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审讯

二十一、审讯

众人挤进屋,原本就不大的小屋显得更加狭小了。众人抬头看了商宁一眼,商宁抱着柱子不敢松手,欧阳苦也不把她弄下来,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她,一脸幸灾乐祸。

“去祠堂吧,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开始的。”商宁道。

众人了然,点了黑衣人的穴道,压着他去了旁边的祠堂。

“诶诶诶,别,别都走了啊,我我还在上面呢,把我弄下来啊,喂喂喂!”

最终还是百里尘不忍心,扔了根绳子,看着商宁狼狈地从梁上手脚并用地滑了下来。

“主……小姐,您太重了,我实在没法把您报下来,还请小姐见谅。”商宁嘟着嘴,看着拼命忍住笑意的百里尘,又瞪了一眼在一旁不停讨饶却难掩嘴角翘起的燕若回,拍了拍身上的灰,还动手给自己拖了张椅子,气鼓鼓地朝祠堂走去。

祠堂里,黑衣人跪在中间,众人围在四周,俨然一副审讯的架势。商宁拖着椅子,后面跟着百里尘和燕若回,见此找了个空地把椅子一放,便坐下了。

欧阳苦瞧了她一眼,示意她开始。毕竟这事儿基本上都是她发现的。商宁摆摆手,“不急,再等一会儿,人没到齐呢。”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四个人,其中一个肩上还扛着一个,正是被打昏的王燕。

一旁的金豹见了冲过去想要抢人,却被人一个掌风拂到了一边。见此,商宁朝燕若回使了个眼色,燕若回找了个椅子,帮着把王燕放在了椅子上。

“行了,人到齐了。”商宁朝来人招招手。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轻巧地越过前面的三人,燕子一般扑到商宁身上,可不就是多日未见的梅小妹么。商宁揉了揉梅小妹的头发,还好没什么事儿,不然自己可真是罪过了。

“咳咳。”一旁的文松咳嗽了两声,梅小妹一个激灵站起身,慢慢蹭到了松、竹二人身边,讨好地笑着,“大师兄,二师兄。”文松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方诸则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

另外三人,其中一个是梅初白,他慢吞吞地走过来,先朝商宁点点头,随后一点也不顾其他人异样的眼光,走到梅小妹身边,顺手把她刚才被商宁和方诸揉乱的头发理了理,梅小妹像只猫儿一样在他手上蹭了蹭。

另一个则是方才抗人的沈玉竹,在和百里寻一起找回梅小妹之后,他便随着一起来了铁狮镖局,结果被使唤着出了苦力。他幽怨地看了看梅大,他是大师兄不可能当苦力,又看了看梅小妹,女孩子算了,再看了看后面的那位……他打了个寒颤,还是自己当苦力吧……

走在最后的男子,身着黑袍,身材高大,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抿着唇,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径直走向商宁旁边。燕若回和百里尘见之,立刻警觉起来,那人也不在意,越过三人,靠在了商宁背后的柱子旁。

“行了,人齐了。”欧阳苦看向商宁道。在场人中,傲剑山庄、岩谷殿、霍家庄的人只见自是相熟,不必介绍,至于金狮帮和铁狮镖局的人,看到进来的人均是气度不凡,也心知来者均是贵人,这三派的人比金狮帮和铁狮镖局更有威严,而作为少庄主的欧阳苦则比文松和梅大这两位“首席弟子”的身份更高一筹,于是这场“审讯”便以欧阳为主导,徐徐展开。

“诸位不都亲眼见到了么?还需我多说什么呢?”商宁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走到跪着的黑衣人面前,缓缓说道,“要不,您自己说?忠叔?”

“商姑娘说笑了,”王忠面无表情地说道,“老夫只是过去看看商姑娘的情况,并无他意。”

商宁冷笑一声,没劲,都抓现行了,还叽叽歪歪的。

“你手上老茧的位置说明你是个用暗器的好手,虽然比不上梅大那般出神入化,但对付几个小人物还是绰绰有余的,功夫高强的话,若是对方毫无警觉或者距离近一点,你的本事也是可以致其死地的。所以傲剑山庄的那个弟子和程怀是你杀的。”

“姑娘可有证据?”王忠问。

商宁瞥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只是走到王燕旁边,让一旁的沈玉竹解了她的昏睡穴。

“燕姐姐。”王燕悠悠转醒,她环视四周,又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王忠,心里自是明白大半,“这,这是怎么回事。”

“哦,燕姐姐不是看到了么。”商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转头对沈玉竹说,“沈兄,不如你告诉大家,你们是怎么带回燕姐姐的?”

