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悲惨童年 第一节

第四章 悲惨童年 第一节

()第四章悲惨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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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x省南部的一个偏僻山村,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池塘边、山坡上到处都披满这耀眼的黄锦,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不停地觅食。像蜜蜂一样,勤劳的农人们也已经驱赶着耕牛下地net耕,开始了一年的劳作。

此时,村民陈茂才却无心农事,他的媳妇怀孕十个月了,今天就要临产,像大多数村民一样,陈茂才盼儿子无比的心切,希望这次媳妇能给他生个儿子。于是,起早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院子里摆下香案,烧纸并焚香祷告,企盼上天赐他一个儿子。这已经是茂才媳妇第二次生产了,头胎是个丫头,茂才哪能罢休,这次绝对要生个儿子。

焚完香后,陈茂才收拾好摆香案用的家什,给瓮里挑满了水,将院子扫的干干净净。此时,接生婆已经请来了,正在里间进进出出的忙乎,他也插不上手。母亲正在柴房里烧水,一会接生要用。陈茂才见忙得差不多了,打开鸡舍的栅栏门,挑个大的公鸡抓了一只,捏了捏鸡嗉子和鸡胸脯,感觉还满意,就将两只鸡爪拎住,用细绳捆了,扔在一旁。公鸡可能意识到将自己将要成为盘中餐,拼命地挣扎,翅膀拍打着地面,掀起不小的尘土,这样折腾了一会,见没有什么效果,也就不动了,只是不停地“咯咯”叫唤。

“水、水。”隔壁孩子她婶从里屋端一只木盆跑出来,茂才老娘赶紧掀开锅盖,用舀子把木盆舀满,她婶小跑着端进去了。茂才老娘就怔怔地站在门外等信,不一会,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里屋传来,茂才“噌”的站起来,急火火地探身往里望。

“他大爷,生了。”她婶和接生婆从里间出来了,她婶看到茂才猴急的样子,咽了咽,继而,又无奈的说:“是个闺女。”

茂才这下怔住了,老天爷呀,我不是给你叩头上香了吗?茂才只感到眼前一阵黑,她婶看事不好,赶紧扶住,茂才顿了顿,终于没有倒下。接生婆看到这般光景,知道这顿午饭是没有指望了,扭了扭嘴,出门回家了。

“哎呀,我的个天爷呀!”茂才捶胸顿足,掩面嚎啕大哭。孩子的nainai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了,继而,走向那只公鸡,解开捆在鸡爪上的绳子,“滚吧,不会下蛋的玩意。”公鸡得此大赦,绝处逢生,自然撒开两脚,丫的一溜烟窜了。

这一切,躺在炕上的茂才媳妇听的真切,她不能起身,更无法分辨,眼泪夺眶而出。茂才媳妇长得很俊,是远近十里八乡有名的俏姑娘,人也有文化,一直读书读到高中,学校里,给她递纸条的男生不在少数,眼看考大学了,父母却死命把她拽下来,怕她考上大学飞走了,非要用她给傻儿子换个媳妇不可。现在的人可能不理解,但在当时的乡下,这种事很常见,谁家的儿子娶不上媳妇,如果有女儿的话就不用愁了,可以用女儿跟人家换一个媳妇回来。在他们眼里,女儿也就是一物件,可以换来换去,其实都一样,在当时很多农村人眼里,女人是什么?不就是泄jīng力和传宗接代的工具吗?茂才媳妇自然不同意,也抗争过无数次,但架不住母亲用上吊、喝农药来相逼,无奈,被迫嫁给了这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男人。婚后的生活可想而知,毫无幸福可言,每天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下地干活、回家吃饭、上炕交配兼生孩子。

此时,站在炕前的大女儿看到母亲哭了,也跟着哭出声来,边哭边说:“妈妈不哭,妈妈不哭。”茂才媳妇拉了拉懂事的大女儿,又看了襁褓中这个刚出生的孩子。此时,孩子的哭声已经止住,只是眼睛还没有睁开,小嘴在不停地砸着,应该是饿了,茂才媳妇赶紧擦了擦眼泪,摸摸大女儿的头,示意她不要哭了。接着抱起刚出生的孩子,不顾身子虚弱,强撑着喂nai。这孩子得了**,如获至宝,立刻一阵猛砸,茂才媳妇感到一阵疼痛,这孩子,这劲怎么这么大?

