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萍萍成婚
我从小媛的口中得知胡大伯近来已是第三趟上门向父亲商量,父亲只是不同意。
“也是,咱农村谁听说过大夏天结婚的,这备那么多吃食也没法保鲜,这媒人也讨厌,能拿多少钱么,一趟又一趟的上赶着”。
我手头已攒了一万多了,我寻思房子的框架至少能起来,至于室内的装修及家具,以后住进去了再慢慢的逐渐添置。就像动物的最原始本能,雄狮,老虎等成年后都会离开父母去开拓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我把这个想法对小媛说了,她叫我先缓缓。
“我看胡大伯那架式是非把这媒当成不可的,等这事完了再盖房”
这钱压在书柜里始终与废纸一般,最近我一得空就往镇上的牲畜市场跑。我寻思买上几只小羊先喂养着,反正庄稼地里满垄都是野草,腿脚勤快点铲来操心喂肥,等盖房时卖掉总是能赚点的。
人声鼎沸的牲畜市场一股股牛屎羊尿的膻腥味,我在人群中挤进挤出的看他们如何讨价还价,听他们说羊是要放养的,圈养的话不如养牛。羊嘴刁,牛口阔。现在都是禁牧了,就算是把羊买回来偷着放,哪有时间。因此,之后我只往买卖牛的人群中凑,牛的价格真不便宜呀,既使是牛犊,价格都上三四千呢。我发现甲乙双方都在犹豫过十分钟以上且还不拧头走掉的,眼尖嘴溜的掮客会背着手走过去往往左手拿一块毛巾或小包之类的,右手拉起甲方的(或乙方)手将毛巾遮在上面嘀咕一会,往往总是能成交。之后,双方都会给掮客一百至二百的中介费。我看有些人拍着牛身,掐着牛皮估量着有多少斤,能宰多少肉?每斤肉多少钱?牛皮能值多少钱?以此还个合适的价位。咳!不行买个腿瘸的牛,反正我是要买回去增肥的,又不用来耕地。只是赶了几趟集都没有找到瘸腿的牛。
“你咋没去砖厂干活?到这里转悠着干嘛?”一次我在市场遇到一个同村的大伯。
我告诉了他。
“你爸呢?”
“怎么?”
“没来”。
“噢,那---是和你丈人来的?”
“赶紧往回走,你娃娃家的会买个什么牛?”
啍!我暗暗恼火,还看不起人。有钱什么买不到。我最近天天早起到这里所见所闻的,难道你以为是在瞎磨工夫了吗。
在第二天的集市上,我就已4900元的价格牵过了两头牛犊。只是,给掮客的钱还是没省下。我故作老手(只恨没长出胡子)的和那人讨价还价,只恨毛巾下的摸指讨价还价我是一头雾水,最终还是得指望掮客的撮合。
当我兴冲冲地牵着两头牛大踏步地迈进大门时只见父亲紫胀着脸,怒眼圆睁,气凶凶地朝我冲来(我一时不明究里的被怔住了)一拳将我打翻,我只觉脑袋翁翁响,一脚一脚的往身上踢,我抱头憋着气不叫一声,母亲随后跑出来拉扯着父亲,小媛也光着脚丫一手夹着孩子慌忙赶过来拉劝,哭泣声,吵闹声……
“你……你这个狗东西呀,要脸不要脸,你叫我们,以后,怎么活……人呢,你一个大男人能给人….…跑到弟媳妇屋,干……干啥去呢?”
我一下惊明白了。
“还不快跑!
跑呀……”
我一咕噜跳起来,向大门外跑去,比被惊吓逃跑的两头牛都快。
这天,我从流水线上下来打了卡,到更衣间换了衣服拿出手机一看有3条小媛的未接来电,到了买强屋,我回了电话。她说萍萍今天出嫁了。
这一次父亲的打我,我倒真不怨他。只是之间的积怨恐是越来越深。原来我那晚进了小仙屋所经历的被另一个人看见了。就是媒人杨伯的儿子杨军。就是那么巧,由于他结婚的日子临近,因此那晚叫二伯两口子加个班把那室内装修所剩不多的收尾活尽快干完,其间二伯切割机的锯片断了,因夜黑路滑,杨军说路滑他年轻人去拿,二伯也就同意了。当他从库房拿出锯片时倏忽一个身影冲进了小仙屋。小胡跑车在外,这点他是确定的。又听到了里面嘶心的嚎叫声使他不由地凑近掀开门帘便一目了然了。他在背窝将这趣事当笑话给媳妇儿讲了一遍又一遍,又将我家的情况给她说了。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得知我有个十八九岁的丫头时,她叫公公做个媒,将萍萍介绍给她哥。当父亲得知她哥离过一次婚时,是坚决不同意的。那公公三顾茅庐,见父亲依然如此坚决,即使彩礼上多出一倍。便旁敲侧击,婉转的透露了那夜之事。父亲和大伯通气之后,虽都又气又愧,但为了保住李家的声誉。媒人是拍了古兰经说“这事只我们三家知晓,否则……”便不得已同意了。之后听说大伯叫小胡带着一家子到外面去打工了。
我朋友不多,只和能谈得来的聊,话说不完的交。买强听了我的诉说。半响才道“你还是去创业吧,宁肯睡地板,也要当老板,你要是不创出点名堂,恐怕那个家门也难进。”
“工厂的那个工作辞了吧,差钱了,我给你先垫上,照开个饭馆,干你的老本行”
我想也对。就我这等文化水平的人。即使打工只能干些最基础的工作。唯有翻身机会的就是找个自己所长,勤勤恳恳,埋头苦干,精打细算,如果再交一点儿好运,或许能奔小康,人生在世,不仅要生存,还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