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波汹涌
步吾活动活动了筋骨，朝门卫室走去，此时还是十一点整，还未到学生出入校门的时刻，因此门禁还处于关闭状态，就只能通过门卫室进入学校。
“步吾你小子，怎么出去了？你知不知道学校出事了，还敢旷课逃学。”穿着保卫服的宋大爷一脸严肃地看着步吾。
“宋大爷你可冤枉我了，我刚刚去了趟警局，去协助警察调查案件。”
“好吧，就信你小子一回，对了，在这个登记册上写下你进出学校的大约时间，签完字就可以进去了。”
“好”步吾拿起登记册旁的水性笔就写下了自己离开学校的时间和现在的时间，并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了案件的风声已经在学校内部散播开来了。”步吾暗想。
步吾一路小跑，向春晖楼跑去，春晖楼下面停了七八辆警车，却没有拉上警戒线。
步吾马上来到了三楼，可以在楼梯这头可以看见卫生工具储存室周围已经拉上了一层警戒线，还有三个民警站在旁边守着。
“你小子终于回来了。”黑鬼看见了从门后面偷偷地遛进来的步吾，看来步吾不是很想引人注目。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都在上自习？老师呢？”还好步吾的座位在离后面较近的最后一排，而班上的同学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步吾快速地插入自己的座位，若无其事地向同桌问道。
“都发生命案了，还上个毛的课，学校在刚才不久就召集了全体任课老师和学校领导开会，看着这阵势，这回十有八九会放假，刚收假又要放假，这可还真舒服！”黑鬼没心没肺地对步吾说着。
“你小子现在是爽，我可是头疼咯。”步吾给了黑鬼一个无奈的表情。
“你小子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案子本就是警察的事，你自己就是贱，非得去掺和这事，反而搞得自己忧心忡忡，又何必呢。”黑鬼一副不听老人言的表情，还在步吾的肩膀上拍了拍。
“我告诉你，作为我的铁哥们，这案子你可得帮我。”
“步吾，你自己想玩侦探推理游戏可别找上我，这可是真真切切的命案，谁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这么危险的案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掺和了，万一凶手没抓到，自己倒是小命不保，这就玩大发了，再说我又可以帮你干啥呢？”
“少跟我叽叽歪歪整那么一大堆，就一句话，是兄弟吗？”
黑鬼看步吾这回可是下定决心了，想了一会开口道：“就舍命陪君子了，但是你可要拉上伟子那小子。”黑鬼一边说，一边对着伟子坏笑。
“肯定的，好哥们当然要一起了。”步吾也向伟子看了过去。
伟子看到这两人，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看，感到有些瘆人。
在江桃一中的梯形报告厅里，校长正站在发言席上，“各位针对这次在学校的恶性事件，大家有什么好的处理意见。”
“邱校长，我提议学校全体师生在中午放学，设置三到五天假期。”
“郝主任这话说得可不妥，如果学校放假了，那么我们江桃一中死了人的风声那就会四处传播，本来消息还没有传出去，这假一放，这不就是不打自招。邱校长，你可要为我们江桃一中声誉着想啊。”邱校长左手边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说道。
“徐主任，到底是学生和老师的生命安全重要，还是学校的一些表面的名声重要？这您一定要权衡利弊啊”郝主任一脸严肃地盯着徐主任，
郝云是教导处的主任，而徐强则是政教处的主任，两人本来平常就不对付，还属于不同的派系，现在这种时刻，两人就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哦，郝主任说得可真是大义凛然，要是学校声誉没了，到时生源和老师都去别的学校，我看某些人就成了光杆司令了。”徐强一脸不屑地看着郝云，不忘反唇相讥。
“够了！别吵了！”邱校长看着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打得个热火朝天的两人，“我是问你们有没有解决问题的法子，而不是相互攻讦。”
