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阴差阳错

蛮荒大陆，高山林立，峡谷纵横，无垠原野，空旷无人，来往的，无非是一些凶恶的野兽。有物不时咆哮，声震长天，砂飞石走，纵使深藏阴间的神祈亦不得不钻出来，想探看探看虚实。

到了夜里，荒漠无垠之中，这便断了人迹，行走其中的，无非就是几只怪物，为了一丁点好处，而相互大打出手，直至其中一只头破血流，这才不住地磕起头来，情急之下对另一只怪物喊起了人话，“伯伯，不要打我！”，又作了一个揖，赢了的怪物这才住手。

这不知是什么地方，空旷而悠远，似乎没有个尽头，荒凉偏僻，毒蛇出没，恶龙盘踞，甚至不时可以看到老鬼在破月下吟诗。

大陆之中，只有一座小小的村庄，小河绕着流过，岸边开着三三两两的桃花，洒下一两片在水中，随着流水不断远去。

村子偏远之至，绝少人迹，座落于大山深处，独立于乌何有之乡，与外界几乎是没有任何联系，说是桃花园亦不为过，因为年代久远，颇显沧桑，无人涉足其中，因此之故，姑且称之为荒村吧。

每当夜里，住在荒村的人们，断不敢出去，因为不时会碰到不该碰到之物事，有时甚至会看到自己之存在，非常之恐怖，不然的话，亦不至于不敢出门。

一旦下雨，这便有似流血，而这种血雨，正适合各种野兽的要求，纷纷张开了大口，咕咚咕咚地喝着，喝着这样的雨水，对身体之康健，那是十分有裨益的。不仅下血雨，珍贵的宝石玛瑙、珍珠黄金、玉器翡翠，亦连带着从天上下下来了，人们却不喜欢这些物事，人们在乎的只是一些粮食和肉罢了。

一天夜里，少女行走在旷野无人之处，本来是想去与少年约会来着，却在不时之间，听见有人对自己说了，一直往前走的话，可以碰到非常英俊的少年。

少女谨记在心，往前不断走去，不时之间，这便碰到了一位年老的痞子，一看到少女，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裤子，这便扑上来了，欲将少女抱住，却因为腿脚不方便，扑了个空，一时之间，撞在一块石头上，头上起了个包，嘴角流出血来了。

这老痞子长相奇丑，甚至还断了一条腿，须发早白，牙齿脱落得几乎只剩下一颗了，说起话来，亦是口齿不清，“唔（我）啦（爱）你！”

少女一听到这话，旋即逃之夭夭，根本就不敢停留，不然的话，与此老人有何关系了，这还得了。正于此时，忽然之间，又听见有人似乎藏身在什么地方不住地笑着，笑过了之后，这便吓唬着少女，“不与老人睡觉的话，你一家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少女是个孝顺的姑娘，此时听到这话，这便不跑了，不然的话，万一应验了，这却如何是好，自己可不想失去亲人来着。见少女不走了，以为是喜欢上了自己，老痞子这便慢慢地走上前来，尚且因为眼神不太好，无端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

好不容易爬起来了，这便颤颤巍巍地站在少女面前，又说起了那句表白的话语，“唔（我）啦（爱）你！”

老者说完了这话，此时不住地咳嗽起来，尚且还吐了血，可能是因为过于兴奋，这便几乎晕倒了，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这便什么也不顾了，脱去了裤子，光着屁股站在少女之面前。

借着淡淡的月光，少女看着这位老者，发现这老者身上不知为何，长满了虱子，有的足有黄豆大小，老者这便捉了一只，“啪”地一声拍破了，流出了好多好多的血。这老者浑身上下的虱子，少说也有几十上百只，一时不去捉了，因为与少女做那事要紧。

“不要逃了，站在你眼前的就是上天给你安排的缘分，好好珍惜吧。”天上有人说话了，使得少女一时之间不敢不听。

少女闭上了眼睛，老者此时扑上前来了，在此过程中，尚且因为动作之过于迟钝而再度扑了个空，眼神非常之差，竟然错误地把一株树当作是少女，这不，死死地抱住了，不住地亲吻着、抚摸着，动作下流之至。

“我在这呢。”少女如此对着老痞子说道。

“哦，”老者回答，“我这就来了啊。”

……

夜色如水。

一轮残月挂在天空，洒下光来，照在小河边上，映亮了一大片水草。

少秋坐在小河边，瞅着东去之流水，不住地怅叹着，时至今日尚一事无成，令他心情郁闷之至。

就这么坐在小河边，瞅着河水泛着浪花一路东去，浩浩汤汤，渐渐消失在天之尽头。亦只有看着这小河，少秋心情之郁闷才会渐渐散去，脸上这才可以看得到久违的笑容。

月挂在天空，望着这月，他脸上的泪水不断地落下来了，滚落在深深的尘土里。

少秋看了一眼这月，之后，便又沿着无人的小路走去，站在一所破败的老屋子门前，坐在一块石头上了。

这所破败的屋子，由石头与几块木板构成，冬天挡不了风，夏天挡不住雨，更不要说能阻止盗贼前进的步伐了。不过，住惯了，也便觉得没什么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有点喜欢上了这座破败的小屋。

少秋打开一盏灯，坐在漆黑的窗前，望着外面大雨如注之夜，心绪一片苍凉。

闪电划过，一座小小的草树烧起来了，不过这大火被雨一淋，一时灭了。

闪电之下，他看到了自己的爷爷，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看到自己故去多年的爷爷，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也许是自己眼睛花了吧。

群山之中，小河从西往东流，穿过这大山，跨越沙漠，一路不断远去，带着淙淙的响声。沙漠两岸，枯木横七竖八东倒西歪，挂在上面的破云于风中猎猎作响，苍凉得一度令人下泪。

少秋坐在屋子里，伴着一盏小小的灯，看着一本书，也只有看这书，他的心情才可以稍微好过些，不然的话，这日子还真的是没法过了。

雨不断地在外面下着。在这大雨之夜，一位妇女站在少秋门前，对着他不断地笑着，之后，又高高兴兴地去了，一时不知消失于何处。

“来，我脱下裤子等着你！”妇女站在这少秋门前轻轻地说了一声，一时不见，在这大雨声中，这声音似乎也不太听得见，纵使是听到了，也没什么。

少秋就这么呆在老屋子之中，面对这可怕的夜，面对这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过来的诱惑，心里泛着淡淡的凄凉。

“你要不要老娘白花花的屁股呢？”雨夜深处，那妇女的叫喊之声不断回荡在荒村，听上去，显得如此之妩媚，令人销魂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