备要吃了我。”
“被它赶跑了。”夏莫离拿起竹书，在扶苏眼前晃了晃。
“这是？”
“天书，能吃鬼，或者说能把鬼永远封印在里面。”
嗯。
是个宝物。
扶苏起身站起来，手扶着墙，勉强支撑着身体，身子有些虚弱。
“我该回去了，有俩朋友还在等我回家。”
“你不怕碰到鬼吗？”
“怕。”
“那你为何还要回去？在这里，我可以保你性命。”
“不了，陆明与许子扬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害怕他俩遇难。”扶苏缓慢地向门外走。
“真是个死脑筋……”夏莫离挠着头，有些无奈。
大白腿都吸引不了你。
荒郊野外，一男一女，在一间房子里，多好，非要跑出去与鬼为伴。
……
是夜，周围雾气弥漫，灌木被黑夜吞噬，风声吹过，树枝被吹的吱呀作响。
小道上，扶苏捡了一根木棍，支撑着身体，缓缓走着。
他似乎感知到，有人在呼唤他，那股意识很强烈，在指引他往前走。
嘠哒，嘠哒……
夏莫离跟了过来，高跟鞋踩在小道上，听起来很舒适。
“嗯？你为何要跟过来？”扶苏问道。
“别多想，我只是好久没和人玩了，有些无聊，你继续。”
夏莫离双手放在口袋里，腰很细，胸也显得有点翘。
要是那种小鸟依人的性格就更妙了，可惜不是。
……
不远处，一只小鬼抬起手，把手指头拿了下来，又给拼接上，又拿下来，又给……
“唉，好久没吓唬人了，无聊死了……”小鬼抱怨道。
“嗯？”
“有人。”
小鬼站起来，眼珠子瞪的很大。
“说曹操曹操到，就是你了，小倒霉蛋。”
扶苏缓缓走在小道上，夏莫离与他有一段距离。
冷风吹过，茂枝在黑夜中晃动，树叶飘了下来，落在小道上。小鬼静悄悄地躲在树后，盯着扶苏，眼神不善。
它悄悄来到扶苏跟前，张开口，给扶苏脖子里吹气，吓唬吓唬这小家伙。
扶苏是看不到小鬼的，鬼没有现形，肉体凡胎就没办法见到它。
呼，呼，呼，
有点冷。
扶苏打了个寒颤，感觉脖子有一股冷风，在不断降低他自身的温度。
小鬼又伸着爪子去触碰扶苏的肩膀。
扶苏感觉有人推了他一下，肩膀有点酸，又有点痛。
“很好，
下一秒就让你摔倒！”小鬼洋洋得意，心想，马上就要体验吓唬人的乐趣了。
它一使劲儿，
扶苏感觉有人狠狠推了他一下，身子本来就很虚弱，经不起这样折腾。
“啊！”
扑通一声。
扶苏摔倒了，摔得很痛，倒下之时，只觉得耳边有风，大脑很空，有点迷糊。
他只觉得头很痛，有点眩晕，泪水也从眼中流了出来，是疼痛的泪水。
“嘿嘿，成了。”小鬼拍手称快，洋洋得意起来。
“小鬼，你活腻歪了？”
夏莫离站在扶苏身后，盯着小鬼。
小鬼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还有一个人。
见到夏莫离后，小鬼感觉身子一震，有点畏惧之心。
“我才是鬼啊？我为何要怕凡人？”
不过，她为何能看到小鬼？
小鬼很疑惑，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后退了几步。
夏莫离的目光跟着小鬼移动。
“你？你能看到我？”小鬼疑惑道。
“姑奶奶当然能看到你了，还不快快现身！”夏莫离拿出天书，指着小鬼，眼神中带有一点怒气。
小鬼见到天书后，瞬间惊讶无比，身子都在颤抖。
“你是谁？”小鬼惊讶道。
夏莫离，镇妖御史！
小鬼当机就跪在地上，现出原形，哆哆嗦嗦道：
“姐，我是好鬼，没有伤害过人，求你放过我吧。”
“好鬼？没伤害过人？”夏莫离抬起手，指着扶苏，“那你为何要推倒他？他要是摔死了怎么办？摔傻了又该怎么办？他是我的人。”
扶苏捂着脑袋，见到面前，突然冒出来的小鬼，瞬间感觉有些惊讶，而且那小鬼还跪在地上。
那小鬼，头发有些披散，肤色很黑，眼球在眼眶中耷拉着想要脱落下来。
它跪在夏莫离面前，苦苦哀求着。声音有些沙哑。
“你是谁？为何要推倒我？好疼。”扶苏问道。
“姑奶奶，还有这位爷，小的就是贪玩，才过来吓唬一下你们，我没吃过血食，无怨气，不曾杀生。”
“哦，那你走吧。”扶苏道。
？？？
“走？”夏莫离一脸惊讶，“它刚才狠狠推了你一下？就这样算了？”
“只是栽了个跟头，痛一会儿就好了，许子扬教过我，要对人有宽容心，虽然它不是人。”
“感谢，感谢，还是这位爷心地善良，小的就先撤了。”小鬼巴结了一下扶苏，就准备逃走。
“站住！谁让你走了？”夏莫离喊道。
“这位爷都原谅我了，姑奶奶就也放过我吧……”
“他说话不算，没有我的同意，你胆敢再踏一步，就别想再食人间烟火了。”
小鬼心一凉，连忙下跪，狠狠磕着响头，“姑奶奶，求放过我吧，饶命，饶命啊！”
“无怨气，不曾杀生，是只无害的鬼，就放它走吧。”扶苏帮小鬼求了个情。
“唉……死脑筋，你太善良了，给鬼求情，你也是第一个。”夏莫离有些无奈。
“小鬼，听着，我问一句，你就老实回答，今夜正好也是农历七月十五，鬼门大开。”
“嗯，嗯，我老实回答，姑奶奶问吧。”
“嗯？还叫姑奶奶？都叫老了！”
“啊，我错了，大姐。”
“嗯？”
“啊不，小姐姐，您请说。”小鬼跪在地上，双手合拾，露出一个真诚而又虚伪的笑脸，有点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