“其他老师有什么主意？”邱校长看了看下面的老师。但回应他的是无边的寂静。
“邱校长，刚刚省公安厅来电话了，好像是刘副厅长亲自要您不惜一切代价封锁消息。”穿着一身西装的中年男人从外门走了进来，俯身向邱校长小声报告。
“曹副校长，这是真的？”邱校长一脸狐疑地看着曹阳。
“刘副厅长要我告诉您，一定不要让死了人的消息流传到社会上，如果让那些媒体嗅到气味，以讹传讹，造成了恶劣影响，那后果大家都承担不起。”
“我知道了。”邱校长一脸矛盾，最终脖子一梗，还是做出了选择。“鉴于高三年级高考任务重，自然要以学习为重，高二年级又有学考难关，必然要争分夺秒地学习，高一年级马上迎来全省的三市十校联考，学习任务较重，加上刚刚收假，我决定全校不放假。虽然在我们学校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但要知道现在学校里里外外都是便衣警察和巡逻的警察，我们的学生和老师的安全自然会得到保障，我们也就不必担忧了。再说，虽然出现了两起命案在学校，但这两起命案可能都是发生在我们学校假期之中，放假的时候没有安保人员与监控设备工作，出现这种事情也是无法防备的，这也不是学校失察的责任，我相信有了监控恢复工作和学校保卫科的工作，一定不会再出现任何意外了。”
徐强听到邱校长站在他这边，立即就顺势而下，“邱校长真是英明啊，我看这个方案是最妥当的。”
“邱校长这个决定我赞同。”一边的郝云看到局势有点不太妙，就立即见风使舵，连忙更换立场。
“对了，我还要给在坐的各位老师提醒一句，散会后请各位老师交代和管控好自己班上的学生，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千万不要让谣言传到媒体的耳中，所谓谣言止于智者，我希望江桃一中的学生都能做智者。好了，今天会议就到这了，散会。”邱校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扫视一眼四周，就离开了会议室。
“刘副厅长您好，我是邱长淮，您吩咐的事都办妥了。”邱校长刚回到办公室不久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长淮啊，这件事你做得好，一旦这命案的消息被捅出去了，绝对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在这诡谲的江桃市官场一旦掀起来风浪，那时候你和哥哥我可就摊上大事了。”
“刘哥，您放心，我一定会严防死守地控制这事态，不让半点风声走漏。”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刘哥我先挂电话了，现在还有事要办。”邱长淮汇报完，就浑身无力地软瘫在办公椅上，一脸失神地看着桌面上的电脑屏幕。
与此同时，市公安局忙得不可开交，季振华坐在电脑面前反反复复地看着痕迹科送过来的现场照片和现场报告。
“虎子你去准备一下，把刑警队的所有人都叫来会议室。”季振华看见推门进入办公室的虎子，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袋，从办公椅上引起身来。
“知道了，季队”
不到五分钟会议室就开始这次案件的研讨会了，季振华坐在座位上，示意虎子上去介绍本次案件的一些信息。
“第一起命案，发现地点是江桃一中的卫生工具储存室，报案人是江桃一中高一年级的学生步吾，报案人已经排除了嫌疑。被害人叫做徐鑫城，18岁，是江桃一中高三年级的学生。”
“学生？”季振华有些吃惊，“被害人是学生的话，那么被害人应该社会关系较单一，怎么会被如此残杀？”
“被害人的父亲徐谦大家应该都认识，如果有一个做工商局局长的父亲，那么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就不只是一个学生那么简单了。接下来只等等尸检报告出来，确定死亡时间后，再针对徐谦的社会关系网调查，锁定嫌疑人。”
季振华向虎子扬了扬手，“虎子你先下去，接下来的现场情况我来分析。”季振华快步走到投影屏前方，指着屏幕上的现场照片，“案发现场是一个长方体结构的密室，根据痕迹科同事的反复确认，案发现场有且仅有一个出入口也就是铁门，在现场未找到任何凶器，现场留下了大量的血迹，并且在墙壁上发现了血字和血色五芒星，杀人动机可以判断是仇杀。但杀人手法我们现在是没有一点头绪，密室从内部上锁，而只有一个出入口，凶手从杀人到抛尸最后离开案发现场的过程还是一个谜。”
