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搬迁的生活
我出生在华东平原地区,在很小的时候,由于父母工作调动原因,忙不过来照看我和姐姐,我跟了远方的奶奶和爷爷生活,比我大两岁半的姐姐留在了当地姥姥家。
记得离开平原那一年刚好满五岁,九十年代大部分地区的天气到入秋后是很冷的,特别是农历十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一大早亲妈就不让睡懒觉就哄骗我去镇上吃冰糖葫芦。到了镇上的一个车站里,确实给买了几根冰糖葫芦,那时童年的小脑袋怎么也没想通老妈为什么抱着我上了一辆长途班车。
在车内娘俩找了个坐位,车内还有个漂亮的售票员阿姨检查好老妈买的车票之后,窗外面就下起零星碎风雪,杨树和梧桐叶子都枯黄散落在地面上,形成了残枝败叶景象在等待车站保洁员打扫。在车内那段时间的童年剪影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妈妈说爷爷家有二千里之遥。之后班车也到过路上高速公路的服务区,我也吃了些饭,不知在怎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好像是第二天中午吧,车子终于到了一个小县城,乘客们都下了车,说是到站了。我下了车用童年的眼光环视周围的景色,当然,不是看车站内外的建筑物,而被四面八方的大山吸引住了,看着那高峻横岭的山石,真博童年的眼球。
当时记得老妈说的一句特别难忘的话,惠峰,这里可是你的故乡,待会爷爷会来接咱们回家。
那个年代电话,县城基本上都是用公用电话的那种,老妈走到车站门口一家小商店,提起话筒给爷爷村庄那边联系,那头接电话的说自己是村长。
大山村庄里的电话是一个村只有一台,在外面的务工人员都是把电话打到村委的,然后村长了解来电情况后,再去通知其家里人。当时村长听到电话里有人叫爷爷的名子就让稍等,他马上通知让爷爷车站接我们。就这样我和老妈在侯车厅等待爷爷到来。
也不知过多久,估计是下午了吧,侯车厅门口出现一位皮肤黑黑的老汉,紧跟着老汉后面也走进来了一帮子人,后来才知道,这帮人是村长找的村子里的年轻人,护送村民出入大山的。那个年代,山里的猛兽比较多,山民出村都是一群一群的,这样子能让猛兽知难而退。
我妈站起来笑盈盈地见老汉叫爸爸,然后对我说:“快叫爷爷。”由于第一次见到爷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平时爸爸经常说爷爷用猎枪打野兽多么厉害,久而久之就成了我心里的偶像,所以见到他老人家真人后,心慌动得像跳起来,小嘴巴儿一急,叫成了奶奶,引得旁边的叔叔伯伯们哄堂大笑。
被爷爷抱着又亲脸蛋又摸头的,惹得我好烦,感觉爷爷的胡子是柏叶针长的,心里充满无奈,但又推不开他。进山的路很陡坡,羊间小道的路,而且还是一路向上,还好我是趴在爷爷背上,脚不沾路就累不着。冬日的山里景色还是很好,比平原强多了,虽然冬天了,但大多树叶也是郁绿的。
大伙儿也不知在爷爷肩背上趴着的那个小童在看怎么和在想怎么,他们一大群一直都有说有笑的赶路,在山林间穿梭到晚上,才来到落座在半山腰上的爷爷生活的村庄。
爷爷家房屋是用土和石头墙筑建的,虽然是晚上,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山区老建筑样式,堂屋外有成年人高的院墙围着,院墙靠左建了一个院门,有些地区的人把这个门叫院外大门,而我们本地人称作为过道院门。因为这个门它不是堂屋大门,才让那个年代的设计者叫作为过道院门。院外门口有棵大榆树,猫头鹰在树上建了巢,见到我们到来,时不时在上边传来叫声。
首先出门迎接当然是奶奶,哪有奶奶见到自家孙子不激动的。那时候村庄还没有用电,一到晚上,只有古老的洋油灯来代替照明。由于灯光过于弱暗,直到吃饭时,奶奶还把我搂在怀里,这让我根本看不太清楚她老人家的面容。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之后,才知道妈妈由于工作紧急原因,没打招呼已经走了,我呢,那时候也傻乎乎的萌呆,也没哭闹追要妈妈,直接接受了爷爷和奶奶的爱。
很快就过了半年,在山区里生活认识了本村庄的许多小伙伴。这个村庄人口不多,那时候约有三十多户,都姓李。
和我玩得最要好的伙伴,有比我大两岁的鲶鱼哥哥和小一岁灰仔弟弟,当然还有位大我一岁的堂哥和最小的堂妹妹小得还不会走路,另外还有个小瓜皮是我同龄人。记得这年初夏,我叔叔和一伙村民进山去狩猎失踪了。那天一大早和叔叔进山回来的青壮年人慌张着拍我家大门,慌张着告诉爷爷,你家二子失踪了,我们追猎时一起闯了那片邪乎地,我们在邪乎地里找遍了周围,也没找到二子身影,二子这一进去恐怕凶多吉少了。