“事情是这样的,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雾林找到初墨后,便一路往镖局赶,这一路上……”

“停。”商宁掏掏耳朵,指了指梅初白,“你说。”

“我们守在赵雄尸体附近,见有人毁尸,就点了穴带过来了。”梅初白道。一旁的梅初墨点头如捣蒜。

“我……我只是想再见见赵二哥而已,小商你是知道的,我跟你说了……”王燕抓住商宁的袖子辩解道,“这几个人来路不明,这梅初白嫌疑还未洗清,他说的话,怎能相信?”这话是看着商宁说的,实际更是对在场其它人说的。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你毁掉尸体之后再把你弄过来?”商宁看白痴一样地看着王燕,“你不动手,我哪来的证据呢?”

“我……我只是……”

“哦,你毁的是个假的,”商宁把袖子扯出来,继续说道,“不过也正好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毁了尸体。”

她朝百里尘使了个眼色,百里尘便带着燕若回,朝沈玉竹勾了勾手,沈玉竹认命地跟了上去,不一会,三个人便抬着赵雄的尸身回到了祠堂。“赵二哥的尸身我一直藏在镖局。”她说着,半跪下来,说了声“赵二哥得罪了”,随后朝百里尘招招手,“小尘儿,剖开看看吧。”

百里尘取出一早准备好的工具,掀开白布,准备解剖……

“燕姐姐……”商宁挡了一下百里尘,“你可想清楚,一会儿东西取出来了,你可就不能抵赖了。”

见王燕不出声,她又继续说道,“其实这事儿咱们都清楚,你不过垂死挣扎而已,我与赵二哥虽不过数月交情,但深知他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为他的情义担当所折服,更不忍看他死后还遭受这等对待。燕姐姐你与他之间的情谊比我只多不少,更何况,你应当知道赵二哥对你……是不一样的,毕竟为了你,他……”商宁顿了顿,苦笑一声,“他曾欲对我,痛下杀手。”

看众人诧异的神情,商宁耸耸肩,“之前局势不明,我苦于无计可施,便大张旗鼓地四处打探消息、四处找线索,并且把我查到的所有消息分批让所有人知道。果然,”商宁顿了顿,“一天晚上,有人忍不住出手了。”

“你可有伤到?”燕若回闻之,有些不淡定了,急忙问道。

“无事。”商宁摇摇头,有凌澈这个武林高手在自然不会有事。她一边想着,眼睛飘到了那个一直靠在柱子上的蒙面男子。男子见商宁瞧了过来,咧嘴冲她笑了笑。

就知道。商宁心想,虽然没见过凌澈的真面目,但他一进门,商宁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他。

“那日有人刺杀我,幸得……梅少侠相救才幸免于难,而那天,我正好查到一些事。”商宁看了看王燕,“燕姐姐之前有几段婚约,而婚约者正是死掉的徐、赵二位公子。”

明明是后来才知道的,这小丫头不老实,瞎编谎话唬人呢。凌澈抱着手在一旁,听着商宁的话,无奈地摇摇头。

“赵大哥跟我说过,燕姐姐你承受的压力和苦楚,赵大哥虽然死了,但我猜想他定是不希望,这些事情毁掉你……”

“够了。”王燕闭了闭眼,“我知道二师兄对我的情谊,只可惜我始终无法回应他……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说罢,王燕呜呜地哭起来,“他定是不希望我的名声因徐、赵两家的事情而毁,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她顿了顿,猛地抬起头,“难道……难道……那徐家和赵家的公子,也是二师兄所杀?”

商宁看着王燕。没错,无论是王忠也好,王燕也罢,她一点证据也没有,一切不过都是她的猜测。她之所以拦住百里尘是不能肯定赵雄身上是否真的有不利于王燕的证据,她以为王燕是个重情义之人,一番动之以情应该会让她主动承认杀人的罪过。可看王燕的模样……与她的想法大相径庭。

按照商宁的推测,徐、赵两家公子恐怕是被王燕直接或间接地杀死。赵雄那时候还在外走镖,不可能回来杀人。而且从一开始说王虎鬼魂杀人,伤口是偃月刀所为,都是王燕的一面之词,按照凌澈的说法,那把偃月刀有问题,根本就无法达到当年王虎砍人的效果,再结合她探听的消息,恐怕是心高气傲的王燕无法忍受被羞辱,所以杀掉了这二人。那赵雄又是为何被杀掉呢?从看到赵雄之死时,王燕的表情、行为到偷偷摸摸地想要毁尸来看,杀人的定是王燕不错,但具体为什么……求爱不成?威胁不成?赵雄一心为着王燕,断不会做那威胁之事,以他们的关系求爱不成也犯不着杀人……