“季队，打搅一下，技术科将现场采集的黑色粉尘进行检验，发现其主要成分是聚酰胺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尼龙，可以得出黑色粉尘是尼龙绳燃烧后留下的残留物，同时在黑色粉尘中检测出乙醇也就是酒精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可能是用酒精来助燃焚烧尼龙绳。”
“可以这么说，但死者具体死因未知，因而无法判断尼龙绳是不是凶器，无法得出准确的结论”
“嗯。”季振华点了点头，又看向虎子。“虎子，第二个案子的被害人的情况你来介绍。”
“第二件命案的案发现场是江桃一中的花园水池处，报案人是江桃一中的清洁工郭永怀，基本上排除了作案嫌疑。死者叫做钱耿，18岁，同样是江桃一中高三年级的学生，值得一提的是两起命案的被害人是同班同学，和第一起命案的被害人徐鑫城一样，钱耿也是一个官二代，他的父亲钱涛是市环保局的副局长。”
“虎子，你调查了钱涛的社会关系网没？你要将两起命案的被害人父辈的关系网的交叉处进行重点调查，可能会发现新的线索。”
“季队，我知道了。”
“第二起命案相对第一起案件来更加凶残，凶手对被害人进行了分尸处理。”季振华一边讲着，一边用激光笔指着投影屏上现场尸体的照片。“由于现场被暴雨冲刷过，并没有留下很多的有效线索，在案发现场的假山上发现了与第一起案件完全相同的血字和血色五芒星，可以推测两起案件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我已经申请并案调查。对了，瞿麦，你们技术科对案发现场的水池里的水进行检测，有没有什么发现？”
“季队，我刚打算说的”瞿麦拿起报告册站起来看着季振华，“第二起案件的水池中检测出硝酸银，福尔马林的少量成分。”
“福尔马林？那不是制作标本的标本液吗？”
“是福尔马林，同时里面还有微量的一些金属盐存在，在普通的水池中是不可能出现这些东西的，可以说这些东西极有可能是凶手故意加入水池中的。”
“凶手为什么要在水池中加入这样一些东西？”季振华揉了揉太阳穴，小声嘟哝道，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别人。
“季队，在案发现场还找到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扇形金属，这块金属一开始是卡在假山中，后来被痕迹科的同事发现的，这块金属上没有检测到任何血迹和指纹，但很有可能是凶手落在现场的东西。”
“嗯，虎子，江桃一中的警卫措施安排妥了吗？”季振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步局安排了二十多个同事去了江桃一中，当地的派出所也派出了大部分警力在江桃一中巡逻，市特警支队也安排了一个小队的特警在江桃一中周边巡逻，现在的江桃一中就是铁桶一个，凶手绝对不会傻到再犯案的。”
“真希望如此，可不要出什么差错。”季振华转头看向了会议室的窗外。
“咚咚”会议室的门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老季啊，尸检报告出来了。”白长卿推开门，走进了会议室。
“白老弟，终于等到你的法医报告了，你简要地向我们分析一下被害人的一些情况。”季振华看到白长卿终于来了，脸上严峻的神色消退了几分。
“卫生工具储存室的尸体，在其鼻腔发现少量棉絮状物体，经过检测，已经确认这些棉絮状物体中含有氟乙烷，所谓的氟乙烷是一种具有麻醉性的有机物，在常温下呈现液态，少剂量氟乙烷就可以使人麻痹昏厥。尸体颜面发绀肿胀，在尸体颈部出现一圈明显的紫绀，尸体上出现瘀点性出血，在口腔中发现玫瑰齿，同时在尸体内部解剖中，血液呈现暗红色，肺部出现肺血肿，肺胸膜和心包脏层出现瘀点性出血，脾肾出现脾贫血现象，可以明确地判断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根据尸体的尸温和尸僵程度，加上尸体胰腺出现自溶现象和尸斑扩散程度可以推测死亡时间是两天前的下午时分。而尸体表面上的切割性伤痕，从尸体表面伤口并未有活性反应可以说明死者是先被凶手用某种绳索勒死，然后再在尸体上用刀进行划刻。”
