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赵家花轿掩人耳目,金蝉脱壳师师走人
翌rì清晨,天刚麻麻亮的时候,汴梁城里便传出一连串的鞭炮声,脆声声的,越过弥漫的硝烟,传出很远。
起初,围城的金兵,以为是宋兵要突围,惊的赶忙起来,穿金甲,戴金盔,翻鞍认蹬上马,箭拔弓张,如临大敌。
不一会儿功夫,便见宋城四门大开,抬出四顶送亲的花轿,一路吹吹打打,直奔金营而来。
走的近了,金兵才看清,是城里的老百姓,打闺女出嫁的,这才放下心来,上前盘问。
“前面的人听着,快点停下,再往前走,老子就要放箭了。”
“别,别,别,军爷,我们可是老实八脚的城里人,你老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过来个喘气的,上前回话。”
这边,张迪闻声,赶忙近前。
金兵举起火把,仔细瞧瞧,但见这位面黄肌瘦,形容憔悴,穿一件泛了白的青布棉袍,头戴一顶瓜皮小帽,,脚蹬一双黑帮白底子皂靴,道也憨实。
“军爷,你老开恩,我们是城里赵家药铺子的,今儿个是小姐的黄道吉rì,晚了时辰,怕不吉利。”
“哈哈哈,想走容易,留下你家小姐,爷就放你过去。”领头的金军小头目,瞪着一双sè迷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顶碎花小轿。
后面的金兵也在一旁不停的起哄。
“军爷,你老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张迪边说,边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抬你娘个头,给老子滚开!”
领头的军爷,抬腿一脚把张迪踹出去老远。
过来就把轿帘扯开。
轿子里,一个美艳艳的小姐,吓得面如土sè,浑身筛糠,轿底下早流出一泡尿来。
那军爷,眼珠儿都绿了,从漠北动身,一路烧杀抢掠!抢的东西,抢的女人道也不少,只是没有一个心仪上眼的,只配勉强泄泄兽yù,送给弟兄们作罢。
可今天,今天不同了,眼前这个女人,更确切的说,这个黄花闺女,真个让他开了眼了!
“娘娘的,爷也有如此艳福,遇上个如花似玉的雏儿,今儿个爷要开荤了!”
那军爷美滋滋,心花怒放,伸出手去,肥肥的捏了一把,那姑娘滑腻腻的脸蛋。
“军爷,你老开恩,开恩,我们可是城里的名门旺族,小姐乃千金之躯。。。。。。”
那军爷早就恼了,又是一脚,朝着张迪揣过去。。。。。。
张迪忙不迭的爬起来,从怀里掏出大把的银子:“军爷,这区区薄礼,拿去给兄弟们买酒吃。”
那军爷回转身,看着张迪手上,白花花的银子,那里客气,一把就抓过来,揣在怀里:“还有吗?拿来,全给爷拿来,不然爷要了你们的狗命!”
“爷,你老开恩,还有点路费,小人留着,想路上用。”
“用你姥姥的头,兄弟们,给我搜,凡是值钱的东西,一样也不能落下!”
那伙兵士,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齐一声吼,蜂拥而上,翻箱倒柜,搜掠一空。
急的张迪,磕头如捣蒜:“军爷,你让小的如何给掌柜交待,如何交待!”
“爷爷今天,真的是他娘的走了狗屎运,既逢桃花,又占财字儿!伙计们,轿子里的美娇娘留下,其他人,给我轰走!不走的,格杀勿论。”
众人齐整整的跪下,不停的哀求。
“军爷,你把小姐留下了,我们的命也没了,回去老爷非打死我们不可!”
“走吧,不走,爷现在就打死你们!”
“爷,回去我们是不敢了,求爷放条生路,让我们逃吧。”
那军爷一门心思全在轿子里,那里顾得上送亲轿夫,手一挥,不耐烦的说道:“滚,快滚,别坏了老子的好事,再不走,可就别怪老子的刀子不认人了!”
众人面面相觑,张迪一声喊:“军爷开恩,还不快跑!”