不知不觉,孩子满月了。这一个多月,茂才就没进里屋看过,孩子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整天只知道借酒浇愁,也无心农事,别人家net播已经结束,他家的地还没有耕。茂才媳妇已经能下炕了,看到茂才这样,也不理他,倒是婆婆不时的甩脸子,偶尔撂下句难听的话,茂才媳妇只当没听见。

这天傍晚,茂才媳妇胡乱吃了点饭,就上炕给孩子喂nai。这时,邻居大哥急匆匆的跑进来,边跑边喊:“茂才出事了,她婶,快去看看吧。”

原来,傍晚时分,茂才喝了酒后,觉得闷得慌,就出门去走走。媳妇一连生了俩闺女,让他感觉颜面无光,在农村一直流传这么一句话,叫作“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当初,父母用自己的妹妹为他换了这么一个媳妇,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为此,妹妹还忍受了嫁给傻子的痛苦。可偏偏媳妇的肚子不争气。这几天,茂才走路都感觉村民们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尤其是村里那帮娘们,看他来了,都埋头纳鞋底,表面上装的挺严肃,等他一走过,她们就哈哈大笑,肯定笑话他无能。

“没有儿子,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茂才心想。

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村前的水塘旁。此时,月亮很好,月sè倒映在池塘里,那么的静谧温柔。以前没有媳妇的rì子,茂才晚上寂寞了,就透过窗棂瞅着月亮睡觉,在他的梦里,这白白的月亮,就像光腚女人的nai子蛋蛋,让茂才的梦境充满无限的遐想。娶了这年轻漂亮的媳妇以后,茂才的豪狠劲都泄在了媳妇身上,虽然他也没有多少豪狠劲。今晚的月亮这么白,这么圆,让茂才感到久违的温暖。他就这样瞅着池塘里月亮的倒影看呀看,看呀看,不知什么时候,水中泛起一阵涟漪,水中的月影随着泛开的水波摇荡散碎开来,茂才伸出两手想拢住它,不想脚下一滑,掉进了水里,池塘的淤泥很深,没过了茂才的小腿,茂才越挣扎陷得越深,这时,酒jīng的劲也上来了……

最先现茂才尸体的是村里的治保主任,他晚饭后习惯沿村外走一圈,当他在池塘边驻足时,一簇黑魆魆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细一看是个人,坏了,是谁想不开了?于是,他赶紧招呼,几个会水的壮汉闻声赶来,将茂才从水中拽了出来,但为时已晚。

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茂才媳妇只是怔了怔,没有哭喊,一种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具体是什么,她说不清楚,总之,不是切肤的痛楚,更不是绝望。对这个可怜的女人来说,茂才活着,自己只不过是他每晚用来泄jīng力和生孩子的工具而已,她每天过得其实是苦苦挣扎的rì子。现在这个男人死了,只是痛苦的程度更深了一层而已。在jīng神层面,甚至她还感到了一丝解脱的慰藉。但对于襁褓中这个刚出生的孩子来说,没有了父亲,也许人生轨迹会从此不同,不过谁知道呢?

说到这里,忘了告诉各位看官,这个新生的孩子,母亲给她取名叫陈德莉,今天看来一个非常土气的名字。

陈德莉刚出生一个月父亲就死了,母亲,一个年轻的寡妇带着她和姐姐艰难度rì。好在农村生活穷则穷已,只要种好地,吃饭是没有问题的,加上村集体免除了她家的提留、义务工什么的。有时候农忙季节,治保主任还安排民兵帮她家干点活,rì子还算过得去。这样,姐妹俩渐渐长大了。

陈德莉的xìng格跟姐姐完全不同,姐姐比较沉静,典型的女孩子xìng格。陈德莉则相反,有很强的控制yù,是一群孩子的王,一些年龄比他大的男孩子也臣服于她。有一次,姐姐被班上的男孩子欺负了,陈德莉听说了,在放学的路上拦住那个男孩子,二话不说上去就打,可怜那个男孩个头比她高,力气比她大,竟被她打得好几个星期不敢去上学。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治保主任这样帮助她们,风言风语不胫而走,什么寡妇跟治保主任有一腿啦,不一而足。这些,姐妹俩都没有当真,也不懂。

直到陈德莉1o岁那年夏天,她因为身体不舒服,没有在学校吃午饭,而是跟老师请假回了家。刚走到院墙外,就听到自家院里柴草房里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夹杂着还有女人痛哭的呻吟声。谁在打架?她顾不得多想,拾起一根柴棍冲进柴房,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治保主任的光身子正压在母亲的光身子上面。陈德莉料定是治保主任在欺负母亲,抡起柴棍对着治保主任的光屁股就打,这可吓坏了地上正在忙活的两位,治保主任赶紧起身,抓起旁边的裤子穿上开溜了,剩下赤条条的母亲坐在草堆上抹眼泪。其实,就陈德莉的年龄而言,男女这种事她还很懵懂,只知道不光彩。但这种事被女儿现,做母亲的总是感觉很丢脸,怎么解释?只会越抹越黑。

自此,陈德莉也开始同村里人一样,骂自己的母亲脏,也不正经上学了,经常旷课,学习成绩一落天丈,母亲批评她几句,他就顶撞;“先管好你自己吧!”母亲背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其实这也是很无奈的的事情,大家想想,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在生产力极其低下的农村,没有男人可依靠,怎么讨生活?作出这种苟且的事倒也不全是为了满足原始的情yù,更多的则是需要男人帮衬着她来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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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尸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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