“老白，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先麻痹被害人，然后勒死他，最后在他身上留下伤痕。”
“从尸检来看，凶手的作案经过大致如此，从现场的血迹来推断，凶手勒死被害人后，就在距离铁门不远的那个血泊处对被害人进行残尸，地板上有着大量的血迹拖痕，再加上尸检时，在尸体背部，大腿后侧发现移动性尸斑，可以证明被害人死亡后先是被残尸然后被拖到卫生工具储存室的内侧墙壁处。同时在尸检过程中，我对尸体手腕和身体表面的一些烧痕进行了检测，发现有部分酒精残余，但无法得知凶手为什么要炙烤被害人的遗体。”
“这个，刚刚技术科的同事送来了报告，我认为应该是凶手把凶器尼龙绳燃烧时掉落在被害人遗体表面从而导致出现烧焦。”
“的确有这种可能，喷水池的尸体解剖结果十分不理想，我对尸体的四肢进行验查，发现被害人左手大臂内侧有淤青，右手上也存在有一些伤痕，尸体手指间隙中有一些尼龙丝状物残留和尸体残肢的尸体痉挛，可以说被害人在死亡前应该反抗过，在尸体头部的鼻腔中也发现了含有氟乙烷的棉絮状物体，根据被害人头颈部的一些死亡特征可以确认死亡原因和卫生工具储存室的被害人一样都是机械性窒息。同时检查尸体断肢的切口时，发现尸体断肢的分尸器具与卫生工具储存室案件中的尸体伤口切痕完全吻合，分尸凶器大致是一把单刃的斩骨刀。由于尸体的躯干部浸泡在带有福尔马林和一些金属盐混合形成的溶液之中，被害人的比较死亡时间无法推断出，只能根据断肢的一些信息可以知道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与卫生工具储存室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同一天。虽然现场遭到过暴雨冲刷的破坏但从现场的血迹实验来看，被害人先是被勒死之后，再分尸。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了，氟乙烷和福尔马林这些化学物质现在市场上可以买到，我介意你们可以在这上面下点功夫。”
“姜峰你带一些人按白法医所说的，去调查江桃市最近一个月，这些化学物质的卖出情况，务必要找到凶手的一些线索。”
“季队，我知道了。”
“虎子，你还是去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网。”
“我明白了。”
“李正你去江桃一中，联系我们警方的人对江桃一中全面地毯式搜索，务必找到凶器的线索。”
“收到，季队。”
“好了，这次案件对我们刑警队乃至是江桃市的警察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一定要竭尽全力地在短时间内抓到凶手，散会。”
散完会的季振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想起了刚刚省公安厅刘副厅长下的死命令，苦笑道：“江桃市的暗波开始要涌动了啊。”
……
市警局刚刚散会，江桃一中的全校消息板上就发布了校会议的结果，通知全体师生照常上课学习，而原案发现场几层的高一学生全搬至高二年级教学楼上自习。
班主任的话音刚落，讲台底下的同学就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言地说个不停。
“下课，记得下午我们在俊珑楼上自习。”班主任听到下课铃响了，就夹着书本往教室外走去。
“什么？学校不放假？校长是不是疯了，这可是出了命案啊！”黑鬼在没有班主任在前面公布校会议的结果中走出来，而步吾一旁的伟子听到消息明显沉不住气了，小声地向步吾抱怨道。
“学校都决定不放假了，你再抱怨也于事无补了。”步吾瞥了一眼伟子。“都十二点了，你们打算去哪里吃午饭？”
“我去食堂，我爸妈出差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家。”黑鬼从座位上起来，手伸入书包把手机拿出来，随后放入口袋。
“我也去食堂。”伟子把桌面的书随手拾起插入书包。
“那走吧，一起去食堂。”
三人下了楼梯，踏着有些湿润的沥青路，缓缓地向食堂走去。抬头看天穹，整个天空都仿佛织上了一层灰色的蜘蛛网，灰色的云层相互叠和着，一丝一毫的光芒都无法漏出，以致眺望比较远的景物，都像是透过几层铁丝蚊帐窗去看一般模模糊糊。
三人走进食堂，黑鬼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学生卡，“上三楼吃火锅吧。”
