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什么都忘了
“还有一年,好自为之。”
啪!我猛地惊醒,伸手摸了摸左脸颊,五道火辣辣的指痕浮现在脸上。
我第一反应就是张名扬趁我睡着了抽了我一巴掌,但看他开车的样子很专注,车速很快,就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
五楼到底有什么?
还有刚刚那个梦是什么意思?
李静为什么骗我?
她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些事情深深地困扰着我,我双手使劲的撕扯着头发,痛苦的在车内自言自语:
“上个班而已,干嘛非得出来吓唬我,就不能让我干满一个月辞职走人嘛。”
“25天了,白干了,钱也花光了,我这20多天,天天泡面,就怕把那点钱花了没饭吃。”
“你们这群玩意,真他妈的烦,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我这一冲动,头脑一热,又想回去上班,我当时还想着,去了以后也不出屋,灯爱灭就灭,五楼坚决不上。
把这五天扛过去,好把这个月工资结了。
张名扬在前面笑了:
“你以为你不去,就不找你?太天真了。”
我也烦了,我说你这么厉害,你快点收了他们。都死人了还不管,这他妈的算啥事。
张名扬摇了摇头:
“这不是我的地界,我管市平区。我正式工作虽然在这片街上,但晚上的这些东西我可没权利过来。”
“不过今晚你要是还在那上班,你应该能碰见她。”
我说你别扯犊子,警察分片区我懂,但晚上还有别的活,分片区这就不理解了。
他摇了摇头,说你不懂。我晚上干阴间的活,片区不同不能插手这是规矩。
“我昨晚没上去,也是因为这个,你叫杨遁一是吗?谁给你起的名字。还真像,冥冥中去寻找那个一。跟你这一身死气相比,这个一确实渺茫。”
我说你别扯了,还阴间阳间的,我昨晚也就是精神分裂了,出现了幻觉,别扯那没用的,放我下来吧。我回学校了。
我其实心里很忐忑,这种超自然现象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确实很吓人,但我不能直说,万一没有这事,只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呢?
我听说有幻觉到晚期的时候,就会出现刚刚那样的情景,想着李静的时候,李静就出现在面前。
其实我从那天白衣女子湿漉漉跟着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了,这些东西冲击着我那点可怜的知识储备。
解释不通。
所以很矛盾,我从来不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事情,哪怕张名扬他说的天花乱坠也不会信。
这就造成了一个结果,他笑眯眯的将车停下,跟我说:
“没关系,以后想通了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去了以后,你就不会在碰见这些别人一辈子不见得能碰见一件这样的事情了。”
我下了车,迷茫的走在路上,仔细的回想着他在车里跟我说的话,像是他知道我必定会碰上一样。
我跟他也只是昨晚刚见过面而已,而去早上他哪能这么巧就在桥旁边?
而且很巧的把我救了,不对劲。
我觉得他像是专门在那等我一样,那有想不通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而已,他等我干嘛?
我又没有出色的长相,也没有显赫的身世,更不是漂亮的女子。
他图啥?
不能怪我多想,现在的社会就是利来利往,如果我没有一定的价值,他不可能只见了一面在这等着。
而且他说的也太邪乎了,那个女孩三天前就死了怎么可能,死了这么久还能回宿舍?还能跟正常人一样去上课?
我觉得他就是忽悠我,然后想让我花钱破灾。
还说什么夜间有阴间管理者,糊弄谁呢。
我站在路边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再给校长打个电话,好好的聊聊看看能不能正常离职,哪怕工资少给点呢。
有点钱过度也能找个好点的工作。
我掏出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里校长声音有些急切,没等我说话她就开始说了:
“杨遁一,先来学校,有什么事情当面说,你要走我不拦着你,工资正常给你开,但你必须回来一趟,我在校长室等你。”
说完就挂了。
这惊喜来的太突然我觉得有些不适应,内心还有些惭愧,原来不是所有老板都是压榨员工的。
世界上真有这种楷模式的老板,这一兴奋我也就飘了,那桥我是不敢走着过去了。
打车!
掏出口袋里剩下的四十块钱,盘算了下,可以稍微的打个好车。
三蹦子。
俗称电摩的,里面顶多坐俩人的样子,我看了看地方,草他大爷的张名扬,给我拉市中心来了。
这要是打出租至少20元起步,摩的也得8块钱呢。
咬咬牙,狠下心来把伸手拦了一辆,我一说上荆州大学,那师傅就慌了:
“小伙子,昨天刚死人你就去啊,那地太邪性了,我听说门口保安昨晚也出事了,现在还在医院没醒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懊悔,如果当时开门让进来,应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吧?
又转眼一想,没用,已经盯上了哪能有跑?
我双手抱着肩膀,想起自己肩膀上的青手印,心一阵发沉,到了学校拿了钱,我一定要找个有本事的给看看。
听说五大道那边看事的挺多,也挺准,下午去看看。
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师傅聊着,他将我送到大学门口,我下车付了钱就奔着校长室而去。
不知怎么回事,我只有一进这学校就感觉一股压抑的感觉直奔脑海,就像那种气压特低,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我路过女生宿舍的时候,只有几个姑娘成群结队互相搀扶的往宿舍走去。
而我那宿管屋内,坐着一位披肩长发的女子,她背对着窗户,静静地坐在那。
一身白色连衣裙无风自动,头发上一滴滴水珠浮现,慢慢的打湿全身。
我揉了揉眼睛,在看过去的时候,屋内空无一人。
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奔着校长室拼命地跑着,气喘吁吁的进了屋子。
校长还是那样,端坐在桌子后面,伸了伸手示意我坐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校长脸上泛着红光,心情不错的样子,就像是干枯的田地里浇满了水一样。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摞钱,笑着跟我说:
“遁一啊,这段时间辛苦了,这个月给你按正月算,这是5000你数一下。”
我当时都愣了,这没上满一个月给整月工资?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校长对我这么好,我竟然出了事就想跑?
我有些不敢拿这个钱,还是她站起来拿着钱硬塞到我手里,吐气如兰的说着:
“遁一啊,别着急,先坐,是这样的,我跟你二姨沟通了,她说你不干就不干吧。”
“这个钱呢,也是你二姨出的一部分,包括你的工作,这个事情你二姨不让我跟你说,作为闺蜜,我想了想还是跟你说一下。”
“有份稳定工作不容易,跳楼的女生只是个意外,别往心里去,走还是留在你。”
我很纳闷,我哪来的二姨?不对劲我竟然想不起爹妈是谁,长什么样了。
真的老年痴呆了?
那校长应该说的对,如果是外人哪有平白无故的给你钱的。不对劲,这会儿要是说不认识什么二姨。
校长还会给我这个钱吗?
应该不会,默认了吧,到时候回家问问,先看看脑子再回家问问吧。
我家在哪?我草,我怎么这个也忘了?
校长看我不说话,拿出一封信放在钱上:
“这是你二姨给你留的信。你看吧,我出去了。想好了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