一时间商宁陷入僵局,剖也不是,不剖也不是……

“那刀不错。”这时,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凌澈突然开口,“早就听闻当年金狮帮主金虎凭着一把偃月刀独步天下,没想到今日有幸得见。”他说着悠悠地走过去,“不介意我瞧瞧吧。”他看了看现场,镖局负责的一个跪着一个躺着一个有气无力地坐着,最后只能把脸转向一脸阴晴不定的金豹。

“此刀是家父的遗物,还望贵人……”

“我就看看。”凌澈摆摆手,并未停下脚步。

看各大门派无人发声,金豹便也不再阻拦。

“不可!”这是却见王燕猛地站起身飞速朝凌澈奔过去,想要拦住他,撞了商宁一个趔趄。商宁被撞倒在地挂在脖子上的哨子掉了出来。

沈玉竹见之,大惊,还未等他伸手,只见凌空一个白物击中了王燕的左腿,王燕摔倒在地,手堪堪擦过凌澈的袖子。沈玉竹和梅小妹可见地长舒一口气。金豹见之,急忙跑过去,扶住王燕,“姐!姐!”言毕,还恶狠狠地盯住梅初白,“恶贼!你杀人不够,竟还光天化日行凶!”说完一副要冲过去拼命的架势。

“小豹子,刀……刀”王燕拉着金豹,指着偃月刀,“爹的刀,不要让那些人碰,不要……”

刀?商宁坐在地上,盯着那把偃月刀……

金豹听了王燕的话正预站起身拿刀,却见那刀早已被凌澈握在手中。

“还给我,还给我……”王燕见之又要起身去拿刀。

“我劝你拦着你姐姐,别惹了那活阎王。”沈玉竹悠悠地开口对金豹说,“方才若不是小白,你姐姐可就不止趴下那么简单了。”

离金豹姐弟最近的文松闻之,让方诸过去拉住姐弟二人,王燕的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那把刀。文松朝凌澈抱拳,“这位少侠,刀你也看了,可是有何不妥?”

“没有啊。”凌澈随手转了转,“不过传说中的偃月刀,也不过如此。”说完,瞟了一眼商宁,“小丫头,盯刀盯得这么紧,想玩玩?”一旁燕若回和百里尘闻言,均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生怕那人就这么把刀扔过来伤了商宁。

凌澈笑了笑,拿着刀走到商宁身边,把刀递给她。商宁没有接,只是借着凌澈的手腕站起来。她看了一会儿刀,突然露出一抹悔恨的表情,“我赵二哥竟是被我间接害死了。”

她转过身,朝王燕笑了笑,那笑容让王燕觉得透体冰冷,“原来燕姐姐是声东击西,故布疑阵啊。跑去毁尸灭迹也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把注意力从这刀山转移走。”

“燕姐姐,就让咱们看看,这让你不惜杀害至亲之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吧。”

“不要……”

“咔哒”一声,商宁的手在刀上摸索了一下,只见凌澈手中的偃月刀一分为二,一样东西顺势掉了出来。

“难怪当时感觉不对,原来这刀刃是空的,这刀的重量都在这刀柄上。”凌澈喃喃自语道。

商宁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拍了拍,“赵二哥被害的那天,早些时候,我曾与……梅大来过祠堂,当时一时技痒,动了这偃月刀,还毁了刀架。”她叹了口气,“我之后问过小厮,除了赵二哥,之后也没有人来过祠堂,所以这刀架如果不是赵二哥重新做的,就只有凶手了。”

“但以赵二哥的性格,祠堂被破坏绝对不会隐而不发、悄无声息,那原因就只有——他找了人,说了此事,然后就被杀了。”

“而让他毫无防备,又甘愿隐瞒的……便也只有你了……”商宁闭了闭眼。

“那天,赵雄应小厮请求来祠堂查看,没有钥匙,他便从屋顶翻进来,满地狼藉,定是让他大惊失色,第一件事应当是会检查在这镖局中最重要的东西——被梅大放在一旁的偃月刀。”商宁继续说道,她从凌澈手中拿过中空的刀刃,“兴许是在舞刀的时候触碰到了机关,或者机关在耍弄的时候有所松动,赵雄在查看时,这刀便一分为二了。”

“随后,他发现了这刀里的东西,便叫来了你……”商宁望向王燕,“你却杀了他,取走了里面的东西。”

王燕已不复方才的疯狂,她一脸木讷地望着地面,一言不发。

“争执之时,他应是无意间取走了你身上的物件,你匆忙离开,当时并未发现。”商宁继续说道,“但是赵雄发现了。”她看着王燕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悲悯,“为了不让人知道是你,他将这个藏进了刀里——这个绣着你小字的手帕!”