“走吧”步吾点了点头，迈着步子沿着大门右侧精制大理石地板的楼梯走去。
“怎么今天食堂三楼这么多人。”伟子环视了三楼一眼，发现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
“黑鬼你小子请客买锅底，然后我们各自买配菜。”
“步吾你小子可以，我就吃点亏，谁叫我是中国好青年。”黑鬼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步吾。
“我们先去刷卡吧。”步吾好像没看见黑鬼的眼神一般，径直走向服务窗口。
没过多久三个人就找了一个没人的桌子，步吾静静地坐在桌子一侧，在听着他们桌子对面的几个学长的谈话。
“你们知道吗？我们年级的五大金刚中死了两个。”
“不可能吧，这消息是哪里来的？”一个高三的女孩有些怀疑。
“你们没看到今天学校停了这么多警车，学校所说的有学生受伤，完全是谎言，学生受伤值得来这么多警察来？再说我一个初中同学在524班，他说他们班的钱耿和徐鑫城一上午都没来上学。”
“说他们被杀了，我还真信，他们校园五金刚哪一个不是在学校里作恶多端，我记得上一次有个高二的学生得罪了他们，最后被他们五个群殴，到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如果要说他们有多渣就只能用一个罄竹难书来形容了，在这学校绝对有大把大把的人恨他们。”
“对了，我记得我们高一的时候当时这几个人好像还逼得一个女孩跳水库了，最后好像确认是那个女孩自杀……”
“好了好了，吃完饭还要午睡，高三休息时间不多，别在这闲谈了。”一个眼镜男看了一眼手表就在一旁催促道。
“女孩？自杀？校园五金刚？”步吾小声地重复着刚刚谈话中的几个关键词。
“步吾你小子在嘟哝什么？这雪花牛肉还不吃就凉了。”黑鬼推了推步吾的手臂。
“你们先吃，我看见了熟人，我去打个招呼。”步吾离开位置，向六点钟方向的饭桌走去。
“楚瑶姐，你好啊。”步吾向饭桌左侧的一个高二女生走去。
“步吾学弟，你也在这里吃火锅？”楚瑶看见步吾和她打招呼，笑眼盈盈地看着步吾。
“瑶姐，这位是？”步吾大量了一眼坐在楚瑶对面的女生，从校服来看好像是高三的学姐，这学姐温柔姻静地坐在一边，一束黛色绸带扎在脑后的黑发宛如幽静的月夜里从山涧中倾泻下来的一壁瀑布。
“步吾你没开玩笑？你不认识她萧语嫣？她可是我们江桃一中校花之一啊。”楚瑶眨巴着眼睛，调笑道。
“小瑶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你自己不也是江桃一中的校花之一。”萧语嫣看着楚瑶把自己调笑了进去，向楚瑶娇斥道。
“原来是萧学姐，我叫步吾，是高一的学生，不知道萧学姐认识徐鑫城吗？”步吾没有虚与委蛇，直奔自己的主题去。
步吾刚说出徐鑫城这三个字，萧语嫣的脸色就变了，但一瞬间就恢复原样，“徐鑫城是我隔壁班的，也是学校五大恶霸之一，又有谁不认识呢？不知道学弟问这个问题干嘛？”
“对了，步吾，听说在你们教学楼三楼发现了尸体，是不是这样？”楚瑶饶有兴趣地看着步吾。
“两位学姐，我们教学楼发生了命案，可能死者就是我刚刚问萧学姐的那个叫做徐鑫城的人。”步吾看着楚瑶求知的目光，这丫头就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步吾知道自己这次不好糊弄过去了。
“萧学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徐鑫城高一时逼一个女同学自杀的事吗？”
萧语嫣听到步吾的话，双眸中闪烁过一丝犹豫与哀伤，但没过多久就开口了，“我知道！”
“那学姐你能不能告诉我？”步吾好奇地盯着萧语嫣，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的案件可能有这个故事有关。
“语嫣姐，你快说嘛，我也想要听。”一旁的楚瑶就像是好奇宝宝一般不断点头。
“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那时死亡的那个女孩与我玩得比较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徐鑫城和他的狐朋狗友，最后就死了，警方和校方都判定她是自杀，但我不这么认为，那个女孩十分善良乐观，我觉得是徐鑫城那几个混蛋杀了她，最后靠关系摆平了这个事。”萧语嫣说着说着脸上就呈现出愤慨的表情，双手还紧紧握成了拳。