那帮军士,闪条道出来,众人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丢下嫁妆,舍下娇娘,直奔城外,落荒而走。
可惜一朵如花似玉美娇娘,落入虎口,惨遭凌辱,苦不堪言。。。。。。。
正当众军士心满意足,得意忘形之际,忽然传来大帅完颜宗望的口谕:“今rì宋军四门大开,同时嫁女,着实奇巧,着令扣押一概人员,急送大帅府,不得有误。”
不听口谕还罢,一听,吓得众军士一个个目瞪口呆,面如土sè。
“这,这,这。。。。。”那领头的军爷,更是连话也说不成个了。
“这什么,误了军令,你有几个脑袋!”传令官似乎觉察出什么,连忙催促。
“我们只抓了一个,其他人,早跑了——”
“那是你的事,带上这个,自己去回大帅吧。”传令官说完,扬长而去。
完颜宗望的帅帐内外,灯笼火把,点了一地。
完颜宗望内穿狐裘皮衣,外罩金盔金甲,杀气腾腾,正在挨个审问一概人犯。
中军门外,血淋淋躺着几具尸体——
那军士随了传令官,硬着头皮往中军帐里走。
到了近前,还没等完颜宗望问话,膝盖一软,扑通一下跪到地上。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小人的确不知这帮人的来历,只晓得是一群平头百姓,轻易就放他们走了。”
“你们这帮见sè起意的东西,只知道掠金抢银,捞女人,坏我大事,看你有几棵脑袋!还不快滚出去,着人去追!”
完颜宗望一拳擂在桌子上,吓得那官爷魂都没了,连滚带爬,跑出帐外。
完颜宗望让人带进那女子,仔细端祥了好一会,突然问道“你就是京城有名的花魁李师师?”
只见那女子,哭哭啼啼,一副花残遭霜打,月貌被云遮的惨相。
“奴是赵家女儿,哪里认得什么李师师,张师师?”先前惶恐的女子,进了帅府,反而镇定了许多。
“哈哈哈,无怪汴梁城坚如磐石,本帅久攻不下,原来连这女子也是如此xìng格!佩服,佩服。”
女子不说话,把头扭向一边。
完颜宗望神经质似的,正笑的开怀,突然打住:“小女子,别隐瞒了,实话告诉你吧,据我们内线告知,你不姓赵,也不是什么赵家的女儿,赵员外悬壶济世,行医问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家的女儿,我完颜曾经亲眼目睹。那里有你这幅形容?”
“既然你已知晓,还问什么?”
“别替你那皇帝老儿卖命了,他**荒yín,败坏纲常,只知享乐,不顾民生,不值得。就今天,他不一样把你们这帮人给卖了?大帅我高兴了,一句话,你们的人头,转眼就会落到地上!”
“杀剐存留,悉听尊便,说那么些废话干吗?”
“好一个忠贞烈女子,本帅爱惜人才,还真不想杀你,只是多年不见,你恐怕也记不得本帅了吧。”
那女子听他口气,好象认识自己,抬起眼来,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这个北方蛮子。
“五年前,本帅微服进京城,打探大宋机密,晚上,不就住在醉月楼里,睡到了你的床上?”
女子不应口,佯装镇定。
“本帅知道,你的双峰之间,长着一颗醉人的美人痣,今天本帅雅兴,还想一饱眼福。”
那女子不听便罢,一听,双手死死的护着前胸:“你身为一国之帅,竟也像你的下属一样,一样的无耻,一样的酒sè财气!姑娘就是死,也不再从了你们这帮北夷蛮人!不再甘心情愿受你们的欺侮!”
完颜使一个眼sè,众军汉齐往女子身边凑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女子,一头朝着完颜撞过去——
完颜眼疾,一个闪身,那女子不偏不宜,正好撞到完颜的帅柱上,抵柱而亡!
完颜看她奄奄一息,并不可惜,伸手扯开她的胸衣,不看便罢,一看顿时傻了眼。
“nainai的,老子上了那徽宗老儿金蝉脱壳的当了!这哪里是什么李师师?快点给我备马,集合军士,快快追赶!跑了李师师,老子全宰了你们!”
一时间,灯笼火把,摆出一字火龙,直奔郊外,蜿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