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
我叫赫一,赫赫有名的赫,第一的一。和其他人的母亲一样,我的母亲也同样在起初给予了相当强烈的期望。但很可惜,我完全没有按照她所想的那样成长:用功读书,在未来找个好工作,然后在这个空间站的巨大圆环上过上所谓的小资成功人生,并通过早在几百年前就全面列装的基因永生技术循环往复直到有一天意外死亡。
和我在生活中所遇见的其他大部分人不同,我的性格是相当叛逆而又富有冒险精神的,但我身边的一切却是如此的平淡而又无趣。每天的生活重复度相当之高,完全没有一点新意。我受不了联邦学院统一安排的无聊课程,受不了成天只会不停的抱怨来抱怨去的母亲,受不了张口闭口就一堆完全无法理解的专业术语而又相当自视清高的改造人班主任和天天追求那些所谓的浪漫等无聊玩意的恋爱脑女朋友。我当然不会只是满足于此,自我初中起我就经常如此幻想,渴望着一场轰轰烈烈的冒险,渴望一次充满腥风血雨的,属于我自己的太空歌剧,正如同那些游戏,小说和电影等艺术作品所描绘的那样。但很可惜,幻想终归到底也只不过是幻想。
我的父亲是个海员,在他离世之前母亲对太空的感情还没那么糟糕,甚至还有些积极和乐观的印象。我打自摇篮起就开始听我父亲讲故事了,听他吹嘘如何和半人马座的软体动物搏斗或是泡外星妞——但对于后者我妈是一直相当的抵触的。直到有一天他在一次出仓任务中被埋伏在暗处的海盗用热熔射线连人带宇航服扫成了一团无法分辨出人形的东西。母亲在听到这个噩耗之时几乎吓得昏死了过去。而当时的我也对此大受震撼,我这般几岁大的孩子完全不可能理解什么反应堆泄露和导航系统受损之类的专业术语,但有一点,即使是当时的我也记得相当的明确,杀死我父亲的那个混账船长叫做诺斯特·道格尔
而我的母亲——那个对我和兄弟姐妹严加管控,想要通过自己的方式保护我们不受冰冷的太空威胁的女人,曾经也发疯般的想要寻找方式复仇。毫不夸张的说,当时的她完全愿意为丈夫而死哪怕这会使我和姐姐变成孤儿并使怀里的妹妹胎死腹中。她当时对于案件相当的关心,尽管她内心深处比大多数人都要清楚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联邦政府完全没有能力在这样一个四分五裂,充满危机和动乱的银河之中寻找这样一个可能远在他们疆域之外的法外狂徒并将其绳之以法,但她对此总是抱有一种类似于幻想的期望并持续了相当之久。她也曾想过通过自己的方式去手刃仇敌,到太空中去拼搏,去闯荡,并在有朝一日对着她的仇敌倾泄她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怒火。
但就在和她儿时的那些混混朋友一块儿上船的前一刻,她犹豫了。复仇的怒火并没有完全吞噬她的理智,她开始重新变得现实起来,开始意识到她无法拖儿带女在这个残酷而又冰冷的银河之中挣扎,她斗不过也不可能斗得过诺斯特·道格尔,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妇女,不是埋藏在无情的宇宙之中的各种冰冷的故事的主角
当然她也蛮幸运的,不去参与他们的行动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她的那些混混兄弟在178天后进行了人生当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太空战,他们的作战方式勇敢而又无畏,但在这个宇宙中光有匹夫之怒是完全不够的
一个无聊的早晨,伴随着手机铃声中沙哑的充满乡土气息和叛逆风格的摇滚乐,我机械般地起床,打算先去学校食堂抓两把廉价包子,并将其中的大半分给我那几个不到下午必修课不起的懒狗室友。
阿尔特拉空间站a区的清晨真的相当的寒冷,一股扑面而来的寒风更是逼得我只能把身体蜷缩起来躲在大衣里瑟瑟发抖。而这是因为什么科学原理来着...?看着躲藏高楼大厦之后的点点星光,我挠挠头,试图努力回想起高中时代的所学。正当我想的正深之时,一辆失控的悬浮货车毫无征兆地突然从侧面向我冲来,我一个躲闪不及被撞飞了出去,越过栏杆径直落向了下方十几米的悬浮平台
我当时只是感觉到一阵剧痛,随后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