“萧学姐，那这个女孩的亲人呢？”楚瑶抢在步吾前面提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有个哥哥，只是她们家太贫困了，斗不过徐鑫城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这事最后就不了了之，这么多年了，大家也都快忘了这事。”
“那打搅学姐你们了，我有几个同学还在等我吃饭，我先走了。”步吾看到自己要的消息到手了，就向两位学姐请辞了。
“步吾你小子记得准备好稿件，这几天把稿件交到我手里，我在文学社等你。”楚瑶没好气地叮嘱步吾。
“知道了楚瑶姐。”步吾回过头回应道。
“好啊，你小子，竟然丢下我们和两个校花搭讪，看我不捶死你。”黑鬼把走到座位的步吾往自己方向一拖。
“行啊步吾，刚刚我可都看见了，没想到你小子能够和两位校花认识，尤其是高二的那位被誉为花仙子的楚瑶还对你这么热情。”伟子一脸羡慕地看着步吾。
“你们都给我滚，楚瑶学姐是我文学社的顶头上司，萧语嫣学姐是我刚刚才认识的，我刚刚只是去打个招呼，怎么被你们这两个混蛋暗自揣度得如此不堪了。”
“你小子，我可是看透你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我明明看见上官苒来找你小子，那可是高一双娇之一的冰美人，你就是一个色坯，也不知道为啥女神们都看上你这个长得不帅的家伙。”黑鬼恶狠狠地揪住步吾不放。
“上官苒是我的发小，我们是纯洁的友谊关系，要我给你们说几遍你们才信。”步吾使劲地扳开黑鬼揪在自己肩膀的手。“别闹了，我有正事要办。”步吾一本正经地看着黑鬼。
“黑鬼，你把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
黑鬼看步吾有些严肃的表情，就放开了步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步吾。
步吾接过手机就拨通了白长卿的电话。“师兄，你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我刚刚开完会，你在哪？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我在食堂吃饭，师兄你把你的尸检报告发送到我的邮箱。”
“知道了，你小子可要悠着点，我再告诉你一遍，这事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记住了。”步吾说完马上就挂了电话。
“这小子。”白长卿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的响声就知道步吾挂了他电话，“还真希望这小子能带来一些惊喜。”
“步吾，这午饭也解决了，你看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伟子摸着自己吃得撑起的肚子，看着步吾。
“这次我要调查这两件命案，不知道你们俩帮不帮我？”
“这算了吧，你没看见卫生工具储存室那一大片血吗？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死者。”
“伟子你就是胆小鬼，怕就说出来，大不了我一个人去调查。”黑鬼向给个投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你放屁，我可不怕，不就是查两个命案，你曾爷爷怕过谁？”
步吾看已经答应自己要求的黑鬼帮着自己坑伟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伟子你别看着我，既然你都去，那兄弟我当然不能缺，但是这调查凶手有点危险，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情况该怎么办？”
“这个么，山人自有妙计，我打算去请一个保镖。”步吾神经兮兮地说道。
“保镖？谁啊？”黑鬼和伟子听了都一脸问号。
“这个人，你们都认识，饭既然都解决了，我们一起去找他吧。”步吾话刚说完就朝食堂大门走去，只留给冥思苦想的黑鬼和伟子一个背影。
“等等我，步吾”两人看到步吾走远了，只好马上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