“而你,慌张之后,不仅发现不能就这样把刀扔在祠堂,还发现自己身上丢失了手帕,便去而复返,趁着夜深人静换了刀架,清理了现场。还试图将丢失的东西找回来,可是在赵兄身上一无所获。”

“你以为他为了保存证据,可能将东西吞下,可天已亮,你不得不离开,想着以后有机会再取出东西。”

说到这,商宁冷哼一声,“于是,便有了一次又一次的——毁尸灭迹。”

见王燕依旧一言不发,商宁心里有些烦了,面上显得愈发冷酷起来,“不如让我猜猜,这刀里原本装的是什么?”闻此,王燕似乎有了些反应。

“我记得赵二哥说过,偃月刀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刀本身,而是因为王虎自创的独一无二的刀法……看这刀里的空间大小,会放些什么呢?册子或者……信件……之类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之前一直呆愣的王燕此时突然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金龙……金龙那种人,有什么资格掌管金狮帮!”

“金狮帮,是我爹一手打下来的,他算什么,不过是找了个靠山,一回来就把我爹赶出去。”王燕坐直身子,拉着身边的金豹,“他怕我爹闹事,竟然……竟然把小豹子扣了下来,美其名曰把侄子当亲儿子培养以后好继承衣钵,实际上……实际上……”她紧紧抓着金豹的胳膊,“他只不过是留个人质……一个,可以任他糟蹋的孩子罢了……”说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与你杀人又有何干?”只听文松开口问道。事已至此,在场的人对王燕杀人这件事已经没有疑虑了。

“何干?”王燕瞪着眼看着文松,“我是金狮帮正统血脉,姓徐和姓赵的那两个登徒子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娶我?不过才当上傲剑山庄的准弟子,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我颐指气使。赵雄……也是我杀的。那天晚上,赵雄发现了刀里的秘密,把我叫来。他早就怀疑我杀了徐放和赵有才,又看到这刀可以拆卸,那刀痕的事就说得通了。这刀的重量大多在刀柄,刀刃虽然重,但毕竟是中空的,卸下来也不是什么搬不动的东西。只不过我没想到,他跟那两个登徒子一样,竟想用这事威胁我嫁给他……”王燕说到这,讽刺地笑着,“他不停地说有多么爱我,为了我可以不顾兄弟情谊对商宁下杀手,为了我可以努力练功发扬镖局……哈哈哈哈哈。”

看着几近癫狂的王燕,商宁摇摇头,赵雄已死,无论是死者是当真如此不堪,还是王燕一心想把自己杀人的罪过归于他人,好减轻内心的罪恶感,当晚的事情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不过,那日去衙门毁尸的人,不是你。”见王燕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商宁又开口道,“我让程怀和梅小妹一里一外去堵人,没想到出了差错。”听到这,文松、方诸和梅大不约而同地瞪了一眼梅初墨,她脖子一缩吐吐舌头,讨好地朝三人笑了笑,然后飞快地朝商宁那边移过去,“对对对,那天我跟踪的是个男的。”

“自然不是我。”王燕声音有些沙哑,她抬眼朝跪在地上的王忠看了看,似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还得多亏忠叔相助。”

众人朝王忠看去,王忠的身体不可察觉抖了一下,却被商宁看在眼里。

“忠叔杀那个傲剑山庄弟子的时候,被我看到了,所以我就拜托他去毁尸灭迹了。”王燕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忠。

王忠缓缓抬起头,冷冷地看着王燕。

“凶器么,自然是他今天用来杀商宁的暗器了。”王燕丝毫不理会王忠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继续说道,“忠叔说那天去毁尸,结果遇见了大师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劝说的大师兄,大师兄竟然愿意帮他引走外面的人。”

“哦!那天我后来跟踪的人原来是程怀啊!”一直站在商宁身边的梅小妹恍然大悟,“难怪感觉武功好了那么多,还跟我耍心眼,害得我在雾林迷了路……”梅初墨愤愤道。

“雾林?”文松和方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看向梅初墨。梅初墨缩了缩脖子,往商宁身后靠了靠。

“后来呢?程怀是怎么死的?”不去理这三兄妹之间的“火花”,商宁继续问道。

“后来……”王燕耸耸肩,“程怀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不过,后来就是,你太多事了,我们都想要你的命。”她说着,似是想要站起身朝商宁扑过去,可没等站起来就被凌澈用刀柄按了下去,跌坐回地上。

商宁转向王忠,“忠叔,现在,你可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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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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