爷爷那时只沉默了一会,只有奶奶听到叔叔的事情后默默地揉着眼泪,爷爷虽然看起来没有过多疑惑,反而看起来很沉默,可能提前预感到儿子的失踪是早晚的事,所以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着急和悲伤去集结人群去山里找人,爷爷沉叹了口气对那人说:“你回去吧,二子的事就听天由命吧。”
我记得那人走的时候,全身的衣服被山上的灌木划破后出现大量布洞,在山风的吹动下显得像满目的生疮一样。
之后几天里,村长叫村民聚在一起开几次会议,会议的内容我也不知道怎么意思,只知道大山深处,有个地方不能去的,去了会遇到怪事,轻者会被奇怪的现象吓惨,重者连命都保不住,还有个洞穴是更不能进的,那是个邪恶的地方,好像被怎么人下过咒语一样,凡是去哪里的人,都得被神秘力量困住。
在小时候,叔叔是非常疼我,所以他的失踪对我幼稚的心来说,就像失去了大量糖果一样非常难受。由于当时年龄太小,还不知道叔叔失踪的后果会是怎么样,还时不时来婶婶家要找叔叔玩,找不到就闹着让婶婶把叔叔从大山那边叫回家来和我玩,婶婶有好次揉擦眼泪说叔叔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爷爷也哄着说,叔叔回来会打村长家电话的,别着急,一着急叔叔就回不来了,我也只乖乖的听了爷爷的话。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时光真是速箭,这一年,也是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也就是说,全村就出了我这一个大学生。
毕业后跟随的教授是研究历史和生物的,教授人缘非常好,是个美国人。生物研究总院说是定居在美国,工作却在这边城市,说是研究生物的,但他也喜欢地理和古玩,特别对偏远地区出现特殊地质环境有着浓厚的兴奋,虽然教授是美国人,但他老人家始终住在中国生活,把中国当成了自己家乡,时间久了,这里也成了他的一个研究分院,当然教授爱人也在这边。他们夫妻俩,那白种人的面相让人看上去非温和,都是蓝色的眼睛大大的,好看的鼻子像鹰嘴那样,更会一口流利的汉语,夫妻二人在人群中老远就能认出来是两位异国老人。
把话拉回正题,不要扯远了去。刚才说到早些年对叔叔失踪非常关注。那时候年龄小,从小时候随着年龄的增长也知道叔叔回不来了,我时常会想,也许他老人家的尸身真的安寂在大山里了。
还有在去年回村庄的时候,也问过当年给爷爷报信回来了那个人。找到那人后,那人一听,问起那天发生的往事,就吓得几乎一字不敢提。他只说那天村里有好多年轻人没经过村长同意去深山狩猎,当时在二子的带领下七八个人进山都不信邪,一起到那个深山之后,才感到山里发生的怪事非常可怕,猎枪在哪里只是浆糊做的,根本起不了作用。二子是被邪乎的东西带走的,不是猛兽咬死的,说完就起身要赶我走,说以后再来他家时不能再提起那件往事,他说自己脑子经过那件事后,受过刺激,还说村长早些年还下过令,通告村庄里所有子孙后代都不允许再踏入深山半步。
当然,叔叔的事爷爷更不愿告诉我,别说详细去问他老家了,基本都是刚开口去问,爷爷就生气得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吼起来。当然,当孙子的后辈也不会惹爷爷有太多的生气,因为他老人家身子骨老了。堂哥和堂妹那边的情况也和我一样,都是对叔叔失踪了解得几乎为零,婶婶更不愿意告诉她们哥妹俩,更不想让孩子以后为爸爸报仇怎么的。
叔叔失踪这事情在我心里头搁了很久,越搁了太久,越对探索秘密好奇心越大,不光是好奇心,在那个年轻不信邪物的零1零年代,我的任务还真想着为叔叔报仇的,因为,新一代年轻人,更不信邪和迷信。可话又说回来,在城里老师上课时,我是思想好好的反对迷信,不知怎么的只要一回到山村或者一想起叔叔,就对那些邪乎玩意不能说是全不信了。
这件事直到今年春天才给教授讲起,让对大山事的讲一下看法,是否能去大山研究一下。
教授对于我讲的事情的内容太过于意外震惊。他意外震惊的是,不是那座大山和叔叔身上所发生的事了,而是对现在这个大好时代的年轻人感到为什么会有迷信想法,而且还是自己的学生。教受当时非常气愤,说为什么不选择报案,或许你叔叔是否遭人暗杀,这些都要让警察去查的,为什么拖到现在还在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